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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迅乔直到上车才感觉身后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不见了,她闹不清瑞郡王想怎样,直觉是与太尉府的那个色胚有关,心中本就不快。一上车又见季知妍阴测测的眼神,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顿觉今日实在不宜出门,这是倒霉到家了。
第二十三章 危机
过了腊八,每家每户都准备起过年的事宜,各府之间的走动便渐渐少了起来。季老太太和季许氏也忙着年节的人情往来,没空理会林迅乔。是以林迅乔自那天从大佛寺回府后,一直到年前都过得比较舒坦。除了每日晨昏定醒地给季老太太和季许氏请安外,其余的时间都呆在览月阁里思考着自己未来的出路。
林迅乔原先的打算是在平国侯府捞够了一笔钱就来个金蝉脱壳,人间消失,然后再用另一个杜撰的身份生活在这个异世。但是没有户籍证明和路引,她根本哪也去不了。如果被官府的人抓到,随时就以流民处置,轻则流放穷苦边疆做苦力,重则卖入妓院或军营沦为男人的玩物。
大鹰朝也有独立的女户,但都是寡妇、失婚妇女、亲人离世的孤女或脱离奴籍的女人。例如周嬷嬷这种无亲人在世,自赎还身的女人就可以独立女户。而如林迅乔这样的世家小姐未出嫁时户籍便被牢牢地撰在当家主母的手里,出嫁后就记入夫家名下。这一辈子除非家人死绝,或失婚或丈夫死在自己前头,否则根本就没有独立出户的可能。
那天林迅乔委派周嬷嬷去京郊打听房价,就是想以周嬷嬷的名义购置房产做些倒卖和出租的二手生意。后来才知道原来京城的房子那么贵,一个城郊二进的小院子都要卖一千五百两银子,她手头上全部加起来的钱还不够。更重要的是不管以谁的名义暗中经营,若被有心人一查很快便能查到她的身上来,届时季老太太非以败坏家声的由头活剥了她的皮不可。
在大鹰朝没有独立女户的未嫁女子是不可以拥有自己的房产、田庄和店铺的。许多大户人家会为未嫁女儿事先购置好房产、田庄或店铺做为嫁妆,但都是以其父母弟兄的名义进行。待女子嫁人后,就可以去官府办理转交契书与更名事宜,将这些正式登在自己名下的资产作为嫁妆带到夫家。
林迅乔思前想后,归纳总结出三点:一,这是个坑爹的朝代;二,这个朝代的女子没有任何自由可言;三,没有官府正式的文书路引与户籍证明自己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未来堪忧,除非她能偷到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家中无亲无故的孤女的户籍,然后冒用她的身份生活下去。可是这样的女孩上哪找去?就她这样成天被关在侯府里连大门都出不了一步的 姐,完全消息闭塞,人脉全无。而且这种事牵连甚大,她根本不想假手于人,只希望有机会就静悄悄地消失,仿佛她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新的一年就在林迅乔的胡思乱想中准时到来。她十四岁了。
这一年她的身量又抽高了些,大概有一米六二左右的样子,算是同龄女子中偏高的。眉眼也长开了些,褪去了稚气,多了些少女的 与柔美。就连 前的两个小包也开始鼓起,渐渐地有了少女的曲线,整个人看上去要比之前漂亮上几分。
年三十侯府举行了隆重的家宴,林迅乔也得了几位长辈送的过年礼和压岁钱,然后与周嬷嬷几人在览月阁放了半宿的烟花,守岁到天明才困极睡去。
初二那天得了外家太常少卿府的请贴,邀她去府中走亲。她是一点也不想去跟陌生人打交道,最后还是在季修平与季老太太的“教育”下被打包送去林府住了三天。
在林府自然见着了自己名义上的外祖父母与三位舅舅舅妈,以及若干个表兄弟姐妹。尽管林府众人对她不错,她也收到了丰厚的见面礼和压岁钱,但毕竟隔了十来年的空隙一时半会根本填补不起来,何况她又是个假货。
最后在林府住到初五,季府便派人来接她回去。走前,严老太太抱着她又是好一通哭,一直哀求她多去林府看看。见老太太对外孙女一片 犊情深,林迅乔心有不忍,便答应她有空就来看她。至于这个有空谁知道会是何时呢。
初三她去林府的那日,御史许炎带着夫人孙氏和许致永、许明琳一家子来到季府给众人拜年。从林府回来后,她听到府中流言说季知意和许致永好像要订亲了。林迅乔大惊,许致永刚满十六,而季知意才十一岁,这么早就要与人订亲了。然后猛然想到自己已经十四了,又是府中年龄最长的女孩,自己的婚事恐怕也是迫在眉睫了。这时她才顿悟,平国侯府去年年末接她回来的意图。不过是看她年纪到了,要把她打发出府嫁人了。
这一发现让林迅乔惊怒交加,她根本就无嫁人的打算,更何况是随便被指给一个不知道是什么阿猫阿狗的男人。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席卷了她的身心,促使她越发想逃离平国侯府这个藩篱。
只是时机不对,条件不成熟,她不打没把握的仗。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随机应对,然后等待时机成熟。
第二十四章 狭路相逢
正月十五是一年一度的祀元节,每年官府都会在京都最繁华的胜京街上举办赏灯会,猜灯谜和放花灯是最传统的两项必定活动。祀元节当日男女老少全城出动,胜京街上人潮人海。
这天可以说是年轻女子们名正言顺地走上大街,不用拘束于平常的松绑日。当然为了保护声誉和防止被歹徒滋扰,女子们一律戴上帷帽,有钱有势的人家也会派上几个家丁护卫暗中保护。
林迅乔今儿穿了过年时府里给新做的那身玉青色束腰高裙,越发显得身姿颀长, 态秀美。她带着红歌、绿柳和周嬷嬷三人正停在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前兴致勃勃地挑捡着。季知意与其他三姐妹则在她旁边不远的一个首饰摊上选珠花。她们身后皆跟着几个乔装成平民的侯府亲卫兵。
元惊澜不甚情愿地被玉涵郡主拽来参加这个人挤人的赏灯会,元奈之下只好拉了章煜辰陪同。他们三人一出现立即吸引了在场众多少男少女的目光。正中的玉涵郡主戴着帷帽自是看不见真容,可她身边的两位郡王皆仪表出众,气质高贵,加上身后庞大的侍卫队,人们一眼就看出这三个少年必是京中权贵子弟,招惹不得。
那些心中对两位俊美高贵的少年生了爱慕之情的少女们,纵使有心想结识或攀附,在看到元惊澜那张冷峻煞气的脸时,都将 收了回去。有一两个胆大的姑娘不怕死地往他们这边丢了两块手帕,被侍卫上前亮刀吓走后,此前围着他们相看的那些少年男女也均被吓得落荒而逃,自觉得给这三人让出了一条道。
章煜辰晃了晃脑袋,过分好看的脸上露出婉惜的笑:“阿澜,你这张墨砚脸是不是也该松一松了,你看你吓走了多少如花似玉的好姑娘呀。”
元惊澜“哼”地一甩脸, 地答:“若你舍不得就去追回来啊。”
“哎呀,阿澜,你这人怎么这般无趣,担心娶不上娘子。”章煜辰夸张地调笑道,绚烂至极的桃花脸一时又迷晕了众多少女。
元惊澜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只护着中间的玉涵郡主徐徐地朝前走去。
三人刚走一会,迎面就碰到了厉迪一行人。他上次被林迅乔踢伤了 ,在床上将养了一个月才下得了床。这会刚被御医解禁,就迫不及待地出来“觅食”了。
“哟,这不是厉三嘛。听说你前些日子让人给伤了 ,怎么,这会养好伤了,又出来蹦跶啦。”章煜辰怪笑着朝他 瞟了一眼。
厉迪最恨别人提及此事。想他这两年混迹花丛,战果彪炳,哪想终日捉鹰有一天却反被鹰啄瞎了眼。此时听得章煜辰当众揭起他的疮疤,心中对林迅乔的恨更上一级,暗想着有朝一日若再被他遇上那个娘们定要让她生不如死。
他阴狠地看了一眼章煜辰等人,冷哼一声转头就走。厉迪深知与章煜辰耍嘴皮子到最后肯定是要吃大亏的,他那张嘴出了名的刁毒,至今还没人在他舌头底下讨过便宜。何况今天自己是来勾吊姑娘的,暂且不宜与这对霸王起冲突。
章煜辰见厉迪居然生生忍下挑衅,转头就走,不解地挑了挑眉:“厉三这厮今日是转 了不成?还是上次被那一脚给踹怕了,打算安生过日子了?”
玉涵郡主冷笑道:“他哪里是怕了,分明是没空与我们纠缠。你看他那双贼眼到处乱瞄,定是在找姑娘下手呢。”
元惊澜与章煜辰往厉迪的方向一瞧,那厮可不是一脸 笑地在勾搭不知事的少女么。他出身富贵,油嘴滑舌,偏又生了张不错的脸,每每都能在那些爱慕虚荣的女子和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身上得逞。一出了事又有太尉府和皇后娘娘在背后兜着,是以尽管京中女子对他恨得咬牙切齿,也奈何不了他半分。
厉迪一边 着眼前的一位姑娘,一边余光搜索其他的目标。猛然间却看到了一抹让他蚀骨挂念的身影,正是陪着林迅乔挑面具的红歌。待看到红歌身前的林迅乔时,厉迪猜想那必是当日让他受了一脚之辱的臭婆娘。
刹那间恨意涌上心头,厉迪招手叫来众位家丁低声吩咐了一阵,然后阴狠地紧盯着林迅乔等人。
元惊澜三人见他那边有异动,不由地也朝他目光之处看去,不期然地先看到了人群中甚是亮眼的红歌,她旁边那位戴帷帽的女子看身形与感觉,定是季大小姐无误了。
章煜辰见厉迪眼神不对,暗叫不好:“厉三那厮怕是认出季大小姐了,这会不定想着什么阴招对付她们呢。”
玉涵郡主对林迅乔甚有好感,听后忙说:“咱们得想个法子帮帮季大姐姐才行,厉三那色胚可不是好相与的。”
话音刚落,就见林迅乔那边传来一阵喧闹,有人将点着的几盏花灯往她们中间扔,惊慌的人群很快就将林迅乔主仆四人与侯府众人冲散。厉迪的手下趁机混入人群,将林迅乔四人围在其中往偏僻的巷道里挤。
林迅乔查觉不对,忙冲着红歌和绿柳喊道:“这些人来者不善,你二人快突围过去叫人来帮忙。”
红歌和绿柳闻言使出吃 的劲,左冲右突,往人多的地方钻去。厉迪的手下见势不好忙分派出四人去围截红歌和绿柳,剩余四人仍紧盯着林迅乔和周嬷嬷不放。
元惊澜心里一突,丢下一句:“小辰你看好小瑾,我过去瞧瞧。”人影一闪就往林迅乔那边跑去。
章煜辰一愣:阿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心了,居然主动帮助一位才见过两三面的姑娘?难不成他是看上季大小姐了?一想到这个可能 ,章煜辰满身的血都热了,阿澜这小子居然开窍了,这简直就是神迹啊。他一脸兴味地看着元惊澜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长。
蒋婧容今日也拉着自己的胞兄蒋高逸出来逛灯会,恍惚间看到前面一脸凝重的男子恰似瑞郡王,一颗芳心砰砰直跳。见他神色紧张地往东边的巷子跑,她心下好奇,便支开兄长,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和家丁也往元惊澜的方向走去。
此时林迅乔和周嬷嬷二人已被逼至深巷,曾经有路人想出手相助,但厉府的家丁亮出太尉府的腰牌后,那些人便不敢再管闲事了。
厉迪见林迅乔被困,便带着身边的另外四个家丁来到小巷。他闲闲地踱到林迅乔跟前,阴戾一笑:“季大小姐,咱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