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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昨日偷袭成功,今日趁着势头,又来了一个回马枪,今日怕是有忙活。陈皮呢?”葛太医靠麻黄身上,喘着粗气。
真是狡猾,他们就是看准了,今日早上戒备一定没有这么深严,一想到昨日那么多伤员,眼底都是不忍。战争受苦永远都是百姓,可是不统一,又不会有真正太平,为了后世安稳,他们只能前赴后继。
“陈皮已经起来了,又有东西没拿,刚刚返回去拿了,师傅您别担心。”
这会儿,也没有功夫去关注,麻黄是不是说了什么谎,葛太医和如故都是拽紧了手心,就怕传来不好消息。
过了没一会,陈皮就顶着湿漉漉脑袋,走了进来。
“师傅,我看到那边火光四起,而且惨叫连连,甚是严峻啊。”
如故和麻黄,同时睨了他一眼,这个没有眼力见,没看到葛太医,已经担忧成什么样了嘛?
陈皮这才误了嘴,悻悻站如故身旁,“你怎么能用水泼我呢?师兄也是,怎么不帮着拦拦,那床铺,今晚可是没法睡了。”
“谁让你,怎么喊都喊不醒呢?活该!”如故白了他一眼,往麻黄那边挪了挪。
四人焦虑等了半个多时辰,才听着声音轻了些下去,“麻黄,你去看看,这会儿如何了。”
葛太医等不住,推了麻黄出去,“师傅师傅,我去,我去,让师兄这儿陪您。”陈皮不能葛太医回话,就先一步跑了出去。
葛太医也是坐不住,一会儿站起来这儿摸摸,一会儿嫌弃昨晚药切不够多,正抱怨时,陈皮惊呼着跑了进来。
“师傅,敌军被打败了,都退出去了,世子爷让您准备准备,伤员马上运来了。”陈皮还来不及撩帘子,就门口大嚷起来。
这会儿三人心是放下了,又开始忙碌起来,伤员要来了,那就得开始准备救治了。
果不然,陈皮进来没一会,魏熙瑞亲自带队,将伤员送了进来。
如故小心打量着他,战甲外都是殷虹血迹,右手还握着一柄薄如纸翼剑,上面还滴着血滴。
这不看还好,一看就看出不对了,他右手一只捂着腰间,如故皱了皱眉,一步三跳跑了过去。
“作何?”魏熙瑞不解,看着眼前小人。
“你还问作何?把手拿开!”见他不肯放开,就自己动手去挪,果然捂着地方,还有血正往外涌。
“小伤,不用管我,先给他们医治。”魏熙瑞挡开如故手,将剑j□j剑鞘,不再看他,往医帐内走去。
哼,你不要我管,我去告状还不成嘛?
如故比魏熙瑞些,先跑到了葛太医跟前,低低和葛太医说了几句,葛太医眉头皱,都能将蚊子夹死了。
听如故说完,步走到了魏熙瑞跟前,“世子爷,您腰间是不是受伤了。”
魏熙瑞抬眼,向如故方向扫一眼,如故也不怕他,冲他扮了个鬼脸,不要脸打败不要命。就接了刚刚葛太医伤员,熟练给他伤药包扎。
故而也没有看到,魏熙瑞嘴角一抹淡笑。心中却想着,这人性子总这么倔,也不知是如何活到现。
如故,将自己那边伤员医治完,就到葛太医身边打下手。
“小古,老鹳草用完了,你认得吧,你现手头上没有伤员,你带几个将士,去后山采点回来。”葛太医突地扭头喊住他,眼神带着些期许。
“我去,我认得老鹳草,只要有个人给我带路就可。”忙放下手里东西,解了围裙,准备出发。
一旁躺着休息魏熙瑞,睁开了眼睛,“你不会骑马,准备怎么去?让姜容陪你去,这几日不太平路上小心些。”说完又闭了眼。
这人还是这样,明明是要对别人好,非要做出一副不得已样子,如故朝着魏熙瑞笑了起来,“是,多谢爷关系。”
如故整理药篓子,魏熙瑞已经让人去找姜容,等如故收拾好东西,姜容已经帐外候着了。
“这个天,看着会下雨,我们要些,后山离这还有些路程,莫要耽搁了。”如故点了点头,翻身坐了姜容身后,策马而去。
果然刚离营帐不远,天空就渐渐阴蒙蒙起来,眼瞅着山包就眼前,却稀稀拉拉飘落下来雨水。
“什么狗屁天气,小古啊,你抓稳了,咱们要加些速度了。”
“恩,我不碍事,姜大哥只管放心就是。”说着一手抓着姜容,一手到药篓子里掏蓑帽,给姜容和自己戴上。
到山脚下时候,雨已经有些下大了,“小古,不如咱们先避避雨?这会儿上山,怕是不容易啊。”姜容勒了缰绳,马儿长叫着停了下来。
“江大哥,不行啊,还有好多伤员等着。”擦掉脸颊边雨水,坚定摇了摇头。
姜容一咬牙,“好吧,那我们从那头绕过去,你可知道,这草药长哪儿?”
“我知道,姜大哥往那边缓坡去,老鹳草喜干,都干燥地方生着,就往那边。”不管怎么擦,雨水还是不停,顺着蓑帽往衣裤里滴,这会儿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既是不要上山,那你坐稳了,驾。”马鞭应声而挥,直直划开了嘈杂雨幕。
虽然不用上山,但是刚刚下过雨,山坡上滑很,一点都不比上山容易。避过几处土坑,淋了一身雨,才算是到了山坡。
“姜大哥停下,停下。”马儿刚刚停下,如故就一溜烟滑下了马背,也不管泥土泥泞,向一块大石奔去,“姜大哥,这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好。”
石头旁一小片干土,正笼着几株搭耸老鹳草。现正是夏秋交接,老鹳草正是采集好时间,如故不敢停歇,将老鹳草连根拔起,拿白布包着,才放入药篓子里。
这么一些是远远不够,顺着这个方向,往里看去,果然都是,放下药篓子,一路采去。
正准备起身,就听到,不远处姜容大声呼喊,“小古,小心脚下。”
作者有话要说:贴几种漂亮草药
这是红花
这是鸡血藤
这是老鹳草
50、长辈是不会骗人的
本就泥泞路;因为赶得急;是没有注意脚下;姜容不喊还好,一喊就抬头去看他。
等发现,身体已经控制不住了;直直摔了乱石堆上。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摔伤了?”姜容一见如故摔着,忙迈着大步走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拽。
不想刚刚摔倒时候;手掌先着地;手心全是碎石磕碰,一阵血肉模糊。姜容不知,伸手就是拽了手掌,是雪上加霜。
“嘶,姜大哥你不要动,我自己来,你帮我拿着篓子就好了。”姜容这才发现,他又好心办坏事了,不好意思挠了挠脑袋,一手将药篓子拎起,关切站一旁。
膝盖和脚踝应该也被划破了,这些碎石虽小,但是都菱角分明,这么重重摔下,定是割狠了。
时间紧迫,他也顾不得疼不疼,好一直都有习惯带帕子,简单包了下手上伤口,撑着旁边石块,紧紧咬着牙关站了起来。
“小古,你没事吧,要不大哥背你走?”姜容瞅着又无从着手,只能干焦急。
好伤口虽多,但是都不太深,不过是些皮肉伤,“姜大哥,你将篓子里草药递给我,对,就是你手边那种。”
将草药塞进嘴里,大力咬了几下,草草敷几处较深口子上,“行了,这样就无碍了,我们这就回去吧,耽误不得。”
“你不要我背着,我扶着总行吧,小孩子家家,这般要强也不知跟谁学。”说着也不顾如故反对,掺着他往前走,吹了声口哨,马儿就会意跑了过来。
脚上有伤,马儿又高,根本爬不上去,如故又不想姜容抱着上去,不免为难皱了皱眉头。
马儿却像是通了灵性,见如故站着不动,温顺趴下了身子,低低伏如故跟前。
“哟,这雪影倒是喜欢你,以前可从未见过这般,若是你也喜欢,大哥就将这马送与你。”姜容因之前事,心里还有些觉得对不起如故,这会儿自然特别大方,等如故小心坐稳了,才挥了鞭子开始往回赶。
如故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这匹马他入军营时候见过一次,浑身雪白,速度如闪电,只是想来自己根本不会骑马,眼神又黯了黯。
“姜大哥好意,小古心领了,只是我不会骑马,这么好马儿,送与我岂不是浪费了?”
“哎,不会就学嘛,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不会骑马呢?军中哪个不是善骑射好手,若你真有心想学,待我回去找了爷,哪日空了教你便是。”姜容不以为然说道。
这么一说,本来还有些沮丧,马上又高兴了起来,“姜大哥你可不许蒙我,那咱们就说好了,过几日空挡了,你可一定要教我骑马,还有雪影可归为了啊。”
“哈哈,你这小娃娃,怎么这么多变,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可比这天气多变多了。”
如故才不管姜容说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可不是他会做事。
回去路程,比来时候了许多,衣裳早就湿透了,好古代粗布不显形,就算是湿了也看不出什么。
跑了差不多一刻钟时间,就看到军营大旗,已然就前方,姜容是不停加了速度。
“见过姜大人。”两边守卫见姜容归来,忙有人来牵马。
“不用了,我待会自会将马,送去马厩。”难得心细了一回,想着如故身上有伤,还是直接将马骑去了医帐。
“吁,好了,咱们到了。”姜容正犯难,这上马容易,下马难。
还没纠结多久,就见雪影踩了踩前蹄,俯身又趴了下去。
如故欣喜紧,走到雪影身前,摸了摸它脑袋,雪影温顺吐了舌头,轻轻舔着他手上伤。
听见马声,陈皮出来探,“小古,姜大人,你们回来了啊,师傅可是念叨了好久,进来吧。哎,小古,你怎么受伤了?”
“不过一些皮肉伤,不值得这么大惊小怪,雪影你听话,我过几日来找你可好。”
雪影果真听话,从地上起来,回头看了如故一眼,自己咬了姜容手里缰绳,往马厩方向跑去。
“我以前只道,此马是匹良驹,今日才知道原来这马儿,还是匹通晓情义马啊。”姜容朝着雪影跑去方向,喃喃自语着。
那头,如故见雪影离开,忙一瘸一拐跟着陈皮进了医帐。
“葛太医,幸不负重托,草药正姜大哥哪儿。”葛太医听着声响,也走了出来。
“找药要紧,你身体是要紧啊,怎么会受伤,陈皮扶小古进来,为师给他上药。”
如故上药,就吓得脸色雪白,葛太医还当是他真伤重,不免让陈皮加了动作。
“葛太医,不可不可,我先前已拿草药敷过了,这会儿身上都是泥,还是让我回营帐,自己上药吧。”怕葛太医不信,忙举了手给葛太医看。
葛太医看了看,“处理倒是及时,既然你坚持要自己上药,我也不强求,这会儿伤员也不多了。陈皮你去给小古,取些药酒和伤药,你扶他回去吧。”
想了想又交待了如故几句,“虽然你自己行医懂得,就怕医者不自医,你要洗身子注意莫碰着伤口,若是不方便就让陈皮帮着你些。”
如故不忍驳了,葛太医一片好意,只能先应着,“小古知道了,多谢葛太医关心。”
陈皮取了药出来,上前去扶如故,“世子爷,听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