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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蜀羽之说罢,随后转身离去。
蜀羽之没有想如同水墨笑一般抛下一切去与永熙帝生死与共,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不能,他不能辜负她对他的信任!
去交泰殿,只是希望能够离她近一些罢了!
只是去交泰殿之前,他还需要做一件事,那便是,去流云殿!
他会替她守住她的江山,守住她的太女!
为此,他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
……
流云殿内
蒙斯醉在暖阁之内呆愣地坐着,他也是得知了永熙帝在早朝之上晕厥了的消息,随后,也立即赶往交泰殿而去,可是,方才走了一半的路,他却停了下来了。
便在那一刻,那日凉亭内的她落下了他的手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
他知道,她已经不愿意再容忍他。
他赶过去了,又算什么?
他没有去,便在远处站了整整一个时辰,最终还是没有再往前一步,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何必再去?
何必?
或许,他们也自我折磨太久太久了。
他宁愿自己独自承受这份忧心的煎熬,也不想再继续相互折磨。
她不会有事的,因为这般多年来了,除了全宸皇贵君失踪的那段日子,她疯魔过之后,从未出过事情。
可是即便他这样想,心却还是散不去煎熬。
即使后来忆古将太医院的诊断告知了他。
仍是煎熬着。
“翊君——”
一声惊呼打断了他的呆愣,蒙斯醉抬起了头,随即便看见了蜀羽之一脸冰冷地走进来。
蒙斯醉看着他,却没有言语,便是神色也没有多大的变化。
蜀羽之看着仍旧能够安坐的蒙斯醉,眼底烧起了两簇幽火,“豫贤贵君在这个时候还有能坐得住啊!?”
声音中有着从未有过的尖锐。
上一次温氏的事情他可以理解他,可是,现在……为何现在他居然还能安坐?难道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可能吗?!
连睦君他们都接到了消息,他怎会不知道?
“睦君和孙侍君早些时候已经带着孩子去了交泰殿,豫贤贵君便一点也不担心?!还是在你的心里,陛下已经不值得你再废一丝一毫的心思?!”
蒙斯醉没有回答,而是安静地望着他,即便他的脸色是青白青白的,可是这些却无法改变蜀羽之对他的看法和不满。
“翊君,主子并不是……”
“本宫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下人插嘴!”蜀羽之勃然喝道,随后又继续对蒙斯醉道:“我原以为当年我对她做的已经够绝,可是如今,我当年的那些所作所根本及不上你的十分之一!”
蒙斯醉仍是没有反驳。
蜀羽之合了合双眼,然后凛声道:“本宫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请豫贤贵君前往交泰殿侍疾,还请豫贤贵君即可动身!”
蒙斯醉的神色终于有了反应,眼眸微微一睁,眸底闪过了一抹明亮的光芒,如同黑夜当中划过的流星一般明亮,然后缓缓起身,“她……让我去?”
“是!”蜀羽之没有任何的犹豫,厉声道。
蒙斯醉垂下了眼帘,嘴边,泛起了一抹淡淡的轻笑,并没有注意到蜀羽之闪过的一抹戾色……
……
交泰殿
帝寝殿内
水墨笑守在了永熙帝的身边,手紧紧地握着她渐渐发热的手,没有做任何的防护,仿若永熙帝所得的不是瘟疫,而紧紧是睡着了一般。
永熙帝的面色开始呈现了潮红。
染疫的病症更加的明显。
她在发热!
“你不会有事的!陛下,你绝对不会有事的!不过是疫症罢了,先前我们已经找到了治疗的方子,如今御医已经在煎药了,吃过了药,你很快便会好起来的!那般多人都好了,陛下是大周的皇帝,受上苍庇佑,自然也会无事的!”水墨笑缓缓说着,握着她的手贴在了他的脸颊上,“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此时,他的心里想着的只是永熙帝,其他的一切都抛诸脑后了。
即使是永熙帝为何染疫的原因。
“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陪着你!我知道我不是他,我真的没想和他一较高下,即使一开始的时候有过,但是这些年,再也没有了,我只是想陪着你!我便只剩下你了,赫儿成家了,晏儿也嫁人了,他们都有自己的家……我不在乎凤后的位置,真的不在乎……可是我现在很庆幸是我坐着这个位子,因为它给了我名正言顺陪在你身边的资格,谁也夺不去!……我知道你想他,无时无刻都在想,可是能不能……能不能再等等……我不能没有你……能不能再等等,等着我陪你一同走……”
永熙帝没有任何的反应。
水墨笑合上了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浸湿了她的手。
“凤后……”冷雾缓步上前,“翊君求见。”
水墨笑没有动,“本宫不是说了一切交给他和德贵君了吗?!”
“翊君带了豫贤贵君来,说是奉了陛下的旨意请豫贤贵君前来侍疾。”冷雾回道。
水墨笑缓缓转过了身。
寝殿外
蜀羽之没有让蒙斯醉带任何人进来,包括近身的忆古,而蒙斯醉也觉察到了交泰殿气氛的凝重也异样,一把抓着蜀羽之的手便问道:“陛下到底怎么了?!”
蜀羽之没有挥开他的手,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冷着眼眸凝视了他着。
“你说啊!”蒙斯醉的神色开始有些癫狂。
蜀羽之动了嘴唇:“陛下染了疫症!”
蒙斯醉猛然踉跄了一下,差一点便站不稳,面色苍白如鬼,“不可能?!不可能!你说谎!”
“陛下如今还昏迷不醒。”蜀羽之面若寒霜,声音更是冰冷刺骨,“是本宫假传了陛下的旨意引你而来!若是陛下无事,你便无事,若是陛下出事,那便是豫贤贵君弑君!”
蒙斯醉双眼欲裂。
“陛下若是……驾崩,下一任的大周皇帝只会是太女!”蜀羽之一字一字地咬着牙挤出来,“礼王狼子野心,绝对不会就此作罢,可若是陛下因你弑君而驾崩,那三皇女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与太女相争!大周的帝业能够安然传承,她的江山不必因皇室内斗而受到损伤,她的心愿,也能够达成!”
蒙斯醉赤红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水雾,苍白的嘴唇轻颤,“这……是不是她的意思……”
一句话,却诛了心!
075 便成全你
“这……是不是她的意思……”
当蜀羽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是笑了,笑的极为的冰冷,“刚刚你追问我陛下的情况之时,我还抱着一丝你心里还有陛下的希望,可是现在……豫贤贵君……你说陛下不再是当年的那个陛下,可是你,又难道就没有变过吗?!”
蒙斯醉浑身轻颤,却没有说话。
“陛下在在早朝上晕厥了过去之后到现在都未曾醒过!”蜀羽之一字一字地道,眼中也泛起了晶莹,“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可是……造成这一切的人是你!”
蒙斯醉的那句话诛了所有人的心,而蜀羽之的这句话,却是诛了蒙斯醉的心。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你凭什么将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是我让她染上了疫症的吗?!”蒙斯醉失控喝道,歇斯底里。
他知道走到这一步他们都有责任,可是,他无法接受蜀羽之此时的指责!
为什么他们都要认为是他的错?
认为一切都是他的错?!
是,他是有错,可是她便没有错吗?他们便没有错吗?!
为何他们都要将所有责任推到他的身上?!
“她出事我不担心吗?我不怕吗?我不想来吗?!可是我来了又如何?!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早便已经放弃了我!她亲手拉开了我的手!我只是想问清楚而已!为什么她便不可以给我一句准话?!凤后说我折腾她,你们以为我想吗?那是我的亲生女儿!你们根本便没有生过女儿如何能够理解我的心情?!你知道我,我曾经无数次地想为何当年出事的人不是我而是全宸皇贵君!”蒙斯醉面容因情绪的激动而扭曲着,“你们都认为我自私,甚至觉得我不可理喻,可是你们又何曾真正地站在我的立场上去想?!你们没有,她也没有!若是可以,我愿意用我的性命来换取全宸皇贵君回来,我真想看看若是他还在还会不会如同我这般?!你们没有资格将一切的错都归咎在我的身上!”
“是!不管是凤后还是我都没有生过女儿,可是,你扪心自问,你走到这一步,你和陛下到了这个境地,真的只是因为礼王吗?”蜀羽之也喝道,声色俱厉。
蒙斯醉笑了起来,笑的癫狂,笑出了眼泪,“我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我为什么?呵呵……”
除了笑,再没有其他的话。
“你知道三皇子为何烧毁观星殿吗?因为他觉得太女遇刺是陛下下得手!他听见了你和陛下的话,认为是陛下对太女下的手!”蜀羽之仍旧继续道,“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将陛下想的这般的不堪,想的这般的冷血无情!你问起陛下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心里究竟是想期待陛下说是,还是想陛下说不是?若是陛下说了是,你是高兴还是会觉得心寒?若是陛下回答的是不是,你是不是又会用其他的方式来折磨陛下?!”
“你心里最想问的是我问这个问题之时是否已经知道三皇子便在那里!你该问这到底是不是我的阴谋?!”蒙斯醉尖锐地反问道,“你能说我的女儿狼子野心,那我呢?我在你的心里,在她的心中,在你们所有人的心里究竟又是什么?!是一个不择手段心机深沉之人?!”
蜀羽之含着泪水盯着他,却没有说话。
蒙斯醉泪流满面,“你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不该在选择了我女儿的同时又不能对她下狠心!没错,我是将她往最无耻的地方去想,因为只有这样,我方才可以在我自己的世界里好好活着!我才可以在这条根本看不到尽头的路上继续往下走着!你们觉得我得了便宜还卖乖,觉得我不知足觉得我贪心,可是,你们又扪心自问,这些,真的是我苛求了吗?!我已经不求她的爱,不求她的心,只想好好活着,让我的孩子平安终老,这也是贪心吗?!你们认定了我女儿狼子野心,认为她一定会和太女争,可是你们为何不去想,若是我女儿不争不抢,太女便会让她安然活着?!在你们的心里,太女便是最好的,便是最仁善的,可是当年她何尝不是一样的仁善?!若是当年昀儿出世之时我便料到了有今日,我宁愿在她出生之时便掐死了她,让她不必在这个世上受苦!”
他说完继续笑着,身子摇摇晃晃几欲跌倒,“弑君?!弑君!呵呵——好!既然我已经是你砧板上的肉,既然你为了保太女这般不择手段,那我便成全你!”
蜀羽之脸色一片青苍,脸皮颤抖。
“你便好好看看,等你坐实了我的罪名,你们心里面的那位好太女会如何对待她的同胞手足!”蒙斯醉撕裂般地喝道。
说完,便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了地上,然后,不再起身。
蜀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