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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刺一击,直练到筋疲力尽,足步虚晃,这才跃回岸上。
南宫远生怕神猿又要赶他下水,这时脚底无力,若不小休片刻,已难与山洪得冲力抗拒,果然神猿不让他在岸上立足,一见他从水中跃出,登时举手攻来。
南宫远叫道:“猿兄,你这不要了我命么?”
跃回水流中站立一会,实在支持不住,终又纵回岸上,眼见神猿举手拂来,无可奈何,只得举剑回刺。
三个回合过去,神猿竟然被他逼得退了一步。
南宫远叫道:“猿兄,得罪了。”
又是一剑刺去……
只听剑刃刺出时,嗤嗤声响,与往时已颇不相同。
神猿见他的剑尖刺近,也已不敢硬接,迫得闪跃退避。
要知这柄重剑百余斤,能够一剑刺出发出声响,那种内力已经非同小可。
南宫远知道在山洪中练了半日,全身内力已进境如斯,不由又惊又喜,自忖劲力的增长,本来决非十天半月之功,何以在水中击剑半日,功力竟会大进?想是种猿每日采来的红色鲜果定有强筋健骨得神效,以及奇妙内功运转真气所致。
南宫远在溪边静坐片刻,力气即复。
这时不须神猿催逼,自行纵入水流中练剑。
二次跃上时只见神猿已不在溪边,不知到了何处。
于是,他连续了六七次后突见岸旁放着七枚朱果,他心中好生感激神猿爱护之德,一口吃下,又人溪心练剑。
一直练到深夜,说也奇怪,竟是越练精神越振,山洪因雨歇了,水力渐渐弱下来。
当晚,南宫远不能安睡,他在水中悟得许多剑理绝技,以及他体会了昔日所学的那九招海流真经武学经文所不懂的——无影掌,为何自己不能随时提气发掌原因。
他到这时心中方大悟,“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八字的含意。
以此使剑,真是无坚不摧,剑上何必有锋?
但,若非这把比平常长剑重了数十倍的重剑,这种剑法也施展不出。因为普通利剑只要拿在手里轻轻一抖,劲力尚未发出,剑刃早已断了。
这时大雨初歇,晴空碧云。
一轮新月,银光洒在林木溪水之上。
南宫远看着山洪奔腾而下,心通其理,手精其术,他知道重剑的武功已至于此,不必再练,只要自己假以时日再去体会更多的武功道理。
若说,独剑魔另一段话:“……一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
原来是说:将来内力日长,手所用之剑便可日轻,到最后使木剑便如使剑,那只是功力自浅而深,全仗自己修练罢了。
南宫远在溪边来回闲步,仰望明月,心想:若非独剑魔前辈留下这柄重剑,又若非神猿从旁诱导,自己因服朱果而内力大增,那么这深奥绝伦的上乘剑学,世间已不可再能得见。
又想到独剑魔竟能自行悟到这剑中的神妙武学,聪明才智,实是胜己百倍。
他独立水畔,缅怀先贤,又是佩服,又是心折。
南宫远又在绝峰平台上呆了三月之久。
在这三月里,他每日沉醉于武功剑术。
他在这短短的三月中,已经练到人们四十年所无法练到的武技,无论在剑术上,在拳掌上,他体会到全是出自一门,只是手式的不同而己。
这时他内力已经进到可施紫薇剑的功力。
这一日清晨,南宫远双手捧着重剑与紫薇剑,向神猿说道:“猿兄,你的大恩大德,我终身不忘,小弟江湖上尚有几庄恩怨未了,暂且分别,日后再来相伴。
独剑魔前辈这二柄剑,就此奉还。”
美丽小猿似懂其意,他睑带不舍之色,轻叫几声,接过那柄重剑,而将紫薇剑仍放南宫远手中。
南宫远知他要将紫薇剑送给自己,于是道:“多谢猿兄,小弟就此借紫薇剑一用。”
说着,深深一揖。
他又向独剑魔之墓拜了几拜。
虽然独剑魔曾经在剑冢第七道墓碑上留嘱:“开启坟墓。”
但南宫远苦思了几日,都想不出开启此墓之法,若要以紫薇剑破墓,但他又怕有辱前辈尊颜。
于是,他放弃了启墓之举。
夕阳西垂,古道苍茫。
九宫山下传出一阵叱喝之声。
一位娇美如花的青衫少女,手握一柄三尺青锋正力敌着十余人,她身上已经受伤,满身血迹。
这少女虽然她左手衣袖空空的,但她独臂却将一柄长剑施展得凌厉刚猛已极,那十余位如同鬼魅般的红衣人,却无法越得雷池一步,尤其是这少女脸上的威严肃煞,令人不敢多看她一眼。
但听一声呵呵长笑,一位手执长剑的红衣人缓步过来,道:“李盟主!你今日孤掌难鸣,难道还顽抗吗?”
原来这独臂少女赫然是名震天下江湖武林的苍道盟主李秋萍,不知道她何时断去一臂。
李秋萍冷哼一声,右剑疾刺而出。
口中叱喝道:“莫霸天,你有本领就接我一剑。”
原来那十三个红衣人,乃是黄皇教的落魄人,那位施长剑的瘦长人,正是落魄人之首,横天一剑北斗寒莫霸天。
莫霸天心知李秋萍剑术高明,纵然已受伤,仍然,不敢接她剑招,闪身退出五步。
李秋萍冷笑一声,长剑斗转,剑光森寒,一剑反向身后一个落魄人脱手飞去。
这位落魄人做梦也想不到李秋萍会将手中剑飞射过来。
一声凄厉惨叫……
血影飞洒,这个落魄人胸口被飞来的长剑射中。
李秋萍长剑飞出,人影一闪,欺身过来,一手抓住剑柄,左足飞出,将落魄人尸体跌倒。
但就在这时,她耳际响起一声阴森森的冷笑。
莫霸天左手五指已在她腕上一拂,右剑向她面门刺来。
莫霸天统率落魄人,武功精深,为人机智阴沉,他这一发招迅猛毒辣……
李秋萍手腕被他一拂而中,长剑拿捏不住,竟乃脱手,但李秋萍右足一挑,突将长剑挑得跳了起来,铮的一声……
竟然挡开对方刺向面门的一剑。这一下令莫霸天惊骇地退了一步。
高手动武,每过一招都生死系于一发。
李秋萍独臂一伸,已将剑抓住,唰唰二剑,她又封开二位落魄人攻来的招式。
蓦在此时……
山道上传来一阵洪亮的长笑声……
一位面蒙黑布的长髯人缓缓走了过来。
莫霸天目睹黑巾蒙面人,疾退了三步,恭声道:“右统帅驾到,有失远迎,尚请恕罪。”
李秋萍目睹黑巾蒙面老人出现,芳心大惊,要知自己一人之力,已经难敌这些落魄人,现在加上这位绝世高手,自己如何能敌?
黑巾蒙面老人呵呵轻笑,道:“莫霸天,老夫问你一句,你是本统帅的人,或是左统帅的人?”
横天北斗寒笑道:“不知右统帅向这个做什么?我们同是黄皇教中人,那有何区别?”
黑巾蒙面老人冷笑一声,道:“是的,我们同是黄皇教中人,可是……可是本教的人常常同室操戈。”
莫霸天笑道:“右统帅的话,在下真是不懂。”
黑巾蒙面老人森然一笑,道:“哼,我问你莫霸天,本教玉箫仙琴美人令主在半月前是伤在何人手下?”
李秋萍知道他所指的玉萧仙琴美人令主,是指那位金黄长袍人。
莫霸天手指着李秋萍,说道:“玉箫仙琴美人令主是伤在她手下,本教中人有目共睹。”
黑巾蒙面老人冷哼一声,道:“你的话当真吗?”
莫霸天道:“不信,你可面询陆水寒姑娘。”
李秋萍冷冷道:“你不必问了,那人是我伤的怎么样?可是他在我剑伤之前,好像已经受了极端严重的掌伤。”
蒙面老人闻言微然点点头道:“你很坦白,老夫所要追问的,就是在姑娘伤他之前,他有无受伤之事,现在老夫问你,本教美人令主所受的掌伤,是什么掌伤?你可知道。”
李秋萍淡淡道:“当然我知道那是什么掌伤,不过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露出真面目来。”
黑巾蒙面老人冷冷道:“你剑伤本教美人令主,现在老夫要你赏命。”
李秋萍轻哼一声,道:“纵然你们人多势众,但本盟主仍然无所畏惧。”
莫霸天嘿嘿冷笑二声,道:“右统帅,咱们早就该向她动手了。”
说着,莫霸天一剑猛向李秋萍劈去。
哪知剑拍出到一半,突听莫霸天闷哼一声。
手中长剑落地,口喷出一股鲜血退了三步。
李秋萍一惊,转头向一叶山花望去,她叫道:“远弟,当真是你吗?”
蒙面老人不由自主地转头看去。
刚一转头,只见青松旁一条人影飞出,一伸犷臂抱住李秋萍。
这人正是南宫远。
李秋萍甜甜一笑,眼中却流下泪来,说道:“远弟,是你,这不是做梦么?”
南宫远俯卞头去,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道:“不是做梦,我不是抱着你么?”
但见她衣衫上斑斑点点,满身是血,心中霍然而惊,急道:“你受伤重不重?”
李秋萍凄声道:“我……我……”
南宫远见了她脸上凄苦之状,恨不得代受其苦,低声说道:“萍妹妹,我还是来得晚了一步。”
李秋萍说道:“不,你来得正好,我以为今生今世,再也瞧不见你啦!”
南宫远心中百感交集,双臂一紧,突然他发觉李秋萍左手的袖子空空荡荡,情状有异,他惊呼道:“萍姊姊,你的左臂呢?”
李秋萍惨然一笑,道:“你嫌我少了一臂吗?”
南宫远急道:“不,不……你的左臂呢?怎么没了?怎么没了?”
他说着,伸手轻轻抚摸他的袖子,一点也不敢用力,果然,袖子里面没有臂膀,他凄然道:“可怜的萍姊姊,断了很久了吗?这时还痛么?”
李秋萍摇摇头,说道:“早就不痛了,只要我知道你还平安活在尘世,纵然是死,我也心安,少了一条臂膀又算得什么?”
南宫远将她轻搂胸前,眼泪缓缓流下,滴在她的脸上,道:“我知道自我离开你们之后害得你好苦,我……我……”
李秋萍此刻那股凌然之气,顿时消失无踪,她变你那么凄楚软弱,她躺在南宫远怀抱中,娇气吁喘。
黑巾蒙面老人、莫霸天似及那些落魄人,大家一声不响,呆呆地望着李秋萍和南宫远。
在这段时间之中,谁也不想向他们动手。
也可说是,谁也不敢向他的动手。
因为刚才莫霸天神秘的受伤吐血,太令他们惊骇了。
有言道是:“旁若无人。”
南宫远和李秋萍在众高手虎视耽耽之下,缠绵互怜,将所有强敌全都视如无物,那才真是旁若无人了。
要知爱到极处,不但粪土封侯,天下的富贵荣华,完全不放在心上,甚至生死大事也视作等闲。
在两人缠绵之中,自然而然有一股凛然之气,有一份无畏的刚力,令人不敢贸然轻侮。
南宫远又忍不住向道:“萍姊姊,你的手臂是怎么断的?快跟我说。”
因为在南宫远的心底中,李秋萍的一条臂膀,比他自己什么东西都重要得多。因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她。”
在李秋萍和李秋兰两人之间的爱,他感到他较深爱李秋萍。
李秋萍脸上微微苦笑,道:“手臂断了,自然是给人家斩的。”
南宫远凄然地望着她,心中没想到要再追问谁下的毒手,既然是遭到了不幸,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