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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们越发的激动了。
“想不到这即墨袂阙竟然还真是这般的人!”
“简直忘恩负义!”
“还敢玷污表妹不承认,果真是禽兽不如!”
“白白费了这么好的一张脸!”
吴家人死死地抓住了袂阙是养子这件事实,死咬住袂阙,就盼着他妥协,再高姿态地让吴梦如入住即墨府,最后更是理所应当地得到袂阙的财产!
底下窃窃私语,袂阙自然是听到的,他面若冷霜,拳头攥得紧紧的,却丝毫不肯退后一步。
“爹娘对我的救命养育之恩,我自然是感恩在心,对于舅父你,袂阙从来都是对您礼敬有加,但并不代表,我便可以容忍舅舅你对我的污蔑挑拨!”
吴家主装作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模样,比说任何话都有说服力,反正袂阙狼子野心的名声已经坐实了。
而那吴梦如哭声更大了,“我不活了,我死了算了!”
便扑腾着要去撞墙,但当然地被随行的丫头给拉住了。
场面似乎是陷入了拉锯战之中,吴家父女死咬住袂阙,袂阙也是死不松口。
但大多数的群众,还是偏向于吴家,偏向于那未婚先孕男人却不肯娶她的吴梦如。
对于这身为下堂妇,而且还想成为即墨府当家主妇的凤栖梧的厌恶又多了几分了。
这时候,袂阙的叔父也站了出来。
对着众人道:“袂阙父母早亡,我这叔父便也算是半个父亲了,自古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袂阙的婚事,我这叔父还是可以说得上话的,既然吴家小姐已经有了袂阙的后代,那自当迎娶,今日便就将吴家小姐娶进门吧!至于凤家小姐,择日再议吧!”
“叔父——”袂阙忙道。
按照常理,叔父说话的分量可就不同了。
袂阙的叔父冷冷打断了他的话:“此事不容再议!”
上有叔父之命,下有与吴梦如的夫妻之实,袂阙似乎是娶定吴梦如了!
吴家主偷偷地向袂阙的叔父递去一个眼神。
他们两家联合,袂阙是娶定吴梦如了,等袂阙一死,再将凤栖梧赶走,赶走不容易,直接让她意外而死更简单,那时候,他们两家便平分袂阙的家产。
这时候,一直未曾说话的凤栖梧突然掀开了盖头,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但冷意十足的脸来。
她的这一举动,让周遭一阵唏嘘。
哪有堂还未拜就自行掀开盖头的道理,简直伤风败俗。
凤栖梧不理会众人的眼光,走到了袂阙的身边,直视那吴家主。
冷冷道:“吴家主,你家梦如,当真与袂阙私定终身,而且已经身怀六甲,而且,你敢保证你腹中的孩儿就是袂阙的?”
吴梦如擦擦眼泪,一扬下巴,有些骄傲地道:“我和表哥乃是青梅竹马,他应允过要娶我,这腹中的孩儿必定便是他的,而你,凤栖梧你为何要在我们之中横插一杠,就算表哥怜你乃是下堂妇之身,下半辈子孤苦无依,将你娶进门,她最多就只能是个侧室!我才是正室!”
凤栖梧冷冷一勾唇,突地,对外面的人道:“来人,将我的陪嫁抬出来!”
众人皆是侧目,不知道凤栖梧要作甚,只得面面相觑。
很快,便有彪悍的壮士,抬着一物到了喜堂之外。
顿时,惊起一片惊叹之声。
凤栖梧那所谓的陪嫁,竟然是一头小木驴,就是那将她的庶母王莲花折磨致死的小木驴!
喜堂之上,竟然抬上了这么一个不祥之物,而且还是新娘的陪嫁?
凤栖梧的陪嫁,竟然是一头小木驴!
吴梦如到底还是胆小,待看到那小木驴的时候,脸都吓白了!她自然是看到过王莲花坐上木驴之时凄惨的模样!
而那吴家主的脸色也是一下子就变了。
“凤栖梧,你抬这东西进来作甚!”
凤栖梧不理会吴家主的质问,握了一下袂阙的手,让他放心,便走向了那木驴,即使是如此凶残的一个刑具摆在面前,她也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的惧怕,面不改色地摸摸那木驴。
转而对着众多的宾客道:“在座的,锦州的父老乡亲,还有三大宗门和各位修炼同道中人,今日乃是我与袂阙的大婚之日,本来不该将这东西摆上喜堂,但某些人得寸进尺,便由不得我了!”
她声声冷凝,就算是看不见任何东西的袂阙也能从语气之中听出她的决绝和愤怒。
她转身对那吴梦如,一字一句地道:“吴梦如小姐,你敢对天发誓吗?你敢说你方才说的话都句句属实吗?”
吴梦如在凤栖梧那迫人的气势之下,早已经心中发虚了,看见吴家主在身边,顿时有了些许底气,道:“我自然是敢保证!”
“好!”凤栖梧勾唇,“你可敢对天发誓,若是你方才所说之事,包括你和袂阙相好,包括你怀孕,包括那孩子是袂阙的,这三件事情其中一件有假,你便自愿上这小木驴!”
上小木驴!
众人听此都脸色骇然了!
这可是要命的大刑啊!
上了木驴的女人,完完全全被毁了!
凤栖梧到底是存了个什么心思,竟然要别人在这喜堂见红!这可是大不吉利的事情!
按常理,她就算是再愤怒,也得等这婚礼之后再来计较,哪有这般做法的?
白莲花和欧武臣笑而不语。
凤栖梧可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人,这婚礼之上见红,也只能她能做出来!
那吴梦如哪里敢,当即脸色便是一片惨白,凤苍穹和袂阙都沉默不语,这般做法虽然狠毒,但也无可奈何了。
那吴梦如心中有鬼,自然是不敢上木驴的。
此时这样了结了,倒也好了。
吴梦如不敢说话了,那吴家主却是突然开口了,“此乃长辈商议之事,你这妇人有何插嘴的权力!哼,现在便就是一副嫉妒之态,不知道婚后更是如何,你这般的妇人,当真是该好好地教训一番,才知道什么是夫为天!”
那袂阙的叔父也说话了,冷冷地呵斥道:“你连我即墨家族的门都还未入你有什么资格说话,快快退下,别耽误了袂阙和梦如的婚事!”
吴梦如有了两大长辈的撑腰,顿时又底气十足了,悄悄地对凤栖梧露出一个得意的眼神。
围观的群众也窃窃私语,无非是议论着凤栖梧的狠毒,还没过门,就敢这么对当家主母了,若是进门了还了得!
就算千夫所指,凤栖梧也不见任何退缩,袂阙自然也是听到那些流言的,不由得将凤栖梧拉住,往自己身后藏去。
这种事情,便应该是由她这做相公的来挡,哪有让女人出面的。
叔父和吴家对他咄咄相逼,这恶人,他是当定了!
但不见凤栖梧有半点退缩,握握袂阙的手,悄声在他耳边道:“我既然要嫁给你,所有的事情,我自当承担一半。”
她指挥着人将那小木驴直接抬进了喜堂之中,对着那吴梦如道:“你若是发誓,我马上便让出位置来,让你成婚,若是你不敢发誓,那么,请出去!”
吴梦如瞪了她一眼,尖酸道:“我有了表哥的孩子,我便就应该嫁给她,而你不过就是个不干不净的下堂妇,睿王不要的女人,你凭什么命令我!”
说到这话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了那在座的南幽王蔺睿。
而蔺睿则是摇头苦笑,就算是凤栖梧不要他,他也给了她一个莫名的下堂妇之称,心中很不是个滋味。
“你若是不敢发誓,便就证明你心中有鬼,你所说的一切都是污蔑!”
袂阙叔父出来,恶狠狠地道:“你这妇人好生恶毒,还未进门便如此对待未来主母,当真是蛇蝎心肠,就算是看在凤丞相的面子之上,也容不得你在此撒野,”他喝道:“来人,将这妇人拖出去!”
两个大汉应声而动,进来就欲捉凤栖梧。
“慢着!”关键时刻,所有的护花使者都预备出招了,袂阙却突然一声大喝,“吴家小姐既然不敢发誓,那她所说之事便都没有可信度,我便不能与她成婚!你们更不能动栖梧!”
袂阙手下的几个高手也扑了进来,护住了凤栖梧,虽然已经知道这大名鼎鼎的凤鸣宗宗主是不需要他们保护的。
那时候,那吴梦如也高声道:“发誓就发誓,我行得正坐得端,心中无愧,自然是敢发誓!”
她是吴家大小姐,父亲是锦州首富,而且还有袂阙的叔父帮忙,凤栖梧还当真敢对她下手?
吴家敢撒这个谎,自然是做好万全准备了,等成婚之后,谎称发生意外孩子掉了便就行了。
或许还可以借此黑凤栖梧一把!
她便朗声发誓道:“我吴梦如对天发誓,我与袂阙早已经私定终身,而且,我腹中的孩儿也是他的,若是有假,甘愿受木驴之刑!”
一字一句,都落入了众人的耳朵。
这一下,凤栖梧便不敢再闹腾了吧。
吴家主以为大事已成,道:“梦如心中无愧,自然是敢发誓,你还不让出位置,回凤府去候着,待得袂阙和梦如成婚之后,定然来接你入府为侧室。”
所谓侧室,就是一顶小轿从后门抬入而已,跟正室可是天差地别!
凤栖梧冷冷一勾唇,突地,十指成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向那正在得意的吴梦如,指甲发出堪比利刃的真气刃,瞬间便将那吴梦如两边的袖子都整个地卸下来了!吴梦如整个手臂都露出来了!
碎片片片落地,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凤栖梧那冷冷的声音:“守宫砂尚在,何来怀孕一说!”
果然,那吴梦如的藕臂之上,还留着一点朱砂红,当真便就是那守宫砂。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何话要说!”
吴梦如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赤裸着整只手臂,正被凤栖梧死死地住在手中,那守宫砂,也呈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守宫砂竟然还在?”
“那吴小姐还是童子之身?”
“啧啧,原来是这么回事,吴家人的面子这次可真是丢大了!”
但听到这话的白莲花只是笑笑——按照凤栖梧的性格,岂是丢面子的问题!
吴梦如尖叫着拍打着凤栖梧死死抓住自己的手,可惜就是拍不掉,“凤栖梧,你放手,你无耻!”
凤栖梧还是不放手,“若是吴小姐你没有话说,那便就该按照你方才发的誓行事。”
“凤栖梧,你放肆!”吴家主也是老脸一沉,没想到这凤栖梧竟然如此胆大,竟然当着这众多人的面便将吴梦如给扒了个光,气匆匆便指挥着人要来抓凤栖梧。
但这时候,一道虚影突然闯进了这喜堂之中,众人只见一道凉风过,便看见堂中多了一个人。
“谁敢动栖梧姐姐!”
虚影落定,乃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年,面色冷肃,直接出现在了凤栖梧的身边,挡住了吴家老太爷和那两个虎视眈眈的粗壮手下。
吴老爷一看到那人,心中便是一晃——竟然是玄阶高手!
凤府何时有了玄阶高手了。
那人,竟然是蔺斐!
突破了玄阶的蔺斐整个人焕然一新,似乎又长高了几分,甚至连嗓音都粗壮了一些,一番高手气魄突显。
凤栖梧心中自然是高兴,朝蔺斐点点头。
蔺斐也高兴地朝她点点头。
蔺斐将吴家老爷和那两个侍卫给挡住了。
凤栖梧的脸色又变得冰冷,对着吴梦如道:“来人,送吴小姐上木驴!”
当真要送?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