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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一直在为皇贵君伤心,也一直在追查当年海上遇刺一事……当年你让我出使南诏去查遇刺是否与南诏有关系,我并不是没有查到……甚至是查的很清楚……那些刺客的确是南诏或王安排的,那场刺杀西南土著虽然有参与,但是却也只不过是提供了信息罢了,真正动手的南诏的或王!
那时候我便知道,你不会放过南诏的,而我,不能看着南诏便这般毁灭,即便父君临终之前已经让我莫要再去想南诏的事情,可是我仍旧无法坐视不理,仍旧无法便这般看着父君日思夜想的母家消失在这世上!你将秦家赶尽杀绝,如何会放过南诏皇室?那些人即便对父君冷血无情,可是,却也是与父君血脉相连!我无法看着父君的血脉亲人便这般死去!
一开始,我只是隐瞒,只是日夜担心着有朝一日你会自己查到这些,后来一次意外,我在京城郊外遇见了赵氏,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是皇贵君,后来一查之后方才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便是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让我想到了一个法子,一个便是无法阻止你蚕食南诏但是却至少可以让你不会去屠戮南诏皇室的法子!只要我将皇贵君还给你,只要皇贵君回到你的身边,你便不会继续追查当年的事情。
我想起了那一日除夕你在颐安园内所说的那些话,借尸还魂,这四个字便这般在我的脑海当中冒了出来……我将赵氏送到了你的身边,而你也相信了赵氏便是皇贵君……可是我没有想到,从当日我在南诏无意中得知南诏或王参与了当年的刺杀一事开始,我便已经走进了南诏太女所设下的一个圈套……我算计你,而同时,却也被她们算计!我千方百计保护这些父君的亲人,可是,她们却从未将我当作了亲人看待!”
安王的话停了下来,整个人都已经跪坐在了地上。
司慕涵的面容之上没有一丝的动容,“雪千醒死的那日晚上,朕一个人呆了整整一个晚上,想了许多许多,朕对雪千醒百般算计,即使朕知道她不会背叛于朕,可是朕还是未曾给出全心的信任,一直存着防备,可是到头来,只是证明了朕的狭隘,所以,在雪千醒死后,朕想相信一个人,想给一个人全心的信任,从朕登基开始,朕身边的这些大臣,除了你之外,便无任何人这般不求回报地帮助于朕,这般殚精极虑地为朕奔波劳碌,阿暖不见了之后,朕沉浸在了失去他的痛苦当中,朝臣们觉得朕疯狂觉得朕昏庸荒唐,唯独是你没有,仍旧在为朕鞠躬精粹,朕想,若是朕连你都无法全心信任,这个朝堂这个天下,朕还能全心相信谁?!那一晚除夕,朕将朕此生最大的秘密告之了你,可是朕千般万般没有想到,你回报于朕的却是背叛,却是在朕的伤口上狠狠地洒了一把盐。”
安王没有去思考那最大的秘密,只是满脸死寂地看着她。
“南诏与朕之间,你却竟是选了南诏。”司慕涵的眸子睁大了许多,仿佛要裂开了一般,“朕说过,朕绝对不会放过你!”
这话一落,大殿便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不管是司慕涵还是安王,都没有再说话。
仿佛一切的言语在这一刻都显得多余了,都不过是一些虚伪的说辞罢了。
许久之后,安王双手撑着地面,然后跪了起来,俯身,给司慕涵磕了一个头,“臣所犯之事万死难辞其咎,但请陛下念在臣多年以来也曾全心为大周尽心尽力的份上,饶恕了臣的家眷!”
司慕涵没有回答,眸光冰冷地盯着她。
安王抬头,直视着她,却没有继续哀求,而只是这般看着她。
大殿,再一次陷入了另一轮的死寂当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庙的大门再一次被打开,安王步履阑珊地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的连仍旧是那般的苍白,只是,双眸当中却有了一抹安心。
一抹带着解脱的安心。
次日,永熙帝降旨,命安王司幕璇出使南诏。
而便在安王接到了出使南诏的旨意没多久,安王正君便醒了,仿佛他知道了自己的妻主会有危险一般,从沉睡当中醒了过来。
“殿下……”
昏迷了许久的安王正君便是醒来了却仍旧十分的虚弱,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
安王微微笑着,缓缓地低下了头,将脸贴着他的脸,“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
安王正君意识虽然还不算是清晰,可是却是听进了安王的这句话,泪水从干涸了许久的眼眶当中滑落了,他想伸手抱着她,可是却没有力气抬起手,甚至想多说几句话,都无法做到。
这一夜,安王搂着安王正君说了一夜的话,说他们新婚时候的事情,说安王正君怀着孩子的事情,说世子小时候的趣事,一直说着一直说着,直到了天明时分,方才困倦睡下。
安王正君像是预感到了要发生什么似的,紧紧地抱着她,仿佛想和她合二为一一般,那样,不管是什么事情,他们都可以一起面对。
安王正君虽然阻止了安王向永熙帝坦白,可是却没有能够改变安王的命运。
便在安王正君醒来之后两日,安王奉旨前出使南诏。
在出发前的一晚上,安王整晚都和安王正君呆在了一起,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只是知道次日,安王正君让人扶着他去了大门口,一直看着安王离开,直到了安王的身影已经消失了许久,他仍旧不愿意听从世女正君的话回院子休息。
他的眼睛有着深不见底的悲伤以及绝望。
……
皇宫南边的角楼上,司慕涵负手立着看着安王的出使队伍缓缓地往京城南门而去,她们将在那里离开京城前往南诏。
水墨笑缓步上前,“陛下……”也许是死过了一次了,所以他总是一刻钟不见她心里便不安。
司慕涵转过身,蹙了蹙眉,“怎么出来了?御医说让你好生歇着的。”
“我没事。”水墨笑微微笑道,伸手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我想陪着你。”
司慕涵凝视着他半晌,然后将他揽入怀中,“回宫吧。”
水墨笑笑了笑,轻声道:“好。”
他偎依在了她的怀中,满心的温暖,他曾经以为他的幸福不会出现,然而却未曾她们能够还能有这般一日。
她亲口承认了,他是她的结发之夫,虽然没有说爱他,即便她心里仍旧有许多的悲伤不愿意让他抚平,可是,这已经足够了。
他是她的结发之夫。
……
永熙十七年十二月初一,三皇子府中传出了好消息,三皇子早产平安诞下了一女。
而便在孩子方才三朝的时候,出使南诏的使团传回消息,安王于南诏被刺身亡。
这个消息震惊大周朝野,同时也让安王府的天塌了下来。
永熙帝大怒,立即派人发出了国书,严词要求南诏严惩凶手给大周臣民一个交代,南诏很快便做出了回应,交出了一个凶手,而这个凶手却是南诏或王手下的一个侍卫,根据南诏皇帝给出的说辞,这侍卫之所以会刺杀安王那是因为或王杀了她的母亲,而她潜伏在或王府便是为了为母报仇,只是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下手。
这一次安王出使南诏没有住在驿馆,而是住在了或王府。
那侍卫便想杀了安王来嫁祸或王,让或王为她的母亲偿命。
对于这个交代,永熙帝不予以接受,并且明确提出了质疑,那个凶手连或王都没有能力刺杀,如何有能力杀的了安王。
南诏没有给出回复。
便在两国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安王的遗体被送回京城,永熙帝让大皇女亲自前往城门口迎接,再由安王世女扶着灵柩入京城。
永熙帝同时下令让京城全城缟素吊唁安王。
只是当安王世女要扶安王灵柩入安王府的时候,却被一直受不住打击而卧病在床的安王正君冲了出来,说要亲眼确认灵柩当中的人是安王方才让灵柩入门,否则便是他撞死在大门口也不会让灵柩入门。
因为正值严冬,安王世女想着尸首应该还没有腐化,便同意了,只是当灵柩打开之时,众人看见棺木当中的尸首头部与身子竟然是分离的,而那头部早已经血肉模糊看不清模样。
安王世女大惊不已。
安王正君当场**晕厥。
永熙帝得闻消息之后勃然大怒,责问随行官员,方才得知消息原来安王竟是被砍去了首级而死的,后来南诏皇帝派人找回了首级,只是那时候首级已经被破坏了,随行的官员担心回京之后会被永熙帝责难,便隐瞒了这件事。
永熙帝得知此事之后当即将所有随行官员给打入了刑部大牢。
随后,安王世女与安王世子一同入宫,跪在了交泰殿门前,请求永熙帝为母报仇,严惩南诏,而同时,一众御史,朝中大部分官员也都纷纷上奏恳求永熙帝严惩南诏,便是连一向低调的康王等诸王也都上了折子,同样要求永熙帝严惩南诏!
永熙帝众怒难违,当即下了国书若是南诏不交出或王便兵戎相见。
而便在永熙帝国书方才出了京城每两日,与南诏接壤的边城便传来了急报,南诏大军压境。
永熙帝当即召集一众大臣前往正宣殿。
而便在永熙帝和众臣商议应对之策之时,水墨笑微服去了安王府看望安王正君,而这时候,安王正君已经是出气多吸气少了。
水墨笑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有些不忍心,可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想起了司慕涵的交代,他还是狠下了心肠,对着安王正君缓缓道:“你不能死,你活着对陛下还有一些用处,你若是死了,安王府对陛下来说便没有用处,没有用处的东西,陛下不会留着,你也该知道,赵氏的事情,让陛下有多恨,你若是死了,安王府便也得陪葬,就是安王世子,陛下或许也会迁怒,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
出安王府中离开之后,水墨笑便去了南苑,将赵氏的事情跟蒙斯醉说了一遍,他曾经是怨过蒙斯醉,只是如今,他却只想好好过日子,安生地过日子。
他希望蒙斯醉回宫。
只是蒙斯醉却没有给出回应,没有说不回,也没有说回,而事实上,在水墨笑告诉他赵氏一事之时,他便是一副平静的神色。
水墨笑甚至无法确定蒙斯醉究竟是已经猜到了什么还是被这件事给震惊的不知道如何反应,他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一些劝他莫要过于执着的话,可是看着蒙斯醉那般神色,这些话始终还是说不出来。
回了宫之后,冷雾便给他带来了司慕涵的话。
她让他处置了延安殿内一直软禁着的赵氏。
水墨笑并不意外,事情到了这一步,赵氏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陛下有什么指示?”
“陛下的意思是入夜之前送他上路。”冷雾垂着头道。
水墨笑愣了愣,随后抬头看向了西边天际的夕阳,幽幽道:“本宫知道了。”
延安殿依旧那般富丽堂皇,只是自从围场秋猎之后,这里除了侍卫以及一个送饭的宫侍之外便再无其他人,曾经的风光无限仿若不过是一场梦一般。
迎着寒风,水墨笑缓步走进了延安殿,而便在正殿的寝殿外面,却看见了已经有半年未见的蜀羽之,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