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厉驰被朱氏搅得烦不胜烦,最后只得忍痛给了她五千两银子,才算封住了她的嘴。
他真正心烦的不是朱氏,不是厉迪的死活,不是瑞郡王也不是林迅乔,他烦燥的是这几次出手都被皇帝借机反将一军,将自己安 在兵部、户部和工部的几名要员趁机都换成了他信任的人。
六部品级虽不算太高,却个个都是实权且肥得流油,尤其是这三部。皇帝这一下手,等于又砍去了太子一党笼络银钱的一个重要来源。再加上民间沸沸扬扬的全是对太尉府和太子一党不利的流言,形势越发的不妙起来。
厉驰痛定思痛,皇帝果然老 巨滑。前几年放任他们各种动作,原来是隐忍不发,等找着机会了就痛下杀手,让他们防不胜防。其实这也怪自己这些年在高位上坐得久了,渐渐得意忘形,差点就忘记了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年元乾帝只是众多皇子中的一位,文武皆是平常,并无出挑之处。但就是这位看似平常的皇子最后逼得前太子倒台,其它皇子死的死,发配的发配,只留下了他自己的胞弟瑞王爷在京。
厉家那时只是一个从三品的太府卿,因为厉蘊明嫁给了当时还是皇子的元乾帝作正妃,他们又站对了队,厉府才有了今日的辉煌。
厉驰越想手心里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厉家有今日,全是靠元乾帝给的,若真把他惹怒了,收回所有权柄还是轻的,一个不好恐怕就要诛灭九族。
厉驰抬头看向皇城,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今年才四十八,龙 康健,继续执政二十年也不是什么问题。但太子已经二十五了,无才无能,风评又差,再这么下去,的确是等不到上位的那天了。所以他和皇后娘娘这几年才加紧了脚步四处谋划。
眼下看来,却是得停一停了。元乾帝已经几次三番地警告过自己低调一些,若再不收敛只怕要大难临头了。
厉驰转身去了书房,写了几封书信让暗卫往各处送,示意所有人暂且忍耐,低调行事。
反观害得太尉府屡次吃瘪的林迅乔过得非常滋润。季修平对她另眼相看,府里的其他人自然也对她高看了几眼,不管吃的用的穿的都比从前更高一个档次。
林迅乔欣然接受,反正这些人是无利不起早,白得的好处不要白不要。只是元一元二那边始终还没查出那卷丝线和绣工的下落。只要不拔除府中蒋婧容的眼线,她就好像一只讨厌的苍蝇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就是挥不走。
她装重病的这些日子,蒋婧容和季凌薇也来览月阁探过,只不过隔着厚厚的床帘她们什么也瞧不着。
蒋婧容自然知道林迅乔是装的,那日她也在场,受的伤究竟有多重她都看在了眼里。她只是暗恨林迅乔诡计倍出,每次都让她躲了过去,实是心气难平。
其实那天蒋婧容见元惊澜这般维护林迅乔,她对元惊澜也算是死心了,但对林迅乔的嫉恨却是有增无减。心里想的是那个贱人根本就配不上瑞郡王,自己得不到,她也别想得到。蒋婧容现在就是这么个心态。
要说蒋婧容的确很会做人,八面玲珑,广结善缘。她根本不用自己出手,就能把那些与她关系好的人当枪使,煽动那些人四处散播对林迅乔不利的流言。
第一条流言不是她先发起的,但的确少不了她在背后推波助澜。其中传播的最起劲又最凶狠的便是吴纯娅两兄妹。
那日吴域江被林迅乔当众羞辱了一顿,两兄妹算是与她结下了私仇,不再是单纯地想为蒋婧容出气。
这日天气甚好,吴域江约了几个狐朋狗友到湖中划船饮酒,其间又将林迅乔与厉迪的事搬出来讲了个来回,总之把这二人的关系说得极其肮脏。
那些人也都知道吴域江和林迅乔有些罅隙,而且惧怕瑞郡王得知后反招报复,全都嘻嘻笑笑地掩饰过去,只是听他说却不发表任何意见。
吴域江兀自在那说得唾沫横飞,突见一个白色物什直直地朝自己飞来,将自己的嘴巴堵了个严严实实,两颗门牙撞得生疼,痛得几欲流泪。
他惊慌地朝对面看去,却见瑞郡王、福郡王和状元郎文策正从船舱里走出来,走在最前头的瑞郡王一脸霜寒地看着自己,手里还捏着一只茶杯。
吴域江顿时吓得 发软,转身就想躲进船舱。刚迈出一步,右膝盖传来剧痛,单膝便跪在了船头。其他的公子哥一见是京中双煞,哪敢求情,全都缩在船角不敢吱出一声。
元惊澜蔑视着吴域江,讥讽森冷地说:“吴域江你也配算个男人?整日里学那些个长舌妇在背后乱嚼舌根,娘娘唧唧。你现在要是敢着众人的面把适才的话再说一次,我便夸你一声有骨气。但若不敢,以后就给爷老实地闭上嘴,别再到处乱喷,否则爷拔光你的牙。”
吴域江的嘴巴被茶杯卡住无法开口说话,只能连连点头,羞愤地红了一双眼,心中对元惊澜又怕又恨。
“滚,快滚。别在爷的面前碍事。”元惊澜一声令下,那边顿时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叫船夫赶紧开走。
“哎,白瞎了这么好的春日。真是扫兴啊,扫兴。”章煜辰拎着一壶酒,摇头晃头地说。
原来今日元惊澜刚被瑞王爷解禁,便邀了章煜辰出来喝酒。半道上两人正好又碰上了也要到湖中赏春的文策,想着那日他出手相助,于是邀他一起喝杯水酒算是致谢。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出。
文策看着脸色不郁的元惊澜,细眼微眯,笑着说:“瑞郡王何必为这等小人犯怒,他不过就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也就只能逞个口舌之凶了。若郡王你还不解气,在下倒有个法子可以让那吴域江消停一段时日。”
元惊澜听他有计,便侧身过来,说:“文兄有何计策说来听听。”
文策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章煜辰拍手称妙,元惊澜也赞同,于是三人联手将吴域江收拾了一顿。
次日深夜,吴域江刚从醉荫楼喝完花酒出来,拐进一条巷子准备解决生理需要时,突然鼻间一阵瘙痒,便人事不醒地晕过去了。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那张雕花软床上,所有外衣都还安在,就是里衣和亵裤不见了。
他以为是自己昨晚喝多了来不及解决,后来醉晕过去就直接尿裤里头了。定是 的丫鬟帮他脱掉了弄脏的衣裤,不知怎地却没给他换上新的。
他甩了甩宿醉的头,对于昨晚的事有点断片,有些事情一下子想不起来。他正打算喊人进来服侍,却见大门被人“哐”的一脚踢开,老爹吴兆荣气势汹汹地朝自己走来,迎面就给了一个大耳刮子,直接把他打蒙了。
“爹,你疯啦,无缘无故地打孩儿做什么?”吴域江捂着半边瞬间肿起来的脸,不解地看着他爹。
吴兆荣怒吼:“你这个不肖子,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平日里在外头狎妓喝酒闹事也就算了,你居然还敢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给招回家,你这是要成心气死你爹娘吗?”
吴域江一愣,自己昨晚是去喝花酒了没错,但好像没带什么女人回府吧,难道自己真喝的那么醉,怎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看自家儿子一脸宿醉还未清醒的样子,吴兆荣气极,直接将他从床上拉下来,一边往门外拽,一边气冲冲说:“你去给老子解释清楚了门口那四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解释不清楚,你就别想再进这个家门。”
吴域江刚出府中大门,就被四个徐娘半老长相粗鄙的女人给团团围住了,四周里外三层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那四个女人手中拿着的正是他莫名不见的里衣和亵裤,个个围着他哭闹,道:“吴郎君,你昨晚来找奴家们玩乐,事后说要接我们姐妹四人回府天天与你相伴左右,还给了我们你的贴身衣物作为凭证,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吴域江看着这四个丑女人,昨晚的隔夜酒差点就要吐出来。羞愤地骂道:“哪里来的 娼妇,敢讹到小爷头上。奉劝你们速速离去,别再闹事,否则我便不客气了。”
那四人一 坐到地上,撒泼开来,尖声叫道:“哎哟,果然是男儿多薄幸哪。昨晚还是恩爱缱绻,今日便冷酷无情。你当我们四姐妹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大家伙看看,我们手中的这个可是铁证啊,是吴公子亲自脱下来的贴身衣裤,大家都来验验看,我们可没撒谎啊……”
于是吴域江的贴身衣物当众就被轮看了一番,衣角处的花纹的确是一只鱼和一条江,暗藏着他的名字“域江”之意。
大鹰朝所有的世家子弟都会在自己的贴身衣物上作上标记,以示身份尊贵。众人一见那个标识,便知那四个女人所说非虚,便都冲着吴域江发出暧昧不明的笑声。
有人在人群中高喊:“吴公子,你就收了这四朵金花吧,反正昨晚都已经受用过了,就当是为咱们全京城的男人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吧。”
众人应和道:“是啊,是啊,吴公子,我们必感激你的大义。”然后又是一阵爆笑。
原来这四个女人是京城出了名的嫁不出去的老姑女,偏生个个 格彪悍,又自觉花容月貌,逮着个男人就往上扑,令全京城男人闻名色变。
吴域江自然也听说过这四个女人,然后又回想起来自己昨晚喝酒的醉荫楼好像就在她们住的那条街上,脸刷地白了,冷汗流了一背。
“自己昨晚喝醉倒在小巷后,肯定被这四个女人发现了,所以就设计想讹上自己。”吴域江如是想着,忙令家丁仆人从四朵金花手上抢回贴身衣物,风一样地跑回府中,命人将门关得死紧,任人怎么叫都不许开。
那四个女人坐在光禄大夫府的门口又哭又闹,骂骂咧咧了大半日才散去,围观的人群早已将这消息传遍了各大茶楼酒肆。
元惊澜、章煜辰和文策三人坐在云禧楼听闻下人来报,哈哈大笑,甚觉痛快。
元惊澜举杯敬道:“文兄果然计高一筹,吴域江那小子恐怕只怨自己倒霉,也猜不到咱们头上来。”
文策谦虚一笑,举杯回道:“雕虫小计,何需挂齿。何况我早看此人不顺眼,此次并非全是为郡王出气,也是为我个人。”
章煜辰桃花眼一闪,笑意吟吟,“今日天好,咱们三人当不醉不归。”
这一闹,吴域江大半年不敢出门,就算偶尔出门也得偷偷摸摸,哪里还有空再去找林迅乔的麻烦。
太尉府 尾巴做人,蒋婧容那边也没什么动静,林迅乔经过前段时间的风浪,难得地过了安稳的小半年日子。
第四十七章 端倪
最后一场秋雨结束的时候,林迅乔来了初潮。
当一觉醒来发现自己 潮湿,被褥尽红,林迅乔非常之尴尬,这感觉无异于成年人尿床。周嬷嬷和红歌却是喜气洋洋。按周嬷嬷的话说就是她已经从女孩正式成长为女人,可以嫁人生子了。
这半年来她又长高了些,估计有一米六五了吧,看起来要比季知意高半个头。五官也越显清丽,眉目清澈冷傲,皮肤一如既往地好。乌压的长发顺滑光亮,身姿挺秀,颇有那亭亭玉立的美感。
偶尔林迅乔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就会恍惚,过去的样子越来越模糊了,反而现在这副样子越发清晰和习惯,仿佛她天生就该长成这样。
寒露过后,平国侯府马上就要迎来季老太太的六十大寿。大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