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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羡慕你啊,可以这般无忧无虑——”她搓揉着那柔软的兽毛,一般喃喃自语。
“呼噜呼噜——”花脸猫微闭着眼睛,鼻腔里发出细微的哼声。
羡慕寡人也不跟你换!
凤栖梧不再说话,又一下没一下地给它搓洗着毛发。
突地,她心念一动,欧武臣便站在了那浴桶旁边,一双眼睛盯着浴水之中的凤栖梧。
又看看花脸猫,眼中的迷茫更深了。
凤栖梧对着他招招手,道:“武臣,下来一起洗吧。”
身为武体的他,从出生到现在都还没洗过澡呢!
但见欧武臣朝后退了两步,警惕地道:“你是谁!”
凤栖梧忙道:“我是栖梧啊,你忘记了吗?”
她有些挫败,没想到欧武臣的情商还是没有进化多好,竟然连自己都不认识了。
又听欧武臣冷冷道:“栖梧,不长你这样。”
凤栖梧低头看看自己那光裸的身子,再看看那地上铺了一地的衣衫,嘴角抽抽,道:“我是脱了衣服的凤栖梧!”
“所以,你不是栖梧!”
“不管脱不脱衣服,我都是凤栖梧!”她重复道。
欧武臣看看眼前这光溜溜的凤栖梧,再回忆一下记忆之中凤栖梧,两厢一比较——眼前这人光滑剔透,而记忆之中的凤栖梧一身战袍,或者是一身修道者道袍。
这长得确实是不一样!
他看看眼前这人,虽然脸长得一样,但身体不一样啊!
凤栖梧也站起了身子,任由他看,今日一定要他明白,穿不穿衣服,她都是凤栖梧!
欧武臣看看她,又将她脱去的衣衫一件件拿起来看了几遍,最后得出结论:“栖梧,你的皮掉了!”
凤栖梧:“……”
忙碌了半天,凤栖梧才终于让他知道衣服和洗澡这回事,耗费了半天的时间才把他给脱光了放进浴桶里。
欧武臣摸摸自己那一丝不挂的光滑身体,似乎有些担忧:“栖梧,我的衣服都脱了。”
那口气,似乎在说‘我皮掉了’……
“嗯,”凤栖梧点点头,给他亲自搓背,还一边解释道:“你是人,得时常洗澡,洗澡就得脱衣服。”
又见欧武臣看看身边戏水戏得欢快的花脸猫,问道:“他为什么不脱衣服?”
还伸手去扯扯花脸猫的毛,似乎是想给它‘脱衣服’。
凤栖梧又忙解释道:“它是兽族,衣服都是长在肉里的,不能脱。”
“哦。”欧武臣低头答应了一声。
凤栖梧又在耳边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你是我的夫君,以后,你只能在我面前脱衣,不能脱衣服给别人看。”
“哦,”他又答道。
凤栖梧看着他那痴痴傻傻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心中酸楚谁能量?
她又轻轻地靠在他的怀中去,感受着他的心跳,心中是一片幸福之感。
至少,还有他,他永远不会离开她的,他们的命格早已经相连在了一起,永远也打不开了。
在浴水之中泡了许久,欧武臣算是了解到了泡澡的乐趣,微眯着眼,很是享受,他虽然是武体,但也有人类的触感,知道什么是享受,什么是舒服。
花脸猫泡舒适了,跳出了浴桶,甩甩身上的水,便踱着步子往外面跑去了。
见它走了,凤栖梧才开口对欧武臣道:“武臣,我教你新的东西如何?”
欧武臣张开了那有些迷茫的眼,道:“好。”
凤栖梧有些小小的紧张,带着一丝害羞的情愫,微红着脸蛋坐到了他的腰上,搂住了他的阔肩。
欧武臣更疑惑了,不知道凤栖梧这是要作甚,但她这般做来,他似乎很是享受的模样,还下意识地抱住了她那纤细的腰,但这似乎远远不够,他还想要更多。
但怎么个‘要’法,他就不知道了。
“来,摸我——”
凤栖梧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同时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
缥缈峰大战过去好几日了,凤栖梧一直在灵魂空间之中呆着,外界的几日,里面已经是几个月了,虽然那失去亲人的痛苦无法减淡,但她已经有了足够的时间接受了,人也不是这么颓废了。
她正准备出宗门与大家见个面,免得他们担心,但临出灵魂空间之时,却看见花猫正在扒她的珍宝堆,似乎是在里面看到什么感兴趣的玩意了。
它扒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在用爪子灵活地将那盒子给撬开,脑袋伸进去,想一探玄机,凤栖梧看见那盒子,顿时大惊失色。
“不许看!”
但晚了,花脸猫已经将那盒子给扒开,已经将里面的东西翻了出来,正是几幅裹好的画作,‘咕噜噜’地滚了一地!
其中一幅被打开了,画中画着缥缈峰的景色,美不胜收,正是凤栖梧和颜如壁大战的那一处。
那正是她从颜如壁那里没收而来的。
画依旧是美丽无比,但那画这般景色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如今看到这旧物,凤栖梧还是心中一疼,眼前氤氲起了雾气,上前去拾捡那画作。
里面可都是颜如壁画的她的春宫图!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让花脸猫瞧见!
花脸猫正用爪子压着一副笔触优美的花鸟图看得起劲,在它看来,那栩栩如生的鸟简直就是是活脱脱的烤鸟。
肯定很美味……
“还给我!”凤栖梧来收那画,惹得花脸猫很是不高兴。
你的就是寡人的,寡人的还是寡人的!
烤鸟还没看够,不还!
它用爪子死死地按住那画,不让凤栖梧移动半分,凤栖梧无奈,若是用力,那画恐怕就毁了,虽然人已经去了,但是她还是想留着这东西,至少证明那人曾经存在过。
“若是不还,今天晚饭便没了。”
花脸猫一听就生气了,对着凤栖梧愤怒地喷口水,还喷了两口在那画作之上。
好不容易才将那耍赖的花脸猫给弄了开去,扔给它一个仙果,它便就喜滋滋的走了。
凤栖梧蹲下身子,去收拾那画作,却见那被花脸猫的口水打湿的湿处,似乎在发生着变化。
听他说过,这画中另有乾坤,在不同的情况之下有不同的‘内容’,一般的情况之下,是不同的山水风景,但若是经过加温,便就是凤栖梧的各种肖像。
今日看来,若是遇水,便就是另一番的内容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还是去寻了水来,喷了几口在那画作之上,看见那花鸟图渐渐地晕染开去,线条和颜色都重组了,很快另一幅完全不同的情景出现在这纸卷之上。
首先看到的是凤栖梧的脸,并不是凤栖梧料想之中那风骚迷离,衣衫半露的模样,而是一身素衣,发髻高高绾起,端庄且贤惠的模样,手中挎着菜篮子,回首而望,眼中流露出凤栖梧从未有过的幸福意味,活脱脱一个家庭妇女。
她朝着画中自己的视角看过去,见身后,一个男人巧笑言兮地看了上来,半蹲着身子,依旧一身白衣,正朝她欢乐地挥着手。
原来,这画中,便就是这般的情景……
一阵难忍的酸痛之感来袭,不知不觉间,凤栖梧的俏脸之上已经爬满了泪水。
画面依旧在慢慢地晕染,她看见画中的颜如壁那半蹲着的身子旁边,竟然还有一个更小的身影。
那竟然是个小小的女孩,五六岁的模样,一身可爱的浅粉色裙装,一手牵着颜如壁的手,另一只手朝凤栖梧挥舞着,那粉琢玉雕的小脸扬起,与画中凤栖梧的笑脸何其相像。
她似乎有着凤栖梧的眼,颜如壁的眉,如此可爱,如此娇小。
耳边浮想起颜如壁经常说的那句话,不管他是魔教教主,还是那朵高洁的白莲花,那语调都是一模一样的。
“栖梧,为我生个孩子吧——”
泪水彻底模糊了她的世界,她看着那画作,任泪水一滴滴地洒落。
看见那小女孩儿的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的物件,那物件如此熟悉,凤栖梧拿过了腰间一直挂着那块玉佩,也就是那日白莲花给她的,说是要她转交给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人。
还说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人的相貌,那人的性别,那人的年龄,但若是凤栖梧看见了,就知道这玉佩是给他的。
现在才明白,原来这是他为他和凤栖梧的孩儿准备的。
她看见那玉佩之上,写着一个淡淡的字,似乎是用刀划出来的。
凰。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这般说过。
“栖梧,以后我们的孩儿便叫凰儿如何?你是凤,她是凰,你们正好凑一对。”
而凤栖梧的回答从来都只有一句:“神经病!”
那时候的他,不是说笑……
“呵呵——”凤栖梧苦笑一声,若是当初她发现苗头的时候,便阻止的话,或许便不会有这般的悲剧了,若当初她在赌场之中没有遇见他的话,如今,她也不会这般心痛。
可惜,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单单没有后悔药。
她擦尽了眼泪,将那画作收拾好了,也想腰间的玉佩取下了,放入了盒子之中。
她细细地看了看那玉佩之上的凰字,苦笑一声。
以后若是有孩儿,便叫她凰吧……
可现在,她哪里敢孕育后代,自己的血脉特殊,以后的孩儿恐怕也只能寻宇宙两族的人成婚,现在要去那里寻那两族的人呢?
听说宇宙洪荒四族都来自神界,可现在那所谓的神界对于她来说是如此的遥远,遥远到她都不知道此生是否能找到了。
她将颜如壁的画作连同他留给她的所有东西都锁进了那盒子之中,压在箱底,今后,永远也不要打开了吧,就当,自己的生命之中,从来没有一个像白莲花般的男人出现过。
她从此之后只会记得,有一个十恶不赦的魔教教主死在自己的手中。
收拾好了一切,凤栖梧深呼吸了几口气,从灵魂空间之中走出,又看到了久违的阳光。
她才刚出现在凤鸣宗之中,蔺斐便奔了过来,首先便道:“姐,我有两个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先听哪一个!”
“坏消息吧——”凤栖梧道。
蔺斐严肃道:“玄青大哥在那缥缈峰的绝巅之下寻了好久,发现那下面联通一条地下河,地下河的出口,在百里之外的一条大江之中,没有找到伯父伯母和姐夫的踪迹,甚至连颜哥哥的尸身也未寻到,颜哥哥定然是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凤栖梧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大,依旧是心中一疼。
她淡淡地道:“下一个消息呢?”
又见蔺斐道:“我们通过那地下河,找到了那大江,沿江寻了几天还是寻不到伯父伯母和姐夫的尸身,原来他们还活得好好的!”
听到这个消息,凤栖梧几乎是如遭雷击般的呆立住了,良久之后才恢复了神智,“你说,他们、没有死?”
“对啊!”蔺斐笑开了花。
殿外,一声嘹亮而欢乐的牛哞声传来,一头灰色如铁的牛甩着尾巴步入了殿中,牛身边还跟着三个人。
首先便看到凤苍穹,而后就是那满脸热泪的李夫人,之后,才是温文而笑的袂阙。
见凤栖梧还未从这巨大的惊喜之中回神,凤苍穹轻轻地唤了一声,“栖梧,我们回来了。”
那声音,是凤苍穹没错!
“女儿,来让娘好好瞧瞧!”李夫人已经担心地迎了上来,抱住凤栖梧,上下看了看!
“娘!”凤栖梧猛地扑进李夫人的怀中,喜极而泣!
她本以为他们都死,却不想他们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