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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若是不能尽快选出负责人选,怕是会耽误大事,臣据悉,雪千醒被剥夺帝师一位,已然在考生中掀起了不少风波,甚至有人质疑朝廷对这次春闱的态度,若是陛下命皇女负责这次的春闱,相信能够消除一众考生的顾虑,从而更好……”
“放肆!”瑄宇帝沉声喝道:“水相这次说朕在这件事情上处置不当了!”
水韵云随即跪下:“陛下息怒,臣绝无此意!”她说罢,抬头,一脸担忧地道,“只是春闱一事关系到我大周江山的长治久安,臣方才会出言不逊,还请陛下降罪!”
瑄宇帝冷哼一声,“水相倒是一心为大周着想,那朕让你负责此事春闱如何!?”
水韵云脸色一变,“臣不敢!请陛下息怒!”
大周实行左右相制度,总揽朝政,而春闱是为大周挑选将来的各职人才,所以,为了避免左右相拉帮结派,一向不许参与,如今瑄宇帝这般说,岂不是在说她水韵云其心不良?!
“陛下。”蜀蓝风开口道:“臣以为左相大人也是一心为大周,还请陛下恕罪。”
水韵云自然不会相信蜀蓝风这是在为她说话,“臣失言,请陛下降罪!”
瑄宇帝看向蜀蓝风,“右相以为如何?”
“臣认为,若让皇女负责此事,的确可以表明朝廷对这次春闱的重视。”蜀蓝风恭声道。
水韵云心中怒道,老狐狸!
蜀蓝风只是说由皇女负责此事,却没有点头赞同让瑞王负责此事!
皇女不仅只有瑞王,还有其他的人,例如宁王!
只是,蜀蓝风自然也不会让宁王负责这件事!
水韵云没有说话,继续跪着。
瑄宇帝眯了眯眼,“此事,往后再议!”
退朝之后,瑞王司慕臻便与蜀蓝风一同离开,她本想和蜀蓝风谈谈水韵云为何忽然做出这等行为,只是当她正要开口询问之时,却见蜀蓝风心神有些恍惚,视线扫向了安静退场的司慕涵。
她蹙了蹙眉:“母亲这是在担心十六皇妹吗?”
蜀蓝风敛了敛心神,“殿下这是何意?”
“本殿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一次十六皇妹的运气不错,不仅得了母皇的维护,还得了一个身份高贵的侧君!”司慕臻不冷不热地道:“虽然雪家如今算是败了,但是雪千醒在文人心中的地位却还是有的,那雪暖汐虽然行为下贱,但也是个尤物,十六皇妹这一刻可是占尽了便宜!”
蜀蓝风神色有些不愉。
司慕臻当做没看见,继续道:“若是母亲担心羽之表弟,那大可不必了,虽然雪暖汐有雪家的维护,但是他一个不上玉牒的侧君连个没身份的侍人也及不上,能翻出什么风浪来!倒是本殿的正君因为这件事如今还躺在床上,却不见母亲这般担心!”
蜀蓝风压下了心中的那口气,正色道:“殿下误会了,下官在出事当晚已然去看过了瑢儿,也跟太医了解过,瑢儿的伤势没有大碍,昨晚下官和正夫还陪瑢儿用了晚膳,瑢儿的伤势已然没有大碍了,瑞王殿下不必这般紧张!”
司慕臻一窒,脸色有些难看,自从蜀羽瑢惹怒了母皇之后,她便没有去见他,都是宿在她最心爱的侧君那里,“母亲这是在责怪本殿吗?!”
蜀蓝风叹了口气:“殿下,瑢儿这一次的确有些过分,但是他毕竟是殿下的正君!”话顿了顿,她直视着司慕臻,“瑞王殿下是做大事的人,不该沉溺在男子的柔情当中,尤其是沉溺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商贾之子的柔情之中!”
司慕臻有些恼羞成怒,“母亲就这般看待本殿?!”
“殿下在臣的心中一直都是一个做大事之人!”蜀蓝风正色道,“但是一府后院,唯有尊卑分明方能太平,后院太平了,殿下方能专注于政事上!瑢儿即便再不懂事,他也是瑞王正君,只要他一日是瑞王正君,便容不得任何人在他面前放肆!殿下应该知道,单凭那位侧君的身份,是绝对坐不上侧君的位置的,当初殿下一心要将他提上侧君的位置,下官不曾过问,是因为下官知道,殿下这般做是有理由的,也是有分寸的,可是殿下如今这般看重那位侧君,却让下官有些失望!殿下或许不喜欢听下官说这些话,也或许认为下官这是这是在维护下官的儿子,可是为了殿下着想,下官却还是要说!”
司慕臻的神色一阵青一阵白。
“今日水韵云提出这件事绝对不简单,殿下与其沉溺在男子的柔情中,不如好好准备一下。”蜀蓝风沉声道,“陛下虽然没有答应水韵云的要求,但是权衡之下,相信也会同意的,水韵云说的没错,春闱之于大周来说很重要,尤其是如今的形式之下,谁若能在这一次春闱中得到最大的益处,那将来的筹码也就更多!”
司慕臻虽然心中恼怒,但也不是庸碌之人,“那母亲认为本殿该如何?”
“若将这件事交给殿下一人负责,的确有些不妥,但是若是多一个人辅助殿下,却还是值得一试的!”蜀蓝风说道,“皇女并不只有殿下一人!”
“母亲认为,母皇会让宁王与本殿一同负责此事?”司慕臻眯眼道。
蜀蓝风摇头:“这个可能性不大,若是让宁王与殿下一同负责,那这次春闱必定会成为两方相斗的战场,陛下应该不会冒这个险的。”只是水韵云这次推举瑞王,究竟是为了什么?“总而言之,若是陛下让殿下负责,那殿下便一切按部就班,只要不错任何一丝差错,那即便有人想借此事打击殿下,也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司慕臻沉了半晌:“本殿明白了。”
蜀蓝风见状,便行礼告辞离开。
“母亲!”司慕臻叫住她,认真地道:“瑢儿的事情,本殿很抱歉,不过母亲放心,瑢儿是本殿选的正君,本殿定然会一辈子对他好!相信过不了多久,瑢儿便可以为本殿诞下嫡女了!”
蜀蓝风笑了笑:“下官谢瑞王殿下!”
……
司慕涵离开正宣殿之后,没有回翰林院,而去了交泰殿御书房,求见瑄宇帝,有些事情,是时候做了,只是这一次,她要做的不是除掉平王,断了宁王的臂膀,而是为某个任性妄为、自以为是的傻瓜擦屁股!
御书房内
瑄宇帝看完了司慕涵呈上了的账本,一脸深沉,却还是从而的:“你从哪里得到这些东西?”
司慕涵垂首道:“有人将它送给了儿臣,儿臣曾经让人查过,但是却查不到那人的踪迹,也无法得知那人是谁!?”
“那你为何如今方才将这些账本呈上来?”瑄宇帝言语有些凌厉,带着一丝不满和愤怒。
司慕涵面不改色:“儿臣不知这些账本的真假,一时间不敢贸然呈上。”
“哦?”瑄宇帝冷笑:“那如今为何又将它们呈给朕?!”
“此事关系到大周边防安危,儿臣思虑再三,最终决定不是是真是假,还是将此事奏明母皇,由母皇定夺!”司慕涵正色道。
瑄宇帝看着她,“你想如何?”
司慕涵抬头看着她。
“不要告诉朕,你将这些东西交给朕,没有任何的要求!”瑄宇帝沉着脸问道。
司慕涵静默半晌,方才道:“儿臣想亲自去确认一下这事。”
瑄宇帝眯起了眼睛,“十六皇女,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
“儿臣知道。”司慕涵认真地道:“既然这件事是儿臣挑起,儿臣便应当负责到底!”
瑄宇帝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了复杂莫名的神色。
司慕涵没有说话,一脸沉静地看着瑄宇帝,等待着她的答案。
“若真不许呢?”瑄宇帝缓声道,带着淡淡的怒意。
司慕涵不以为意地道:“母皇没有理由不允许。”
瑄宇帝合上了面前的账本,冷笑道:“朕为何没有理由?”
“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母皇为了大周西南安危都必须查清此事,然而这件事牵涉太大,若是贸然来查,便会引起朝中动荡,同时也会告诉西南的土着,我们大周的边防有问题。”司慕涵条理不紊地说道,“儿臣听闻,如今西南的土着并不安分,若是得知了这个消息,定然会大举入侵我西南边陲,所以,在未查明这件事之前,必须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瑄宇帝的双眼眯成了一条线,神色息怒不明。
“儿臣是揭发此事之人,也是清楚这件事始末之人,所以,儿臣是最合适的人选。”司慕涵缓缓说道,“自然,若是母皇怀疑这一切都是儿臣一手导演的,为的是陷害七皇姐,母皇也可以不加于理会,甚至问罪于儿臣!”
“十六皇女……”瑄宇帝沉声道:“你知不知道,若是你去查件事,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司慕涵看着瑄宇帝:“儿臣不去查这事,那儿臣便没有生命威胁,便可以一世平安吗?”
瑄宇帝神色一颤。
“儿臣是大周的皇女,如今得知大周边陲随时可能被外族入侵,岂能贪生怕死坐视不理!”司慕涵厉色道,“母皇若是不信任儿臣,也大可派其他更为信任之人前去!”
瑄宇帝凝视着她,像是在审视着她似的,良久之后,方才开口道:“这件事朕会慎重考虑,你先下去。”
司慕涵没有再说什么,行礼后退了下去。
瑄宇帝在她走了之后,像是极为疲惫似的,靠在了皇椅的椅背上,满脸深沉。
苏惜之端着热茶,缓缓地走进来,换下了冷了的。
“惜之……”瑄宇帝忽然叫住他。
苏惜之低下头:“陛下有何吩咐?”
“朕该让她去吗?”瑄宇帝低声道。
苏惜之道:“奴侍不懂朝政,也不敢干涉朝政。”
瑄宇帝坐直身子,低头看着案上的账本,这时候将这些东西拿出来,这个时候说要去西南,真的只是为了为大周尽忠吗?
苏惜之见状,便默然退了下去。
……
司慕涵出了交泰殿,便回到了翰林院。
雪府一事早已传遍朝堂,翰林院中的大臣自然也不会不知道,只是没有在她面前议论罢了。
雪砚昨日便回翰林院交代了手中的事务。
对于雪家嫡系三代以内不得入朝为官这一惩处,翰林院众人纷纷惋惜。
若不是出了这事,那空着的翰林院学士一位便是雪砚的了,可是如今,雪砚不待没了这个机会,丢了官职,甚至连她的女儿也受到了牵连。
众人除了惋惜之外,还有便是惊讶,在大周,除非犯了极大的罪过,否则不会有这般严厉的惩处的,可是如今雪家却因为一个不知廉耻的男子而将一门荣耀毁于一旦。
那雪家公子的行为的确是给皇家蒙了羞辱,但是十六皇女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皇女罢了,瑄宇帝惩处一下便是了,可是没想到居然震怒到这等地步!
一整日,司慕涵安静地坐着手中的工作,除了工作的事情,她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人敢提一些不该提的问题。
待一日的工作处理完之后,司慕涵便离开了翰林院,却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去了沈家。
沈家的大厅内
沈玉清正招待着司慕涵,“不知是六点膝下前来,有何要事?”
“本殿没事便不能到沈将军这边讨杯茶喝吗?”司慕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