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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数日,我会留在京城。”
“好,本王酒虫作祟时,一定去找你。”甄泓睿朗声道。冯子健转身离去后,甄泓睿马上找明浩:“明浩,琳儿姑娘在府里还是出去了?”
“回禀八王,花姑娘方才转身往后门小跑而去。我已经派人跟着姑娘了。”明浩回答道。
“速速备马。”甄泓睿蹙着眉头嘱咐明浩。他明白,外表有多坚强,内心就有多脆弱。她平日里越是嘻嘻哈哈,他对她越是充满担心。
花玉琳方才躲在门口听到冯子健亲口承认成亲,她那颗并不脆弱的心,刹那间碎成了一片一片,再也无法拼凑到一起了。她伤神地一路往王府后门小跑而去,拉过马厩里的一匹高头大马,没命地往外冲去。
不知何时,天空飘起了雨丝。雨越下越大,顷刻间,变成了狂风暴雨。她策马在雨中狂奔。豆大的雨点狠狠地鞭打在她的身上,打湿了衣裳,冰凉透了心儿。马儿在黑夜中撒欢,一路狂奔后,四蹄缓慢了下来。
雨一直下,风一直刮。她手里拉着马儿的缰绳,孤零零地站立在小山坡前。天色黑透,她环顾四周,分辨不出她身在何处。只有远处农舍里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借着微弱的光,她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废旧的庙宇,立即打马朝前行去。
来到破庙门口,她跃下马背,一把推开了破庙残破的木门,久未打扫的门框上掉落令人呛鼻的灰尘。破庙内漆黑一片,寂静无声。她不敢跨入庙中,只得站在屋檐下躲着雨。此刻,她很后悔,很懊恼,很自责。明明不许自己去见他,还是忍不住偷偷地去门外偷听。如果没有亲耳听到他成亲的事实,她曾在心底幻想过,他们还是有希望在一起的。可是……
一念及此,她不禁打了个冷颤,猛得打了数个喷嚏。湿漉漉的鬓角仍淌着雨水,湿透冰冷的衣裳紧贴在身上,秋风吹过,她只觉得周身冰冷极了,可是额头和身子却在发出热烫。她抬头望向漆黑一片的天空,嘴角却扬起一抹可怜兮兮的笑——原来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她屈膝坐在破庙的门槛上,双手交叉抱住瑟瑟发抖的肩膀,却仍然无法抵挡雨夜的寒意。她精神些许恍惚,肚子“咕噜咕噜”唱起了空城计。她不禁自嘲道:琳,为了一个男人,你至于把自己整得这么落魄,这么可怜兮兮的嘛?
哎,如果现在有一根火柴就好了,那么可以生一堆火。有了一堆火,就可以烤鸡翅吃了,最好有新鲜的溪鱼。溪鱼烤起来美味极了。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鼻尖下好像有食物的香味流动。
她的眼皮开始打架,额头滚烫,身子滚烫。在闭上眼睛前,她觉得眼前一花,仿佛看到光亮的火把散发出温暖的光。嗨,这是幻觉吧!这是她失去意识之前唯一的念头。
“琳儿,你在哪里?琳儿,我是泓睿。你在哪儿?”一把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
雨停了。亮堂堂的火把映照下,一个白衣男子骑马在破庙前停驻下来。他白色的衣裳上,溅满了泥泞,俊美的脸上布满担忧。借着火把的光芒,他看到靠在破庙门框上昏迷不醒的花玉琳,他的心骤然一紧。
他迅速跃下马背,疾步跑到她身旁,俯身抱起她。他怀中娇小的身子在不住地发抖。她的双颊上泛着潮红。他用冰冷的唇触碰她的额头。烫!滚烫滚烫!他转头大喊疾呼:“明浩,明浩,马车。”
明浩驾着马车快速驶到破庙前,打起帘子,甄泓睿抱着花玉琳跳上马车。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马车上,紧紧地握住她冰冷的手,眼睛片刻不离她。
眼前的人儿双眼紧闭,一排浓密的睫毛沾满水珠,一张小嘴倔强地抿住,脸上时而浮现出悲伤之色,时而挤出一丝笑容。沙哑的声音好似在呼唤一个人的名字,“子健兄…子健兄…”
甄泓睿英挺的剑眉紧蹙,他的心逐渐收紧。她依然对他念念不忘。这种念念不忘是一种锥心的痛呀。如果冯子健能娶她,他愿意成全他们!然而,冯子健要娶的并非是她,却让她如此伤心,如此难过。
马车驶离破庙后,破庙侧方走出一个青衫男子。他的头上,身上都挂着雨滴。一双朗目失神得望向马车远去的方向。他确实没有看错。八王府窗下那抹身影果然是她!于是,他一路尾随着八王子的车驾来到了破庙。
他看到她歪着身子倚靠在破庙门框上昏迷不醒,他多么想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抱起她,告诉她,他是有苦衷的。然而,一看到八王抱起她时,那紧张的神情,那透露出恐慌的呼喊,他的脚步蓦地停滞住了。原来八王亦是钟情于她!他摇头苦笑,冯子健啊,冯子健,你除了带给她伤心,你还能给予她什么?你和香家的纠缠一日未理清,你有何脸面再去见她?
花玉琳这一病就病了一个月。
甄泓睿笑着揶揄她,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从鬼门关上拽了回来,以后可不能再动不动就去淋雨了。
花玉琳笑着打趣儿道,她本来打算把阎王殿里的大鬼小鬼都变成醉鬼,可是这个天赐良机却生生被他给破坏了。
两人对视而笑,了然于心。
其实,花玉琳心中有着深深的后怕。服侍她的两个丫鬟悄悄地告诉她说,那晚八爷把她带回甄王府时,她全身滚烫如火炉,虚弱得只剩下一口气。平日温润如玉、遇事从不惊慌的八爷,那晚暴跳如雷地训斥了连夜赶来的太医们。只因为太医们摇头晃脑地说,她得了大瞾王朝最令人文丧胆的急性风寒,能否熬过三日要听天由命了。
之后的三日,八爷日不休,夜不寐,衣不解带、不离不舍地陪伴在她身边。他亲手喂她喝药,喂她吃粥。他亲自为她擦脸,为她擦手。全府上下异常惊讶,无比动容地看到:以往全心全意扑在朝政上的八爷,同样全身心地扑在照顾一个女子身上。
花玉琳听闻到这些时,她的心中有股暖流缓而急地淌过。面对如甄泓睿般情真意切的高富帅,哪个姑娘不动心,不动情?然而,她是被伤心过一次的女子。她内心里固执地不想任何人再占据了她的情感。她不想再次受伤了,她也不想伤害别人。甄泓睿日后很可能会成为一国之君!她只不过是一介寻常女子而已。和他成为知己足矣!
“泓睿兄,我这一病就差点把菊花酒的事儿给耽搁了。我想再过几日回趟泉村,可以吗?”花玉琳扬起头,问道。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你身子尚未完全恢复,又要舟车劳顿。”甄泓睿面露难色。他到现在仍未从失去她的恐惧中脱离出来。
守护在她身旁的三天三夜,他仿佛经历了漫长的一生。当太医们束手无策劝他放弃时,他固执得默默得守候着她。当她反反复复地发烧时,他坚守在她身旁默默地照顾着她。他握住她那双冰冷的手,在心底求遍了天上的各路神仙,只为了她能醒来。
“哎呀,泓睿兄,我真的好了。很好,很好了。你看。”她站起身来,在地上转了数个圈,衣袂飘飞,笑语连连。
“好吧,琳儿。面对你一切有理的无理的要求,我都无从拒绝。那么,舍君命而陪女子吧。我陪你一起去。”甄泓睿凝注着眼前蹁跹的人儿,她如花的笑靥就是他内心最大的满足了。此外,前段时间因为他要亲自照顾琳儿,找了各种借口没去宫里打理政事,母后已经起疑了心。那就趁这次以出去置酒为名,先缓上一缓吧。
“泓睿兄,你是大大的好人!”花玉琳欢呼道。自从上次随白捕头离开泉村,已然过去了一个半月。她心里一直惦念着张氏,小荷,莎儿,还有泉村淳朴的乡亲们。“他,冯子健还在京城吗?”她犹豫了一瞬,还是直截了当地问出口。
“琳儿,你放心,他最近一直在京城。”甄泓睿对上她那双坦然的眼眸,柔声说道。
“那就好,我放心了。泓睿兄,你贵人事忙,你看什么时候抽得开身,我们一起去泉村吧。”花玉琳吐了吐舌头,一脸期盼地说道。
“两日后可以启程,你再好好歇息两日。”他眼里满是柔情,嘱咐道。
花玉琳点头,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后,她的性子愈加成稳了。她方才问冯子健的情况,只是希望不要与他和香沁心遇上,免得互相尴尬。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滴看官们,乃们的点评,乃们的收藏,是作者写出好故事的动力~~~~
25
25、归心似箭 。。。
一辆外表朴实无华,内里装饰豪华的马车疾驶在由北向南的官道上。
花玉琳归心似箭,上次走了三日的路程,这日清晨出发,傍晚就抵达泉村了。
马车一抵达泉村村口,花玉琳迫不及待地掀开帘子跳下马车。
秋日的泉村,美丽依旧。
西面漫山遍野的桂花树在秋风里竞相绽放。北面荷塘里碧青碧青的荷叶枯黄了。东面那条清澈的小溪流依旧在欢快地唱着歌儿。南面一望无垠的金黄色的田野昭示着秋收的喜悦。
花玉琳静静地站在马车前,迎着微凉的秋风,闭上双眼,用力地呼吸着泉村新鲜的空气。一切好似都变了,一切又好似都没变。
甄泓睿静默地陪伴在她身旁,感受着她的欣喜。他依然还记得,第一次来泉村时,那个坐在高脚架上看风景的姑娘,一双绣花鞋在微风中荡来荡去,微风吹拂起她的鬓边碎发,那么超尘脱俗!
“哎呦,是阿琳姑娘吗?真是阿琳姑娘回来了呀!”王家婶子正巧喂完鸡鸭,远远地看到花玉琳和甄泓睿两人站在村口。她定睛一瞧,果然是日盼夜盼的阿琳姑娘!她扬着声音打招呼,一双手顾不得洗,直接往围裙上一擦,快步走到村口。
“王家大婶,您都好吗?”花玉琳听到王家大婶走来,她扬声问道。
“很好,很好。俺们都很好。俺们一直念挂着姑娘你呢。尤其是陈伯,每日都去西园里问你娘,阿琳姑娘回来了吗?”王家婶子来到花玉琳跟前,上下打量着她,看到她气色尚好,牵挂了两个月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可是阿琳姑娘回来了?”何家媳妇儿听到村口有响动,她忙打开屋门,往村口方向望去。只见花玉琳俏生生地站在村口和王家大婶有说有笑地说着什么。她拔腿往村口小跑而去,边跑边大声招呼:“阿琳姑娘,你终于回来了。你可真是把俺们给担心坏了。”
何家媳妇儿的大嗓门一扯开来,左邻右舍的乡亲们纷纷打开屋门,一窝蜂地朝村口走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欣喜之色,围着花玉琳七嘴八舌。
花玉琳被热情的乡亲们团团围在当中,她的心中涌动着阵阵感动。她忙着回答乡亲们的各种提问,她又忙着问乡亲们好不好。
淳朴的乡亲们脸上洋溢着的是真切的关心,那是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关怀,不参杂一丁点儿的虚情假意。甄泓睿静静地伫立一旁,他默默地望着眼前的人们。如今他完全明白了花玉琳为何时时刻刻惦念着泉村的乡亲们。这里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