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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瘦了,是不是练功很辛苦?”
何寒挤出了一丝笑意,摇头:“不幸苦,舅父,我很好,一切都很好。”
苏念惜笑了笑,又说了好几句关心的话,只是,神色却仍是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旁边的苏贵。
即使他故意忽视,可是,仍是无法忽略她的存在。
寒儿之前的行为是让他惊愕,可是,他知道她的性子,冲动起来什么事情都会做,而且,寒儿虽然是他看着长大的,可是毕竟是不是他的孩子城乡结合部的爱情。
也或许是他对她的感情淡了,所以方才没有这般在意。
可是母亲却不一样!
若是之前的梦境只是梦境,那之前他脑海中的画面又是怎么回事?
母亲……
他的脑海为何屡屡浮现了母亲要害他的画面?
为什么?!
苏贵自然是注意到苏念惜的异样,不过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反应:“惜儿,母亲也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的,母亲也只是一时着急。”
苏念惜一愣,咬了咬牙,然后方才转过视线看向她,迎入眼帘的是一张忧心不已的面容。
他们相依为命十多年,她是他最亲最亲的人,若是她真的想害他,那这十多年来有的是机会,可是她没有……
他怎么会成了这个样子?
他为何受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影响?
他居然怀疑母亲会伤害他……
“对不起,母亲。”
“说什么对不起,即使要说也是母亲说。”苏贵笑道,并没有去深究他话中的对不起究竟是何意思。
苏念惜摇头:“母亲,我……”他的话终究没有说下去。
“你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不如再休息一阵子,若是还是不舒服,我便让人去请大夫。”苏贵温和道,“少主,先让惜儿休息吧,回何府的事情稍后再说。”
何寒满脸的不愿,不过在苏贵的目光之下,还是点头,“好,对不起舅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好好休息,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立即告诉我,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样做了!”
苏念惜挤出了一抹笑,拍拍她的手,“我没事。”
苏贵又说了几句关切的话,随后便和何寒出了房间。
苏念惜没有休息,他无法休息。
心里的怀疑以及愧疚像是化作了两股力量一般折腾着他,让他浑身上下都难受不已。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苏念惜抬手捂着头,许久许久之后,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牙关。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
不可以!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他会疯的!
与其这样胡思乱想然后将自己给整疯,不如去问清楚母亲!
即便真相是他无法接受的,但是至少也得一个明明白白!
苏念惜下了决心,随后便出了门往苏贵的住处去,然而方才走到了门口,便听见了里面传出来争吵声。
是苏贵和何寒的争吵声。
“为什么现在不能待舅父回何府?那永熙帝不是已经快死了吗?这样即便舅父被人发现了,也不会发生什么花间醉浮云。师父还担心什么?”
“她不会死!”
“师父怎么知道?!即使她真的不会死,那和舅父回何府有什么关系?!即便一模一样又如何?即使舅父真的是那全宸皇贵君,我也不在乎!他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别人抢走他!”
苏念惜脑子里轰隆作响,随后便是一片空白。
什么全宸皇贵君……
什么一模一样?
什么她要死了……
皇帝要死了?
为什么……他的心会痛……
苏念惜捂着胸口,转身踉跄地逃离。
而屋子内,何寒的话仍没有停息,此时她狞着一张脸盯着苏贵,“师父,你老是告诉我,母亲怀疑的是不是真的?舅父是不是就是那全宸皇贵君?!”
苏贵抿着唇一脸冰冷,“他是我的儿子!你若是想一辈子留着他最好就听我的!你别忘了,是我教你如何得到你母亲的原谅,让她放你自由的!”
何寒面容狞的更加可怕,可是却没有反驳苏贵的话。
……
京城
庄之斯一脸凝重地将荣王正君等人护送进宫。
一行人中,荣王正君受了一些擦伤,精神尚可,而冯侧君在救兵来了之后直接晕厥了过去,被人抬着进宫,薛氏一路哭着进宫,而薛奶爹在进宫途中断气了,临终之前只是求了荣王正君往后多多照顾自家主子。
薛氏没有晕过去,不过却哭的死去活来,连手臂上的伤都给忘了。
高氏精神虽然也不好,但是却始终咬着牙撑着陪在薛氏的身边。
水墨笑得知这事之后大怒,当即便让人将太女叫来,铁青着脸怒斥:“保和坊,皇家聚居之地,居然出现了一群刺客行刺皇家的正君,你便是这样监国的?!”
司予述脸色也是很难看,“父后,儿臣定然会让人查清楚此事抓拿凶徒!”
水墨笑怒意没有丝毫减退,转过视线便对庄之斯直接下令,“你去告诉于灵,若是不将刺客给本宫抓住,她顺天府尹这个位子便不要坐了!”
庄之斯领命。
这件事有多严重,她心里也是清楚。
“都给本宫滚去查!”水墨笑怒声下了逐客令。
司予述行礼离开。
出了朝和殿之后,司予述当即便向庄之斯询问具体的情况。
“具体的情况下官也不清楚,目前随行保护荣王正君等人的侍卫都在内务府,殿下可以前往逐一询问。”庄之斯正色道。
司予述点头,“劳烦庄小大人随本殿一同前往。”
“是。”庄之斯应道,随后,犹豫了会儿,又问道:“下官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司予述道杀戮与游戏。
庄之斯看着她,“听余大人说,是殿下下令让城防军派一队人在保和坊内巡查。”
“你怀疑这件事与本殿有关?”司予述沉声道。
庄之斯低头:“下官不敢。”
“是本殿让余大人安排一队城防军在保和坊内巡查,而本殿这般做,不是防着本殿的姐妹,而是孝王等人。”司予述沉着面容道。
庄之斯抬头。
“这件事本殿原本是不打算声张,可事到如今,本殿也不得不说。”司予述盯着庄之斯,将孝王等人的行为一一说出,“大皇姐担忧良贵太君谋害母皇背后仍有阴谋,本殿不能在这时候彻查这事,所以只能严加防范!若是本殿真的有意谋害荣王正君等人,便不会让人去巡查!”
庄之斯花了半晌时间方才将得知的事情给消化了,“下官失言,请殿下降罪。”
“本殿如今这事担心你会这般怀疑,其他人也会一样怀疑,若是荣王在西南大营得知自己的正君差一点没命,恐怕麻烦就大了!”司予述转过了视线,看向了太医院的方向。
会是她吗?
可她被困在宫中,还有这个能力去做这件事?
是她低估了她?!
庄之斯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自然也猜到了她心里的想法,只是却没有说出来,这件事一出,矛头恐怕会指向太女多于指向礼王。
因为礼王一直被凤后困在了宫中,而太女,却有这个能力去做这件事。
只是……
庄之斯看着司予述,她应该不至于在这时候便开始动手对付荣王!
“殿下,先去问问那些侍卫,弄清楚具体情况再说吧。”
司予述收回了视线,眸光深沉无比,“嗯。”
两人赶去了内务府,将事情的经过给了解了一遍,随后,司予述便叫来了刑部尚书,让她负责查这件事,而顺天府全力配合。
因为这件事,司予述下令京城四门戒严,夜里实行宵禁。
虽然司予述尽可能地将自己从这件事上面摘除干净,然而,次日,不管是朝堂还是民间,竟然同时开始流传着太女欲趁着永熙帝病重期间残害手足,意图谋逆。
水墨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司予述,可是,他却知道不能放任这种留言,尤其是不能让荣王相信这种留言,在得知消息之后,他当即给荣王去了信。
同时附带了荣王正君的一封家书。
当日傍晚,荣王派人送信回宫,表示她相信太女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荣王相信太女,只是,对于遏制留言却没有什么结果,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晚上,太女府出了一件大事,方才让谣言开始消减。
当天晚上,太女府遭遇了刺客。
而这次太女府遭遇刺客比之荣王正君一行人更是伤亡惨重。
太女和太女正君在侍卫的重重护佑之下得以平安,但是府中的两外两个侍君便没有这般好运气,一死一重伤。
朝堂的气氛因为两起刺杀而更是紧张……
094 弄清真相
荣王正君一行人遇刺一事尚未解决,太女府又遭到了刺客,而且还死了一个上了皇家玉牒的侍君,还有另一个仍在重伤昏迷中,即使是太女和太女正君虽然得报平安,但是却也受了伤。
一个有一个突发状况将原本便为永熙帝病情而忧心不已的水墨笑几欲逼到了崩溃边缘。
而他唯一能够做的只是严令下面的人去查。
太女随即也向水墨笑请旨,为了以防再出意外,请求将一众正君侍君以及三个出嫁的皇子都召进宫中来。
水墨笑同意。
而礼王正君却因为经过御医的诊断不宜挪动,只能呆在礼王府静养。
太女得知之后便派了整整一支城防军将礼王府给重重保卫了起来。
水墨笑却是在太女这般做了之后方才知晓,当即便将太女叫到了跟前,“礼王府的事情,你……”
“儿臣这般做完全是为了礼王正君的安危着想。”司予述凝着一张脸打断了水墨笑的话,“原本儿臣也希望礼王正君能够进宫来,可是经过御医诊断,礼王正君的确不宜挪动,若是强行挪动,万一伤及了礼王正君腹中的胎儿,岂不是更糟糕?父后,皇家这几日已经遭受了太多的伤亡,礼王正君腹中的胎儿是母皇第一个孙儿,绝对不能出差错!”
水墨笑看着眼前的少女,他在她的脸上找到了与永熙帝相似之处,不是相貌上的相似,而是……她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可以被他轻易挟制住得太女!“太女,你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本宫心里也清楚,所以,你最好给本宫记住了,本宫的底线便是,你母皇康复之后能够看到她的孩子都能够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她面前!”
司予述神色不动,“儿臣知道儿臣如今说什么,父后都会有怀疑,但是儿臣可以保证,儿臣绝对不会触及父后的底线!”
“最好如此!”水墨笑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
司予述没有再说什么,垂头行礼离开。
便在她离开之后,蜀羽之从大殿后的小厅中走了出来,神色忧虑而凝重。
水墨笑抬头看向他,“太女府一事……可和她有关系?”
蜀羽之看着他,沉默半晌,然后摇头,“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显示与太女有关。”
“没证据?”水墨笑冷笑,“没证据只能证明下手之人本事了得!”
“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