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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动!阿暖,别动!”司慕涵紧紧地拉着绳索,将一点一点地欲将雪暖汐拉上来。
雪暖汐没有动,可是绑着双手的绳索似乎渐渐地欲脱开,他没有恐惧,只有担忧,担忧半个身子挂在了悬崖外的司慕涵。
“别动,别动……”司慕涵自然是看到了雪暖汐手腕上的绳索开始松,因而,声音也变得小心翼翼,像是害怕声音大了绳索便会松的更快。
若是没有打扰,司慕涵或许可以顺利在绳索松开之时将雪暖汐拉上来,可是,何寒还平安无恙。
何寒嘴边噙着冷笑,走到了司慕涵的身边,手中举着长剑。
雪暖汐看见了这一幕,当即大惊,“涵涵——”
司慕涵侧过头,看了一眼何寒,然后,便继续拉绳索。
“涵涵你放手!放手吧!”雪暖汐叫道。
“别说话,阿暖,别说话。”司慕涵却笑着安抚,“很快就没事了!”
何寒冷笑:“没事?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没事!”说完,一剑划在了司慕涵拉着绳索的手臂上,衣袖划破,鲜血涌了出来,低落在了雪暖汐的脸上。
温热,带着血腥。
“何寒,你住手!住手!”雪暖汐叫喊着。
可何寒却似乎上瘾了似的,她似乎不打算取司慕涵的性命,而是要折磨她,像是想看她究竟能够支持到什么时候。
甚至连雪暖汐,她都已经不在乎了。
她蹲在了司慕涵的身边,像是个玩闹的孩子似的,将剑探在下面,伸长了手,挥着。
“舅父,我们一起去死吧!你放心,我不会杀她的。”何寒看着悬崖下的雪暖汐,“我可不会让她去地下再缠着你,再和我抢你!我,母亲,父亲,还有舅父您,我们四个人永永远远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说完,又往司慕涵的另一只手划了一刀。
“何寒——”雪暖汐声音像是撕裂了一般。
司慕涵没有理会何寒的话,而是继续拉着,因为用力,手臂上的血渗出的更多,像下雨一般落在了雪暖汐的脸上,头上,在被他的泪水划开。
“涵涵,你放手吧!我求你放手吧!”
“不放!阿暖,不妨!”司慕涵却是声音温和地说着,“别怕,很快便能上来了。”
血,落得更多。
何寒又往她的肩头化了一剑。
因为剧痛,她的身子往悬崖下又坠了一些,雪暖汐自然也往下坠了一些。
可何寒却玩得更加的起劲,司慕涵手臂上,肩膀上的伤痕更多,都不是致命的。
她真的不是在要司慕涵的性命,而是想逼她放弃。
这便是她最后的报复方式。
从上来这里,她就没想过活着,如今,更是一心要拉着所有人一起死。
不,不是所有人。
至少司慕涵不再其中。
她要让她活着,活着痛苦一辈子。
她不是说你后悔当年没有救他吗?那现在她就让她再一次让他在她的面前死去,让她眼睁睁看着他在你面前摔的粉身碎骨!
这一次,害死他的人,还是她!
何寒心里疯狂地想着。
看着司慕涵身上的伤痕越来越多,低落的血越来越多,雪暖汐几欲崩溃:“我求你,我求你了涵涵……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的!涵涵,我不值的!我不干净,我不干净,我不值得的!你就让我死了,让我就这样死了好不好?放手吧,我求你放手吧!”
“阿暖,我不会放手的,我不会的……”司慕涵咬着牙“阿暖,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证明我真的不在乎,我绝对不会背弃你,只有这个,阿暖,我们同生共死。”
“我不是不信你!涵涵,我不是不信你的!”雪暖汐摇着头,“我不是真心的,不是的,我那般说,我跟冷雾说的那些话只是想气你,想让你死心,让你放弃,涵涵,我不是不信你……”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让你不安心,阿暖,我不想让你再有半丝的不安心。”
“可你死了,述儿怎么办?你将她推上了那个位子却这样丢下她一个人,你让她怎么办?当年先帝那般为你筹谋,可最后你还是受了那般多的苦,如今你就这样扔下述儿,你让她怎么办?”
“她们长大了,可以依靠自己活的很好,当年我可以,她们也可以的!”
“不可以的!不可以——”雪暖汐开始挣扎着,试图挣脱手腕处的绳索,只要他掉下去了,涵涵就可以对付何寒了,她就可以活下去。
这是他唯一可以想到让她安然的方法。
司慕涵惊惧不已,“阿暖,不要动!”更加用力地拉着。
血,也流的更多。
何寒面容狰狞,像是自己的游戏被破坏似的,“你……”
可话还未说完,便断了。
甬道内传来了声响。
即便很轻微,但是何寒还是注意到了。
她看向出口,再看向身边一直不放手的司慕涵,咬着牙关沉默了半晌,然后,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若是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她举起了剑,然后,起身。
可她却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她起身的瞬间之后,心口处传来了一阵剧痛,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心口,然后,抬起另一只手,缓缓地摸向了后背,摸到了温热的血,也摸到了一把冰冷的匕首。
她愣住了,然后,放下了手,缓缓转身。
便在前方,何涟双手撑着身子,面容惊恐地看着她。
而她的双手,身上并没有匕首。
她睁大了眼睛盯着她,会儿之后,又低头看了自己渐渐被鲜血浸红的胸口,又会儿,抬头,继续盯着何涟。
此时,何涟的面色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何寒又愣怔了半晌,然后,一步一步地往她走去。
而这时候,冷雾带着人从甬道内冲了出来。
扫了一眼在场的情况之后,便往悬崖边冲过去。
“陛下!皇贵君!”
雪暖汐看见了冷雾,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
司慕涵却像是没有发现冷雾已经到来一般,仍旧是拉着那绳索根本便不让别人插手。
冷雾不敢刺激司慕涵,只能让人一边拉着她的身子,再让人落下另外的绳索。
雪暖汐哭的更加的厉害,无声地哭着。
很快,便下来了两个人,一左一右地护着雪暖汐。
司慕涵仍是坚持着一点一点地将亲自将雪暖汐往上拉。
一点一点。
一直支撑了,即便血已经几乎浸湿了身上的衣裳,却仍是没有放手,即便是成功将雪暖汐拉上了悬崖,却还是没有松开已经绕了自己手臂好几圈的绳索,甚至连身子也没有松弛。
“陛下……”冷雾惊惧地叫着。
雪暖汐抬起还被绑着的双手,抚向了她的脸,“涵涵……涵涵……”
司慕涵呵地笑了一声,然后,张开了手,紧紧地将眼前之人搂在了怀中,紧的几乎让他窒息,“没事了……没事了……”
雪暖汐一直哭着,放声大哭。
这边危机解除,冷雾便能腾出手来对付何寒,可当她看向何寒,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出手了,他不知道情况究竟如何,不过依照何寒中匕首的位置,她即便现在不死也活不了多久。
他让人围住了两人。
而何寒此时眼里也没有别人,只有何涟一个人。
她没想过自己还能活下去,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死在自己的亲生母亲手里,即便曾经无数次喊着要她杀了自己,可是,却从未真正想过真的会有这一日。
她走到了何涟面前,然后,跪坐在了地上。
何涟面上已经没有血色了,神色也已经近乎癫狂。
她没想杀自己的女儿,她怎么会想杀她?!
她只是想击伤她的肩膀让她握不住剑而已,她没想要杀她的!
你为什么要站起来?
为什么?
她为什么不早一刻出手,为什么不晚一刻出手?!
为什么这般巧?!
为什么哪里不中偏偏射中那她的后心口?!
为什么——
她想开口说话,可是现在,身体似乎已经僵硬了,石化了,什么也说不出来。
何寒呕出了一口血,落在了地上,和何涟的血混在了一起。
血浓于水?
这就是血浓于水?
何寒想起了很多年前苏贵和雪暖汐做滴血验亲之时,她躲在了一旁看着,看着碗中的那两滴血就这样融为了一体。
这就是血亲的证据。
可是现在……
她却死在了血亲的手中!
多可笑啊!
“哈哈——”何寒仰头,发出了尖锐大笑,就像是野兽死亡前的最后一吼一般,然后,一点一点地垂下了头。
身子却始终僵直着。
眼眸,始终瞪的大大的,残余着震惊以及讥诮。
何涟终于能动身子了,可是,她却只能抱着一个渐渐失去体温的身子。
“寒儿……寒儿……”
她一遍一遍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温和的宛如睡前的呢喃安抚一般。
没有人知道此时她的内心感受,因为,她的脸,连悲伤都无法显示出来了。
无数个悲剧收场的猜想,恐怕也没有眼前的现实残酷。
177 松了口气
邙山转了一圈,云州最尊贵的两个人都是被抬着回来的。
永熙帝是因为外伤失血。
而雪暖汐则是因为虚脱过度加低烧。
云州州府毫发未伤,不过也去了半条命,一直到大夫确定了两人都不会有性命之忧之后,她方才喘过起来,抬手抹了一把汗。
房间内
雪暖汐紧紧地握着司慕涵的手不肯松口,虽然他的情况也不好,可是还是比司慕涵的情况好许多,至少,除了手脚腕上的摩擦伤之外,他没有其他的外伤,而她,即便何寒的那几剑没有伤到要害和筋脉,可是为了拉着他,却让她拉伤了伤口,留了许多的血。
便是到现在,他还能闻见属于她的鲜血的味道。
还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血低落到他的脸上的温热感。
对不起……
对不起涵涵……
一路上,即使他是被抬着回来的,可是他并没有完全地昏迷过去,而这句对不起,他已经说了好多好多遍了。
可是,她却没有听到。
“皇贵君。”冷雾端着药上前,“大夫说您的身子也很差,喝了药休息一下吧,陛下这里奴侍守着。”
雪暖汐看了他一眼,“不,我不会再离开她的!我再也不会离开她了!不会了!”
冷雾眼眸微睁,眼底闪过了惊喜,“皇贵君改变主意了?”
雪暖汐看向他,愣了会儿方才回过神来,“冷雾……或许之前我还有一丝怀疑,可是现在,我不会再怀疑她了,我相信她即便我真的着受了那些事情,她也不会在意!冷雾,你不知道我有多后悔……我看着她陪着我一点一点地坠下,我后悔的恨不得杀了我自己!我怎么这般的笨,这般的蠢!我为何要因为别人而放弃我最爱的人?即便真的到了最后不得善终,可是至少我们一直在一起,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快乐的!”
他不是因为恢复了所有记忆方才会这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