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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彦期的眼光凝住。
“怎么了?”
“没有!”他呛咳一声,迅速转头去找咖啡机。
没有?好过分,她明明就很“有”!
她挑着眉,看他慌乱又尴尬地翻找材料器具,胜利地浅笑,这才走到沙发坐下,不客气地等待主人伺候。
一坐进沙发,她突然瞪大眼睛,噗哧喷出笑声。
“哇塞!绝品耶,这是哪里弄来的?”刚刚进门没注意,绝对是她太粗心了。这……这……她拍拍椅面跳了跳,又惊又笑。
听到她喷饭的笑声,岳彦期不必回头也知道原因。
他叹了口气,挺没面子地回答:“我妈的杰作。”
岳家妈妈都快四十岁的欧巴桑了,却比十岁的小朋友还迷迪土尼,除了一整柜的中古卡通录影带,家里随处转转都可发现相关“人物”的形迹,尤其以客厅的沙发最为醒目——宽宽胖胖的可爱造型,椅背做成波浪状,朱红衬底上印着各色大小不一的迪土尼标志米老鼠头,黄的蓝的绿的紫的什么颜色都有,鲜艳缤纷到……教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妈的品味真特别。”
“每个人都这么说。”他自着咖啡粉放到滤纸中,从餐台无奈地转头看她。“就拜托你别再笑了可不可以?”真是!
他这一说,程映璟咯呵咯呵笑得更过分,淘气地惹他发窘。然后她才起身,踱移过来,欣赏他的动作流程。
“你的技术不错嘛。”浓浓的咖啡香味弥漫,她光是嗅闻就觉得有种兴奋作用。
“谢谢!”他不客气地回答。“我父亲每天都要带一壶醒神,又讲究口感,我从小就看我妈研究,也学到一点。”
“喔。”
他看她,问道:“你们姐妹真的很像吗?”
他早就耳闻程家双妹的鼎鼎大名,只是班级相隔太远,没机会照面,倒是听几个春情发动去偷瞧过的同学回来描述,把她们形容成仙女下凡、芙蓉出水,艳倾众生到天下无敌的程度,而且长得一模一样。
听到她就是其中一人,他并不意外,她的确……很可爱,他好奇真有另一张相同的脸。
“像。像到你会分不出来!”程映璟点头,坦白承认。
“是吗?”
“不信?”
看她小脸不知打转什么的不怀好意,岳彦期扬眉,老神在在地说:“我想我分得出来。”
吹牛!
程映璟忍着笑,存心捉弄。“你又没看过另外一个,大话别说太早。”不然就糗大了!
“人类除了一张脸,还有别处可供观察比较。”
“例如?”
“神情、姿态、声音、语调、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在在都是,例如你——”他故意停顿。
“我怎样?”
他倒出咖啡,拌入砂糖,再到冰箱翻出冰块跟鲜奶油。
“我怎样啊?”程映璟不甘被吊着,追问。
冰块在玻璃杯中和咖啡混合冷却,挤上一层奶泡,再插入吸管,他向她呈上完美的成品,这才肯把后面的话说完。
“你这样不知死活、不识好歹、没有礼貌、骄傲大胆,又非常喜欢计较的女生,我想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了!”说完看她。
程映璟没有翻脸,还笑得出来。
“嗯,没有礼貌?”她明了地点点头,咬着吸管。“我知道,你一定是介意我没有跟你道谢,对吧?”“不敢。”岳彦期说,却伸出两根手指头朝她晃着。
看他的咧,也不过就凑巧帮过她两次!
“你没听过大恩不言谢的吗?”
“我听过大恩大德,感激不尽。”
她嗤笑。他才爱计较!算了,看在他长得这么顺眼的分上,而且咖啡还蛮好喝的——
“咦,你受伤了?”她放下杯子,自光正好扫到他搁在桌上的手,右手指节竟渗着血丝。
“喔,这个啊。”他耸肩。
“刚刚弄的?”
他不答,只说:“我用清水洗过了,不要紧。”
这下子,她很——内——疚了!
“药箱在哪?”
岳彦期指指客厅看物柜的底层,程映璟过去打开,抱出一只贴了红十字和几张唐老鸭贴纸的木箱子,找到药膏及OK绷,回来拉着他的手包扎。
“你……”
“别动!”
她为他破皮的伤口涂抹药膏,贴上两片OK绷,纤白的小手碰着他的,一触一抚都撩动岳彦期的心跳。
他怔怔地,瞅看她的举动,没有青春期女生的羞涩与顾忌,只有轻柔和细心,他低头就可以闻到她甜甜的发香,倾近的距离加上肌肤的触感,这种感觉……困难地咽下口水。简直令人不知所措的美好!
所谓的心动,就是这样了。
包扎完毕,程映璟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护理杰作,抬起头。
“喂!”
“嗯?”他回神。
“大恩大德,感激不尽。”她的声音诚恳认真,嘴唇却扬着大大的笑容。
就是这样了,岳彦期十分确定!他专注凝看她弯笑可人的眉眼,那眨着调侃的笑意,痴痴舍不得移开。
“希望你能分得出来。”她暗示。真的想试他的能耐。
“我当然——”
碰!碰!碰!随着圆球一上一下拍动的声响,另一名家庭成员进屋,夹带元气十足的宣告:
“我回来了!热死了、渴死了,有没有……”
程映璟转身。“可期?!”
岳可期鞋子脱到一半,惊讶地和客人对望。
“程姐姐!”
“原来这是你家。”
“你们认识?”岳彦期间。
“她是你妹妹?”她反问。
他点头。
喔——程映璟懂了,难怪!
她就觉得他有些眼熟,却想不明白为什么,原来,那对眉、那双眼、那种舒服顺眼的感觉,根本就是岳家人的注册标记。她一向喜欢岳可期,所以面对眉眼和她相似的岳彦期才会有同样的赏心悦目,只是没将两人联想在一起。
早该发现才对!
“你妹妹是我老弟的同班同学。”
“这么巧?我们更有缘呀。”他笑,凑在一块儿都认识。
“程姐姐,你是和程映睿来的吗?他人呢?”岳可期四处探头,兴奋地问。以为程映睿终于开窍发挥同学爱,对她建立起友谊的桥梁了!
“别傻了,我才不跟他出门呢,我是被你哥哥拐来的。”
岳彦期闻言,侧抬眉稍。“程映璐同学,你确定这是事实吗?!”
映璐?她是程映璐?岳可期脑袋歪向右边,又歪向左边。
程映璟对她眨一下眼睛。
奇怪,好像有点不对劲,岳可期呆着一张小脸没来由地纳闷,却又说不上来。她之前曾经比较过两位姐姐的差异,这对双胞胎相似度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乍看近看仔细看都分不出来,只除了——她望着程映璟,努力回想。呃……映璐姐的在哪一边?
她忘记了。
可是还是怪怪的耶……
“怎么了,可期?”程映璟捧着咖啡,笑问。
她对心里的直觉摇摇头,以为是自己想太多,天真地回应程映璟的笑容。“没什么。”
“你去打球了啊?”
“嗯!”
是她想太多了,一定是的。
程映璟跑回家,到了门口程映璐正好开门出来。
“你可回来了!”她叫。
“路上发生一点事。你知道我今天碰到谁吗?我跟你说哦——”她兴奋地报告。
“现在不行,要到医院去。”程映璐打断。
“医院?干吗?”
“妈的脚肿得跟面团一样,爸爸说这样不行,得看医生。”话才讲完果然听见屋里传出胖火鸡的哀哀惨呼。
“好疼呀,老公!”
“忍着点。”程华誉瘦长的身子背着丰满的老婆,一边安慰她。
“喵!”苏苏跟在后头,看见程映璟,蹭到她脚边。
程映璐打开车门,让母亲上车。
“映璟,我们去医院,映睿在楼上睡觉,你乖乖看家喔。”程华誉安置好太座,回头交代女儿。
“我?”叫她在家陪那小鬼?!
“拜拜。”程映璐钻进后座。
“拜拜。妈咪,你要保重啊!”程映璟只好说。
车子开走了。
真是的!她弯身抱起苏苏,进屋,开了罐头拌饭喂它。
今天发生的事,只好先搁在心里了,改个时间再告诉映璐。
看苏苏狼吞虎咽舔吞着晚餐,她一手抚着灰底黑纹的猫毛,一手按上自己的嘴唇,生平第一杯咖啡的香味还隐约残留在唇间。
“映璐,你真是个好人!”学艺股长捧着作业簿和周记本,感激涕零地边走边说。
“不客气。”程映璐双手替她负担了另外一半。今天中午轮到程映璟去买午餐,她在教室闲着也是闲着,就顺手帮忙了。
从班级教室所在的教学大楼到师长办公室中间要经过综合球场,虽然是午休用餐时间,仍有不少学生顶着大太阳在个个场上活动,夹杂些许吆喝声。
“咦,排球队还在练球耶。”学艺股长停下来,兴奋地望着排球场上厮杀激烈的校队成员。
“喔。”程映璐边应,继续向前走,没两步就被她拉住。
“映璐,快看快看,是一班的岳彦期耶!”
“谁?”没听过。
“那一个,最高的!”她遥指右边场上的举球员,双眼迸出少女梦幻的光彩。“跟你说喔,他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从一年级红到现在,德智体群美五育无一不全,运动玩得好、功课一级棒,长得有型加上个性开朗,醒目的呢,没人不注意他的,我们学校的女生都——”
“喜欢他。”随口接道。
学艺股长顶她,一叠本子险些滑散。
“唉,你不觉得他很帅气吗?!”
程映璐面无表情,远远打量岳彦期。高挺的身材,修长的手脚,矫健的动作,明亮的面孔,抢眼的笑容——
“岳彦期,做得好!”一群刚下体育课的女学生不回教室,挤在场边看热闹,给仰慕的学长爱的鼓励。
“岳彦期,打得漂亮!”几个抬便当经过的也凑过来,嚷得更大声。
明明只是平常的练习比赛,他沸腾的人气却将气氛炒热成校际征战似的,众星拱月,全场的焦点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这不好好表现怎么行呢?岳彦期做了个球,让队友扣杀,被顶回来,他在网前迅速跃起拦截,过网即坠,球体落地的同时爆起如雷掌声。他戏剧性地转身,躲过教练、队员巴过来的熊掌,拱手感谢观众热情支持,逗得女孩子们尖叫连连,快乐又害羞地散成一团乱!
骚——包。
“啊!”
“别跟着起哄啦。”程映璐揉揉耳朵。
“可是他在看这边!”
隔着一大段距离,岳彦期仍是注意到她。他站在原地,挂着笑,招摇地对程映璐挥了挥手。
干什么?
“天哪,他跟我打招呼耶!”学艺股长快要昏过去了,飘然惊叹。
“不像,他是跟我打招呼。”程映璐睁着大眼和他对望几秒,转身离开。
“怎么这样!你们又不认识……”学艺追在她后头闷叫。
“你跟他就认识?”
“没机会嘛。”说老实话,他的眼光是朝着程映璐没错,长得漂亮就是有这种好处。“啊,难道他对你……”思春期的少女永远拥有粉红色的想象力。
程映璐依然是平静无波的表情。
“同学,我们赶快去交作业本,我肚子好饿。”
虽然这么说,她走了几步还是好奇地回过头,只见岳彦期仍在看她,手指改而捏着下巴,一脸被打败的无奈。
唉!骄傲的女生。
“程映璐!”
程映璐肩上背着书包,手里又抱了一个,站在学校穿堂前等人。放学的人潮一阵一阵经过,一辆脚踏车突然停在她身边,她抬头,看见岳彦期。
“又是你!”
“当然是我。”
“有事吗?”
他看她疏离的态度,笑了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