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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耳边,想着的只是信上的那一字一句,就像是贵王就站在她的面前,亲口说给她听似的。
模糊的视线也渐渐地呈现出了贵王的身影。
她就站在她的面前嘲笑她。
站在她的面前,恣意地发泄着她的痛快,发泄着她的恨意……
“啊——”司慕涵猛然推开了冷雾,张牙舞爪似的吼道,“我要杀了你——”
手中的信纸被撕成了两半,在空中飞舞。
冷雾被永熙帝推到了一旁,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永熙帝像是失控的野兽一般冲了出去,他大惊无比,根本没有想其他便追了上去。
司慕涵冲出了房间,比之前她冲去找何涟之时还要疯狂。
这时候的她,没有帝王的威严,有的只是野兽般的疯狂。
“跟着陛下!快,跟着陛下——”冷雾一变追着一边喝道。
所有人都追了上去,动静大的连原本沉睡者的苏念惜也给惊醒了,像是做噩梦一般。
他坐在了床边捂着胸口,好半晌方才喘匀了气,而这时候,他也便发现了,今日似乎很安静,安静的像是所有人都不在了一般。
他下了床着了外衣,走到了门边,缓缓打开了门。
没有人!
原本守在门外的侍卫没有了。
冷雾也不在。
像是整个院子都空了一般。
难道……
她走进了?
苏念惜方才平复下来的心跳又急促了起来。
“皇贵君……你醒了?”
这时候,一道战战兢兢的声音传来。
苏念惜连忙循声看去,便见右边回廊中站着一个男子,而他的脚下还摔了一地的粥,“你是……”
“奴乃曾府小侍,是大人让奴前来伺候皇贵君的。”那小侍连忙跪下。
苏念惜深吸了一口气,“你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
那小侍闻言,原本便难看的脸色更是难看了,“其他人……其他人……都追陛下去了……”
“追陛下去了?”苏念惜不解,“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那小侍踌躇了半晌,然后方才战战兢兢地道:“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奴前来送早膳……然后就看到陛下不知为何疯了一般冲了出去……说是要杀谁……冷……冷总管也追上去了……还让其他的大人也追了上去……”
苏念惜眼眸一睁,心更是跳得厉害,“其他呢?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
“奴……奴真的不知道……”
苏念惜深呼吸,可却制止不了身子的颤抖,“陛下在冲出去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像……好像……大人来见过陛下……”那小侍道,“对!是大人来见过,可大人离开之后……陛下也没有……陛下还在屋子里好好呆着的……冷总管吩咐奴去准备早膳……奴看的很清楚……陛下在屋子里面……”
“她在那间屋子!”苏念惜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那小侍指着旁边的屋子,“就是那间……”
苏念惜循着他的手势看去,不等他的话说完,便快步走到了那间屋子,屋子里面并没有什么异常,除了没有人之外,并没有其他,若不是有人告诉她这里发生了事情,他也绝度不会猜到这里出了事……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那曾大人跟她说了什么?
还是……
苏念惜转过身想去找司慕涵,而便在他转过身之后,他猛然顿住了,随即,转过身,盯向了地面。
地上,散落着几张纸。
而在桌面上,还有一个信封。
信?
信……
信!
她是看了信之后方才冲出去的吗?
苏念惜一步一步地上前,颤抖着手去拿那桌面上放着的信封,可因为手颤抖的太厉害了,他试了好几次方才拿起。
信封是背面朝上,所以,他未曾看清楚信封正面的字。
当他缓缓地翻过来之时,司慕涵亲启五个字便映入了眼中。
脚步,顿时不稳。
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几乎再也无法支撑身子的站立。
他认得这些字迹……
他认得!
是她的!
是她的——
“皇贵君……”那小侍见了苏念惜这般,壮着胆子上前,欲搀扶他,可当他的手碰到了苏念惜的手臂之时,苏念惜却像是发狂了一般猛然挥开。
“不要碰我——”
那小侍惊的胆都几乎破了,噗通跪在地上,“奴该死……奴该死……”
“出去!”苏念惜战栗地厉喝着。
“是……是……”那小侍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出去。
苏念惜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了地上,惊惧与绝望不断地侵袭着他的神经,愣了半晌,随即便猛然挣扎起身,去捡那地上碎裂的信纸。
信纸虽然已经被撕成了两半,但是却并不阻拦人阅读其中的信息。
苏念惜将信纸拼了起来,然后,将里面的内容一一看了。
这轻飘飘的几张纸,便成了压断他心中最有一根弦的稻草。
他彻底的崩溃了,绝望了。
再也再也看不到希望了。
连奢望,也不早存在。
他以为,至少他还能有几日干干净净呆在她身边的时间,几日也好……
可是如今——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你要这样狠?为什么?!为什么连几日都不给我!为什么连最后的尊严都要夺去!为什么——”
苏念惜发狂地动手撕扯着手中的信纸,面容狰狞,眼眸通红,溢满了恨意,仿佛那是苏贵的身体一般,他正在将她碎尸万段!
信封很快便成了飞落在地上的纸碎,宛若是他已经碎了的心。
他蜷缩在了地上,没有哭泣。
在这个时候,他便是连眼泪也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153 不是真的
司慕涵直接冲出了府衙,没有任何人能挡住她,也没有人敢,所有人,只能在后面跟着。
云州府衙原本是打算让人去看看何涟如今到底在何处的,她不知道何涟究竟犯了什么罪,也不知道她和那永熙帝要找的司弥月是什么关系,但是如今,她的身家性命有一半是系在了何涟身上,虽然永熙帝很确定何涟不敢逃,可是事关她的合家性命,她无法这般放心。
可人方才派出去没多久,那边衙役便惊慌失措地跑来,将永熙帝的事情禀报了她。
云州州府几乎要疯了,“你说什么?你说清楚!陛下怎么会发狂?你不要命了吗?”
“大人……下官不敢说谎……下官没有说谎。”
云州州府咬着牙,赶忙追出去,她不知道那封信上说了什么,可陛下登基二十三年,而不是二十三日,能够让她失控的事情,可以想象得到是多么的严重!
她也没有奢望能够让永熙帝冷静,只是要确保她不会出什么意外!
否则曾家上百口人真的是活不成了!
可当云州州府跟着赶过去之后,便见到了一幕让她目瞪口呆的事情。
永熙帝不但失控,几乎可以说是发狂了。
“司弥月,你给我出来!”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你怎么可以看——
我要杀了你!
杀了你——
街上,永熙帝像是个疯子一样寻找着贵王,带着极深愤怒以及怨恨的嘶吼从她的口中发出。
每一句都像是撕心裂肺一般。
“你出来——”
“司弥月,我要将你千刀万剐!”
这时候的永熙帝,面容狰狞,双眸猩红,唇上还残余着艳红的血迹,整个人便像是发狂的野兽一样。
她不但候着,还揪着路过的人询问,甚至还掀着街边的坦荡。
这哪里是一个帝王所为?
云州州府惊住了,便是冷雾也是满脸的震惊。
永熙帝不是没有失控过,可却从未试过这般在大街上发疯。
街上的行人对于发疯中的纷纷退让,不是她们知道“疯子”的身份,而是惧怕于她面上的疯狂以及她身后跟着的一大班人。
当然也有这半个月中云州城内的紧张压抑气氛。
老百姓都提起了心,面对“疯子”选择了退避三舍。
永熙帝无法得到任何人的回答,而她在大街上也找不到人,最后,她转移了战场,进入了沿街的商铺,在商铺之中捣乱。
冷雾这时候回过神来了,他很清楚不能让永熙帝继续下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这样下去不但解决不了问题,更会造成极为糟糕的后果。
好在,永熙帝是在商铺之中闹,所以有了单独的空间来制止她。
“曾大人,你驱散人群!”冷雾扔下了一句话便进了商铺之中。
商铺内的老板活计这时候躲在了一旁,老板心里也是愤怒的,可是看着永熙帝狰狞的面容,便只能咬牙忍着。
冷雾进了商铺,先是扫了一眼躲在了一旁的老板和活计,咬着牙喝道:“出去!”
那老板和活计愣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反应,外面便进来了两个护卫打扮的女子将她们给拉了出去。
永熙帝仍旧是在铺子中捣乱。
商铺之中的物品已经都被掀翻在了地上。
很快,永熙帝没有在商铺之中找到人,便欲冲出去转战另一间。
这时候,冷雾守在了门口。
发疯的野兽岂是轻易可以拦住的,永熙帝一句话也不说便上前欲推开冷雾,好在冷雾是习过武的,而他虽然敬畏永熙帝,但是也是忠心,而这时候,忠心超过了敬畏。
他没有让永熙帝得逞。
“陛下,你不要这样!陛下,你冷静一些,陛下,你若是这样只会着了贵王的计!”
“让开!”
“陛下,你先冷静下来……”
“朕要你滚开——”
“奴侍不能让开!”冷雾提高了声音,“陛下,您是大周的皇帝!”
“朕让你滚开!”永熙帝嘶吼着,浑身发颤。
冷雾仍是不让,“陛下,奴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奴侍知道若是陛下这般失控,不但保护不了皇贵君,还会让贵王的计谋得逞!陛下,贵王是故意让陛下失控的啊!”
他不知道信上究竟写了什么,可是贵王忽然让人送来信绝对不会是问候,而陛下如今这般反应恐怕也在她的预计之内。
一直以来,陛下都处于下风,如今若是连最后的冷静都消失了,那还如何和贵王斗?
失去了冷静,便是失去了智慧。
即便是尊贵如皇帝,失去了智慧,别说是保护别人,便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冷雾越想越是心惊,贵王果然不是简单之人,他不但将陛下的心思摸透了,还对陛下的弱点了如指掌。
一封信便可以摧毁了陛下这般多年积累下来的帝王威仪。
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永熙帝神色没有丝毫的缓解,可是,却没有再动手,而是,踉跄了起来。
冷雾趁热打铁,“陛下,皇贵君现在已经已经醒来了,若是他知道陛下这般心里又会如何想?”
永熙帝屈膝跪坐在了地上,猩红的眼中泛起了泪光,痛苦在四肢百骸之中蔓延。
都是她不好……
都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