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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兵部大门,水穆容独自走在大街上,他仰起头望着天空,今日的春日带着温暖的味道,他不明白方才为什么自己会这般生气,如果是因为太在乎小丫头,可是那时候自己的心里怎会充满这一股心痛的感觉,这份感觉让他再熟悉不过了,他闭上双眸,眼前浮现出一张阔别太久的娇容,他讪笑道:“或许因为你的缘故吧。”他拂过自己额前的发丝,缓步走入人群。
一袭蓝衣翩翩多情,他飘摇纤纤,春风绕起的是他飞舞的发丝,他细长的双眸荡漾着冰冷,走过一条街道,眼前的地方让他不禁支柱了脚步。
“得意楼?!”他记得第一次在这里吃饭就是陪小丫头来的,九年过去了,这酒楼依旧在这。飘扬的红色门旗上书写着墨黑色的酒字,他站在门前,仔细环顾着酒楼内部。
账台前的掌柜的抬起头,只一眼,他就认出门外的主,他连忙从柜台前冲了出来,一脸谄媚的迎上前,道:“哟,王爷,今天又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您快请进。”
跟随着掌柜的,水穆容缓缓走进,他扫了眼人满为患的大厅,眉角微微皱起,自他进门,本喝酒说笑的人也瞬间安静了,他们惊讶的望着这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眸中充满了崇敬,惊讶。
水穆容撇过头,径直走上二楼,一路上掌柜的都分外注意他的神情,他思索了一会心里顿时明朗,掌柜的低声唤过小二,道:“没见到穆王爷来了,还不把这群人赶出去。”
回想起上次,穆王爷一不顺心就把一桌的菜给扔到地上,掌柜的可是绝对不敢再怠慢一次,得了掌柜的吩咐,小二点点头,瞬时间麻利的跑下楼,一个桌子一个桌子的说着好话,好不容易才将那群客人一个个送走,他才靠在门板上长舒了一口气。
确定人走完了,掌柜的暗暗咽了口口水,他领着水穆容来到二楼一靠窗的位置坐下后才怯怯开口问道:“王爷,不知这次,您想要点什么?”
黝黑的双眸扫过酒楼的每一角,男子寒冰的脸颊上微微触动,道:“本王什么都不想吃,一壶酒。”
“是,小二去把咱地窖里六十年的花雕给王爷取来。”
“是,掌柜的。”小二转身跑去地窖,六十年的花雕啊,这次掌柜的真的是下血本了,小二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心中默念阿弥陀佛,祈祷这位主可千万喝好了赶紧走才是啊。
与此同时,街角处一抹青色身影显得有些平静,她细长的双眸痴痴望着窗前的人儿,她嘴角微微上扬,含笑道:“没想到,当王妃的时机来的这么快。”
第三十九章 酒醉的最后一丝清明
午后的日光斜射进窗,厢房内的空气却显得很宁静。
“郡主,光这本《易经》的一章,您抄了大半日都没抄完啊。”拿起桌上的抄好的书,武浩锋真是直摇头啊,这些字虽然比她刚开始时写的好多了,至少他能认识大都,可是歪着的依旧歪着,他微微皱起眉,一章书,小丫头抄下来怎么感觉比他练武还累啊?
拭去额前的汗,水辰舞不好气的瞪了眼他:道:“大个子,你要知道,今天惹我爹爹生气的不是你们,是我哎,以前他肯定不会对我发火的。”
小丫头撑着头,脑中全是早上李墨希红彤彤的脸蛋,她跳起身努力摇摇头,大惊道:“哎呀,都怪那什么李墨希,接不到我就别接呗,谁允许他给我当人肉垫子的啊。”
武浩锋无奈的摇摇头,只是恐怕这位主儿要是掉到地上,穆王爷就不止是生气了吧,想着想着他突然觉得脖子后面冷风嗖嗖的,恐怕遭殃的人更多。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日光也在水辰舞歪歪扭扭的文字下过的飞快,又抄了好久,小丫头呆呆望着窗外渐渐西下的夕阳出神,她用笔尖在纸上划拉着,问道:“大个子,你说爹爹气消了吗?还有他为什么生气?他晚上会回来吧?”
武浩锋挠了挠头,无奈的开口道:“郡主您这是三个问题,让属下怎么回答你?”
水辰舞思索了会,撅起小嘴,道:“算了,恐怕如果换做是我,今天看见爹爹和别人女子在一起,我也会酸酸的,因为爹爹的宠爱一直都是我一个人的。”
“可是,可是咱家王爷早晚要给郡主您娶个母妃的啊——”
“母妃”一听到这个字眼,水辰舞心中的酸楚就涌了出来,她呆愣着不说话,武浩锋以为她在认真听自己说话,又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就或许将来某一天,郡主也会嫁人,那时候王爷还是要像以前一样一个人生活。”
“嫁人?”水辰嫩的脑海中回响着,皇爷爷说的那时刻说的一句话,“看来,九岁的你就这般让人惊叹,只是怕等再留你几年,朕要和皇后合计,给你找个能降得住你性子的好夫家才行了。”她的脑子一片空白,那时候听这句话,她也只是没注意,因为她觉得嫁人真的好遥远,现在经武浩锋一提,她才明白,对于这个年代,女子都是早早就嫁人的,她搬弄着手指,道“我今年九岁,意思就是说,还有六年及第,那时候,我就可以嫁人了?”
武浩锋点点头道:“在属下的家乡,像郡主这个年纪的女儿家,有些都早早有了婚约,只等着及第之年抬去夫家的了。”
“婚约?”一抹白色的身影浮现在水辰舞脑海中,她拼命摇了摇头,她说过,她不是以前那个什么公主了,她是傲龙国的郡主,更何况她还是新新人类,这种一张白纸就把自己卖了的事,她才不做呢,她仰起头,不好气的哼了一声,道:“管他什么破规定,反正我就是郡主,我爹爹是穆王爷,我要嫁的人也必定要有爹爹的一大半才好,不然,我宁愿一辈子窝在爹爹身边,陪着他。”
“可是——”武浩锋出言提醒道。
水辰舞瞟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说什么,等爹爹回来,我也叫爹爹答应我,只要我没嫁人,他也不许娶妃,不然,不然我就哭死给他看,哼。”实在想不到能用什么威胁到自己的美人爹爹的,水辰舞叉着腰,坐在椅子上呼呼的喘着气。
武浩锋真是无奈到底了,跟着穆王爷这么几年,和他最亲近的女子也只有两位,一个是当今皇后,穆王爷生母,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人小鬼大的丫头,结果呢,穆王爷对丫头要比对谁都好,弄的他不得不怀疑,这郡主到底是不是他亲生闺女了,难道坊间传闻是真的吗。
铁定了主意,水辰舞更加勤奋了,她将书摊在桌案上,又继续她还没忙碌好的。
而得意楼里,已经十五杯酒下肚的水穆容意识微微有些恍惚,他脑海中的面容愈加清晰,他冷笑着摇晃的站起身,走到一侧,望着墙上的画喃喃自语道:“昨夜西风雕碧树,忘却楼崖,生死不知何归路。”
那是一副不知出自谁手下的山水图,却让水穆容那般记忆犹新,他的指尖缓缓的抚过画上的一山一水,眼中的温柔瞬时间弥漫满了一双黝黑的双眸,身侧的掌柜的望着他出神的模样,以为是他欣赏这幅画,便怯怯的开口道:“王爷,这只是一副小人找一穷秀才画的,充充场面的,不是什么大家手笔。”
水穆容冷哼一声,道:“本王知道,可是你知道,这上面画的是哪里的景色吗?”
掌柜的摇摇头,道:“小的不知,小的只是个庸俗之人,就是看那秀才有点墨水,所以——”
提起酒壶,他仰面饮下,清凉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缓缓倾泻而下下,水穆容没有再说什么,他冷笑着走回到窗前的座椅旁坐下。
望街市上过往的人群,水穆容突然自己真的很久没有这般喝酒过了,自从那件事后,他喝过很多次,可都没有醉过,而这一次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醉了。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了,掌柜脸颊上满是担忧,这位主一个下午喝了七八坛的酒,他无比心疼那些珍藏啊,再这样下去他会不会把自己酒楼都弄的没酒了?
他僵笑着走上前,问道:“王爷,您喝了一下午,需要小的差人送您回府吗?”
男子微微眯起的双眸缓缓睁开,他冰寒峻美的脸颊有丝丝触动,冷笑道:“你是怕本王给不了你的钱吗?”
“王爷,王爷,小的没这个意思啊。”掌柜的双腿一哆嗦,直直的跪在地上,他不住的叩头道,“王爷想喝多少喝多少,哪怕不给钱也没事,小的,小的是一时口糊了,王爷,王爷饶命啊。”
他不屑的撇了眼脚前的中年男子,“啪——”一桌的空酒壶都被他一股脑的扔到了地上,他站起身,冷言说道:“好啊,是你说的,现在,本王还没有醉,本王命令你,把你们这的酒都拿来,如果今天,本王喝醉了还罢了,喝不醉,呵呵,你这酒楼也不用开了吧。”
掌柜的瑟瑟发抖,现在的他可是全身都是冷汗,他擦了擦额头,连忙应声道:“小的明白,小的这就是办。”说完连爬带滚的跑下了楼。
玩弄着桌子上唯一幸存下的酒杯,水穆容眼眸里微微波动,他呆愣着望着天边,冷笑道:“都过去十几年了,我以为我可以忘掉一切,可是才发现我忘记的只有自己,不过上苍对我还是公平的,至少还有那个小丫头。”
他的笑刺痛了那片宁静,这般模样,这般颓废的穆王爷还是朝堂那个威武不凡的军神吗?他醉了,只是脑海依旧保持一丝清明,关在心里太久的黑暗也在这一刻都涌现了出来,脑海中那个甜美的笑让他迷醉的心得到一丝清明。
“爹爹——”当酒精将那一丝清明也吹散去的时候,那一声稚嫩的声音让他麻木的心得到一丝慰藉,他撑着头,头也变得越来越重,记着心中那抹幻影中的粉色的身影,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心目里充溢着的是满满的温暖,望着窗外渐渐的——那双细长的双眸带着温柔,缓缓闭上了,他呢喃道:“小舞——”
第四十章 今日不太平
一双青色的绣鞋缓缓踏进酒楼大门,“这个小姐,不好意思,我们酒楼今日被人包了。”掌柜的连忙迎上前,好心劝告道。
女子不以为然笑了笑,她朝着身侧的侍女使了使眼色,侍女取出袖中的一张银票,“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五百两”掌柜的有些不知所措,这个女子好大手笔,他怯怯的开口问道:“小姐,真不是小的不做您的生意,今个这整个酒楼被穆王爷包了。”
女子瞥了眼二楼,浅笑道:“我知道,我就是来替王爷付钱的,他在楼上吧。”
“替王爷付钱?”掌柜的还没反应过来,女子闪过他身侧,直直走上了二楼。
“喂,小姐,不能上啊。”
绿衣女子压根不理会他,快步走上二楼,空荡的二楼,地上到处是碎了一地的酒壶,她绕过那些碎片,痴痴的望着那袭潇洒的蓝衣人儿。
晚风拨弄着男子额前的发丝,此时的他撑着头,一双多情的眸子紧紧的闭上,烛光映在他的脸颊上,白皙的脸颊多了丝粉色的韵味,女子缓缓走上前,低声唤道:“王爷,王爷?”
酒醉的人儿依旧稳稳的睡着,女子痴痴的坐在他身侧,她撑着头,仔细打量着这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庞,他的笑,他的言语,都从初次相见时的那一刻刻在了她的心里。
渐渐地,她的青葱般玉润指尖情不自禁的划过男子的脸庞,她从未想过能这般近距离的望着他,他的眉角让她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