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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以安沉默一会儿,“没有为什么,不愿意罢了。”
陌瑾彦叹息,“五妹妹,这个相府,其实没有任何你留恋的东西,对吗?我看得出来,齐麟娶了四妹妹,你并不难过。就算是难过,也是假装出来的。我一直都被蒙在鼓里,我还在为父母换了你的亲事而愧疚,可是……五妹妹你告诉我,你早就知道跟齐麟交换庚帖的人是谁了吧?或者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可是从定亲到成亲,两年的时间,你什么都没说过!”
陌以安没吭声,这本来就是事实,她没什么要辩驳的。
陌瑾彦又说道:“五妹妹,其实你是相府最聪明的人,对吧?四妹妹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就连我,也不及你的十分之一。如果你是男儿的话,说不定比父亲还要强大。不过,如果你真的是男儿,说不定你也不会还留在相府了。自从你回到相府的这几年来,你有无数次的机会压过四妹妹的风头,你有无数次的机会成为京城有名的才女。可你什么都不做,你宁肯顶住个痴傻的名头,一过这么多年。其实,相府的一切,我们所看重的一切,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你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对不对?五姐姐你的心中,从来都没有过相府。你的心里,始终就只有你一个人!相府,甚至是京城和大华国的一切,对你来说都好像是一场戏,你只是旁观者。你有机会融入,却不肯融入。”
陌以安不想说什么,她早该知道,陌瑾彦并不是蠢人。不过她倒是没想过,陌瑾彦对她的观察这么仔细,他确实说中了她心中的意思。
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可不就是一场戏么?而她,也就只是个过客而已。过去了就过去了,跟她无关。
“齐麟……他从头到尾都是在自作多情是吧。五妹妹你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那次我帮他约你在亭子里见面,齐麟应该跟你表露的心意,但是你拒绝了,对吧。即便是你跟齐麟谈论书籍谈论政事都很投缘,就好像是知己一般。可齐麟仍旧从未走近过你心里,哪怕是仅仅作为朋友,他也未曾走入你心中。”
陌以安不吭声,算是默认了吧。
两个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陌瑾彦又说道,“五妹妹,六弟呢?府里面,你跟六弟是最亲近的。谁都看得出来,六弟对你是格外不同的。那么五妹妹,你待六弟是什么感觉呢?其实虽然你跟六弟那么熟悉,可你也并未把六弟放在心里吧。不然的话,这会儿你也绝对不会是在这儿。”
陌以安不想说什么,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当眼前的这一切是真实的,那么她或许会因为太寂寞而交个朋友聊聊天之类的。可她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她又怎么可能让自己融入其中?
“五妹妹,相府为何会在一夕之间被定罪抄家,还被流放?其实是跟六弟有关的,对吧。不过我却猜不到六弟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不过看皇上对陌家的态度,想来六弟跟皇上也不是一伙的。”
说到这儿,陌瑾彦笑了起来,“世界真的是很奇妙啊,前一刻跟后一刻,能够差这么远。”
从陌瑾彦的话中听到了一丝悲凉,陌以安忍不住开口,“你先别想那么多了,父亲还没死,你还没死,这个家还没完。你说的没错,我对相府没什么感情,所以我可以不为相府做什么,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可是陌瑾彦,这里的女人中,有你的亲生母亲,还有其他的至亲之人。你有责任,他们就是你的责任。甚至,就连我也是你的责任!”
陌瑾彦的眼神清明起来,他转头看向陌以安,“是呀,他们都是我的责任。不过五妹妹,你怕是不想成为我的责任吧。”
陌以安直接说道,“雍王的皇位想坐稳,可没那么简单。其他还在封地的王爷,也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一切皆有可能。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带着家里的人,活下去。其他都不是你该想的。”
……
这次谈话过后,陌瑾彦的精神好了很多,至少不再像是从前那样总是萎靡不振。
陌以安看到了,也很欣慰。
流放之路不好走,这里的路,可不是水泥沥青铺得光滑平整的大马路,这里全都是泥土路,下过雨,跑过马之后,地上就是一片泥泞,在泥泞深的地方,脚踩进去,几乎都拔不上来。
不仅如此,这个时候正值夏天,一样暴晒。每个人都是汗流浃背,头发衣服全都贴在身上,满面的尘土混合着汗水在脸上画了一幅幅滩涂。
犯人就是犯人。这些相府的家眷们,从来未曾经历过这样的生活,难,真难。
不过对于陌以安来说,这就只是徒步行军而已,除了吃不饱之外,没有任何麻烦的地方。
随着一路上众人经过的地方越来越荒凉,人烟越来越少,看押的官兵们也都告诫大家,不要乱跑不要掉队,不准大声呼喊。免得引来土匪山贼之流。
只不过,土匪山贼,并不是你想躲开就可以躲开的。
这支流放队伍被几十匹马还有一百多个拿着长刀的人给围在了中间。
“粮食、钱财、女人留下,其他人走。否则,格杀勿论!”领头的直接说道。
但是,怎么可能?于是,混战开始。或者不应该说是混战,只能算是单方面屠杀。
手拿长刀的骑兵,对付普通的士兵还有这群已经快要被累瘫了的犯人,那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
陌以安本来不想做什么,但是眼看看押他们的士兵,根本就溃不成军,也是,他们本来就不是军,只是负责看押凡人的小兵而已。最重要的是,那些人现在也要杀她!
陌以安可不认为自己被杀了,就能出这个幻境了,事实上,环境中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的,但是杀,绝对是真的。也就是说,如果她现在死了的话,那么她就真的死了。
陌以安转头看着陌瑾彦,“藏在马车下面,小心马匹受惊。”
交代完了之后,陌以安动了。她的速度很快,直直地冲向那个朝她这边打马而来的山匪。
她的手里只有一把匕首,就这么硬冲冲地冲向了山匪。
陌瑾彦飞快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他生怕自己会叫出声来。那山匪丝毫也没料到陌以安竟然敢冲着他的马跑过来,要知道,那马只要一踩下去,她可就要被踩死的啊。而且,最重要的是,陌以安还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山匪并不想杀了她,只想掳了她。
不过陌以安的速度太快,在山匪还没反映过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冲到了马蹄子跟前,这会儿山匪就算是抓紧马缰也无法阻止悲剧了。眼看陌以安就要成为马下亡魂,可就在此时,情势急转!
就好像是她上次给那条狼开膛破肚一般,这次马身下的空间更大,陌以安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从马肚子下滑了过去。只不过这一次,陌以安并未切开马腹,这马,她可还有用呢。她只是从马肚子下滑过去,然后抓住了马肚子旁边马镫上那山匪的脚!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匕首贴着马肚子割开了绑在马背上马鞍之下的那马镫。
那个山匪立刻就被她给弄到了地上。然后,山匪甚至都来不及品味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颈动脉就已经被割破了,鲜血好像是喷泉一般往外喷。
而陌以安已经翻身上马,拿起了原本属于那山匪的大刀,打马冲到了其他的山匪那儿!
再然后,躲在马车下面的陌瑾彦,就仿佛看到了神灵。
陌以安的动作快到不可思议,她向前冲,而她身后,就是一地的尸体,一地的鲜血。
她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眼睛眨都不眨地开始了对山匪的屠戮!
很快,原本处于上风的山匪,就发现不对劲了。自己的人越来越少了。顿时,陌以安就成为了他们的目标。抢粮食抢银钱抢女人的山匪,同时放下手里的活,开始朝陌以安这边飞速跑过来,很快,陌以安就被围在了中间。
她的个子并不高,身体也很单薄,一身白衣已经全部染成了血色,一头如墨似漆的长发披散在背后,精致的五官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
这样的陌以安,光芒四射风华绝代。
此时,所有的人都停下来了,静静地看着站在堆积如山的死尸和血泊中的陌以安,无法言说。
刚才他们所看到的,实在是太有冲击力了。那么多山匪,在她的手下,竟然都毫无还手之力。只是仗着人多,给她制造了不少的麻烦。可是最终,那些人全部都死在了她的手中!
众人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陌以安这会儿是真的有些脱力了。那些山匪们战斗没什么技巧,就是蛮力狠劲儿,对她来说,他们不足为患,杀光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只不过,她累!杀那么多人,要充分地利用她身体的灵活性,活动量一点儿都不小。
杀光这些人,她还能站起来,已经是个神话了。
她拖着疲惫的步子朝陌瑾彦这边走过来。陌瑾彦也早已经从马车地下钻出来了,站在原地,看着陌以安一步步朝他走来。陌以安累了,需要到马车上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陌以安走过来,原本抱着陌瑾彦哭泣的太太,还有其他的姨娘等女眷,眼神中都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惊恐之色。在他们的眼中,陌以安早就已经成为了杀人狂魔。那么多人啊,全部都杀掉了,鲜血流了一地,染红了一切!
很多人都在忍不住呕吐,可陌以安却任何反应都没有。没有人能够接受这样的陌以安,这样的五小姐。谁能想象到,从前他们认为羸弱懦弱的小女孩,竟然是一尊杀神?
原本站在陌瑾彦身边的人,在看到陌以安过来的时候,都后退或者是情不自禁地朝边上挪过去,只有陌瑾彦站在原地不懂,只是那眼神,颇为复杂。
陌以安走到陌瑾彦身边,露出了一个疲惫的笑容,“怕了?”
说完这两个字,陌以安就上了马车。躺在这运粮的马车上,双手垫在头下,往向那蓝天白云。陌以安很平静!没有人敢上前去说什么。犯人能躺在粮车上休息?当然不能,可前提是这个犯人没有救他们所有人的命!
陌以安躺上去休息,而原本看押他们的官兵,则带着一众犯人开始收拾残局,生火烤马肉。
当闻到肉香的时候,陌以安也真觉得饿了,正要起身,陌瑾彦已经走过来了,递给她一块烤好的马肉,又递给她了一囊水。陌以安大口地吃肉,再时不时地喝点水润润喉,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似乎真是了一点。
休整了一天,第二天一早,队伍继续上路。不过陌以安一直都赖在粮车上,倒是也没人赶她。也是,他们恐怕最怕的是她忽然不高兴了,直接一刀砍了人吧!
从春夏之交的时候,一直走到了春夏之交!一年多的时间,陌以安他们才终于到了流放的终点,边宁城。
边宁城外,一边是无边的沙漠,另一边就是广袤的草原了,那里居住着游牧民族,也是最爱打秋风的民族。一到冬天缺衣少食了,他们就想要来变凝成洗劫一番。
好在今年这时候,已经是春夏之交了,草原上的牧草也都又长起来了,对面的人忙着放牧养活自己,估计也是没时间来找他们麻烦的。
边宁城就相当于是一座流放之城。这里面的人,除了官兵之外,都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