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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想法一旦萌生,他便再也等不下去,直接出门,冲进了黑暗里。
他记得,曾经也有过一次,他像傻瓜一样满北京城地去找她,最后,她却和爸爸一起在家里……
他边找边发誓,这一次找到她,一定要好好修理她一顿!看她是不是还敢这么不听话!
他觉得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付真言拐走了,可他要上哪找付真言?
她不会知道,他从三点钟开始就四处找寻付真言的下落。
付真言跟他们不是一个年级,又早早辍学,同年级知道他联系方式的人少之又少,他甚至找上了当初陷害叶清禾的张萌,他记得她曾经是跟付真言有交集的,可惜的是,张萌也不知道付真言住哪里,当初能找上,也只因在同一个学校。
如此辗转,一个找一个,他也不管是几点钟,不管别人是否在睡觉,有电话的打电话,没电话的直接找上门,后来终于找到付真言的工地所在,然后又通过工地才拿到付真言的手机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也打不通。
而后,他便直接要到付真言的地址,找上他家去了。
没想到的是,付真言的家已经搬了,刚搬没多久,他拿到的是旧址……
这么曲折的寻找过程,不自觉天已大亮了……
他只好再一次返回工地,把人家从已经开工的工地上给叫出来继续询问……
拿着新址去找人时,付家一个人也没有,全出门了……
他蹲在付家门口,差点想砸门……
他觉得真够蠢的,找一晚上找付真言家干什么?付真言要约妹妹出去,肯定不会带回家玩啊!
当他终于找到午宴地点时,看见的便是付真言给她穿衣服那一幕……
那一刻,他的心情极其复杂。首先便是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是安然无事的,他之前最坏的猜测只是猜测而已;而后,便是酸、瑟、怒……各种情感齐齐上涌,让他辨不清这到底是何种感觉了,唯一清晰的是,他要狠揍付真言一顿!
请问,在这个过程里,他有时间吃饭吗?他早已饿得忘记了饿……
可是她呢?在他像个傻瓜一样满世界找她的时候,她却在和付真言卿卿我我!
在他好不容易找到她的时候,她还处处帮着付真言!
请问,他还能吃得下饭吗?
叶清禾,你有没有良心?!
他越想越委屈,坐在她身边生闷气。
“你去吃点儿吧,我自己看着。”她瞧着孩子一般赌气的他,暗暗叹息,也不和他一般见识了,劝道。
他绷着脸,仍是不搭理她。
她只好起身。
“你干什么去呀?”他没好气地问,把她又给按了回去。
“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她重又起来。
“我不要你管!你管我饿不饿呢?饿死活该!”他承认自己这话说得幼稚,甚至有点像……像怨妇的语气,可是,他真是这么想的,活该他是个傻子,傻乎乎地为了她没头苍蝇一样在北京城里转了一夜。
“二哥……去吃饭吧……”她放柔了声音,哄道。
他默不出声,心里那些愤怒和不平在她柔软的声音里终于渐渐软化,全部化作委屈,如同一个受伤的孩子一般,依然绷着脸,端着架子,“你得承认你错了!”
她无奈,看着他好气又好笑,“好……我错了,行了不?你去吃饭。”
“你敷衍我!当我是孩子啊?口是心非!”
“……”她这回真的啼笑皆非了,很想问他,二哥,难道你这样不是孩子吗?二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当然,她不会这么问,除非想气得他暴走……“那你到底要怎样啊?”
“你得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跟付真言见面!”他说。
“……”给他点颜色,他还真开起染坊了……她索性眼一闭,再不看他,语气也变得强硬,“我见不见付真言,说不准!可是二哥,有一点我可以准确无误地告诉你,如果你不去吃饭的话,从今以后我保证再也不跟你说一句话!”
“……”萧伊庭差点被气得跳起来,可是,见了她冷淡的样子,料想她也不是在开玩笑,比沉默是金,没人能比得过她……当然,她未必真的会永远不跟他说话,可是至少一个星期她是能做到的,她不是没做过……
一个星期也够他受的了……
想来想去,还是不甘心,追问了一句,“你说,说清楚,我和付真言在你心里谁更重要,说明白我就去吃饭。”
她睁开眼来,明亮的美眸凝视着他,良久。
从未被她如此直视过,看得他渐渐不适应,低下头来,却听她的声音悠悠响起,“二哥,你是我永远的二哥啊,没有人能取代……”
他绷着的脸渐渐放松,一颗绷紧的心也缓缓融化成水,微笑的弧度在唇际上扬。
“好,我去吃饭,很快回来,你自己看着点,别睡着了啊!”他满意地说,出门时又千叮万嘱地请护士帮忙看着。
刚出门,手机来了短信,他一看,是锦儿发来的。
他回了一个,很快地找了家面馆吃面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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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吉祥现在在北京学习,今天才到的北京,所以今天的更新到现在才码完,虽然是今天更的,但是估计这么晚没有编辑审核了,这一章看到得明天了,呜呜呜
☆、第112章 维子之故,不能息兮:二哥的心思很难猜
叶清禾躺在床上,看着药水一滴滴从点滴管里滴落下来,渐渐有些迷糊,倦倦的,想睡觉,只是萧伊庭没来,她不敢睡着。
直到看见萧伊庭的身影在门口一晃,一颗心才落了下来,放心地合上眼睛。
萧伊庭走到床边的时候,她还没有睡着,只是沉静地闭着眼,他凝视着她的小脸,笑着摇头,“还说不要睡着,这么快就睡了!还好我回来得早!”
他在她身边坐下来,守着药水。
其实他也一夜没睡,紧张她的下落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找到了她的人,她还如此安静地躺在他面前,整个人都松弛下来,疲倦也开始悄悄侵袭罘。
可是,责任在身,他不敢懈怠。
后来,换了一大瓶注***,护士又把速度给调慢,他撑着床沿,开始迷迷糊糊,却始终不敢真的睡着,不时会警醒过来。
这样的清醒和迷糊之间,猛然察觉到她略粗的呼吸声飑。
他一个激灵,不敢大意。
却见她确实呼吸急促,还有,她紧握的双拳。
不由想起她上次生病的夜里,她喊着爸爸妈妈的情形,还有,他陪着她,给她念了一夜课文……
“妹妹……”他握住她没有扎针的那只手,轻声唤她。
她骤然间醒来,初醒的状态,还来不及伪装,眼里是梦中残余的恐惧和惊慌。
他眼里的她,清冷孤傲,稳重有主见,这番茫然是极其少见的。
他想,他知道她在怕什么……
伸出胳膊,从她颈下穿过,将她搂入自己怀中,另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背,“别怕,有二哥在……”
没有太多语言,一句话平实不过,她闭上眼,表情渐渐安详。
她确实又做噩梦了,梦见那些过往,梦见自己紧握了拳头,所有的恐惧让她心身绷紧。
噩梦的黑暗里,隐约听到温柔的声音凌空而响,击碎了那些朝她汹涌的旧回忆,她睁开眼,对上的是他纯净清朗的眼眸,那一瞬,天高云远……
如秋日的天空,骄阳炫得人不敢睁开眼,终是关了眼睑,将那些明媚的风景关在眼外,黑暗中,依然金光萦绕,鼻端她熟悉的洗衣液的清香,野菊花香型,还有他身上的味儿,眼前那些金光便盛开成绝美的景,碧云天里,野菊如锦缎般铺展开来……
呼吸渐渐变得沉稳,在那野菊盛开之处安心入眠,只是苦了他,这样的姿势着实别扭,可眼见她睡得安详,又不忍松手,唯恐惊了她的好眠。
于是,仍由她枕了胳膊,他亦轻轻上了床,躺在她身侧。
甚是疲累,亦非第一次和她同榻,并无任何不该有的念头。
他盯着那一大瓶棕黄色的注***,眼皮渐感沉重。
两人静静睡着的时刻,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郭锦儿。
郭锦儿是收到他短信以后跑来的,算是自作主张,并未预先告知他。
问明护士叶清禾所在之后,便直奔房间而来,手里还提着水果篮,然而,却在门口看见这样一幕:
他和她共枕而眠。
她睡在他的肩膀上,他依然穿着昨天所穿的衣服,这一夜他都在这陪着她吗?他的臂弯曲着,护着她小小的身体,即便是睡梦中都不曾放开。
他的下巴则轻抵着她头顶,她几缕凌乱的发丝则贴在他脸上,这样的画面,让她忽然联想到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相拥而眠也不过如此……
更重要的是,她没戴眼镜,头发也全都梳拢了上去,那张脸竟然如此清丽动人。或许,和自持美貌的自己来比,五官拆开了看她不如自己,但她那样的五官组合到一起,却有着一种自己没有的感觉。
再看她露在被单外面的脖子,是她从前忽略了的肌肤胜雪,所谓的冰肌玉骨,便是形容她这样的了。许是因为她今日所穿的黄衣服所衬托的吧……
郭锦儿盯着她胸口被子没遮住的半截黄色衣料想。
郭锦儿一时不知道该退还是该进了,站在门口良久,甚至不敢打扰这幅画面……
最后,还是他睡得浅,始终挂着要给叶清禾看药水一事,蓦地睁开眼来,第一眼是看见药水还剩小半瓶,第二眼,便看见杵在门口的郭锦儿。
先是惊讶的,然后轻轻“嘘”了一声,示意她别说话,别打扰了叶清禾睡觉,自己并没有改变姿势,仍是由了她枕在他肩头,仍用手臂护着她。或者在他看来,他和叶清禾之间这般,是平常不过的事……
许是因为疲惫的缘故,他并没有注意到郭锦儿看见他这个动作以后眼里生起的波澜……
她轻轻将水果放下,微微一笑,用唇形告诉他,“我听说清禾病了,来探望她。”
水果篮的塑料包装发出轻微的声响,还是将她给吵醒了,毕竟,诊所这样的环境,到底易醒。
只是,醒来发现自己竟然和他这样的姿势睡着,眼前还杵了个郭锦儿,那情形,该有多尴尬便有多尴尬,只是,稳重如她,不曾表现出来,只淡定地从他肩膀起来,微微一笑,“锦儿来了呀。”
心中却感慨,刚才这一觉,其实睡得真是踏实……
没等郭锦儿答话,萧伊庭懒懒地收回胳膊,从床上下来,把她给按了回去,“再睡会儿呗,刚才你睡得真好。”
他觉得自己可以总结出一个规律来了,一旦她生病,必然睡眠极差,似乎他陪着她的时候,还会稍稍好些,可是转念一想,那昨晚她和付真言在一起的时候又是怎样的呢?
如此一联想,刚刚还平和的脸色突然拉长了……
叶清禾和他朝夕相处,他任何一点情绪的变化她都是能感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哪里又得罪这位大少爷了。
转念一想,似乎明白过来,郭锦儿第一次主动来找他,却发现他和她躺在一块,只怕于他追郭锦儿之路不利吧……
有心觉着是否应该对郭锦儿解释一番,可转念一想,作罢。
郭锦儿倒是没发现萧伊庭表情的变化,笑着落落大方地说,“二哥给我发信息,说你病了,我心中着急,马上就过来了,也没带什么,就买了些水果,你别嫌弃才好。”
“怎么会?只是小病小痛的,真是让姐姐费心了。”她如今是在自己的世界里自由自在惯了,有些厌烦这些人情往来,世故之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