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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还会回归吗?
“哈哈,就算我得到了天下又如何,终究还是得不到她,终究还是得不到她!”
血雾之中,是一个男人低沉疯狂的嘶吼,那声音激得梦中的凤栖梧一阵阵胆寒,似乎刀锋从耳边刮过一般凉透骨髓,阵阵战栗升起,她遭遇这灭顶的压力,似乎连迈出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这世界既然对我如此不公,所有人都是如此不公,连她也是如此不公!既然如此,留这世界有何用!不如,毁灭!”
‘毁灭’一出!天下皆惊,生灵的哀嚎再度传来,慢慢地减弱下去,直到世界是绝对的宁静而止。
此时,天地之间一片死寂,似乎只有凤栖梧这一个活人,巨大的恐慌和孤独感袭来,她在梦中奔跑着,想跑出这片如牢笼一般的末日,但那末日就像是无形的网,将她彻底地网住,根本逃脱不了。
一道惊天的剑气从天际传来,凤栖梧被迫迎接。
法剑在手,她似乎将这末世为自己所用。
“神说,黑暗退散,光明归来!”
那迷雾和黑暗果真是慢慢地褪去了,但就算是恢复了光明,这片天地依旧是一片绝对的死寂,出了死尸还是死尸,除了凤栖梧,已经没了其他的生灵。
“哈哈,你终于出现了——”
迷雾之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人一身血衣,似乎是被这万千生灵的鲜血所染红,如此惹眼,那男人一双红色的眸子,妖冶而诡异,热情如火的颜色之下,透着绝对的冷意。
那白得没有一丝血迹的脸庞之上,布着道道血色的纹路,如妖神诡异。
看清他脸的时候,凤栖梧微楞。
“怎么、是你?”
那手持滴血战刀,屠杀万千生灵的男人,竟然是颜如壁!
那如白莲花一般高阶清雅的男人,如今却成了这手刃天下的邪神!
“是我。”他笑得妖异,“没想过,是我吧。”
凤栖梧没有后退,反而是前去一步,出剑,“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对面那人冷笑道:“没错。”
话落音,那还沾着万物鲜血的战刀便朝凤栖梧狠狠地挥过来了,凤栖梧被迫硬着头皮接招。
她不想死!
一场恬静的战斗之后,她终于一招险胜,将颜如壁斩于剑下,又是那个曾经几次出现在她梦中的场景。
天空之中坠下朵朵血莲,随着颜如壁的身躯一同坠入无底的深渊之中。
他功力已散尽,身躯已死,唯留一丝意识还萦绕着不肯离去,只为远远地再看一眼那个他心挂之人。
凤栖梧看见他嘴角带着笑,笑中带着血,嘴型微动,似乎是在说话。
“栖梧,这个赌,我终究还是输了。”
凤栖梧愣愣地站在绝巅之上,看着那消失在无敌黑暗之中的人影,泪随着血莲而落下。
……
心好痛。
她似乎感觉自己快要死在虚无缥缈的梦里了,但一阵阵暖流突然袭来,将她带入了一片安宁熟识之中。
“栖梧,醒来了——”
耳边传来男人轻轻微微的话语,凤栖梧觉得眼皮甚是沉重,好不容易才睁开了,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双倒挂在她脑门上的水灵灵的大眼。
那是花脸猫。
再一看,便看见一个担忧的男人脸。
“颜如壁,你怎么来了?”
那人正是颜如壁,正将她抱在怀中,花脸猫也在一边蹦蹦跳跳。
颜如壁见她醒来了,马上就恢复了他那风骚的本质,“我说凤大宗主啊,想不到您这黄阶的高手也会受风寒,真让颜某佩服佩服!”
凤栖梧一囧,貌似现在自己浑身似乎真有些无力,还有些稍微的冰冷,颜如壁正抱着自己给自己取暖。
原来是受了风寒了。
她这黄阶的高手居然会受风寒!
她突然想起,自己似乎该吃药了。
因为她有荒族的血脉,需要和洪族的血脉结合,凤栖梧虽然和袂阙成婚了,但出来也有些日子,还是得时时吃一点袂阙的血做成的药。
随着她年龄的增大,这种需要会更加迫切,不然就算是再高的修为,身子也会越来越差。
想不到今天自己就是在窗边打了个瞌睡,就受了风寒,看来得回去一趟,找袂阙‘补一补’了。
见白莲花还抱着自己,凤栖梧今日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低地道了一声:“放开我。”
白莲花哪里肯放,依旧是抱着她,方才进门看凤栖梧一个人坐在窗边打瞌睡,便进来了,若是以前的话,他这般的脚步声哪里瞒得过她的敏锐,但今日不同,直到她坐到凤栖梧的身边,也未见她有所反应。
他心道疑惑,便将手伸了过去,未想到一触到她的皮肤,便是一片冰冷,可是将他吓坏了,忙将她抱到了床上来,给她运气暖体,才将她给救活了。
若不是自己花脸猫在身边,白莲花几乎都要以为眼前这凤栖梧是假货了。
她居然会生病,而且,现在在自己怀中,脸上居然还有两团不可看见的红晕。
她居然也会害羞,当初半夜三更找上门来约炮的时候,可未曾见她脸红半分。
这是怎么了?
白莲花神神叨叨地摸摸她的额头:“栖梧,你没事吧。”
“没事,”凤栖梧躲过了他的手,道:“我放在花脸猫口袋里的药,给我拿出来。”
“药?”一听这个,白莲花慌了,抓过了凤栖梧的手来,紧张地道:“你难道也是中了什么毒?”
凤栖梧翻了个白眼,“你才中毒,我这是遗传病,快给我拿来!”
貌似以前听凤栖梧说过,白莲花去将花脸猫抱过来,将手伸进它口袋里掏掏。
“有个紫色的口袋,里面都是我的药。”凤栖梧提醒道。
但看着白莲花低头认真地给凤栖梧找药,她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梦中的情景。
她的梦从来不会是莫名奇妙。
梦中的他,化身成魔,手刃天下。
孔雀也曾经说过,他很可能修行了魔功,现在已经走火入魔了。
难道,这灭世的邪神,是他!
想到这种可能,凤栖梧便感觉一阵灭顶的绝望袭来。
若是真的是他……
她正思考着这虐心而严肃的问题,便看见那白莲花左掏掏又掏掏,突地眉峰一聚,从花脸猫的随身口袋里拉出一条花溜溜的男人亵裤来。
“凤栖梧,你欠我一个解释……”
他提拉着那来历不明的男人亵裤,似笑非笑地看着凤栖梧。
还在思考那严肃而虐心可能的凤栖梧闻言,嘴角抽抽,眼色不善地看向了花脸猫。
“滚出去——”
砰!
一团小小的毛茸茸的物体被凤栖梧一脚给踹出了房间。
蔺斐等人兴致勃勃回来的时候,看见凤栖梧房间的门口,花脸猫正伏在地上哭泣,哭得煞是伤心。
几人围了过去,看它那委屈的模样,纷纷来劝。
李云奇摸摸花脸猫,关切地道:“小花,你怎么了?”
谁料花脸猫喷了他一脸口水和鼻涕,继续换个地方哭去。
哥不在,你们都欺负我!
它心中暗暗发誓,回去了定在它哥面前狠狠地参上凤栖梧一本!
让孔雀把她也一脚踹出门去!再弄根绳子捆起来,吊起来,弄个项圈牵着走!
房中,白莲花也不追究那亵裤的来历了,将那被凤栖梧踹出去的花脸猫找到了,将那药给掏了出来,然后,再补给它一脚,将它踹得更远了……
凤栖梧踹它,连白莲花也踹它,花脸猫更加认定了一个事实——‘所有人’都趁他哥不在欺负他!
凤栖梧的药只是一般的补身之药,但他知道那里面定然有其他的原料,那是汤药,得用火来熬,白莲花要来了熬药的瓦罐,正用道术凝结出火苗,慢慢地给凤栖梧熬药。
凤栖梧则是扮演着一个病号的角色,坐在床上,白莲花又殷勤去将那凉席换成了毯子,还用被子将凤栖梧给包裹了一圈,还很是不放心地摸摸她的额头,摇摇头道:“还是有点烫。”
虽然这是小病,但也不能含糊,白莲花将她细细地抱在怀中,用真气给她暖体。
“放心,吃了药,再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他低声道,似乎是怕惊扰了现在作为病号的凤栖梧一般。
而凤栖梧则是一直紧锁着眉头不说话,脑海之中还是方才那梦中的情景。
又看看眼前这关心着自己的男人,纵然他有心计,那也是为了活命而迫不得已,他在缥缈峰十几年,那日子如何凤栖梧也能猜到,他反抗也是应该的。
实在不能将眼前这个悉心关照着自己的男人,与梦中那手持战剑荼毒生灵的邪神相比。
为何,会是他?
“栖梧,你在想什么?”耳边又传来白莲花温柔的话语。
她忙摇头:“没什么。”
“想是身子不舒服。”他摸摸她的头发,道:“吃了药便睡一会儿吧,你这段时间东奔西走也是累了。”
他起身去拿了熬好的药来,喂凤栖梧一点点吃下了,又将碗收了,将凤栖梧慢慢扶着躺下,他这般无微不至地照料倒是惹得凤栖梧一顿不满。
“我只是风寒,不是断手断脚!”她愤怒地自己掀过了被子来将自己盖住。
身后传来白莲花的笑声,“栖梧,我就喜欢你这别扭的性格!”
他也上了床来,从后面将凤栖梧给抱住了,温声道:“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身子怎么样,可有好些了?”
“好多了。”凤栖梧想睡,可是怕一闭上眼,又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恐怖的恐怖东西。
她回转身,将身子钻进了白莲花的怀中,她现在果真是感觉身子有些冰冷,在他怀中便好得多了,她将脑袋都埋进了他怀中。
虽然是南方的深秋了,但气温还是有些高的,虽然不能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但白莲花抱着一个凤栖梧,还裹了一层被子,早被热得满头大汗,但还是抱着凤栖梧,给她取暖。
“你的事情呢?如何了?”
一说到这个问题,白莲花眼中闪过一道凤栖梧看不见的冷光,道:“都办妥了。”
他筹划了很久了,在缥缈峰之中,他隐忍了十几年,等的就是今朝。
为了这个计划,他拼命地壮大自己的力量,和诸葛世家赵家庄阳顶宫结亲便就是为了这个目的,但现在都不需要了。
那日他将阳珂骗到缥缈峰虽然是临时起意,但也算是蓄谋已久,阳珂的出现,不过一个契机。
那阳珂一入了飘渺峰,立马将王月母女俩迷得团团转,夜夜笙歌,警惕不免得有所放松,而此时颜如壁已经准备妥当了,一举拿下了王月母子,杀死了王月的所有亲信,迅速接收了缥缈峰。
凤栖梧伏在他怀中,听着他的心跳,也没问那阳珂的去向了,她这段时间也是听说了许多了。
世人都在传说,颜如壁能如此容易地取代王月母女,便是投其所好,献了许多美男子给那母女两人,让对方有所松散,才有机会得手。
沉默了许久,凤栖梧又突然问道:“你的毒如何?”
他答道:“好了。”
听到如此,凤栖梧也放心了,但更大的恐慌却依旧是萦绕在心中。
她不想他真的变成那个模样……
颜如壁也未曾说话。
他的毒,是胎里带出来的,是因为他的父亲,也就是南楚现在的皇帝在孕育他的那个期间身重剧毒,王月下的。
他那个时候是王月的一个男宠,为了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