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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古脸色很难看,“主子不会赶奴侍离开?”
“自然不会。”蒙斯醉看着他,“本宫只是不想你再操劳!”
“主子……”
“你好好想想吧。”蒙斯醉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忆古挣扎了半晌,然后低下了头,“是……”
待他离开之后,蒙斯醉继续抱着怀中的婴儿缓步走着,嘴边还低喃起了一首儿歌。
儿歌唱完。
怀中的婴儿已然是完全熟睡了。
蒙斯醉将孩子抱到了床边的摇篮,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
两个月的孩子已经是张开了。
看得出来更像谁了。
孩子眉宇像母亲,可是大致的轮廓却是像父亲。
她更像父亲。
“正儿你知道吗?祖父小时候也是这般带着你母亲的,可是那时候,祖父却怎么也想不到你的母亲会变得如此的……不过正儿放心,祖父会好好教你,好好教你……”
这一次,他不能不能再错了……
孩子,原谅祖父,也……希望你能够原谅你的母亲。
祖父,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的……
……
次日
云州的天气依旧是阳光灿烂,炎热随着太阳的出现而渐渐地回到了天地之间。
司慕涵一夜未眠,一直跪守在了床边。
而苏念惜也未曾“醒”过来。
直到外面的太阳已经升到了半天,他方才睁开眼睛,入目得便是司慕涵一夜未睡的憔悴面容。
他没有惊讶,只是眼底泛着沉默的心痛。
“醒了?”司慕涵站起身来微笑道。
不过方才出口,身子便不稳地踉跄了一下。
苏念惜连忙坐起身伸手去拉着她,“你怎么了?”
司慕涵抚着床边坐在了床沿上,一手敲着左腿,“没事,腿有些麻而已。”
苏念惜无声哽咽了一下,“你……你怎么不去休息……”
他知道,她守在了这里一夜……
“我没事。”司慕涵微笑道,“昨夜晚膳都没用,现在饿了吧?我让人拿水进来给你梳洗。”说罢,便起身往外走。
因为脚还未完全解麻,所以她的脚步走得一瘸一拐的。
原本她可以扬声叫人进来的。
可是她没有,而是亲自出去。
苏念惜连忙捂住了唇,将便要脱口而出的哽咽咽了回去。
司慕涵开了门,对着已经在外面守着的冷雾道,“去端洗漱的水进来,还有早膳,也让人准备妥当。”
“是。”冷雾领命前去。
司慕涵转身返回。
苏念惜此时已经稳住了情绪,为了做到这个,他几乎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可即便是如此,从他的眼中,也是可以看见悲伤的痕迹。
司慕涵并不知道他昨夜将所有的话都听了进去,她只是以为他还在为昨天的事情而伤心,轻轻地握上了他的手,“阿暖,别难过好不好?”
苏念惜看着她半晌,然后,点头:“好!”
他的回答让司慕涵愣了一下,“阿暖……”
“用过了早膳之后,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苏念惜又道。
司慕涵更是诧异,“你……”
“之前我一直被人关在蒙家,如今,也在床上躺了久了,我想出去走走。”苏念惜恳求道,“我可以带上面纱,不会让别人认出我来的!”
司慕涵心中又涌出了不安,伸手搂着他,“阿暖,我心里很不安……我们……”
“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的吗?”苏念惜在她的怀中道,“你陪着我,你保护我,我怎么会有事?涵涵,我只是想出去走走……不会有事的!”
司慕涵不想同意,可是,她也抗拒不了他的请求,“好……”
苏念惜从她的怀中离开,“谢谢你。”
看着他的笑容,司慕涵有些呆愣,好半晌,方才回了一笑:“谢什么,傻瓜……阿暖,不要……”
“冷雾进来了。”苏念惜打断了她的话,看向门口。
司慕涵只好停了下来,对冷雾道:“进来吧。”
冷雾端着水进来。
如同昨天一般,两人相互照顾着,梳洗绾发。
只是,气氛却与昨日的完全不一样。
没有那淡淡的温馨甜蜜,反而弥漫着某种莫名的不安。
司慕涵抱着他,不愿意放手。
苏念惜拉开了她的手,“我真的有些饿了,我们先用早膳好不好?”
“阿暖……”
“冷雾,将早膳拿进来。”苏念惜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起身便唤道。
他的这般言行,便是冷雾也是被吓着了。
不寻常,往往便是变故的前奏。
司慕涵很想询问,可是每一次开口,总是被苏念惜以各种的话给打断了,一个早膳,她吃的比先前的那顿晚膳更加的没有滋味。
早膳过后,便当苏念惜拉着司慕涵要出门之时,云州州府前来求见。
“臣参见陛下,见过皇贵君。”
司慕涵沉下了面容,“何事?”
“外面来了一个女子,说是庆安何氏镖局的家主何涟,想求见陛下。”云州州府禀报道。
苏念惜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司慕涵蹙眉,“何涟?她要见朕?”
“是。”云州州府抬头看了眼前两人一眼,尤其是在苏念惜的脸上停留了会儿,然后低头继续道,“她说她认识皇贵君。”
司慕涵脸色一变,转过视线看向旁边的苏念惜,却见他合上了眼睛,一脸的绝望……
134 片刻欢愉
何涟是谁,司慕涵自然是清楚,不管是在登基之初的西北商路开拓还是再后来的海运,何家都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于商人来说,利益是驱动她们奔走四方的根本,而若是没有安全的保障,大周西北边城以及东南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兴旺起来。
而安全的保障,很多时候,朝廷不方便直接插手,尤其是在航运方才开始的两年。
当年给予何家天下第一镖局之名,便是为了让何家在朝廷不方便插手之时去充当保护的作用。
虽然近两年随着东南的安宁以及大周内陆的太平,朝廷不再过多的倚重民间力量,然而,何氏镖局在民间却也是声望很高,而在朝廷内也是记了名。
更为难得的是,何氏镖局从不逾越自己的本分。
可如今,何氏镖局的家主何涟却找上门来,说她认识全宸皇贵君……
司慕涵心中诧异不已,而苏念惜的反应,却又让她心里更加的不安,何家?何氏镖局?何涟说她认识阿暖,难道这些年阿暖……可……何家和贵王有关系?!
“阿暖,你……怎么了?”
苏念惜倏然睁开眼睛,拉住了她的手,“涵涵,我们先出去走走好不好?!”
“阿暖……”
“我先出去,然后……然后你再去见何涟好不好?”苏念惜绝望地哀求着。
司慕涵无法猜到此时他心中所想,“阿暖……”
“我求你了!”苏念惜眼眶中落下了泪水,“我知道你想知道我这十三年中发生了什么,你陪我出去,你陪我出去之后,我便告诉你,涵涵,我就告诉你……全部告诉你……”
他松开了她的手,忍住了泪水,一字一字地道:“何涟可以告诉你,我也可以告诉你,你是想听她的还是我的……你自己决定!”
司慕涵忽觉胸口像是压着什么似的,沉重的让她几乎无法呼吸,沉默半晌,然后伸手,将眼前绝望的男子拥入怀中,“好,好,我们先出去,其他的事情,等我们回来之后再说!”
苏念惜伸手紧紧地抱着他。
司慕涵转过视线看向云州州府,“让她等着!”
“是。”云州州府俯身应道,随后,深吸了一口气,问起了另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陛下……那蒙家之事该如何处理?”
昨日蒙月华离开之后虽然神色平静,可没有准确的旨意,她是不敢轻易撤走围困之人。
“撤了。”司慕涵蹙眉回道。
云州州府心里猛然松了口气,“是。”虽然不知道蒙月华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可是蒙家无事,皇贵君也平安找到,那悬在她头上的利刀便消失了。
至少,性命是保住了。
云州州府解决了心里负担之后,便又想起了永熙帝欲外出一事,“陛下,您和皇贵君在云州一事已经是传开了,请陛下允许臣派人随行保护。”
挟持皇贵君的那人目前没找到。
还有昨夜陛下的那道旨意……虽然不清不楚的,可是,却也证明了一件事,云州仍有人在威胁着皇贵君,甚至陛下的安全,这时候出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不要!”开口拒绝的不是永熙帝,而是苏念惜。
云州州府一愣,“皇贵君……”
苏念惜咬着牙凝着面容盯着云州州府,“我……本宫要和陛下好好相聚,不需要太多人!”
“可是……”
“我说了不要便是不要!”苏念惜厉色喝道。
云州州府看向永熙帝,“陛下……”
“涵涵,我们分开了这般多年,我只想和你好好聚聚,我不要那般多人跟着,像是……像是……被监视一般!”苏念惜咬着牙坚持,“若是这般,还不如不出去!”
司慕涵凝视着他,似乎找回了一些当年那个无法无天任意妄为的雪暖汐的感觉,可……也只是似乎……眼前的男子虽然看似任性,然而,他的眼底,却再也没有那种无畏,有的只是绝望和决绝,“好,就依你的。”
看着眼前男子这般,她心痛,像是有一把钝刀子一直在割着一般。
然而,她却没有猜对了此时他心中的想法。
她以为他不想让人跟着,是不想面对其他人猜疑的目光,是还没有做好暴露在众人面前的准备,她没有想到他是要……
苏念惜的脸庞终于挤出了一丝笑容,“那我们现在便去!”
司慕涵抬手抹去了他脸上的泪迹,也笑道:“好,我们现在就去。”说完,转向冷雾,“可准备好了?”
冷雾眼底也是有不安,他心里也是不赞同永熙帝在这时候带着苏念惜出去,虽然还没有确定究竟是不是贵王,可如今,带出来的暗卫一半都出去搜寻,虽然还有留下来的,可若是真的出事,忙中必定出乱,未必不会出意外,可在帝侧此后多年,他也看得出来,永熙帝不会改变主意,也只能答道:“都准备好了。”
“那便出发吧!”司慕涵牵着苏念惜的手,起步离开。
云州州府起身跟上,一直送着两人到了后门,上了马车,方才作罢,看着远去的马车,她的心七上八下的,脸色也有些青白。
一个宫侍,一个驾车的侍卫,再有两个侍卫骑马跟随。
便是这几个人……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若是出事了,她便是死也摆平不了!
云州州府咬着牙挣扎了半晌,然后转身,“来人!”
暗处中早已经准备好了的几个衙役当即出来,“大人。”
“快跟上,务必确保陛下的安全!”云州州府凝着面容道,“记住,隐秘一些,不要让陛下发现,若是有什么异动立即放烟火信号!”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