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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武臣看看那肉,再看看那人,咽咽口水,不知道是觉得肉好吃,还是人好‘吃’,还是将自己的坐骑招了出来,那大蛇化成了小巧的模样,盘在他的胳膊之上,欧武臣给它喂了一点,其余的全被自己给吃光了。
凤鸣看着他吃完了整整三碗肉,只笑得见牙不见眼。
总觉得自己忒讨厌了!忒邪恶了!
欧武臣吃完了,便放下碗,招呼了那大蛇出去望风。
凤鸣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来,躺下,我跟你说件事。”
欧武臣脱了鞋袜,又脱衣服裤子,最后脱得光溜溜地就往凤鸣的被窝里钻去,就开始迫不及待地去亲他。
但总觉得现在这模样真是碍眼得很,自己这是抱着一个爷们在亲嘴啊!在滚床单啊!
但这易容的工序异常繁琐,欧武臣也懒得叫凤鸣‘卸妆’了——将就吧!
眼睛一闭,灯一吹,感觉还是一样的!
凤鸣老老实实地让他亲了几口,才隔开他那胡作非为的大手,“我今日,看见你家门主的狗了。”
欧武臣一个激灵,忙问道:“哪里看到的?”
若是找到了就好了,现在武极门内的弟子个个如履薄冰啊,都被门主打得鼻青脸肿的,若不是他逃得快存在感低,现在恐怕也是浑身伤,连爬上这床的力气都没了。
凤鸣笑着,朝方才欧武臣吃剩下的那一堆狗骨头那里努努嘴:“刚才你吃的不就是了。”
欧武臣楞了楞,没反应,似乎觉得他在开玩笑,还是认真地低头扯凤鸣的裹胸布,口中道:“别闹,那可是黄阶的兽族,定然是被某些高手看上了强行收做坐骑了。”
“我没闹,那是护教神兽打回来的,跟我没半点关系。”凤鸣笑眯眯地道。
凤鸣可不像是会胡闹的人,欧武臣半信半疑,光着屁股下床去,将那骨头捡起来看了看。
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这骨头,还真是有些像掌门人的那条死狗,他又翻看了几下,真是越看越像。
‘噗通!’
欧武臣一下子跪在了那地上,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掌门人一定会扒了自己的皮,抽了自己的筋,放了自己的血的!
他竟然吃了掌门人的坐骑!
完了完了!
欧武臣便在那里跪了半天,愣愣地看着那一堆骨头发呆。
身后凤鸣道:“你看也没用,都死了,连肉都被吃了,你就算是再看,它也不可能活的。”
欧武臣还是愣着,无法将眼前这一堆骨头和那叱咤风云的封灵犬相联系。
凤鸣又道:“你也有份,若是你告发我们的话,你也得连坐,对了,还有你的蛇。”
欧武臣还是愣着。
凤鸣也躺回了自己从灵魂空间里带出的大床之上,看着欧武臣就跪在那一堆死骨面前。
直跪了许久,突见他向那一堆骨头磕了三个响得不能再响的头,一脸悲壮!
凤鸣还以为他这模样,是要去干什么大事,下一刻便见他又立马翻身上了凤鸣的床,用那面瘫脸严肃地对凤鸣道:“今晚还管饱不?”
凤鸣笑笑:“管!”
“好!”
欧武臣张大了‘血盆大口’便朝身下猎物一口咬去,将之拆骨入腹,吃了个饱。
凌晨的时候,欧武臣红光满面地从凤鸣这里离开了,凤鸣昨夜里可是无条件的‘管饱’了,这还是从来没有的事情。
他精神抖擞的便带着他的大蛇走了,当然还不忘记带上几根骨头回去。
所谓,活要见兽,死要见骨头。
凤鸣被折腾了一夜,没有想象中的疲惫,在欧武臣走后便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天亮,一点睡意也没有,听见钱宗主一声早起的吆喝,他便也起了。
出来一瞧,见今日的凤鸣宗个个都是容光焕发,红光满面,比吃什么大补汤还补,就连凤鸣也觉得自己的真气又强了几分。
那可是黄阶兽族的肉啊!
但只有一人没吃,便就是凤箫旎了,话说昨夜众人将那肉炖好之后,她寻思着宗主也在,自己定要好好表现,努力表现得像一个贤妻良母一样,于是,她便自发地给众人添肉加汤。
等众人吃完,她正准备吃的时候,护教神兽将那剩下的肉全被装进了它的储物口袋里了。
凤箫旎就吃了点汤渣子。
气得她一宿没睡,早起的时候满面阴云,却看见凤鸣宗的不管男男女女都是容光焕发的。
另一边,欧武臣回去禀报雄霸,说是自己在森林之中寻了一夜,只是寻到了几根骨头。
那几根骨头经雄霸一验证,果真是他的爱犬的死骨。
一时间,整个营地都被他那中气十足愤怒至极的嘶吼包围了。
“啊啊啊啊啊!若是让我知晓是谁害了我的爱犬,不管那畜生是男是女,老子也要将他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凤鸣一起床就听见这么‘卧槽’宣言,不禁大大地感叹了一声。
若凶手果真是畜生,您老也要下手么?
缥缈峰营地里早起的白莲花听到这吼声,吓得菊花一紧。
连忙道:“神说,没事的,没事的,神是大公无私的,神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赎这世间的罪恶,神的所作所为都能得到上天的理解——”
凤栖梧也出了帐篷,在那溪边洗了一把脸,正风骚地梳理着她的三千墨发,那黏包似的花脸猫便蹭在她身边粘来粘去。
凤鸣笑吟吟地走了过去,在她身边站定,道:“昨晚睡得可好?”
凤栖梧对着那清澈的溪水理着头发,平淡地道:“不过一些小角色。”
凤鸣点头,昨夜他感知到了有东西往凤栖梧的帐篷去了,不知道是哪一方的人,或许是缥缈峰王西翎的人,亦或者是蔺曲的人。
想动凤栖梧的人可是多了去了,不知道是哪一方的?“是何人,你可看清了。”
凤栖梧摇头,“没看清,刚进来就被一掌就拍成灰了。”
凤鸣咋舌,真够狠的!至少让人家露个脸啊!跑龙套也是不容易的!
他也欲洗个脸,但马上身后就传来匆忙的呼叫声:“凤小姐,凤鸣公子,我家公子他出事了。”
那呼叫的人正是即墨家族的人,凤鸣一听这消息,立马就飞奔进了即墨家族的帐篷里。
帐篷里,袂阙正坐着,那一双眼睛紧紧地闭着,眼圈红彤彤的,不停地有眼泪流出,他正拿一块湿布,试图将眼睛蒙上。
听见凤鸣的脚步声,袂阙耳朵动动,软声道:“凤鸣,是你来了吗?我没事。”
“怎么了?”凤鸣上前去,手还未触到他的眼皮,便感觉到了一股炙热的气流,出自于他的眼睛。
他眼睛好烫!
袂阙道:“今早起来便感觉眼睛火辣辣地疼,兴许是什么东西入了眼了,没事。”
凤鸣不听他的话,用手拨开他的一只眼皮,那眼睛周围的皮肤热得不正常,一双眼睛简直像两个火炉似的。
凤鸣大惊,待拨开了他的眼皮,看到那眼珠之时,更是吓了一跳。
众人也是惊呼——那眼珠子,竟然变成了血红色!
比鲜血更妖冶的血红色,红艳得过了头,那明艳的红色似乎有种未知的魔力,人眼一旦接触,那灵魂便都不知不觉的陷落了。
凤鸣呆呆地看着那红色,也是失神了一会儿。
好诡异的红!
“怎么了?”袂阙听到了周围人的抽气之声。
凤鸣定定神,将他的另一只眼睛拨开,看到的,却是蓝色,还是那种纯蓝,没有半点的杂色,蓝得令人心惊,蓝色都象征着希望,但这蓝色却有种死亡的气味,那眼珠子似乎都环绕着死亡之气。
一红一蓝!
这是个什么情况?
就连活了两世的凤鸣也呆住了,她涉猎的知识之中从来没有这一红一蓝双色眸子的记载。
难道袂阙是得了什么怪病吗?
他让花脸猫去将门口守住了,问袂阙:“袂阙公子,你是否有哪里不适?”
袂阙摇头:“没有,昨晚还好好的,就在今晚起床的时候,看见眼前一阵阵晃眼的光亮,刺得我睁不开眼睛,然后就感觉到火辣辣的,似乎眼珠子都被火包围似的,我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态。”
看见晃眼的颜色?
一个瞎子怎么会看见颜色?
凤鸣心中一跳,但看身边那几个即墨家族的都在看着。
他便道:“无事,你家公子是得了一种特殊的眼疾,我知道如何医治,正巧今日我们要去森林之中转转,便顺道给你家公子去找找药。”
众人才放心了,凤鸣吩咐他们出去准备了。
直到他们走了,袂阙才道:“栖梧,别瞒我了?我的眼睛到底是怎么了?”
方才他都是胡说的,毕竟人多眼杂的,说不准谁走漏的消息,对袂阙不好,这眼珠子变色在常人眼中定然会被认作是不祥之兆。
凤鸣确定了周围无人了,才道:“小舅舅,你放心,有我在,我会治好你的眼睛的。”
他安慰了几句,便出了帐篷,那凤栖梧,也就是孔雀方才也是一直跟着她。
此时,凤鸣便问孔雀:“你活了这么久,你见过我舅舅的这种情况吗?”
孔雀摇头:“闻所未闻,不过我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死亡的气味,那眼疾于他来说应该是无害。”
他又分析道:“他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状态,可能是因为来了南部森林的缘故,更有可能是因为他吃了黄阶兽族的肉,吸收了庞大的力量,让他的眼睛发生了变化。”
凤鸣听着,难得这头孔雀不傲娇。
“他的这种异变,依我看,只可能有两种情况,第一,便就是如小花那般,他的眼睛一直沉睡着,现在有了力量,它即将要苏醒。”
“苏醒!”凤鸣惊呼一声,方才袂阙说他看到了刺眼的颜色,难道这真的是眼睛要苏醒的征兆吗?
孔雀说过他不是平常人,或许那眼睛也跟平常人不一般。
也就是说,如果给他更多的仙丹灵药,袂阙也可能复明?!
“当然,也可能有另一种可能。”孔雀的眸光沉落了下去,“那可能那是一种强大的封印,将他的双眼封印住了,所以他才会看不见,而现在,那封印因为吸收了力量,即将挣破!”
凤鸣心中一惊,但她宁愿相信前一种。
所谓封印一般都是加于那些个邪恶之物上,袂阙心底善良,怎么可能是邪恶之物。
不过,若是封印的话,谁会将一个封印加在一个才刚出世的孩童身上呢,李夫人曾说过袂阙出生便就是个瞎子,若是封印,便就是在他初生之时加的。
凤鸣尽量相信前一种可能,不由得开始激动了。
一定得治好袂阙的眼睛。
他给袂阙的眼睛上了一些清凉的药,用了一块布包着,袂阙才算是轻松了一些,同时也防止了旁人发现那双眸的秘密,反正袂阙的眼睛是看不见的,包扎上了也不影响他的日常生活。
吃过了一点干粮之后,凤鸣便整顿了众人前去探索南部森林了,反正人都来了,不去看看还真是浪费了。
钱宗主留守营地,顺道照看一下袂阙,凤鸣带着蔺斐凤栖梧等人前去,那凤箫旎也是死皮赖脸地跟了上来了。
还有即墨家族的也跟在后面,说是给自家公子找药,凤鸣便随便地说了几样药性清凉的药,让他们自己找去。
此次神器出世的地方还是属于南部森林的外围,没多少艰险,那森林的内围才是危险的地方。
但那其中,也不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