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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用剪刀把尸体衣服剪开,先进行体表检验。
整个体表没有发现异样,他仔细检查了死者的脖子,没有发现掐痕,当然,这不能排除掐死,因为如果用软质绸缎垫着掐颈,有的不会形成掐痕的。
他从检验箱里取出一把解剖用手术刀,开始重点解剖脖子部位,如果是掐死,很多情况下脖颈部内部环状软骨等会发生损伤,便可帮助认定是否掐死。
解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开始剖开死者胸腹部进行检验,打开胸腹腔,没有发现异常。
最后的希望,便只有大脑了
他先小心地用刀子刮掉死者头发,检验头皮,没有发现明显外伤。用解剖刀剖开头皮,检查头骨,也没有发现骨折。
现在,只能剖开大脑看里面了。他的现场勘查检验箱里没有骨锯,他站起身,拿着借来的锯子,开始锯死者的脑袋。
“师爷你你这是干什么?”死者母亲急了,红着眼叫道。
司徒策没有停:“要对脑袋进行检验,必须剖开头部才行,不然谁能看到里面怎么回事?”
死者母亲也是情急之下才出声阻止,听他这话,也觉有理,但毕竟剖开脑袋的是自己的女儿,心中悲痛,哀哀地坐在泥地上,哽咽着哭了起来。
司徒策锯开死者头骨,用矬子把头盖骨取了下来。
检验发现,死者硬脑膜下腔几乎消失,左侧脑部肿胀,并有大片的黑色脑内出血区,向对侧移位。排挤对侧半球使脑回变平,脑沟变浅。很显然,这大脑大量急性出血,压迫了脑组织导致脑功能障碍,从而导致死者急性猝死
其余部位进行检验后,没有发现明显异常。
司徒策站起身,高声对远处坐着的蔡知县叫道:“东翁,剖尸检验已经完了,死因也查清楚了”
一听这话,蔡知县急忙起身,快步过来了。死者父亲也从远处跑了过来。两人看见被解剖得一塌糊涂的尸体,都是脸上变色,复又被恶臭熏得连着退了好几步,又觉不妥,赶紧用手捂住口鼻,走了回来。
司徒策先指着死者咽喉部说道:“东翁请看,如果是掐死,死者的这个甲状软骨上角一般会骨折,舌骨大角也会出现骨折,但是我刚才检验了,这两块骨头没有任何骨折。而且尸体没有窒息死亡的基本征象。所以,证明死者是掐死的证据,在这里依然找不到”
蔡知县远远站在坑道边上,恶臭熏得他都要倒了,而且,他对解剖学一窍不通,根本搞不清哪里是甲状软骨,哪里是舌骨,反正一切交给师爷,他说的就是对的。便连连点头。
贺兰冰破案完全靠推理,只是对尸体进行体表检验,从来不剖尸,也不懂解剖学,自然也分辨不出司徒策说的是否正确,只是瞧着他的脸,想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瞧了半天也看不出来,又听他说得头头是道,便也只好点头,问道:“既然找不到掐死的证据,那死者是怎么死的你查清了吗?”
“基本查清了”司徒策搬动死者剖开了头盖骨的脑袋,指着里面大片的黑色瘀血区,说道,“死者是死于大脑血管破裂导致的急性出血,压迫脑组织导致脑功能障碍死亡。”
蔡知县看着白花花的脑子暗黑色的血块区,差点吐了,捂着嘴干呕了几声,扭开头,憋着气道:“她,她是脑袋里出血死的?”
“是的。”
“脑袋怎么会无缘无故出血?被人打的吗?”蔡知县又看了一眼,顿时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般,赶紧闭眼,扭开脑袋。
司徒策若无其事用手指拨弄尸体大脑,说道:“肯定不是,因为我检查了死者头部,包括头皮和颅骨,都没有发现外伤痕迹,所以,出血原因应当来自颅脑内部。可能是高血压或者动脉粥样硬化,也可能是脑血管畸形等等,至于具体是什么原因,现在难以查清,因为死者脑组织包括血管已经大部腐烂。但可能肯定的是,死者大脑存在大量的出血区。死者死于脑出血。当然,要确定这一点,我还需要提审人犯,查问死者当时死亡时的情况,如果死者死的时候,有剧烈头痛,眩晕,恶心呕吐,面色红润,或者昏睡不醒,呼吸深重,大声打鼾,口角歪斜等症状,便可以最终确定。”
蔡知县听不懂司徒策这一大串的现代医学词汇,但是他是用人不疑,既然已经聘请司徒策为刑名师爷,自然是完全相信他说的话的。他也没勇气再看那恐怖的尸体一眼,摆手道:“好好,起轿回衙”又一指死者的父母,道:“你们也跟着去等消息吧。”说罢,逃也似的走开了。
两位老人急忙躬身答应谢过。
司徒策将尸体重新缝好,用死者家属带来的新衣服给尸体重新穿好,放回棺材里,仵作重新钉上棺材,把坟埋了。
死者家属见他把尸体处理妥当,心中这才感到些许宽慰。
第13章 “见义勇为”
第13章 “见义勇为”
处理好这边的事,一行人跟知县老爷的轿子后面,回到了衙门。在烈日下暴晒了一天,特别是看了那打开头盖骨的脑浆之后,蔡知县头昏眼花,一个劲干呕,实在抵不住,委托两位师爷继续查案,自己先回内衙喝媳妇儿熬的酸梅汤压压惊去了。
司徒策和贺兰冰径直来到衙门大牢,提审王老大。
这还是司徒策第一次进古代衙门的监牢,比起现代社会电影电视里看见的监狱还是很有差别的,都是一排排的平房,栅栏都是木头的,跟电视剧里看到的古代监牢有些相似,只是远比电视剧里要阴暗得多,好半天目光才能适应。鼻翼间一股股的霉味和说不出来的恶臭却是电视剧里看不到的。
先前司徒策已经来过这里,跟当班的牢头和禁卒都见过面了,所以这些人都认得他。
贺兰冰吩咐提王老大。禁卒屁颠屁颠跑去提押犯人。牢头赶紧给两位师爷端上了香喷喷的浓茶。另有禁卒拿着大蒲扇站在后面扇着。
贺兰冰对这些仿佛已经习以为常,司徒策却是有些不习惯,忙说不用扇,但是禁卒却以为他觉得不够卖力,赶紧又过来一位禁卒帮着一起扇。
贺兰冰笑了笑:“没关系,这地方闷热,不扇扇风,会熏坏你的。”
司徒策笑了笑:“我还没这么娇惯。”
“是吗?”贺兰冰饶有趣味瞧着他,“看你这样子,小时候家境应该不错,怎么就跑江湖了呢?”
司徒策含糊道:“混日子呗。”
“看样子你还混得不错嘛,不过,你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跑江湖应该很辛苦吧?”
“还行。”
贺兰冰响起了在侦破酒楼失窃案时看到司徒策在柜台后发出的光芒,那种光芒不是灯光能比拟的,脱口问道:“对了,你这些破案的本事,是施展的法术吗?”
司徒策想到自己还有更多的现代刑侦法医设备以后需要施展,如果假借道法,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便微笑点头:“是啊,师父教的。”
司徒策用道法在酒楼快速侦破案件的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整个衙门,牢头和禁卒们也都知道了,所以见他都有些敬畏,听着说到这里,那牢头忙陪着笑脸道:“先生,能不能露一手让兄弟们也瞧瞧?”
贺兰冰也想仔细看看这法术到底是怎么回事。期待地瞧着他。
“这个……”司徒策不想让自己的宝贝箱子引起太多人注意,便摇摇头:“很抱歉,师父说,这法术只有在侦破案件时才能用,平时不准显露,否则法术会失灵的。”
这话也对,现场勘查检验箱里各种试纸和试剂、药粉,可是用一次少一点,用完了可没地方买去,必须节约着用。能不用就尽量不用。
老头等人虽有些失望,却也知道规矩,忙陪笑着说无妨,又赞不绝口地一个劲称赞司徒策用法术破案,是衙门甚至朝廷的幸事。
说着话,禁卒把王老大提来了,让他跪倒在地。只见这王老大戴着手铐脚镣,脖子上还夹着一副沉重的木枷。
木枷是两块板子合在一起,连着手夹在脖颈处,有几寸厚,沉甸甸的,上面还有暗红色的陈旧痕迹,应该是血迹,也不知夹过多少死囚的脖颈了。
王老大跪在地上,不停低声呻吟着,想是那手铐脚镣和木枷让他痛苦异常。
司徒策直奔主题:“王老大,我们今天提审你,是要再次复查这件案子,希望你如实回答。”
王老大忙费力地点点头:“我……,我冤枉啊……”
“是不是冤枉,我们会查清楚的。——你先把事情经过详细讲一遍。”
“是”王老大费力地咽了一声口水,吞吞吐吐道:“那天早上,我娘子哭哭啼啼从外面买菜回来,我就问她怎么了,她说,有几个……,几个人路上调戏了她。我……,我就随口骂了几句,说她……,说她不守妇道,常言道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若不是她卖弄风骚乱招摇,人家也不会招惹她……”
贺兰冰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混账你老婆被人调戏,你不找那调戏他的人,反倒责怪你老婆,算什么东西?”
一众禁卒都纷纷跟着骂了起来。
“师爷和诸位不知,”王老大哭丧着脸望了一眼司徒策,“那些人……,惹不起啊……”
“我呸”贺兰冰更是火大,“惹不起就把气洒在你老婆身上?你还是不是男人?”
司徒策一摆手,示意贺兰冰不要着急,问王老大道:“那些是什么人?”
王老大不由自主打了个机灵,仿佛听到恶魔的狞笑一般,低下了头。
司徒策和贺兰冰互望了一眼,贺兰冰冷声道:“是不是锦衣卫或者东厂那帮人?”
王老大又一哆嗦,撩眼皮瞧了贺兰冰一眼,才缓缓点头,含糊说了句:“是……,是东厂的番子……”
东厂明朝最臭名昭著的特务组织,想不到竟公然大街上调戏民女,而且还整得人家丈夫不敢吭声,只敢在家里骂自己的老婆
司徒策道:“他们如何调戏你母亲子的?”
王老大神情黯然,显然是对自己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妻子免受侮辱而伤心,沙哑着嗓子道:“我娘子说,他们喝醉了,乱扯她衣裙,在她全身上下乱摸,还用酒浇她,还想把她……,我娘子拼死不从,后来来了锦衣卫,说了几句,两边吵了起来,我娘子才乘乱走了。”
司徒策一愣:“锦衣卫还会见义勇为?”
贺兰冰笑了笑,折扇一张挡在面前,凑到司徒策耳边低声道:“锦衣卫跟东厂不合,明争暗斗,都在找对方的茬。倒不是存心要救他娘子。”
司徒策道:“不管是不是存心,至少救了人家,这也是好的。”
“柳川兄,锦衣卫到底如何,以后你就知道了,不过,奉劝你一句,涉及到锦衣卫和东厂的事情,特别是东厂,最好不要多问,免得惹火烧身。”
司徒策点点头:“多谢芙蓉兄提醒”
贺兰冰对王老大道:“你接着说”
王老大叹了口气,道:“我骂了我娘子,我娘子性子刚烈,就哭着跟我对骂,还抓扯我的衣服,我也用手卡住她的脖子,只想把她撑开,挣脱出来,我觉得有些理亏,便摔门出去了。”
第14章 气死
第14章 气死
司徒策插话道:“你离家出门之前,你母亲子怎么样了?”
王老大道:“她没怎么样啊,只是抓着门框骂我,然后哭,好端端的,我回来的时候,她躺了地上睡着了。”
“你怎么知道她是睡着了,而不是死了?”
“她在打呼噜,死人怎么会打呼噜呢?”
“打呼噜?”司徒策眼睛一亮,望向贺兰冰。贺兰冰也是心头一震,先前司徒策已经说过,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