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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叫李云长看。
李云长一开始觉得莫名,仔细看那平安,一开始还不曾觉得,这仔细一看。这小娃儿的样貌处处精致。合在一起看不大出来。但分开看,竟然能看出南宫二公子好几处的影子来。
当下大惊:“你是暗示我?”
“李公子,你想,你救下普通人当然没有什么好处。但要是你救下的人本来就不平凡。到时候南宫二公子会引你为知己。谢你救命之恩。你即便有任何难处,若有厉唐第一世家,南宫世家下一任的家主,南宫二公子从中帮你斡旋,你的难处还是难处吗?”
李云长心动!
阿大所说一点不假。他纳妾就是为了后院那点私事。何况他早就筹备好了。自家的老头子拿他没办法。
不过是因为被人用那样低劣的手法算计了,心里不平而已。
但若因机缘巧合,救下这对母子的话,说不得就能顺理成章搭上南宫世家的大船。到时候,老头子若是坚持废了他,祖父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旁人不知道李家的事情。但自己人知道自己家的事情。缮国公看着门楣高大,实则已经不如祖父那一代了。虽不缺银钱。但身在朝堂,银钱敌不上实权。
终归还是要得了身上的宠眷,才有将来。
而南宫世家这块大旗,至今从未倒塌,因何?只因南宫世家代代直臣!只效忠当代皇帝!但做直臣,注定会有很多敌人。南宫世家至今没有被拜倒,一是圣宠不衰。二是几代经营下,确实有能耐有手段。
若是因此能够搭上南宫世家的大船…李云长不得不心动!
这可比丹丹纳一个良妾,放在后院里,挟制后院的狐狸精要高明很多。
丑妇看阿大。阿大所说,她也曾深思。也曾当面向二爷提出过此类问题。但都被否认回绝,二爷只说平安不是南宫家的。
但今日这话却从阿大嘴里说出。偏偏这时间点又很敏感。丑妇摸不准阿大话中真实性,还是说这是为了保命才撒的谎。
老怪物从旁听得心惊胆战。
有南宫世家的信物,他不怕。有信物,并不就是南宫世家的人。
但…听那大块头话中意思。他也仔细看过那奶声奶气小娃儿的面容。他有幸见过南宫尘…仔细看,仔细回想。真的像!
只是五官合起来的时候看不出来,这会儿一个个分开看,倒真的能够看出两人之间。有些地方居然惊人的相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皎皎如仙的南宫尘有个儿子?其子亲娘是个什么都不是的村姑?
这太骇人听闻了!
“老怪我走!”老怪物一咬牙,果断做出最有利于他的决定!再不走,就走不掉了!
“听到这样的秘辛,老怪物,你还走得掉吗?”李云长讪笑。眼中迸射出寒光,他可不是傻子,今日阿大所言,每一字都是秘辛,若因他一时大意,放走了老怪物。将这消息传得满江湖都是。
若因此这对母子被人明里暗里算计的话,恐怕到时候他李云长的日子也过的不舒坦!
“李家小子!老怪我保证今日之事,绝口不提!你真要与老怪撕破脸皮。来个鱼死网破?”忽而从怀中掏出一瓷瓶:“这是解药!你领教过老怪的毒!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解得!”
李云长眯眼,迸射出一股寒芒。当初着了他的道,中毒果然苦不堪言,五脏六腑全都在燃烧!
他知这毒不好解!
但因此放走老怪物的话…会留下隐患!
“好。我放你走,你把解药扔来。我要检验。万一是假,必取你项上人头!”李云长扇子一合。直指老怪物的脑袋。
“老怪我又不傻,真把解药扔给你,你会放老怪离去?”谁也不是傻的。
“你没有选择,要么我杀了你,照样取来解药。你死了,我还方便动手搜。要么…,我给你十息时间,你放下解药,快逃。”李云长冷酷,手中扇柄散发幽光。
老怪咬牙,“好!我走!说话算数!”真就脚点地,身子如大雁,顿时迸射出十几米!
李云长扇子忽而打开,用扇面接了老怪物向后丢来的瓷瓶子,没打开。丢在一旁。
手一甩,扇子顿时朝着远处飞射而去!
“噗嗤!”一声利器入肉的声音。
“你说话…不算话”老怪物死不瞑目瞪大一双眼。
“抱歉。我怕留下你这隐患。所以只好请你去死了。”凤眼的公子从来冷清,但不知竟是这样的无情!
又掏出一把匕首,划开老怪物的衣裳,唇角露冷笑:“我也没那么傻。吃过一次亏还会再吃你的亏。”说着,撕下自己一处袍子布,裹在手上去拿老怪物被划开衣服露出来的玉瓶子。
“老怪物,你自己的好习惯,毒药用瓷瓶,解药用玉瓶。傻!”
刚才丢给李云长的是瓷瓶,是毒药。
丑妇服下解药,阿大也服下解药。
她对李云长道一声:“多谢,大恩必报。”
李云长却笑:“是我捡了个大便宜。要是真要报恩,还请大娘子在南宫二公子面前替在下多多美言几句的话。”
李云长这样的人,她以为不会对人溜须拍马,今日这般做,想必是真有困难。
即便不是困难,那也用不着她多说什么。
人逐利,是天性。
何况今日她母子有命活,多亏人家相救。倒是阿大…
说到阿大,丑妇休憩一刻,脸上挂笑,笑得意味深长:“阿大。相处日久,我竟不知你有这般好口才。想必平日公子没有少调教吧…?”
“没有!”阿大如惊弓之鸟:“真的没有!”一抬头,看到远处有人奔来:“朱夫人他们一直没走…大娘子,他们把马车赶过来了,还是先上马车吧。小公子也受了惊吓”
原本想算账,最后还是被阿大最后那句“小公子也受了惊吓”给打住。
丑妇想了想,这些事情,是她和二爷之间的事情,没必要掺和进人家一个护卫。
二爷…我有好多话要当面问问你呐!
丑妇敛了表情。手脚依旧有些冰凉。平安要来搀扶,却被丑妇给挥开:“别过来。…至少等阿娘把手洗一洗。换了衣裳再靠近。”
没法,中毒的又丑妇和阿大,阿大依旧替丑妇赶车。但车厢中只丑妇一人。他们怕他们身上留有余毒。
李云长骑着马,就在丑妇马车的旁边。说:“这一路北上,恐怕危险重重。那老怪物是江湖中用毒排第八的高手。你们到底是做了什么,让人不禁派出这样的高手也要劫杀你们?”
这也是丑妇疑惑的,眉宇之间几道山丘深陷:“这也是我搞不清楚的。这一路上倒也太平,除了在苏地时候遇上你和花绝非。后来因着明月得罪沧澜月…,但我瞧着沧澜月虽然举止奇怪了些,但无恶意”
“他竟然将自己的名姓告诉你?”
丑妇见李云长神态诡异,凤眼中迸射出奇怪的光芒。不禁她心里也有些怪异,问:“不过一个姓名。很奇怪吗?
又不是见不得人!”
“当然不是见不得人。但…算了。有些事情你不必知道,但你有一点说的不错,那男人高傲着。要是看你们母子不对眼,绝对会在当时就赶尽杀绝,而不会放你们母子出苏地。他不可能对你们母子下黑手。你不妨将你们遇袭前后的事情都回忆一遍,说来听一听。”
二人行车间,开始分析起这件事件背后。
“什么?你是说。老怪物说了你们是看见不该看见的?那是人还是东西?还是某件事情?”李云长找出突破口。直问丑妇。
但是这一点丑妇也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就不会犯愁。
她摇头,又说起另一件事:“说要先杀了我儿子,是因为我儿子看得多了。”
“不如叫你家公子来问一问吧。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解决,下一次你们还是会遇到袭击。只不过是第一回,就派来必杀的高手,还是偷袭。
你觉得,这背后之人会突然发善心放过你们母子?还有…,对方似乎只想杀死你们母子。”这一点最可疑!
丑妇心知李云长说的是对的。
但却一筹莫展。
平安没被叫来,众人还是决定先到前头的小镇上投诉。
进了客栈,丑妇向客栈小二要了一桶热水,她要沐浴。身上的衣服也用油纸包着拿出去烧掉了。
而阿大也洗了个干净。
恰好大伙儿都饿极了。
“要包厢。”丑妇吩咐小二哥。
因为有事谈,不用包厢的话,不妥当,开阔的空间不适合谈这些。
“李公子,你真不走?”丑妇问。
“不走。走了我怎么向南宫二公子要好处?”李云长扇了扇子,一副无赖样。
但丑妇却知道,李云长不走不过是为了安全护送他们去京城罢了,至于说好处不好处…相信阿大会把此间事情禀报给他主子的。
所以说,李云长跟不跟来,根本就没差。
“李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此,我就替你在阿大面前美言两句,让他忘记你曾说过纳我为良妾的话好了。”
李云长停了打扇的手,一脸便秘地看着身侧侧容平静的女人,不见她脸红害臊。
“你还…真不要脸!”李云长可不会因为知道丑妇和南宫家的关系了,就收敛自己的脾性。
“好说,李公子,咱们是知己。”
李云长便秘的脸更加难看,他觉得面前这女人还是有优点的,比如说死不要脸。
“好了,先吃饭。”这会儿大家都在扒饭。实在是恶,尤其是两个小家伙,那是惊惧交加啊!
但丑妇相信,经过这一回“患难与共”,这两小子感情会更深厚!
一大桌子吃饱了,吩咐小二哥:“东西整理整理,送一壶好茶来。你就可以退下去了,不用进来,也别让人进来。”
小二哥这些年见的人多了,立刻就意会出丑妇的意思。人家是有要是相谈。
小二哥手脚利落,送了一壶茶水上来,静悄悄地退下去了。
“可以说正事了。”丑妇拿起茶杯:“不过在说正事之前。我建议你们可以出去包厢后各自回房。
毕竟今日遇袭,人家是明摆着冲着我们母子来的,与你们无关。听到了未必就是好事儿,还是回房去吧。明月你也跟着离开。”
“不行!你是我主子,我是你奴婢。奴婢陪着主子,理所当然。”明月不肯。
丑妇不再劝说,她肯留下明月,是因明月既然跟着她,她遇袭,明月也不得好。既然要付出代价。那么明月有资格参与讨论。
“明月不肯走,我留她。但其他人,我希望你们深思。你们都是有家庭的人。这一趟本来就只是为了参与食肆坊间的比都塞,没想弄得跟风声鹤唳的江湖遇袭一样。我真没想到。”
“”众人无言。
丑妇笑了笑:“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们能够先赶去京城,不用和我们母子一路。”这样会减去危险。
和她在一起,会遇到风险。不如让他们先走。
金翁想说什么,丑妇打住他:“你大把的年纪。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我偏偏要拉你成就什么小柳镇的奇迹。
就是参加这食肆坊,我也有私心。但即便如此,我也不后悔拉你上船。小柳镇的奇迹…这几个字,我想一想,夜里就会激动的睡不着!
人生在世,能有几个奇迹!我偏就要创造这个奇迹!把小柳镇打造成一个一流大都市!
你们可能要笑话我,一个小龙虾能成就一个像苏地一样的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