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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她使力推抵他肩膀,离开他的怀抱,翻过了身,跨压在岳彦期腰上。
他微愣,眼色幽黯地看她。
“好热!”她扬起一抹销魂魅惑的微笑,明眸大眼闪耀晶亮,双手在腰间交叉,掀起棉质上衣,连胸罩一并脱掉!
岳彦期瞳孔一缩,屏住气息,目不转睛地直视她,银白皎洁的月光穿过玻璃窗洒在她身上,裸露的曲线在光与影的交错间更显冶艳,毫无瑕疵,这么大胆奔放,又美丽自然。
这是他的映璟,她热情、自主、倔强、自我意识坚强,就连肌肤相亲的关键时刻也不肯乖乖受制于人,非要同他分享主导权。
岳彦期嘴角勾起,好整以暇地欣赏眼前美景,这是他爱的,他的程映璟!
突然的赤裸让程映璟觉得清凉,然而岳彦期的灼灼视线,却又对她喷着火!她脸颊被熏得俏红,手指扯住他衬衫扣子。“你也热?我帮你。”
“映璟……”他呻吟。
她没两秒便剥光全部钮扣,扯开衬衫,对他礼尚往来。
岳彦期浊重地叹气,不晓得该阻止她,还是鼓励她。她纤细的指尖划着他胸膛肌理,学他方才对她的作为,更挑逗地来回爱抚,一寸寸点燃火苗,焚烧的冲动在体内奔窜,他必须极力克制才能捺下;配合她调皮的步伐,重重一喘,他最后决定——随便她。
手心下的肌肉光滑结实,一分一寸都充满强健的弹性,和被她撩起的热意,程映璟满足地摸索,一边观察他欢愉的反应,听他浓烈的喘息,和痴醉眼中对她传递的调情……
激情的兴奋像闪电,在心底激荡,她得寸进尺低下头,张开贝齿,也在他身上留下她的痕迹——
这超过岳彦期的极限了!
扶在她腰上的手猛然一转,他易位而上,沉重的身躯压陷住她,紧紧贴合。四目相接,他们额抵额,鼻尖顶着鼻尖,彼此急促炽烫的气息几乎要将两人融化。
程映璟双手一勾,绕住他脖子。
“我想你。”岳彦期说。
“嗯。”
“我想你。”再重复。
“我也是。”
灼热的吻回到程映璐唇上,放肆的挑勾也缠卷住她,随着吮舔、嚼吻、抚揉,剩余屏障一一卸除,零星迸跳的火苗也扩张为燎原之火,烧舞出他们共同的肢体节奏,直到灵魂结合——
“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当她闭上眼,感觉岳彦期的吻、他的爱抚,和他在她身体里的存在时,这三个字总是萦绕耳际,他一遍又一遍,沙哑的声音毫不厌倦地重复对她倾诉,提醒她不要忘记。
西雅图的夏天,浪漫而甜蜜。
白天他们会在附近的公园席地午餐;傍晚同游联合湖,在宽敞舒适的游艇上举杯共敬迷人的夕阳;到了假日则到郊外踏青散心,或者干脆窝在程映璟的公寓里,整天整夜不出门,黏在一起消耗体力……
吉莲于是常常提醒她脸上又带了黑眼圈,而程映璟会笑着回答这是爱的印记,害她嫉妒得差点哭泣!
她曾经交往过数不清的男朋友,却从没有如此感受过恋爱的快乐,因为他们都不是她心里喜欢的人,他们都不是岳彦期!
“你在喝咖啡,还是喝牛奶?”岳彦期靠过来,搂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膀上问。
“我在喝咖啡加牛奶。”程映璟握着汤匙搅拌。
他勾起杯子品尝。“Latte?好重的奶味。”滑润的牛奶混着火侯恰好的浓缩咖啡,口感香醇细致,她的技术很棒。
“嘿,那是我的!”她拿回来,将另一只瓷杯塞进他手中。“咯,这才是你的份。”
他嗅了嗅。“你加了什么?”
“干邑白兰地。”
岳彦期扬眉。“你给我喝咖啡,又喝酒,是想让我睡不着,还是醒不了?”
“你喝下去不就知道了?”程映璟笑。
他啜饮一口,再一口,附到她耳边,酣香的气息逗惹着:“我会太兴奋,又发酒疯喔。”
她脸红,马上联想到不正经的地方。“那我把你打昏好了!”
才不给她机会,他转过她的身子,忽然的动作让程映璟失去平衡,轻呼中鼻尖擦撞到挺直的鼻梁,随即她的红唇便被封住!
这是一个温暖的吻,揉含着咖啡的芳香与酣醇的醺然,她十根手指都被撑开,与他交握。
“暴力之行不可长,我一向喜欢温柔的方法。”他贴着她的唇瓣轻喃,来回游移。“例如这样,这样……或者这样……”
“啊!我要昏了!”程映璟双手被制住,推不开、躲不掉,只能瘫在岳彦期绵密的吻里,笑着喘息。517Ζ“这样就投降?我还没有开始呢!”
“我才没有投降……”剩下的话全被甜蜜的抚触掩盖,而这一晚,他又在她耳畔倾吐无尽爱语。程映璟觉得好幸福!
太多的幸福,等于梦幻,当她看见了那封信,一切都回到现实。
夜里,程映璟下床想要喝杯水,正巧看到电脑上的邮件讯息灯发亮,她打开电子信箱查看——
:
最近好吗?
伦敦这几天下雨,天空灰蒙蒙的,潮湿得像要发霉。
我星期三会陪上司飞到纽约,处理完拍卖会的事宜后有几天的假,我想过去看你。
给我回复。
璐
是程映璐的来信。这几年她们一直保持联络,却没有机会碰面,现在程映璐要来看她了。
程映璟兴奋的心情在三秒钟后逐渐冷却,她盯着电脑屏幕,然后转头望向伏卧床上,呼吸深匀的体魄。
从那之后,程映璐的感情一直空白,她却和岳彦期……
背叛的心情,再一次将她包围。
从幸福的梦中醒来,是什么滋味?岳彦期张开眼,嘴唇性感地往上勾,翻身下床,瞥见程映璟已在厨房走动的身影。真难得,她第一次醒得比他早!
“早安!”他梳洗完毕穿戴整齐,坐到她对面。
程映璟倒着咖啡,没有任何调味,她静静看着岳彦期。
意识到她痴滞的眼光,他微笑,倾身吻她一下。
“我有话要跟你说。”她开口。
“这么巧,我也有事情想和你商量。”他悬在心里很久,是到了该讨论的时候。“映璟,我月底就要回去了。西雅图和台北距离毕竟太远,我想能不能——”
“你走吧。”程映璟咬咬唇,又松开。“我是说,你现在就走。”
一切愉悦的心情,因为这句话而消止。
“什么意思?”
她耸耸肩,回答的语气很轻浮。“我男朋友回来了,他待会儿就会来接我上班,为了避免尴尬,我想你们还是别碰面的好,而且我也该收心了。”
岳彦期失去了笑容,更加上错愕。“见鬼!哪来的男朋友?你没有!”
“我有。我早告诉过你追求我的人很多,我怎么可能没有交往的对象?我有,他前阵子到南美出差,昨天才回来。”
“那我呢?”他沉声。
程映璟别开眼,不看他的脸。“他不在,我寂寞嘛!”
“我只是……你填补空虚的消遣?”
“对。”
岳彦期凝住脸,神色阴暗,为她残忍的回答。他瞪着她,沉默半晌,再开口的声音却是出乎意料的平静:“你看我,映璟。”
她迟疑一秒,坦然正视岳彦期。
“你撒谎。”
“我说真的。”
他摇头。“你撒谎,而且技巧很不高明。”
她抿嘴,故意冷笑。“别对我的人格太有信心,你应该清楚,我一向是很随心所欲的,男人和女人嘛,玩一玩,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大不了。”
“我不信!”他抓住她的手,固执地锁着。“我不信!”
突然的铃声击断他的坚定
程映璟挣开他,奔过去开门,一见到来人立刻勾住对方的脖子热吻!
站在门前的是位高魁的棕发帅哥,一头长发扎在脑后,皮肤黝黑、轮廓深邃,依稀看得出有多国民族的血统,他顺势抱住程映璟。
“Kare——”
“亲爱的!”程映璟喊。
岳彦期起身,僵硬地看他们两人相偎。
她回头,对他宣布。“这就是我的男朋友。”
“亲爱的。”对方也这么喊她,眼睛望向岳彦期,疑惑地问:“他是谁?”
“只是朋友,很普通的朋友。”程映璟冷淡地跟岳彦期撇清,撒撒娇。“他马上就走了,你不要介意。”
“喔……”他对上岳彦期寒肃的脸孔,和眼中狂烈的妒意。
普通朋友?
“程映璟!”岳彦期喊着,走到她面前,忧伤地看她。“这就是你的选择?你给我的答案?”
程映璟握住手,克制自己不去抚开他紧蹙的眉头,也不开口。
“你说过不会推开我。”
她不语。
“你的心结,真有这么深?”他费尽心力,等待多年依然解不开!
她还是不说话——已经拉开的距离,就是她的回答。
岳彦期直直地看她,看她倔强的坚持和漠然。蓦地,他点点头,一抹自嘲的笑容扬起。“我懂了,我懂了。”
千里迢迢,他追到的只是一场羞辱。
岳彦期推开门,离开了公寓!
抹抹飞来艳福的嘴唇。很甜,但是Karena的“男朋友”声音却带着忿恨,可怕……“你一早打电话找我帮忙,就是为了刚刚那幕戏啊?”
程映璟垂下眼。“谢谢你,班。”
“别谢我,我欠你的。不过先说好,口风得守紧,如果走漏被我的甜甜小心心知道,打翻了醋坛子,你要负全责哟。”不然他就完蛋了!
“好。”
“Karena,你为什么要演戏?”班问。原本以为她受到骚扰所以才配合,可是赶走了那个男人,她看起来反而更难过,脸上被切割似的痛苦令人不忍。
“我跟他……不适合。”
是吗?班却有别的想法,他也是恋爱中的男人,领会得到岳彦期的感觉和心情。
“可是他看起来——很在乎你。”
程映璐后来没有来。公务方面的行程临时变更,她的假期跟着缩水,不克飞到西北。
而岳彦期自从那日离去,便不曾再出现。直到这昊,程映璟回家时在信箱收到一封信,她拆开,是他留下的字迹——
因为我的爱是你的负担
所以我放手
因为我的爱是你的罪恶
所以我离开
因为我的爱是你的痛苦
所以我不再爱你
再见了
就这样,结束了。
她捏着信纸,抬头仰望天空,让干燥的空气吸去眼里的湿意。
她的爱,只能永远掩埋。
第八章
虽说入秋,台北盆地的气温依然燠热得像仲夏,一颗硕大的火球挂在天空,嚣张地释放炎炎高温,烘干地面的水气。
这么晴朗的天气,最适合晒被单了。
岳可期拉好晒衣绳,将刚洗好的被单晾上,右边拍拍、左边拉拉,确定被单乖乖平整地挂好后才收手叉腰,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两个礼拜后她就要当新娘子了,现在正在预习贤妻良母的课程。
“谁说我只会绑气球?家事我也蛮有天分的嘛,嘿嘿!”
刚说完就吹来一阵风,雪白的被单“啪喀”翻飞,打中她的脸!
“唔——”她胡乱地想扯下,被单却被掀得更高,露出一张兴味的俊脸。
“大话说得太早了。”
“程映睿……”后面的声音被他突然的吻封住,岳可期轻呼,陶醉地摊在他怀里,双手抱住他的腰。
两个礼拜后,他们就要做夫妻了!
“这里,没有洗干净。”他抓起一角,指指上面的浅褐污渍对她挑剔。
岳可期还没回神的嘴唇依然可爱地噘着,听到他的话,转成懊恼的嘟囔:“你很龟毛耶!一点点有什么关系,那个洗不掉啦。”
“马虎。”
讨厌,不称赞她就算了,还嫌!“我都已经很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