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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兮浅没好气地翻个白眼,身为无忧谷传人,用内力改变脉象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那无忧谷早就败落了。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
江兮浅皱着眉头,斟酌着羊皮卷上的记载,虽然是经过翻译的版本,可里面有些晦涩的东西却难以理解。
“咚——咚咚——”
“进来!”江兮浅放下羊皮卷,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深吸口气,有些事情急也急不来,索性楚靖寒送来了克制百蛊的药散,她也没有好畏惧的,更何况应当就是这一两日了。
若薇进屋,“小姐,威远侯府来人了!”
“嗯?”江兮浅顿时眼前一亮,看来她当真没有算错,心中有些惊喜,也有些庆幸;昨夜要没有收到那样的消息,提前做好安排,今日岂不是就看不到这场好戏了。她想着淡淡地开口,“可是齐忠祥带人上门提亲了?”
“啊?小姐您怎么会想到这个,您不会真的对那个什么齐世子动心了吧?”若薇很是诧异,而后抿着唇,“小姐,那齐世子可不是个好人,您怎么能……”
江兮浅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心中却很是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
“都有谁过府?”
“是威远侯的夫人还有齐世子!”说道齐浩远时,若薇特地观察了江兮浅的面色,确定没有异常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不是来提亲么?”江兮浅嘟哝着,心里却兀自琢磨,暗月的消息分明说齐忠祥中毒,难道中的不是蛊毒?
不可能啊。
能难住整个太医院,除了蛊毒她实在想不到其他,更何况暗月的消息,何妈妈曾在威远侯府附近逡巡。
“他们来作甚?”江兮浅抿着唇。
“说是前来探望相爷和夫人的!”若薇轻声,“这不夫人刚遣了红梅过来,保证消息准确!”
“你呀!”
之前发生过香莲的事情,她们考虑的都比较周到。
“行了,去准备准备!”江兮浅站在铜镜前,上下打量自己的衣着打扮也还算合理,头上的发饰也不繁复,就这么着吧。
“那夫人的午膳?”若薇略微迟疑了下。
“既然威远侯府来人,我娘到底也不太好特殊,索性现在时辰尚早,过去再说吧!”江兮浅略微思忖,心中却是疑惑,不是说威远侯府的夫人曾上官媒,又大肆采买,疑为纳采、问吉,今日上门为何不是提亲?
江兮浅疑惑,若薇也同样不解。
自家小姐不是一向对威远侯府的齐世子避而远之吗?今日怎地张口闭口皆是提亲之事,实在是让人有些费解。
之事这些事情,小姐不说她也不好开口相问。
一行三人,一前两后。
到了主院时,张妈妈已经搀扶着季巧萱坐在主座上,与江嘉鼎一起;左下方姚琉璃、齐浩远,几人笑语盈盈。昨夜还狼狈不已的季巧巧此刻也在座之列。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当真不信,那肤若凝脂的小脸,那前凸后翘的傲人身材,体内竟然养着那么邪恶的虫子。
“哎呀,这不是浅浅吗?多日不见,越发出挑了!”姚琉璃眼尖地看到江兮浅,嘴角带着止不住的笑意。
江兮浅顿时错愕,威远侯府这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啊?
------题外话------
心儿:亲们一直呼吁的婚约终于要解除了有米有,好吧……
☆、第100章 娶她冲喜,夜邀情敌
姚琉璃笑得眉眼弯弯,连连夸赞,“江丞相和江夫人可当真好福气,文武惊才风逸,浅浅又是这般的出挑,文斌也是个好的,就连养在相府的表小姐也比别家的出息呢;看来这相府果真是人杰地灵。”
“齐夫人谬赞,齐世子才貌双全,是真正的人中龙凤!”季巧萱单手拢着肚子,薄唇微抿;坐在他旁边的江嘉鼎也淡淡地笑着,只是笑意却未达眼底。
江兮浅心中划过浓浓的疑惑,尤其是在看到姚琉璃和齐浩远两人时,情报上分明说姚琉璃近日大肆采买,又是纳采,又是问吉,可今日却偏生只有他们两个人过来,若是提亲下聘,单凭齐浩远身后小厮抱的那几个锦盒,也未免单薄了些吧。
她转头看着季巧巧,面无表情,若姚琉璃提了,她不应该开心才是吗?
“咳咳,小姐!”若薇轻轻咳嗽两声,压低了嗓音。
江兮浅这才回过神来,眼中划过一道精光,快走两步,对着堂上众人微微福身,“浅浅给爹、娘请安,见过齐夫人,齐世子。”
虽然很不想承认,心中对江嘉鼎更是抵触万分,但在外人面前,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不为江嘉鼎,却是为了季巧萱。
季巧萱连连颔首,连江嘉鼎也轻轻地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江兮浅只觉得心中好笑。
“浅浅这丫头可真是,不是说了以后要叫伯母,什么齐夫人、齐世子的,这般生分作甚!”姚琉璃眼中划过一道浓浓的不悦,不过面上却仍旧堆着笑意;捏着锦帕的手捂着唇,语气带着些许嗔怪。
江兮浅低下头,故作娇羞模样,却并不言语。
“呵呵,齐夫人可是不知,浅浅此番回凤都,整个人当真是懂事不少!”季巧萱赶紧开口解围道,“到底没养在身边,连跟我都不如以往亲热了。”
“娘!”江兮浅撅着嘴拉长了声音,“人家哪有。”
“好好好,浅浅说没有,那就没有!”季巧萱没好气地摇摇头,只是那语气中的宠溺和疼爱却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江兮浅撅着嘴,还想再说什么,江嘉鼎却是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没见你娘身子虚弱,还不去那边坐下。”
“……知道了!”江兮浅瘪瘪嘴,在心中吐了吐舌头,看在有外人在的份儿上,依他一次,看着堂中坐在整座右下方首位的季巧巧,黛眉微挑,可当真是看得清自己的身份呐,不过是个表小姐竟然坐到她这嫡出大小姐的上位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计较之时,径自寻了空座坐下。
若芸、若薇两人立在她身后。
“当真是没点眼力!”江嘉鼎轻哼一声,季巧萱一个眼刀甩过去,他老实了,季巧萱这才看着眉眼间带着羡艳的姚琉璃,语气淡淡,“不知齐夫人今日过府是为了……”
“呵呵,这不是听说江丞相身子不适在家休养,我家侯爷特地让我过府探望,却是不想妹妹这肚子,该有四个月了吧!”姚琉璃打着马虎眼。
“差几日三个月!”季巧萱端着茶杯,眉头微皱,有些不耐。
姚琉璃不惊反喜,故作惊诧状,“哦?看这肚子,若是你不说,旁人指定看不出来,看这尖尖的肚子,定是个麟儿;看相府几位公子,这孩子日后也必是人中龙凤,妹妹这福气,可当真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借齐夫人吉言。”因着昨日之故,季巧萱精神有些恍惚;江兮浅斜睨了江嘉鼎一眼,低首垂眸,黛眉微蹙。
“不知齐候近来可好?”良久,坐在一旁的江嘉鼎淡淡地说话,只是那如墨的双眸幽深晦暗,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姚琉璃原本还带着喜色的眉梢顿时暗了下来,轻叹口气,“不瞒江丞相,我们侯爷近来身子很是不好。”
“嗯?怎么回事,可有请太医过府?”季巧萱抿着嘴唇,心里却是泛着嘀咕,威远侯身子欠安,他们母子不在府中伺候着,跑来相府做什么。
“妹妹有所不知,我们侯爷身子一向硬朗,可谁知这说病就病了,真真是应了那句病来如山倒,太医院的太医们也束手无策!”姚琉璃低下头,捏着手绢,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角,“不瞒江丞相,妹妹,姐姐今日过来就是为了此事。”
季巧萱眉头微微蹙起,“嗯,齐夫人这是何意?”
“姐姐可是不知,我们侯爷病倒数日,看遍凤都城内名医皆是无法,不得不请了普宁寺的普云大师,也唯有,唯有冲喜这一条路。”姚琉璃低头抿唇,眉眼中饱含歉意,“姐姐知道这事对不住浅浅,可是请你们看在侯爷和赐婚的份儿上,全了这段姻缘吧。”
齐浩远坐在下方,眉头紧皱,“娘——”
他们来之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
“远儿,娘知道你想给浅浅一个盛大的婚礼,可如今,如今这般形势,是我们侯府对不住浅浅这丫头,不过江丞相,妹妹你们放心,我给你们保证日后远儿若敢有半点对不起浅浅的地方,我姚琉璃是第一个不依的。”姚琉璃信誓旦旦。
江兮浅却端起茶杯,看着对面齐浩远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坐在她上方的季巧巧也面带不悦,手紧握成拳,心里知晓看来这威远侯府也并不如季巧巧想象的那般好拿捏啊。
“齐夫人,此事我以为我们早说的很清楚了!”季巧萱沉下脸,“上次我们就提过,等相爷归来,侯爷便过府商议退婚之事,怎地说变卦就变卦;再说我相府嫡出的大小姐,岂能做冲喜新娘?”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姚琉璃也来了脾气,“这可是先帝赐婚,江夫人以为赐婚是什么,说退就能退的吗?”
“先帝赐婚!齐夫人也知道这是先帝赐婚吗?”季巧萱面色难看,尤其是在视线触及齐浩远时,“若我记得不错,齐世子养的外室身怀六甲,今年边该生产了罢。我还尚未听说皇家赐婚,有正室尚未过门,外室先育子女一说。”
“……”姚琉璃嚅了嚅唇,却无法反驳,毕竟那是事实。
“怎么,齐夫人此事可不是我编出来的,既是先帝赐婚,齐世子如此这般的做法将先帝置于何地,将赐婚置于何地,将我相府置于何地,又将浅浅置于何地?”许是因为怀孕,许是因为昨日之事余波未灭,难得的季巧萱咄咄逼人,句句凛冽。
江嘉鼎微微蹙眉,“萱儿……”
“江夫人,此话……”姚琉璃刚想开口,季巧萱狠狠地瞪了江嘉鼎一眼,心中也明白不能指望他为江兮浅争取什么,打断姚琉璃的话,“怎么?我可是有半句妄言,齐世子!”
齐浩远张了张口,却并未发出声音。
反倒是从头至尾都沉默着的季巧巧,面色陡然一变,抬头望向齐浩远,眸中带着受伤,痛苦,还有不解;齐浩远面色急切,“巧巧,我……”
“够了!”季巧萱一声厉喝,“齐夫人也看到了。”
姚琉璃死死地瞪了齐浩远一眼,“这事……”
就在他们为难的时候,一道清脆宛若银铃儿般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娘,齐夫人。”江兮浅轻启朱唇,“浅浅倒是有一事很好奇。”
“哦?”虽然之前两次这丫头都拒绝了她的提议,对远儿好似也不如之前那般热络,但她可是过来人对女儿家的心思最是了解,这江兮浅分明对自家儿子有意,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嘛;只要她有意,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想着她的心这才稍微放下了些;递给季巧萱一个得意的养身。
季巧萱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若非顾着相府夫人的脸面,早就吹鼻子瞪眼了。
江兮浅嘴角上扬,脸上带着宛若三月春风般的笑意,让人只觉得舒服不宜,只是若仔细看去就能发现那笑意根本未达眼底,“威远侯卧病在床,齐世子以成婚冲喜本是好意,实乃孝义之举。”
“浅浅!”季巧萱有些急切,这丫头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还是浅浅丫头明理!”姚琉璃斜睨了季巧萱一眼。
江兮浅递给季巧萱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薄唇微微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