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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就算你死我店里,也不会有人相信是我杀。一个弱女子杀不动三个大男人。何况…还不知道你们平时名声好不好。”
那位大哥心中生悔,…不说别,就这女人拿刀就砍人狠劲儿…,比他们这些地痞还像地痞。至少他们只敢打一打人,吓唬别人。但真要打死了人,他们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何况还是拿着菜刀见人就砍!
“我我店里,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是逃不掉,你们我店里,就算死了,我只要花些银钱,就说你们为了银子内斗死。别人也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那三个人倒吸一口冷气,“你这是睁眼说瞎话!你胡说!”
“呵,我就是胡说,也不会有人怀疑我话,就算有人怀疑我话,也动不了我。”她伸出手去:“二十两银子拿来,此事一笔勾销。”
三个地痞苦了脸,…仔细思量她话,说都有理。她出了事儿,他们倒霉,他们死了,白死。
怎么样都是两难。
只好东拼西凑了十九两银子。
“还缺一两。”
三个地痞苦着脸,“大娘子,真没有银子了!”
“脱衣…好歹你们身上衣裳还能换个几文钱。”
三个地痞叫苦连天,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要银子没有要成,还出反过来被人勒索?
堪堪脱了外袍,那位大哥可怜巴巴地说:“给我们留一条裤衩吧。”
三人等到梦寒月点头,才如同大赦一般,夹着尾巴逃了。
梦寒月数着手上碎银子,递给了王牙婆。
王牙婆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了。
这也…太彪悍了!
但是…雷府难道是要倒了?怎么雷夫人连这几两碎银子都有计较?
“王掌柜,把地上三件衣裳收好,拿去典当行换了银钱来。”
啊?…还真拿那三件衣裳去换钱?
“东家,这也太…抠门了吧。”
“世上哪有人嫌弃钱多?银钱可不就是从小到多积累吗?”淡淡说完,撑着身体。…就刚才那一阵,她又觉得疲惫了。
幽幽叹了一口气。
“王掌柜,我出去转一转。店里你看着。”
“哎,好。”
“衣服给我吧,我顺便拿去典当行还钱去。”梦寒月说。王牙婆死活不愿意:“这不行,这种事,还是婆子干合适。”
“什么合适不合适,我顺便。”
“不行不行,要是被人知道雷爷夫人拿衣裳去典当行典当话,雷爷面上怎么过得去。”
梦寒月呆了呆“没事,外头没人知道雷向枫夫人长什么样子,王掌柜是担心多余了。”也不等王牙婆反应,抱起椅子上衣服,就出了门。
“东家,不行!真不行!东家,你等等我啊。”
梦寒月走出几步,见王牙婆追来,“王掌柜,你得看店。”
额…
王牙婆就这么看着梦寒月消失街角。
…
“富兴当铺”
“就三件衣裳?”伙计问。
“烦劳小哥合计一下,多少银子?”
伙计扬了扬眉,咂嘴:“十个铜板儿吧。”
“好。”
小厮无趣地咂咂嘴,三件衣裳,怎么也要给个二十个铜板儿,他是有意克扣了。没想到,还真有人不计较。
收了衣裳,梦寒月也得了十个铜板儿。
手把铜板儿丢着玩儿。转身之际撞到了人。
“哎哟。”没站稳,一屁股坐倒地上了。
“姑娘没事吧?”
姑娘?…哦,是因为雷向枫人皮面具吧,这才将她误认为是姑娘。
眼珠一转,又出了点子。
“疼!好疼。”眼泪汪汪,往上看,“好疼啊,好疼啊。”
典当行这会儿恰好生意淡,人都围过来看。
“姑娘,就轻轻一撞,怎么你和断胳膊断tǐ一样了?”那人手中拿着长剑,剑眉紧蹙。
“我不管,我就是疼,好疼啊!哎哟,撞伤人了。撞好疼啊!”
“姑娘,你这是讹上了?”
梦寒月眼珠微动,却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喊疼,喊那位拿着剑男子露出不耐之色。
“我瞧姑娘好好,根本不像是受伤了。”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没受伤。反正我就是疼。”梦寒月一开始耍起无赖来还有些拘谨,此时倒是驾轻就熟了,“我不管,你赔银子,你撞伤了人,就得赔银子。”
“你怎么胡搅蛮缠!”
“我不”倏然,脸色大变,惊愕地瞪着大门口走进来人。
他怎么会来这里?
来人浅褐色眸子冷冰冰地从她身上扫过,落了那个撞倒她,手中拿着剑男子身上。清冷熟悉声音响起:“给她十两银子,打发出去。”
“阿爹,看,俺刚才买糖葫芦,和阿娘从前买给俺一样好吃。”奶声奶气声音梦寒月耳边,就如同雷弹一样,炸她耳朵轰鸣起来。
第三百二十二章 傲骨
“咚”声响,一枚雪花银丢在她的身前。
“拿了赶紧走。”剑士冰冷着脸,谁也不喜欢被人讹上了。
“怎么还不走?难道是嫌少?”剑士久见她傻坐,呆呆看着面前他刚丢出的雪花银,以为是嫌少,蹙眉不屑冷哼:“世上最无耻是贪婪,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梦寒月哪里是嫌少,她觉得丢人,很丢人。在他面前,她是个乞丐,还是个骗子。
如同那一年她在小柳镇的监牢里初见他,他坐镶满宝石的宝座,一身贵傲。她衣衫褴褛,囚服加身。
但那时,她傲骨犹在。
今时今日,她为十两雪花银折了一身傲骨。剩下的只有三年性命的烂肉烂躯。
“你”身前一黑影,头顶是软糯的狐疑声。
她心陡惊,压沉地声线,开口是迥然不同的沙哑难听,和破锣鼓一样的声音:“就这点儿银子,还不够俺治伤,你说俺贪婪,俺不管,你反正撞了俺,就得给俺钱。”
剑士冷笑一声:“什么伤,十两银子治不好?”言辞语气中显风露骨的鄙夷。
“十两银子是够治伤了,但俺因为受了伤后,不能做事儿了,你总得赔俺误工费吧,还有还有,俺受了伤,还会造成心理上的阴影,你还得负俺的精神损失费,治伤得好好养着吧,那还有营养费。这些个加加减减,不都是钱?”
“你抢钱啊。你走不走?再不走,把你打出去。”剑士目瞪口呆。只想着赶紧把这想钱想疯了的疯婆子赶出去。主子还在一旁看着呢。
“俺不管,你得再赔俺十两银子。不然俺就坐到大门口去哭,让大家伙儿瞧一瞧,你们这些有身份有体面的人,都是些啥子狼心!哼!”
“风叔叔。给她钱。”开口的离她最近的小家伙。
小家伙失望了,梦寒月只觉得心里疼得慌。
“小公子,这疯婆子摆明就是讹钱,别管”
“俺说,给她钱。”小家伙异常坚定。
梦寒月的心撕扯开的疼。都说母子连心,所以小家伙刚才有狐疑吧。有狐疑,才会开口,仿若遇到熟人地开口。
他有狐疑的时候,她吓得一声冷汗。此时没了狐疑,她疼得一身冷汗。
头顶还有一双冷眸盯着。她行差踏错一步,便叫人怀疑了。
“喏,拿了银子。赶紧滚。”剑士厌恶开口赶人。
她此时心早乱,果真揣了银子,爬起身时还摔了跟斗,一个狗吃屎,那剑士“哈哈”大笑。嘲笑她活该。
于是她揣了银子,连滚带爬…,从没这么丢人过!
爬到门口时,忽然耳朵异常的灵敏起来。
“俺还以为俺见到阿娘了。但她不是,阿娘的声音不温柔,却温暖。阿娘再穷。哪怕抢别人银子,也不会低声下气求人给钱。…还有,俺阿娘自从落水之后。就再也没有自称过‘俺’。”
梦寒月肩膀猛然一抽,背对众人,忽而眼眶湿润,泪如雨下。
手中二十两雪花银跟烙铁一样烫手。她爬起身,奔了出去。一路狂奔,不知奔了几条巷子。巷子尾有个乞讨的老乞丐。
忽然停住了脚步,手中二十两银子丢进了老乞丐面前的破碗里。
“叮当”响,老乞丐睁眼看,顿时吓一跳。
“哎…,谢谢这位夫人,谢谢,谢谢。”
一个乞丐都知道说“谢谢”…,她自嘲一笑,仰望苍穹,泪,无声落下。
抬起头,转过身,往回走,…好歹去和那男人说一声“谢谢”,…难道真的比乞丐还不如?
转身,泪痕犹在。抬眼,巷子那头,堵上了个人。
愕然,脚下习惯性就想拔腿就跑。理智告诉她,这时候不能跑。
所以,咬牙,站定了。
再抬眼,露出一抹笑,谄媚声如同老鸨:“哎呀,是刚才当铺里的公子呀。俺可告诉你,银子给俺了,就别想再要回去了啊。”
巷子两头空,透风,风大。
藏青的袍子被吹得猎猎作响,那男人依旧优雅的身姿,优雅地背着双手踱步来。
已经,面对面。
“死乞活求来的银子不要了?”浅褐色的瞳子淡淡扫一眼老乞丐的破瓷碗儿,剑眉微挑,和她说话,仿佛对面人是多年不见的老友。
“哎哟,公子说啥呐!俺逗老乞丐玩儿的,这不,咱人小位卑,平时没啥成就感,只好丢了两枚雪花银给个老乞丐,左右这巷子里又没人,到时候得了老乞丐的感激,俺再拿回来。”把自己说的猥琐至极。
“嗯,”对面优雅的公子轻应一声,不知何意,过一会儿才缓缓问一句:“果真如此吗?”问的极慢,仿佛不走心。
梦寒月腆着脸笑,弯了身子,伸手朝着破瓷碗儿伸过去,真伸进碗里重新捡回两枚碎银子。
老乞丐哪里肯,“夫人夫人,这是你送给俺的,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老乞丐手也快,抓住两枚银子不肯放。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日子,一年到头,总不会再遇上第二回傻子。
老乞丐哭诉:“俺还有个孙儿要养活,夫人可怜可怜俺吧。”
“臭乞丐,俺把银子丢给你,逗你玩儿,你要是独吞了俺的银子,俺就去报官去。”把戏演足了。心里嬷嬷说一声:对不起。
眼角余光扫向那该死的男人,他该死的怎么还不走?难道真要看她和乞丐抢银子?
心里焦急,恨不得那男人赶紧走。但越是如此希望,上苍越是不准备轻易放过她。
“都不用抢了,爷这里有一百张一百两的银票。”
抢银子的二人同时停了手,朝闲庭信步的贵公子看去,瞧着他温和浅笑,光风霁月,神情淡雅:“你们互扇耳光。谁坚持到最后,这一万两银子就归耍”
梦寒月心陡然冷却,…他这是真把她怀疑上了?
清风浩月的贵傲男人,绝不会做这样欺压别人却毫无意义的事情的。
到底,她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但她也很肯定,他只是怀疑。所以试探。
因为了解她的为人,她的自尊,所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试探。
他算的都对,唯有一样算错了…自尊…,她早就喂狗了。
“好呀。公子到时可不能耍赖。”把手高抬起,撸起袖子,露出莹白藕臂。冲老乞丐恶质笑:“臭乞丐,这可不能怪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那可是一万两银子,就是打死你,俺也想得到的。”
“啪!”第一下。三人同惊愕。
她用眼角余光扫向他,…轩辕云霆,没有想到吧,比起被你抓到这样丑陋难堪的梦寒月,梦寒月情愿丢到自尊。
她扫到那男人僵硬的俊容,她知道。这男人的心里正在激烈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