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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场又一场的大雪纷飞,梅园里的红梅、绿萼梅竞相绽放,暗香浮动,美不胜收。如若是以前的花玉琳面对如此美景,她会喜不自禁。然而,如今她心中更多的是祈祷上天不要肆意下雪,以确保子健西行之路平安无事。
花玉琳的肚子鼓起来了,腰身渐粗,莎儿出嫁后,没有人陪她做女红了,她只得默默地数着冯子健回来的日子。
不知道为何,孕期进入第四个月时,花玉琳每天都感觉到头晕脑胀。起初,她以为是孕期的反应,也就没有多加留意。直至有一日,正在书案前临摹寒雪红梅时,她的腹部传来阵阵抽痛后晕厥了过去。
她醒来时,已然躺在了床上,满屋子的药味。
细心的腊梅发现她醒过来了,惊喜地喊道:“夫人,夫人,你可醒来了呀。”
花玉琳愣了一下,想坐起来,红梅已经来到她身边,给她盖好被子,“夫人,大夫说,你这几日只能在床上躺着,好好休养。
“我生病了吗?我好像觉得肚子痛,就晕过去了,是吗?“花玉琳很自然地往肚子摸去,还好,肚子还鼓鼓的。
“大夫说,夫人吉人天相,算是保住肚子里的孩子了。他还说夫人身边不可以放麝香的东西。夫人找找看,你什么什么放了麝香了。”
花玉琳回想了半日,心中一抽。她从床的里侧掏出一个金灿灿的项圈,放在鼻子下仔细闻着。项圈浮动着淡淡的沉香,乍闻之下令人神怡。仔仔细细反复辨认后,花玉琳发现淡淡的沉香中,混合着麝香的气味。只是这种麝香气味,经过特别加工,并不刺激,对香气不敏感之人,或者是不仔细反复辨析,仍然是无法闻到的。
花玉琳心中滑过一阵后怕。再过几日,莎儿回门时,她要把这个项圈让莎儿好好地看看,到底是不是真有问题。
莎儿的回门,按着习俗,本应是出嫁后第三日或第六日回娘家。然而,前些日子下了几场雪,路上不方便行车,怜惜娇妻的香大公子推迟了回门探望的日子。在婚后第九日,夫妻双双备着厚礼来探望父母。
花玉琳发现婚后的莎儿愈加美丽温婉了。她小鸟依人般地站立在高大的香振宇身旁,脸上照着幸福的光芒。以往冷漠的香振宇,在娇妻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他眼里、嘴角一直漾着笑意。
花玉琳打心底喜欢这对新人。尤其是莎儿,她总算守得云开见艳阳了。
在莎儿的坚持下,新婚的二人在冯府留宿一晚。莎儿有好多好多话想与花玉琳分享。这是初为人妇的甜蜜。
“莎儿,琳姐都快认不出你来了。”花玉琳打量着眼前的莎儿,打趣儿道。
“嫂子,瞧你说的。”莎儿嗔道,脸上洋溢着挡也挡不住的幸福光晕。
“啧啧啧,在香大公子的滋润下,莎儿愈加娇美如花了。”花玉琳感叹道。
“他对我挺好。嫂子,莎儿也好想早日怀上孩子。”莎儿一手轻轻地抚摸着花玉琳隆起的腹部,一脸期待。
莎儿这句话提醒了花玉琳,她示意红梅关上屋门,回到屋中,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项圈递给莎儿。“莎儿,这个项圈你还记得吗。”
莎儿疑惑地看了眼她,点头道:“这不是沁心给孩子的礼物吗?”
花玉琳神色凝重,“莎儿,我不敢确定这项圈的气味是不是真有问题。你仔细闻闻看,可有什么特殊的气味?”
莎儿把项圈放在鼻端,转动项圈,仔细地嗅着,“淡淡的沉香味。沉香可以安神。”转到项圈结合处时,她的脸色微变,反复地嗅着,“这儿好像有麝香的气味,可乍闻之下又不像麝香。”
她仔仔细细辨认完,一脸沉重地望着花玉琳,“琳姐,这是特制的麝香。我在香家闻到过类似的气味。难道?嫂子,你肚子里的孩子?”说到这,她无比紧张地把手覆在花玉琳的肚子上,手下传来微微的踢动。
花玉琳点点头,又摇摇头,苦笑不已,“没有想到,她如此恨我,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肯放过。”真的好险!
莎儿闻言,欲言又止。她不能告诉她,香家在筹备着香沁心的嫁妆了。她唯有默默地握住她的手,“嫂子,你和孩子都好就胜过一切。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越来越冷了。
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码字的手冰凉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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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过年 。。。
冯子健终于在过年前抵达了西域都护府。
在女皇的统治下,西域安稳了数十年。西域都护府建在龟兹。龟兹以库车绿洲为中心;北枕天山;南临大漠,西与疏勒接;东与焉耆为邻。
冯子健一行受到了西域乔望方都护的热情款待。冯子健奉上女皇陛下御赐给西域各郡国的菊花美酒,本打算立即返回中原。可乔都护极力挽留他过年后再返回。盛情难却,加之风雪封路,他只得留在龟兹王城,等待冰雪融化后回程。
西域的雪夜;窗外寒风呼啸,天寒地冻。窗内暖炉熏香;暖意融融。
冯子健坐于书案前;摊开纸,研着墨,提笔给娇妻写信。他没有想到,这么一耽搁,差点无法返回中原。此乃后话,按下不表。
甄泓睿发现这年的冬天,特别冷。
王府里,好久没有欢声笑语了。全府上下倍加小心地觑着他的神色行事。如果看到他忽然眉开眼笑了,仆从丫鬟们走路的声音会稍响一些。如若看到他又愁眉紧锁了,他们又马上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地放轻声响。
明浩不定期地会将他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他。
他知道,她有身孕了。他知道,她差点流产。这个消息令他脸色苍白,身子颤抖,心疼、担忧一股脑儿地用上心头。
大瞾王朝迎来了瑞雪兆丰年。大年初一,甄泓睿陪伴在女皇身旁,视察民情后,他就以走访民间为由,离开了京城。
一辆华贵的马车在官道上飞驰,甄泓睿的心早已飞到了泉村。明浩打听到花玉琳正月要回泉村的消息后,他迫不及待想去泉村看看她。
泉村的正月,真是热闹非凡。这是丰收的一年,泉村的乡亲们喜笑颜开。今日阿琳姑娘要回村,所以一大早,乡亲们就忙碌开了。大伙儿杀猪宰羊,忙的好不快活。
正月初三,花玉琳一早梳妆完毕,带着红梅和腊梅两个丫头,阿腾驾着马车,回到了泉村。
与泉村的热闹景象相比,冯家的年过得甚是冷清。冯家三个成年的儿子,因为各自的使命,而在外过年。冯宅的仆从婆子丫鬟,能回家过年的也都回家过年去了。
偌大的冯府,反倒比平日还冷清许多。因着冯老爷身子不好,一家人只能简简单单地吃了个团圆饭,也就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大年夜,她是枕着冯子健的来信度过的。
“琳妹,我已顺利抵达西域都护府。原本打算完成皇上交予的任务后,即刻返程。然而,天气愈加寒冷,大雪纷飞,为途中安全,又不能拂了乔都护盛意挽留,过完年回暖后,我会尽快返回。”
“阿琳姑娘来了,阿琳姑娘来了。放鞭炮,快放鞭炮。”一早就候在村头的强子看到冯家那辆熟悉的马车,扯着嗓子喊开了。他身后几个早就想放鞭炮的年轻人,一听到他的指挥,立即点燃鞭炮,笑着捂住耳朵四散开来。
噼里啪啦,啪啦噼里,鞭炮声中,红梅和腊梅一左一右地扶着花玉琳下了马车。两个丫鬟从小在冯宅长大,甚少出门,此时均被眼前的热闹景象吸引住了目光,她们好奇地转动着眼珠子东瞧瞧,西看看。
花玉琳站稳后,方抬头望去,家家户户门口贴着红色对联,每家每户大红灯笼高高挂,整个泉村浸泡在一片喜气洋洋的过年气氛之中。
“阿琳姑娘,你可算来了呀。”听到鞭炮声的乡亲们闻声赶来。
“咱村里可真热闹呀。”花玉琳踩一地红色的鞭炮,朝村里行去。
“对呀,大家伙儿过年那晚都没有今日热闹呢。”一把女高音响起,不是何家媳妇儿是谁呢。花玉琳闻声望去,只见何家媳妇儿穿着大红绣花棉袄,正朝她挥手呢。
“何嫂子,你这身打扮可真像新娘子呐。”花玉琳指着何家媳妇儿的衣裳,眼里都是笑意。
“阿琳姑娘,不怕你笑话,俺家那口子都说,俺穿上这大红棉袄,比成亲那日还美呢。”何家媳妇儿豪爽的性格,拿自己开玩笑也像开别人玩笑一般自如。
乡亲们一闻到她的话,全场爆笑。笑完后,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不是一身喜气呢?谁都可以说现在的自己,可真比的上成亲那晚的风光了。
“大伙儿别光顾着说话了,阿琳姑娘是有身孕的人,可不能久站着。”王家婶子很亲昵地走到花玉琳身边,一手扶住她,另一手摸着花玉琳隆起的肚子,笑着道:“阿琳姑娘这肚子可有七个月大了吧。”
花玉琳一边走,一边笑道:“王家婶子,您可看走眼了。我这才刚四个半月呢。”
“四个半月的肚子有这么大了?该不会是双生子吧。”走在一旁的何家媳妇儿上下打量着她的肚子,那隆起的腹部那么显眼了。
“会是双生子吗?是吗?”花玉琳一听乐了,这是她第一胎,完全没有经验,一直以为别人四个多月也是这么大的肚子。
大家一路说说笑笑地走着,很快就到了西园。
刚到西园门口,花玉琳就兴高采烈地喊道:“娘,小荷,我回来了。”
正在招呼客人的张氏和小荷抬头朝门外望去。一身淡绿的花玉琳俏生生地立在门口。
“琳儿,你可来了呀。你瞧,谁来看你了?”张氏朝花玉琳招手。
“泓睿兄,是你呀!”花玉琳见到甄泓睿那一刻,她既意外又欣喜,“你怎么得空大驾光临泉村呀。”上次在上林苑花房外一别,她曾经难过了好一段时间。她不是贪心之人,她希望和甄泓睿,是知己,是挚友。人生得一知己多难呀。
甄泓睿站起身,含笑望着她,方才她眸子里的意外和欣喜都落入了他的眼中,他知道他这一趟是来对了。他打趣儿道:“琳儿,别来无恙呀。怎么你不欢迎我来体察民情?”
花玉琳不住点头笑道,“当然欢迎,非常欢迎。”她转头望向张氏,“娘,可备有好酒?”
“乡亲们在打谷场备下十桌酒菜了。”张氏高兴地说道,她看到强子的身影出现在西园门口,朝她挥手:“大娘,琳姐,大伙儿都在打谷场等你们了。”
“好嘞,强子,我们马上就去。”张氏高兴地应道,她转向小荷,“小荷,你去喊阿腾一块去。”
站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小荷听张氏如此说,她面露欣喜,朝张氏和花玉琳羞赧一笑,跑出门外找阿腾去了。
“泓睿兄,明浩在哪儿?让他一起去呀,一起热闹热闹。”花玉琳看着小荷蝴蝶般地飞出了院子后,转身对甄泓睿说道。
甄泓睿站在一旁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