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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恐会生事。”
司慕涵自然是听出女儿话中深意,沉吟会儿,“凤后不至于……”
“母皇。”司予述打断了她的话,“父君能够归来是奇迹,更是上苍的恩赐,这样的奇迹和恩赐,不可能有第二次的!”
司慕涵凝注了她半晌,然后,起身离开。
司予述随即跟了上去。
白氏本是想跟随的,但是想了想,便在暖阁外听了下来。
有些话,不是他这个太女正君能够听的。
司予述一直跟在司慕涵的身后,而路上,并没有再说什么。
出了辰安殿之后,司慕涵停下了脚步,看着女儿半晌,“太女,记住一件事,你不仅仅是你父君的女儿,更是大周的太女!”
“儿臣知道。”司予述道,“儿臣会尽一切能力当好大周的太女,因为唯有当好大周的太女,父君后半生方才能够真正的安然!”
“你明白就好。”司慕涵缓缓道,随后,拆开了话题,“时候不早了,宫门也快关了,和白氏回府吧。”
“母皇。”司予述跪了下来,“儿臣知道这般不合规矩,可儿臣……儿臣今晚想留在辰安殿!”
司慕涵看了看她,“你和白氏留下,也不算是不合规矩。”
“谢母皇!”司予述道。
司慕涵叹息一声,随后伸手将她扶起,“往后让白氏时常进宫,你们都长大了,都不在你父君身边,一时间他恐怕很难适应。”
“是。”
“你和白氏也成婚一段时间了,该有孩子了,这样对你,对你父君都好。”
“儿臣会努力的。”
如此心平气和的对话,母女两人似乎很长时间没有过了。
究竟有多长时间呢?
司慕涵也算不准,“进去吧,跟你父君说一声,别往他担心。”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儿臣恭送母皇。”司予述站在了宫门前,一直目送着司慕涵一行人离开,直到完全消失在了宫道前方,方才转身,欲返回。
而这时候,眼角的余光却憋见了宫门右侧阴暗处似乎有一个人影。
“谁?!”
司予述当即沉下了脸,厉声喝道。
父君方才回宫,便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
“若是还不出来,便不要怪本殿不客气!”
话落,便见一个人从黑暗处走出。
却竟然是程秦。
“是你?”司予述蹙起了眉头惊讶道。
程秦缓步上前,面色平静,“奴侍见过太女。”
司予述看着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奴侍有些担心,便不过来看看。”程秦起身,声音平缓地道。
司予述一愣,“担心?”
“是。”程秦道。
司予述审视着他半晌,随后,缓和了声音,“下午之事,本殿还未跟你说一声谢谢。”
“奴侍并未做什么。”程秦回道,“三皇子在佛堂,而奴侍只是让人去通报太女殿下罢了。”
“不管如何,这个人情本殿记下了。”司予述回道。
程秦道,“先前太女帮了奴侍,这一次便算是奴侍还了太女当日的人情吧。”
“这般说来,你是要跟本殿算得清清楚楚了?”司予述声音中多了一丝莫名的恼怒,下午之时她接到了他让人送来的消息,心里的确感激。
可如今……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何会不高兴。
可看着他云淡风轻的脸,心里便没来由地生出了恼怒。
“奴侍和殿下之间本就没什么,自然是清清楚楚。”程秦还是淡淡道。
司予述上前一步,凝起了脸,“既然本就没什么,你担心什么?还是这只是你的手段?欲擒故纵?”
话,带上了讽刺。
程秦却没有如以往一般觉得自己受辱了而动怒,还是淡淡道,“奴侍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担心,可舅公临终之前提的最多的便是全宸皇贵君,程秦无福多照顾舅公几年,如今便只能亲自确定一些全宸皇贵君安好,这样,也算是尽了一份孝心。”
“孝心?”司予述莫名冷笑,“既然你如此仁善,本殿便成全你!你放心,本殿的父君一切安好,只是今日已晚,你若是真的有心,明日再来就是了,不过,父君不喜人如此鬼鬼祟祟的,还望程公子收起这些要不得的毛病!”
“多谢太女指教。”程秦面上的云淡风轻似乎有了龟裂的现象,“既然如今全宸皇贵君安好,舅公也算是了了最后的心愿了,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说完,便行了一礼,“奴侍告退。”
司予述等着渐渐步入黑暗中的人,不禁有些咬牙切齿,一甩衣袖转身,却见白氏不知何时站在了宫门内不远处。
她愣了下来。
白氏缓步上前,“母皇走了?”
司予述又是一愣,盯着白氏半晌,“嗯。”
“殿下今晚上是要留宿宫中吗?”白氏继续道,面带微笑。
司予述还是给出了一个字,“嗯。”
“那我让人趁着宫门没关让人回府报个信。”白氏说完,便转身前去。
司予述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
白氏转过身,“殿下还有事?”
“你没有事情要问本殿吗?”司予述一字一字地问道。
185 没有夺走
白氏脸上的微笑顿住了。
“你没有话想问本殿?”司予述继续问道,同样的问题。
白氏还是没有回答,仿佛愣怔住了似的。
司予述握着他手臂的手,越来越紧。
白氏却还是愣愣的,像是丝毫没感觉到手臂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司予述松开了手,嘴边浮现了一抹自嘲的微笑,随后,起步往前走。
“殿下!”白氏叫住了她。
司予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殿下……”白氏咬了咬牙关,宫灯之下,他的面色不太好,“我知道殿下的心意,如今父君回来了,我会找机会跟父君……”
“白氏!”司予述倏然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和脸色同样的冷凝,“你不是本殿腹中蛔虫,如何得知本殿的心意?!”
说罢,拂袖而去。
白氏起步欲追,可方才走出了一步,便停下来了。
没有话问她吗?
不!
他有,有很多,可是,他有什么立场问?
她的正君吗?
可即便是她的正君,他也没有资格质问她这些事情!
他更不想因为这件事而破坏他们好不容易终于缓和了的关系,可是……
她为何还要动怒?
他不过问,难道也错了?
她的心思不是很早便表明了吗?
……
朝和殿仍是那个朝和殿,并不会因为主子心情的好坏而有一丝的改变。
灯火通明,威严沉穆。
即便它不是后宫中最华丽的宫殿,但其气势威严早已融入了殿内的每一处装饰每一处砖瓦之中。
这里,是大周后宫最高权力的所在。
水墨笑离开了膳厅,便直接回了寝殿,随后,一个人坐在了床边,望着眼前仍是庄严的寝室失神。
二十三年的岁月。
他在这里度过了二十三年的岁月了。
在这座小小的寝殿内,写下了他青春岁月里的喜怒哀乐,爱恨情仇。
在这里,他受到了这一辈子最大的耻辱,也得到了这一辈子从未妄想过的幸福。
就是在这里,他放下了对权力的执拗,而执着于一份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相对回应的感情。
这是只属于他和她的地方。
不管是快乐还是悲伤,都只是属于他和她的!
水墨笑知道自己不该再沉溺在这可能让他万劫不复的情绪之中,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心,除了痛,便是无边无际的虚无。
再也找不到当日好不容易得来的踏实。
“父后……”司以晏终究还是不放心地追了过来,蹲在了父亲的跟前,“父后,你别这样好不好?”
水墨笑低头看着儿子,“父后没事,很晚了,去休息吧。”
“不。”司以晏摇头,“父后这样,儿臣如何能够放心?”
“晏儿。”水墨笑抬手抚了抚儿子的头,“去休息吧,父后,想一个人静静。”
“父后……”
“好了。”水墨笑打断了儿子的话,“父后只是想静静,会好的,都会好的……”
司以晏不放心,可是,挣扎了会儿,还是起身,“那儿臣先去休息,父后你也不要待太晚了,早些休息。”
“去吧。”水墨笑点头。
司以晏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在走到了门口之时,便又停下来,转过身看向孤零零一人坐在床边上的父亲,攥着拳头,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转过身又跑了回去,“父后,今晚上儿臣和你一同睡好吗?”
水墨笑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儿子。
“就像小时候一样。”司以晏继续道,“儿臣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和父后一同睡了。”
“晏儿……”
“儿臣觉得自从儿臣出嫁了之后,在父后的心里便没有从前那般重要了,今晚上父后能不能不要管母皇,便只想着儿臣?和小时候一样,我们一起躺在床上说悄悄话,然后,一同入梦乡!”司以晏决定了,今晚上绝对不能让父亲一个人待着,“父后,儿臣生的是女儿,即便暄儿小时候我也是带着她一同睡,可是却和我们以前不一样,父后,儿臣真的很怀念当年与父后一同安寝的日子。”
水墨笑眼眶中涌出了湿润,抬头看着儿子,“晏儿,父后今晚上只想一个人静静。”
“父后——”司以晏没想到父亲仍会拒绝,难道雪父君的归来对他造成的伤害已经大的让他连他这个儿子也不在乎了吗?
“去休息吧。”
“父后,儿臣……”
便在此时,外面传来了一声高扬的通报声。
“陛下驾到!”
司以晏停下了劝说,整个人都愣住了,是错觉吗?他居然听到了陛下驾到的通报声?他看向父亲,却见他的神色比他的还要震惊。
震惊的像是整个人都傻了。
“陛下驾到……”第二声通报声传来。
随后,便有一宫侍匆忙进来禀报,“启禀凤后,陛下往朝和殿来了。”
司以晏倏然转过头,“母皇来了?”
“是。”那宫侍回道。
司以晏几乎不敢相信,“真的?”
“是。”那宫侍再一次道,“陛下已经到朝和殿的宫门口了。”
笑容,当即爬上了司以晏的面容,他看向父亲,却见他仍旧是呆愣着,“父后,母皇来了,她来了!”
母皇没忘记父后!
没有!
水墨笑却仿佛仍在梦中一般。
她来了吗?
真的来了吗?
可是,她怎么可能会来?
怎么可能?
司以晏看着父亲这般,随后,也想起了一件事,转过身看向那宫侍,“母皇是一个人来,还是……”
“守门宫侍说就只有陛下一人。”那宫侍似乎听到司以晏的询问,当即回道。
司以晏的心终于放下了,母皇一个人来,那便是说母皇是记挂着父后的!
是啊。
母皇一路上已经陪了雪父君够多了,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