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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妈妈赶紧开了门,从屏风后绕了进来,当看到头发凌乱、双眸闪着媚态、眉宇间有股遮掩不住的春色,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不过瞧着凌芸眼底下的青影,又心痛至极。
她强忍着满意的神情,恨恨地剜了罪魁祸首一眼,亲自拿了床前衣架上挂着的长袍,包裹住了凌芸赤裸的身子,然后扶着她去了净房。绘妍、香草、含露,青云、淡云四个分工行事,有的端炉子,有的拿衣裳,有的指挥两个粗役婆子抬热水进去入净房,忙得不亦乐乎,床上的叶恒却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就没人来服侍自己?
当然,他的贴身小厮守都被挡在院门外,通房大丫环也并不在这边,以往他在张氏饶氏林氏那边过夜,也是那二人亲自服侍自己的,就算他一个人歇息,也是由通房大丫头服侍自己,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居然无人理会自己。
☆、第29章 各自为政
整个芷苑的下人,全都服侍凌芸沐浴去了,还真没半个空闲的人。最后,叶恒只得自己动手了。
净房里的黄妈妈心痛地看着凌芸全身上下布满的欢爱痕迹,以及她脸上的疲惫,一言不发地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膏药给凌芸抹上。
尽管某个地方仍是酸痛得厉害,但被热水浸泡了会,凌芸身上的酸痛感减轻了许多。待热水渐凉之际,从浴桶里起身,由丫头服侍自己穿好里裳,趿上暖鞋,这才从净房出来。
这时候,叶恒也穿好了里衣,只是头发还是散着的,他望着洗澡出来的凌芸,被奶娘扶着出来的她,穿着玉粉色的中衣以及袄裤,头发高高地挽在脑后,露出一截雪白粉颈,正柔弱地朝自己走来,想着昨晚她在自己身下那火热而柔媚的娇躯,那迷离而混乱的眸子,以及娇喘与求饶声,叶恒下身一阵紧崩。
“那个,你们谁来替我梳发?”叶恒清清喉咙,目光紧紧地看着凌芸。
凌芸被扶着坐到了乌沉香木的妆台前,洗了澡,抹了香油,她强忍着要把男人骂成臭头的冲动,头也不抬地道:“抱歉,我这儿的丫环可都是黄花大闺女,可不是专门侍候爷的。”然后又吩咐绘妍,让李贵带通房丫头过来服侍叶恒。
叶恒下巴一抽,目光不满,他夺过凌芸手上的挑心带瑁梳子,不满地道:“我就要你侍候。”
身为妻子,是有义务服侍丈夫的。但黄妈妈却不愿自己自小服侍到大的姑娘做这些侍候人的活儿,于是好言好语地道:“世子爷,少夫人身子不适,恐怕没力气服侍您。奴婢来给您梳头,可好?”
叶恒也知道凌芸确实累坏了,瞧她眼底的倦色明显,也就不再坚持,哼了声,板着脸坐了下来,任由黄妈妈给他梳头。
黄妈妈给他扎好髻后,再用绳子绑上,“爷今日可否要外出?”
“不了,今日沐休。”
“那爷还要戴冠吗?少夫人这儿可没有您的冠帽。”
叶恒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旁边的凌芸一眼,说:“不了,就这样吧,再插根簪子就是了。”绳子并不能把头发绑结实的,渐渐地就会松散,必须得用簪子方能固定。
男式簪子比较注重实用性,至多刻上些祥瑞图案,不若女用簪子,既能固定头发,又带着极强的装饰性。
黄妈妈一脸难色地道:“世子爷,少夫人这儿也没准备您的簪子。”
叶恒差点就要暴跳起来,不过他很快就克制了自己,身为主母,屋子里却没有男主人半点饰品衣物,而姨娘们的屋子里也或多或少都留有自己的衣饰物件,这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他这个做丈夫的确实有宠妾灭妻的嫌疑。
有始以来,叶恒第一回意识到自己对凌芸确实太过苛刻。
黄妈妈刚开始还抱着讨好叶恒的念头,可想着自家姑娘受了两年的活寡,刚才还被那饶氏一阵恶心,心里又不痛快了,放开已经梳好的发髻,黄妈妈面无表情地福了身子,“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世子爷的饰物并不在少夫人这,世子爷请稍候,您的丫头马上就过来服侍您。”
果然,黄妈妈话才说完,叶恒的贴身大丫头碧玉碧珠便进来了,各人手上都端了个盘子,上边放着衣服与饰品。
碧玉碧珠先向叶恒福了身子,“奴婢请爷金安。”
叶恒“唔”了声,碧玉站直身子,飞快地看了凌芸一眼,又很自然地来到叶恒跟前,“今日爷沐休,按往日的规矩,爷应该回扶风院沐浴的。奴婢给爷准备了这件石青色的长袍,和这件红色的褂子,爷穿着回扶风院,奴婢服侍您沐浴。”
叶恒说:“天气冷,我可不想受冻,就在这儿沐浴吧。”
凌芸马上说:“这儿地方狭小,世子爷还是回自己的院子里洗吧。”她佯装没有瞧到给自己猛递眼色的黄妈妈,把脸别到一边去。
叶恒见凌芸拒绝,越发来了气,堵气道:“今日爷就要在这儿洗澡。怎么着?你还要赶我走?”
不管这叶恒有多么无理,可若是她真的不让他在这儿洗澡,传扬出去,就会变成她无理了。
忽然间,凌芸忽然恨起自小熟读的《女则》了。
“既然爷瞧得上妾身这破屋子,那爷请自便吧。”
反正她是不会侍候他沐浴就是了。
叶恒也没打算让凌芸服侍自己,只让人下去烧热水,准备沐浴所用之物。
但屋子里除了碧玉碧珠外,却没有人听他的话。只一味的围在凌芸身边,梳妆的梳妆,穿衣的穿衣。
不一会儿,凌芸穿戴妥当,斜梳偏坠髻,插了枚桃花式样的压鬓簪,点翠花钗,以及五色珠花步摇。脸上上了淡妆,遮住了眼睛下方的青影,身上穿着密合色对襟长袄,下身红色裙子,
今日衣物颜色较为喜气,再来又上了妆,倒也看不出憔悴的脸色,反而增添了些许从未见过的妩媚之态
香草进来,对凌芸福了身子,“少夫人,时辰也不早了,要传膳吗?”
凌芸说:“传。”
叶恒傻了眼,这些奴才也太没个体统了吧,居然这般无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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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觉得叶恒渣么?我倒不觉得啦,不过是古代封建礼教下养出的沙猪性子而已。实际上,这样的男子古代遍地一抓一大把,再是高贵要强的女人,也是这样熬过来的。现代男人都会犯那种是男人都会犯的错,更别说他。
当然,我也并非故意把他写渣的,他是本文的主要男主之一,写得太坏,也对不住我自己了,只是有些闹心罢了。
☆、第30章 委屈
碧珠从净房出来,对绘妍道:“净房的澡堂坏了,无法烧水,只能请厨房的烧水了。麻烦这位妹妹让人去厨房烧水。”
绘妍面无表情下意识地看了凌芸一眼。
凌芸冲碧珠笑了笑说:“你叫什么名字?”
碧珠回答:“回少夫人的话,奴婢叫碧珠。前阵子少夫人也是见过奴婢的。”明明知道她还多此一问。
“你是世子爷的丫头吧?”
“是的。奴婢是夫人亲自指派在世子爷跟前服侍爷的。”碧珠有些骄傲地回答。
凌芸哪会不知她的小心思,笑了笑说:“既然是夫人指派的,那应该是抚风院的头等丫头吧。”
“是的,奴婢是扶风院的头等丫头。碧玉姐姐也是。”
凌芸面无表情地道:“我管你是扶风院的几等丫头,在我这儿,你还没资格指使我的丫头。你明白吗?”
碧珠愣了愣,下意识地看了叶恒一眼,“可是,爷是屋子里的男主人。”
“芷苑是我的地盘。”凌芸淡淡地道,“既然你是服侍爷的,那就该多带些人手过来。而不是就近指使我的丫头。”她起身,佯装没看到叶恒铁青的脸色,“既然爷的丫头不需敬我这个主母,那我的丫头又何必服侍姑爷?道理都是一样的。”说完后,她便出去了。不再瞧叶恒一眼。
叶恒脸色又变了,他望了碧玉碧珠一眼。
等凌芸以及她身边的人都出去后,碧玉碧珠总这才赶紧跪了下来,不过却是对着叶恒而跪,“爷,奴婢并没有不敬少夫人的意思。请爷明杳。”
碧珠也跟着道,“是呀,就算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不敬少夫人的。”
屋子里只剩下黄妈妈和含露二人,她们正在收拾床铺,黄妈妈闻言转过头来,冲叶恒笑了笑,说:“爷瞧到了吧,您的丫头可是一心向您呢,就算怠慢了主母,也是向爷求饶。”惹主母生气,却不向主母求情,这本身就是不敬主母的表现。
碧玉碧珠依然跪着,但这回却是挺直了背。
“奴婢是爷的丫头,做错了事,自然要向爷请罚的。”意思就是凌芸这个少夫人也没资格责罚她们。
黄妈妈被气笑了,说:“二位姑娘都是叶家的头等奴才,体面着呢。连我们少夫人都没有管你的权利。是不,世子爷?”也不等叶恒说话,便迳直出去了。
叶恒瞪着黄妈妈等人的背影,有些无耐,瞪了碧玉二人,“放肆的东西,自己掌嘴。”
碧玉二人愣了下,尽管委屈,却也只能打了自己几个嘴巴。
“少夫人是爷的妻子,你们身为奴才,自然也要像敬着爷一样敬着。”叶恒说,“刚才你们那番话,轻则打板子,重则发卖出去。遇上刻薄的主母,你们这条小命也都没了。”
碧玉二人赶紧磕着头,“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请爷恕罪。”
“起来吧,服侍爷沐浴。”
二人起了身,碧珠说:“可是,这儿地方狭小,物件也不齐全,再则,人手也不足,奴婢又找不着人烧热水……”
叶恒揉揉额角,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凌芸生了气,后果很严重呀。
“罢了,先服侍我更衣,吃过早饭再回扶风院沐浴。”
大户人家一般在正厅用餐,如果是夫妻,一般都在寝房内用餐的,平时候凌芸也是在厢房里用餐,不过有叶恒在,便在另一边的西厢房用早饭去了。
叶恒穿好衣裳,来到西厢房,凌芸正坐在临窗炕上,炕上摆了个楠木制的炕桌,几碟子饭菜摆在炕桌上。凌芸正背对着自己吃饭。
服侍凌芸用餐的绘妍不甘不愿地向叶恒福了身子,叶恒头发披散在身后,只用发带松松馆住,看起来倒也清爽,穿着米白色的外袍,倒有种嫡仙的味道。
他背着手来到凌芸身前,不满地道:“娘子可真够贤惠的,自己的丈夫还未上桌,便自己开动了。”
凌芸拿着帕子试了唇边并不存在的污渍,优雅地道:“世子爷这话可就过了。我可比不得世子爷在叶府呼风响雨的本事。也并非妾身怠慢世子爷,而是大厨房的规矩在那摆着的,每日只在辰时供早饭,若是早了或迟了,可就没我的早饭了。而饭端回来,若不及时吃,就会冷掉的,也请世子爷体谅妾身的难处才是。”
凌芸话里的讽刺意味浓烈,叶恒心里也不是没有怒气的,“这可真是奇了。娘子身为叶家的少夫人,哪个刁奴敢欺辱?”
意思是凌芸身为少夫人,却要被奴才给欺负,也实在不像少夫人该有的样子,也没有叶家少夫人的魄力。
凌芸并不动气,淡淡地道:“让爷失望了。”
绘妍在心里气得发狂,少夫人受刁奴苛刻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世子爷明明知道少夫人受刁奴欺辱,不为少夫人出气也就罢了,居然还这般出言讽刺。
难道他不知道,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