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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熙帝蹙眉,也是奇怪。
“良贵太君说他之所以匆忙回宫是因为昨晚上梦见了先帝。”水墨笑继续道。
永熙帝一愣,眯了眯眼,“梦见了先帝?”
“嗯。”水墨笑点头,“陛下,你可要去?”
永熙帝没有回答,沉思了起来。
“或许陛下会觉得臣侍多心,只是良贵太君此举不但突兀更是奇怪。”水墨笑拧着眉头道,“若是良贵太君有所求,臣侍倒是觉得不奇怪,可是如今不管是康王还是乐王都生活的不错,陛下待她们也是宽厚,而且方才良贵太君说只是想和陛下用顿晚膳之言,臣侍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可是,他忽然间这般……臣侍总是觉得不安心!”
永熙帝又沉思了半晌,然后方才缓缓道:“先不说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单是他提出了先帝之名,朕便得去。”
“可是……”
“放心吧。”永熙帝打断了他的话,虽然也觉得此事奇怪,但是也绝不会想到良贵太君有胆量对她不利,“许是他想为康王乐王两人再求些什么罢了,她们两个的女儿也都成年了。”
水墨笑听了这话,“陛下这猜测也是可能,可是臣侍总还是觉得不安心。”
“好了。”永熙帝拍拍他的手,“不过是一顿晚膳罢了,能出什么事情。”
水墨笑看着她,心里仍是有许多的担心,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
……
当日傍晚,良贵太君再来了自己的近身宫侍前来交泰殿请永熙帝。
永熙帝应了他的邀请。
入夜之后,便起驾前往。
而同时,良贵太君住处的膳厅内,已然摆了一桌子的佳肴,不过都是素菜。
良贵太君看着桌子上的菜肴,脸色比白日的时候更加的难看,不过因为入了夜,膳厅内的烛火并不明亮,因而掩盖了不少,“你们下去吧。”
身边的宫侍闻言,没有说什么便退了下去。
良贵太君又在菜肴前站了半晌,然后,咬紧了牙关,转身走出到了旁边的屏风后,会儿,再走出来,手里却提着一个包袱。
一刻钟后,良贵太君走出膳厅,双手垂在了身旁,声音低沉:“去看看陛下来了没有。”
“是。”守在外面的宫侍领命前去。
半晌后,回来禀报:“主子,陛下的轿辇已经快到宫门了。”
“本宫便不去迎接了,你去请陛下过来这里。”良贵太君道。
“是。”
又过一刻钟,永熙帝来了膳厅,便见良贵太君站在了膳厅的内口,“儿臣见过良贵太君。”
“陛下不必多礼。”良贵太君开口道,那声音像是弥漫了一股凉意。
永熙帝又蹙了蹙眉,“让良贵太君久等了。”
“陛下能来,是本宫的荣幸,进去吧,膳食都摆好了。”良贵君道。
永熙帝点头,起步进去。
良贵太君也跟着进去。
“陛下坐吧。”良贵太君上前道。
永熙帝点了点头,入了坐,膳厅内的烛火并不明亮,不过她还是看清了桌上的膳食都是素食,不过却没有询问。
良贵太君对身旁的宫侍点了点头,那宫侍会意,上前端起了酒壶然后倒起了酒来。
永熙帝并未闻见酒味,眉间又不禁蹙了蹙。
“这不是酒。”良贵君解了疑惑,“本宫今日不想沾酒水,便让人用水代替了,还望陛下必要见怪。”
永熙帝看了看他,“您喜欢即可。”
“菜也是一些素菜,酒用水代替。”良贵太君端起了面前装着水的酒杯,喝了下去,“陛下不介意便好。”
永熙帝更是不知道良贵太君想做什么,端起了面前的水也喝了下去,“良贵太君可是有话想跟朕说?”
良贵太君的目光扫了一眼她面前已经空了的杯子,沉默半晌,然后方才道:“凤后可曾告诉陛下本宫昨夜梦见了先帝一事?”
永熙帝点头:“凤后的确提过。”
“陛下你知道吗?”良贵太君缓缓道,“本宫已经很多年未曾梦见过先帝了……如今忽然间又重新梦见了他,本宫想,许是先帝想念本宫,希望本宫去陪她了。”
永熙帝沉吟会儿,“良贵太君多虑了,如今你身体康健,如何会有事?”
“前几年本宫曾经病过了一场,原以为便要去陪先帝,没想到却熬了过来。”良贵太君笑道,伸手为永熙帝夹了一筷子的菜,“也便是这件事让本宫明白了世事无常,如今本宫虽然康健,但是,说不定明天便醒不过来了。”
永熙帝蹙眉,却未曾开口。
“本宫十来岁便嫁给了先帝,可是陪伴先帝的日子却不长,先帝去后,本宫的确有过一段时间魔怔,给陛下添了许多的麻烦,好在陛下宽宏,未曾与本宫计较,还善待本宫的孩子。”良贵太君继续道,“本宫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歇歇陛下,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本宫贸然请陛下来,便是不想连道谢的机会都没有,若是这般,将来本宫去见了先帝,先帝或许都不会原谅本宫的。”
“良贵太君,过去的事情便让它过去了就是。”永熙帝道,“你是先帝的君侍,便是真的长辈。”
良贵太君笑了笑,随后端起了被宫侍斟满了的杯子,“本宫在这里以茶代酒多谢陛下。”
永熙帝举杯应了。
这顿晚膳虽然来的突兀奇怪,而且气氛也是有些怪异,但是,两人却还是平和地用完,晚膳之间,良贵太君说了好些的话,都是一切自责内疚还有感激的话。
永熙帝听着听着,虽然认识觉得良贵太君的行为有些异样,但是,他的理由却是说通了。
晚膳过后,良贵太君仍是留着永熙帝。
暖阁内,烛火仍是不明。
“良贵太君年纪大了,晚上烛火燃多一些。”永熙帝见了对良贵太君身边的近身宫侍吩咐道。
那宫侍还未回答,良贵太君便先一步回道:“陛下别怪他们了,便是因为本宫年纪大了,所以方才不想燃这般多烛火,这样挺好的,本宫看着心里舒坦。”
永熙帝见状,便不再多说。
“本宫有件礼服想送给陛下,不知道陛下愿不愿意接受。”良贵太君忽然间道。
永熙帝道:“长辈之礼,朕岂能不受?”
良贵太君笑了,随后便从旁边的榻上拿起了一个包袱打开,“这是本宫为陛下缝制的衣裳,其实,这是一年前缝制的,所以可能有些旧,也不是什么正事的衣裳,就是一套常服。”
永熙帝接过了那衣裳看了一眼,虽然烛火不亮,但是却还是看了一个大概,说了两句客套的话之后,便受了。
良贵太君很是高兴,随后又道:“明日本宫想去太庙祭拜先帝,陛下可以穿着一套衣裳陪本宫一同去嘛?”
永熙帝一愣。
“若是先帝见到了你能够穿着本宫做的衣裳,又与本宫一同去祭拜的话,先帝在天之灵一定会开心的。”良贵太君继续道,“陛下,我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心愿,如今这个……也算是去见陛下之前最后一个心愿吧?”
永熙帝沉默着。
“若是陛下不愿,那本宫也便……”
“明日早朝过后,朕会去。”永熙帝开口道。
良贵太君惊喜地站起了身,“真的?陛下,谢谢你,你肯去,将来本宫见到了先帝,先帝也一定不会再怪我怨我的!一定会的!”
他如今这些怪异的举动便真的像是临死之人似的。
永熙帝虽是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往其他方面去想,或许,从良贵太君抬出先帝来,她便是信了他两分,而且,良贵太君的请求虽然奇怪,却也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不利,所以,她应了下来。
又坐了会儿之后,永熙帝便离开了。
良贵太君亲自将人送到了宫门前,那态度便像是对待康王乐王一般慈爱,直到永熙帝的轿辇消失在了夜色当中,这份慈爱的微笑方才消失,随后,转身返回了暖阁,方才坐下,便叫来了近身宫侍:“东西都处理好了?”
那宫侍回道:“回主子,都已经清理干净了,只是……奴侍不明白……”
“你无须明白,只要照着做就是了!”良贵太君冷冷地道,昏暗的烛光更是映衬着他的面容阴沉不已,“记住,这件事一个字也不能泄露出去,否则本宫绝对饶不了你!”
“……是……”
……
永熙帝方才回到了交泰殿,便看见了水墨笑正等在殿外。
“陛下回来了。”水墨笑迎上去。
永熙帝看着他,“怎么过来了?”
“臣侍不放心。”水墨笑直言道。
永熙帝失笑一声,“好了,没什么事情,回去吧。”
“陛下今晚……”
“朕今晚还有些事情处理,明日再去看你。”永熙帝打断了他的话。
水墨笑见状,也不再多言,他是担心良贵太君会做什么,不过如今既然她安然回来了,便作罢了,若是再纠缠下去,也怕是会平生波澜,“那臣侍告退,陛下也早些休息,莫要忙的太晚了。”
“嗯。”永熙帝点头,随后让人送水墨笑回去。
……
次日早朝,最为人所关注的还是司予执在东南的事情,早朝一开始,御史台的御史便连番攻击,同时也又其他的大臣基于各种原因附和。
荣王极力维护,但是势单力薄。
礼王偶尔插两句,虽然也是维护,但是态度却带着畏惧。
康王仍是屏气凝神,将自己藏在了人群当中,希望永远不要被注意,若不是担心露出破绽,她甚至不想来上早朝。
端王让人告知她,那件事她会处理好,可即便如此,她的心仍旧是无法淡定,尤其是在司予执在东南的不消停之时。
这番争吵最后在永熙帝的发怒之下结束,随即商议的都不过是一些不轻不重的事情。
早朝结束之后,永熙帝便回了交泰殿。
此时,良贵太君派人来请。
永熙帝想起了昨日的事情,便让宫侍拿来了昨日良贵太君所送得那套衣裳换上,衣裳的确不新,但是也不算是旧,不过料子和纹饰却不是上好的。
昨夜永熙帝未曾仔细看过,如今着在了身上方才注意到,随后看向了旁边的冷雾,“良贵太君宫中的日常供应可都是一如从前?”
“是。”冷雾回道,“两位贵太君宫中的供应都是依着宫里的规矩来定的,两年前,凤后着了内务府将良贵太君的日常恭迎提了一个等级,以皇贵太君之供应奉养良贵太君。”
永熙帝蹙了蹙眉,沉思了起来。
“许是良贵太君弄错了料子。”冷雾见了永熙帝身上的衣裳,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良贵太君不缺好料子供应,只是却未曾用作给陛下做的衣裳上面。
永熙帝抬起头,“起驾去太庙吧。”
也罢,终究不过是面子上的客气罢了。
念在先帝的份上,她能够给他的,也便给了他就是了。
……
太庙内,良贵太君见了永熙帝来了满脸的欢喜,随后的祭拜之中,在先帝的牌位面前说了许多诸如昨夜的那些话,整个祭拜几乎进行了一个时辰方才结束。
“多谢陛下全了本宫的这个心愿。”良贵太君满目的感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