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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婧容点头,季知妍说的有道理。她已经失去了一个暗桩,不能再把季知妍这枚棋子也弄丢了。于是交待了季知妍一些当日要做的事,便起身去了青松居找季知锦。
季知妍看着蒋婧容高傲不可一世的背影,冷笑,死到临头了还犹不自知。
第五十三章 顺水推舟
面对满天乱飞的流言,瑞王府和季府的当家主人们都很头疼。且不说流言有损元惊澜和林迅乔的名声,在两家结亲这件事上瑞王妃夫妇也开始了慎重考虑。
若顶住压力结亲,便坐实了两人有私情之事;若放弃结亲,外界又会认为是两家人心虚。总之不管怎么做,人家都有话挤兑。
季修平夫妇和季老太太愁苦着一张脸,把林迅乔叫到了康寿居问话。
林迅乔来到堂中直挺挺地就跪了下去,说:“季氏长女知行从未做过任何辱没家声的事情,还请祖母和父亲母亲明鉴。”
季修平的脸色很难看,他沉声道:“此事并非表面看来如此简单,分明是蓄谋已久,有意针对我平国侯府,与你倒也没太大相干。依行姐儿之见,此事可是与太尉府有关?”
季修平自上次皇后娘娘寿誔事件后,跟林迅乔说话经常就是这样带着讨论和商量的语气。
林迅乔凝眉,冷静平缓地答:“目前看来太尉府的嫌疑最大,可是其中难免有人浑水摸鱼。女儿觉得这事表面上看起来是针对平国侯府和瑞王府,但内里更像是有人想借机挑起两府与太尉府的争端。毕竟上次的传言之后,全城都知道了两府与太尉府之间的恩怨,难保有人想坐山观虎斗,来个黄雀在后。”
季修平曾经跟她分析过朝堂的形势,她也看过元一元二从瑞王府抄来的抵报。太尉府和太子一党近半年来生怕再被元乾帝抓住把柄趁机削权,一个个均老实地要命,不敢有所动作。
所以事情应该不是像之前自己判断的那样,这是一种真正的潜伏和静待时机,太尉府的人现在应该不会那么傻再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来。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有人想借平国侯府与瑞王府以及太尉府之间的恩怨进行挑拨,引发三方争斗。如此一来,又把太尉府和太子一党架到火上烤,再者坏了自己和元惊澜的名声,从而破坏两府结姻的可能。
这种种都说明幕后之人高居上位,步步为营,应该就是宫里头的皇帝、妃子以及几位皇子一党了,统共就是这些人其中之一或之众。
季修平听完林迅乔的分析频频点头,“行姐儿与为父想的一般无二。只是这流言来势汹汹,大有将我儿覆灭之意,行姐儿可有想到什么对策没有?”
林迅乔笑笑,“主意倒是有一个,但需耗费许多银钱,还得劳烦父亲二叔和众位弟弟出面方可成事。不知父亲可舍得银钱与脸面为女儿和咱们侯府讨回公道?”
季老太太怒哼一声,说:“咱们侯府几十年来都没受过这等羞辱,若此番任人随意踩到头上来,他们还以为平国侯府没人了。你且把你的主意说来听听,府中最不缺的便是钱,就是散尽大半家财我也要将侯府的脸面给寻回来。”
季老太太也知道自己的嫡长孙女是整件事情的引子,有心责怪但眼下并不是起内哄的时候,齐心协力对付外敌才是正理。是以她暂时放下对林迅乔到处惹事生非的不满,将全付心思放在对抗外敌上。
林迅乔深知季老太太的软肋便是侯府的名声和脸面,谁敢踩她这条底线她就能跟谁拼命。自己刚才那番话只是试探而已,没想到收效甚快。
她将自己的计划和打算与季老太太和季修平夫妇细细地说了一遍,四人又讨论和改善了一番,觉得万无一失后,便开始着手号召全府行动起来,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名声保卫战。
次日,京城的大街小巷、茶馆酒肆及各大小铺子,甚至连城墙和树干上都贴满了平国侯府的“悬赏告示”,上面写着:
我府近日深受流言之扰,此事给府中家人造成了巨大的身心伤害。百般无奈之下,我府特召告众民,若有人能供予恶意散布流言者的讯息,必将重重有赏。
赏银从二十两白银至五千两不等。来者敬请携带官府开具的户籍证明,自行到平国侯府在侧门开设的“举报亭”报信,以示公允。
告示贴出去才小半天,平国侯府的侧门前就排起了四面八方涌来报信的长龙,个个都说自己有重要情报。
其实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平民百姓,想来骗那几十两银子的,根本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林迅乔正是要借助庞大的人民群 ,让他们互相攀咬,把这淌水搅得更浑。
果然那些人举报的无非就是邻居的张三,隔壁的李四,或是平日里与自己有私仇的王五。你扯我,我扯你,然后签字画押,个个喜笑颜开地拿走白得的几十两或上百两银子。
再隔一日,瑞王府那边也贴出了相同的告示,于是那些在平国侯府得了好处的人又跑到瑞王府那边再白得了一次银钱。
人们纷纷摇头,看来平国侯府和瑞王府实在是没辙了,才想出了这么个浪费银钱又得不着好的烂招出来。
一连三天,平国侯府和瑞王府门前人头攒动,散银无数。
直到第四天,人们才看到新的告示,两府均说已经找到幕后恶意中伤之人,撤了原来的那条悬赏告示。那些从外地赶来想白捞一笔的人闻讯捶 顿足,只恨自己来得太晚。
第五天,季修平带着季修文以及季府所有男眷,再加上部分家丁和侍卫,扛着厚厚的两麻袋供词来到了大理寺击鼓鸣冤,要求大理寺卿公审此案,还平国侯府一个清白与公道。
元惊澜随后也带着瑞王府众侍卫,同样扛着厚厚的两麻袋供词来到大理寺击鼓鸣冤,要求大理寺卿公审此案,还瑞王府一个清白与公道。
正当那些相互攀咬白拿了银子的人们在背后笑话平国侯府和瑞王府丢人又丢钱之时,突如其来的官差就将他们全部抓到了大理寺问话。
大理寺卿方若镜审案审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见过这么多的原告被告以及作证人。更何况此案还涉及当朝三品大员和瑞王府,哪个都不是能惹得起的主。
方若镜看着底下跪着的密密麻麻的人头,嗡嗡不绝于耳的人声,以及那四大袋十天十夜恐怕也看不完的证词,很想装病晕过去。这样的场面他委实处理不了。
那些所谓的证人大多数也成为了被告,被告中的大多数人同时又是证人,总之有名有据,有签字有画押,哪个也抵赖不了。这样一来,居然有半个城的平民百姓都成了此次流言制造者的被告。
平国侯府与瑞王府到大理寺击鼓鸣冤,几乎将半个城的百姓都给告了的事情轰动了全朝野。
方若镜流着一头冷汗跪在太极殿上,将头上的官帽一摘,说:“皇上,微臣无能,此案牵连甚广,微臣实在是审不了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元乾帝为了此事连自己最爱喝的青 都少喝了几杯,心中暗骂:“季修平这老狐狸和阿澜这臭小子也玩得太大了吧。居然把半个城的老百姓都给扯了进来,这是要逼着他们造反吗?”
他阴寒地扫过站立在殿中的四个儿子,流言之事肯定与他们中的一个脱不了干系。联还没死呢,你们一个个地就迫不及待地想上位。联偏拖着你们,看着你们一个个地像小丑角似的蹦跶。
元乾帝看向涕泪交加的方若镜,颇为同情,这也怪不了方爱卿想甩手不干,弄不好这还真是丢官丢命的苦差事。
最后他大笔一挥,给了方若镜一道圣旨,大致意思是:有实据和证词证明了那些被告在背后污蔑和散播季大小姐与瑞郡王有私情的,通通打上二十大板,罚银五十两,没收归属国库;若日后再有人散布和议论此事,等同于藐视皇权,污蔑皇室,罪则抄家灭九族。
方若镜得令喜出望外,皇上就是皇上,这一招一劳永逸,忙领旨回到大理寺开庭审案,又当众宣读了圣旨。
一时间大理寺里哭嚎震天,那些官差打板子打得手都麻了,打到最后根本没有一点力气,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那些贪图便宜互相陷害的人群,此时悔恨交加,真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圣意一出,京中无人不敢不噤声。一开口就是抄家灭九族的大罪,谁敢逆旨?
季大小姐与瑞郡王有私情的流言汹涌而来强势而退,就像被大海卷走的一朵浪花,悄无声息,杳无音讯。
元乾帝看着内侍报上来的罚银总数,捋着小胡子畅笑。联真是英明,又为国库白白赚了一笔,这钱就当是平国侯府和瑞王府给联为他们撑腰的辛苦费了。
又过了两日,元乾帝在早朝上安慰季修平,说:“季爱卿与令媛近日受委屈了,联深感痛心,特赐尔圣旨一道以表联之关慰。”
当天下午,季府迎来了一道圣旨,上头夸赞林迅乔“温良淑恭,德仪高洁……特赏赐绫罗绸缎二十匹,珠宝首饰二十件……”
林迅乔接了圣旨,暗中撇嘴。这皇帝也太小气了,凭白给他赚了那么多银两,也不舍得多返点回扣。
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他们这也算是花钱买名声了。贵是贵了点,但银子可以再赚,名声却是无价。
大皇子元承望看着手中的密报,对坐在下首的文策说:“真没想到阿策你精心密布的计划竟然被季大小姐给破解了。此女实是聪慧果敢,有勇有谋,阿策若能将她娶来,于我等大业有助。”
文策一怔,不由地想起前两日娘亲同自己说的话:“阿策觉得季大小姐如何?为娘觉得她堪担太傅府的长孙媳之责。”
此时听到大皇子也这么说,他心思动了动:自己已到成婚年纪,终究要与世家小姐联姻,而季大小姐此人确实配得上太傅府的长孙媳之位,未来的太傅府掌家女主人之职。
第五十四章 他方登场
太尉府中,厉驰看着手中的奏报,不由地痛快大笑三声。
他对身旁的幕僚说:“哼,大皇子等人想将此事借机赖到我方头上,却不想被平国侯府与瑞王府联手将了一军,最后还为皇上作了嫁衣。”
那幕僚极其年轻,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生得倜傥俊秀,眼神却是深利不可窥测。
听闻厉驰所言,他低着头,沉声道:“平国侯府与瑞王府树大根深,并非轻易能够撼动,大皇子一派此次也算是出师不利吧。不才以为,这两府一向明哲保身不参与朝廷党派及储位之争,只要保持中立,便是对太子殿下有利了,实在不应与他们结下梁子。”
厉驰摇头长叹:“子谦所说本太尉早已明了,可惜深仇已结不能善了。即便那两府不参与储位之争,但亦绝对不会希望太子上位,他们只怕也担心太尉府和皇后娘娘日后会找他们清帐。太尉府与那两府之间恐怕只能是你死我活。”
那个叫子谦的幕僚又开口说:“不才以为在大局未定之情形下,平国侯府与瑞王府并不想与我等正面为敌。此次事件,那两府若有心为难便可将太尉府拖入其中,反咬一口。但他们并没有如此做,而是以牙还牙,只反将了大皇子一派。眼下境况对我方多有不利,实应多加忍耐,不该再树敌。待大局一定,太尉大人和皇后娘娘再想如何便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