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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笑自然不知道蜀羽之心里所想,训斥完了蜀羽之之后,他也未曾忘记一旁沉默着的蒙斯醉,转过了视线凌厉地盯着他,声音同样的震怒犀利,“还有你!便是本宫明白你为何要那样做但是却并不代表本宫认同你的做法,更不表示你的行为便是对的,便是应该得!没错,那一年是陛下对不住你,但是,这般多年,你也闹够了!这些年,本宫不想插手你和陛下之间的事情,但是并不代表本宫便管不了你!
你一直怨着她怒着她,你觉得她赶绝你女儿,你觉得她无情,可是为何你不看看你这些年做了什么?
你这些年是如何对她的?她是人,即便她在愧对你,但是她也会有失望有生气的事情!便是愧疚,也是有厌烦的一日,这些年你在这般折腾她的事情你便应该想到会有这一日!
你若是真的为你女儿好,那早该放下那所谓的伤心失望!你以为你所遭受的那些事情便是最痛苦?我告诉你,本宫经历的并不比你少,其他人所经历的未必便比你少!这般多年来,她身边的男人当中哪一个没有受过苦的?死了的文德贵君和荣君甚至柳氏,半死不活的全宸皇贵君,还有如今后宫的几个人,蜀氏母家家破人亡,司徒氏失去了当父亲的权利,便是有孩子的邓氏和孙氏,他们哪一个没有受过委屈哪一个没有受过苦?!
你不是最惨的那一个!你有女儿,有儿子,你的母族昌盛,你有豫贤贵君的名分,在内在外,你都享有着便是本宫都没有的荣耀!我们嫁的那人是皇帝!是大周的皇帝,你在恨她伤害你的事情可有想过她不得已她的身不由己?!
你说陛下护着太女而牺牲你女儿,你为何不去看看这些年太女受了多少的磨难?她心疼这个女儿护着这个女儿有错吗?!当年本宫闹过她,蜀氏也闹过,可是我们可有你这般不依不饶?!这些年,她补偿的弥补的还不够多吗?难道你真的要她将皇位传给你的女儿你方才觉得她是心里有你是真心补偿你吗?!蒙氏,她是大周的皇帝!
还有你儿子当年为何出事,本宫这些年一直压着不提,你以为本宫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本宫在她身边睡了这般多年,即便她一个字也没说,但是本宫不是傻子!你口口声声说对她失望,可是你为何不想想她会不会失望!
若是你真的死心了为何不做的干脆一些,直接和她一刀两断?你从南苑回宫之后所做的事情,你以为本宫猜不出你的企图吗?没错,她是对不住你,可是你如今这些年来,你不也一直利用着她对你的愧疚吗?!蒙氏,她便是绝情,你也又好到哪里去!”
一声声尖锐的指责让蒙斯醉的身子颤抖着如同秋天的落叶,他紧抿着苍白的双手,脸上依然没有一丝的血色。
便是蜀羽之也觉得水墨笑说的有些过了,正欲开口劝阻之时却闻一声开门的声响传来。
他倏然转身,便见大殿紧闭的大门被人送外面推了开来。
永熙帝一脸铁青地站在了门口处。
蜀羽之眼眸大睁,面色苍白如纸。
蒙斯醉身子晃了晃,差一点站不稳。
水墨笑脸庞也颤抖了一下,目光紧盯着她。
永熙帝扫了三人一眼,随后,目光定在了水墨笑的身上,一如既往的沉静威严,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情绪,须臾,沉声喝道:“来人,送豫贤贵君和翊君回宫!”
064 陷入困境
“来人,送豫贤贵君和翊君回宫!”
一声令下,冷雾当即执行。
不一会儿,蜀羽之与蒙斯醉的宫侍都被召了过来,上前搀扶着各自的主子离开。
永熙帝除却一脸的威严,并无其他的情绪。
蒙斯醉收回了盯着她的目光,然后木然地在宫侍的搀扶之下一步一步地离开,便是在走过她的身边之时也未曾有半丝的停留。
随后,蜀羽之艰难地行了一礼,然后起步离去。
而便在蜀羽之走过了永熙帝的身边之时,永熙帝忽然道:“翊君,有些事情当适可而止!”
蜀羽之浑身一颤,半晌后,方才溢出了一声是。
而尚未走远的蒙斯醉也听见了这句话,虽然并不是对他说的,可是听进了他的耳中,便像是在说着自己一般。
苍白的面容上扬起了一抹凄厉的笑,随后,加快了脚步。
半晌后,大殿内便剩下了永熙帝和水墨笑。
冷雾退了出去,重新关起了门。
水墨笑看着因为殿下光线暗淡而更蒙上了一层阴暗之色的永熙帝,咬了咬牙,“此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永熙帝盯着他,“你想如何处理?”
“温氏必须死!”水墨笑厉色道,“还有周欣然,温家周家都必须为此事付出代价!”
“你是后宫之主,后宫之事你有权处理。”永熙帝神色未变。
“那其他呢?”水墨笑追问道,“臣侍是后宫之主,能够处置的便只有温氏和他腹中的孽种,周欣然和温家周家,陛下便打算放过?即便这件事不能闹大,可是也不能便这般算了!”
永熙帝凝视着他半晌,“朕不会让任何伤及皇家颜面的事情发生!”
“有陛下这句话,臣侍便放心了!”水墨笑说道,语气却没有任何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沉吟一下,随后继续,“方才豫贤贵君和翊君一事,陛下打算如何处理?”
永熙帝眸子一沉,“你是凤后,你说如何处理?”
“此事……臣侍无能为力!”水墨笑的心忽然间涌出了一股难受,方才他的话她听了多少他并不知道,可是他却还是感觉到了她的不悦。
即便蒙氏那般做,可是眼前之人却还是要维护。
罢了!
谁让人家本就有过一段情!
水墨笑深吸了一口气,不想继续去追究方才之事,他也追究不起,“先前二皇女一事臣侍若是有做错之处还请陛下莫怪。”
永熙帝深深地凝视着他,却没有说话。
“温氏做出这般事情,臣侍身为凤后也难辞其咎!”水墨笑继续道。
永熙帝仍是不语。
水墨笑抬头看着她,“陛下放心,臣侍不会让此事泄露一丝风声让皇家蒙羞!”
“该如何处理你便如何处理。”永熙帝终于开口,声音平缓,“其他之事,朕会处理!”说罢,随后转身离去。
水墨笑看着敞开的大门,看着她怨气的身影,心头像是坠了一块大石一般,温氏做出这般下作的事情可是她却未曾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怒意,便是她不在乎温氏,可是温氏这般做毕竟是给她没脸,便是为了捍卫女子的尊严,捍卫帝王的尊严,她也不该如此?
他想起了蜀羽之之前所说的那句话。
陛下很平静,很平静。
这是平静吗?
为何他觉得是死气沉沉?
为何他感觉不到她身上有生机?
陛下,你的心,此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
蒙斯醉在宫侍的搀扶之下浑浑噩噩地回到了流云殿。
方才得知消息的忆古一见到自家主子的脸色,当下也是惊的脸色发白,亲自扶着主子进了暖阁屏退了其他宫侍之后,他便急切地问道:“主子,那件事是真的吗?是谁?是临华殿的宫侍还是……”
“出去!”
他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打断了。
“主子……”
“本宫让你出去——”蒙斯醉扫落身旁小桌上的一切,声色俱厉地喝道。
忆古的神色更是难看,犹豫了半晌,然后方才行礼退下,“奴侍告退……”
“这件事不许让昀儿知晓!”蒙斯醉又喝道。
忆古一怔,随后领命,“是……”又惊忧地看着主子半晌,然后方才满心不安地退了出去。
暖阁内安静了下来,蒙斯醉坐在了榻上,咬紧了牙关,合上了眼睛,浑身轻颤……
……
不久之后,后宫便传出了舒君温氏病重的消息。
而随后,水墨笑以照顾不周为由责罚于临华殿所有宫侍,彻底清扫临华殿。舒君近身照顾之人都被秘密关押了起来,临华殿的宫侍被勒令一个都不许踏出临华殿。
随后,从太女府中召回了简御医进宫时刻守在了舒君宫中。
水墨笑并未立即对舒君动手,即便他恨不得他立即死,可是,他还未冲动到真的不怕这件事泄露出去的地步。
此事即便不能想蒙氏他们一样处理,但是,也绝对不能泄露一丝风声,而舒君的死,也必须有一个合理不让人猜疑的说法。
病重便是一个最好的说法。
温氏自进宫之后便一直体弱多病,熬不过去也是合情合理。
……
傍晚时分,司予昀便应了蒙斯醉的召进了宫,只是却未曾见到蒙斯醉。
“殿下,主子有些不适,歇下了,说改日再见殿下。”忆古回答,即便已经极力控制,但是神色还是有异。
司予昀自然是看出来了,“父亲为何不适?”
“只是有些不适罢了,已经召过御医了,并无大碍。”忆古继续道。
司予昀更是疑窦,“本殿进宫之时听说了舒君病重,舒君究竟是何病?可是和疫症有关?”
“不是!”忆古忙道,“宫中的疫情基本消除了,舒君自然不是染了疫症,殿下也是知道的舒君一向病弱,如今病重也是正常,殿下放心,主子不适和舒君一事并无关系。”
司予昀蹙了蹙眉头。
“时候不早了,殿下还是先回府休息吧。”忆古又道。
司予昀没有继续说什么,点了点头,“那请转告父君,本殿明日再进宫向他请安,请父君好好休息。”
“殿下,还是过两日再来吧。”忆古忙道。
司予昀眯了眯眼,“父君的身子不是没有大碍吗?”
“是!”忆古点头道,“是主子惦记着殿下,不想让殿下劳累。”
司予昀深深地看了会儿忆古,“也好,那本殿便过两日再来给父亲请安!”随后,转身离去。
在出了流云殿之后便停下了脚步,回望眼前的自己住了十六年的巍峨宫殿,心里不禁生出了忆古不祥预感……
便是父君因为早朝一事怀疑她,生她的气,但是也不该一连两次召了她来却不见她?
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
次日早朝,永熙帝正式下达了让二皇女去东南的旨意。
即便司予执昨日已经收到了风声,但是在正式接到旨意之时,却还是惊住了,呆呆地看着手中的明黄圣旨,许久许久未曾言语。
送走了宣旨的人之后,她便进了书房,随后,一日未曾走出来。
便是连午膳都未曾用。
这个消息让司予执更是沉默,不过却给愁云惨淡的二皇女府带来了活力。
便是缠绵病榻多日的二皇女正君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是惊喜不已,当下病情好了大半,他们并不知道,这道旨意对于司予执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
而朝堂也并未猜到永熙帝的真实意图,也纷纷猜测二皇女司予执是否会成为第二个先帝十六皇女。
……
太女府
司予述仍是卧床静养,只是外面的消息却源源不断地传进了她的耳中,她并不知道永熙帝为何要这样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