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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不再说话,垂手而立,等待着主子的吩咐。
“他们来过的事情,别让少爷知道。”
“老奴已经吩咐过了,少爷不会知道。”
“恩,没什么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
说完,管家什么也不问,很顺从地退下,但他才没走出两步,阮皓的声音便再次传出“等一下。”
“将军,还有什么吩咐?”管家顿步,回头,恭敬地问道。
“今夜的守卫增加一批。”
“是。”
阮皓挥了挥手,管家立放领悟,很快就退了下去,而阮皓的眸光在此刻变得幽深起来。
风动,阮皓回头,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眼前。
“八王妃?夜城歌的女人?这个女人,似乎很不简单!”
“终究是个女人。”阮皓不以为意。
“你女儿不会把事情办砸了吧?”
“雪芊冰雪聪明,司若兰岂会是她的对手?”
“司若兰本就只是一颗用处不大的棋子,何足为惧,但方才你们提到那个女人,别小看了。”
“您是否太过小心谨慎了?”
“不在自己的地盘上,总是要步步小心的。”
“我会尽快将雪芊对夜振天下手,扶夜城东上位。”
“恩,记住,夜城歌一定要除。”
“即便我们不动手,夜城东也会找人去做,他一心想当皇帝,夜城歌是他最大的障碍,他又岂会放过?”
“待我国皇上统一天下后,远东国的主人就是你。”
“我会保证万无一失的。”
“如此,甚好,我还赶着回去复命,就不再停留了。”顿了顿“玄天剑在夜城歌手中,想办法夺过来,还有玄音琴,加派人手去查。”
“这些事情,我自有分寸,代我向皇上问好。”
另一边,司若弦与司正轩在将军府吃了闭门羹,心情皆不是很好,但同时也有了决定。
“大哥,你回相府等着,我进宫一趟,先探探情况再做打算。”司若弦直言。
司正轩想了想,别无他法,只得点头“恩,你万事小心,万不可得罪了雪妃。”
“大哥,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司若弦给了司正轩一个宽慰的眼神,转身,向皇宫的方向而去。
走到转角,司若弦四下看了看,见着无人,便直接运用轻功,以节省时间,直到距宫门不足五百米,她才用双脚走。
凭着柔妃上午才给她的随时进入宫的令牌,司若弦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到了阮雪芊所居的芊容殿。
这是宫中四妃才能住的单人宫殿,奢侈,豪华,夜色已不早,这里却是灯火通明,殿外,守着四名侍卫,个个站得笔直,浑身都散发着冷冽气息。
司若弦未着宫装,亦未曾到过阮雪芊的芊容殿,殿中宫女侍卫皆不识她,见她到来,皆惊于她的美貌,言语间却没有丝毫客气。
“什么人?芊容殿可不是任何人都能进来的。”
“去,禀报你们主子,就说八王妃司若弦求见。”司若弦眉梢也没抬一下,平静道。
听似平静,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
在场的人皆愣了一下,但很快便找回自己的声音,其中一位看起来似是芊容殿主事的宫婢道“八王妃,雪妃已经歇下了,您还是明日再来吧。”
“我有急事求见,烦请通报。” 司若弦执意。
宫婢为难了“八王妃,实在主子吩咐过,她休息后,谁也不许打扰。”
司若弦道“你只要告诉雪妃,司若弦求见便可。”
“八王妃,您这是在为难奴婢。”
“本王妃相信,只要雪妃知道是我求见,并且带着她感兴趣的东西,她一定会见。”司若弦十分笃定。
“这。。。”
“若是雪妃为难你,我便求了皇上,让你随我回八王府,再不会有人为难你,如何?”
宫婢看了看司若弦,最终,转身,推门向里走。
司若弦安静地在外面等着,根本不理会旁边那些人是何种眼神。
片刻,宫婢出来了,看着司若弦,恭敬道“八王妃,主子有请。”
司若弦轻点了点头,随着宫婢走了进去。
大厅中,阮雪芊有些倦容地坐在上首,并未特意去打扮什么,一脸惺忪睡眼,眼神中却有着犀利。
“不知八王妃这个时候求见,有何要事?”
“实不相瞒,若弦是为了姐姐而来,听说,雪妃邀她一起赏花,可她至今仍未归府。”司若弦直言,眸光直直看向阮雪芊,如水的褐色眸子里带着探究。
阮雪芊平静道“本宫确实邀请司若兰来宫中赏花,但她进宫不过一个时辰,便离开了。”
“是吗?”显然是不信。
“八王妃这是在怀疑本宫吗?”阮雪芊漂亮的脸蛋上染上一层薄怒。
“岂敢?”司若弦反问“不知,有谁看到我姐姐离开皇宫?”
“八王妃,你这是在审问本宫?”阮雪芊怒瞪着司若弦,道“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若是雪妃未曾做过什么,那又何必怕我问?”司若弦回以一笑,眸光却极其凌厉,问道“有人看到我姐姐进了这芊容殿,可她至今仍未回家,敢问雪妃,难道,作为亲属,我连关心自己亲人去向的资格都没有了?”
“还是说,你在心虚什么?你对我姐姐下手了?”
息道定里踪。“呵呵,你还真看得起你姐姐。”阮雪芊冷笑“就她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也配我阮雪芊下手?”
“雪妃,说话得负责任。”司若弦脸色瞬间沉下,狭长的丹凤眼中覆上一层薄霜,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的气息,冰封百里。
“我好心邀她赏花,她却妄图勾引大王爷,被大王爷拒绝后,竟不知何时勾搭上了三王爷。”阮雪芊淡淡地扫过司若弦愠怒的绝色容颜,风轻云淡道“她口口声声说爱麟寒,却爬上了三王爷的床,不是水性扬花是什么?”
“你亲眼见到了?”司若弦微微眯起了凤眸,心中却是计较开了。
若是阮雪芊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么明显,却令人百口莫辩的一个局,就是为了司若兰而专门设计,司若弦心里顿时涌起不好的预感。
她姐姐那般在意清白的女人,却被人如此设计,若是丢了清白,她那么爱阮麟寒,该如何去面对?而阮麟寒,他到底会否介意?能否接受一个被人污辱过的女人?
正思索间,阮雪芊道“麟寒亲眼见到了。”
司若弦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涌起不祥的预感,她想,姐姐是真的离开,只是,她去了哪里呢?阮麟寒亲眼见到那样不堪的一幕,会如何对姐姐呢?
面上,司若弦却表现得平静“雪妃,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一定会查清,若然让我知道这只是一场人为的设计,那么,我会让所有参加的人,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抱歉,雪妃,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清梦,时辰也不早了,若弦就不打扰了,希望你还能做一个好梦。”
话音落下,司若弦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芊容殿。
阮雪芊,你最好别让我查到这事是你的杰作,否则,我会让你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阮麟寒,我可以理解你的愤怒,但若我姐姐有事,我让你陪葬。
司若弦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皇宫,然后,不顾一切地往将军府去。
于她来说,哪怕仅来过一次,阮麟寒的居所亦不算陌生,她算好方位,直接从阮麟寒的院落一跃而入,轻松躲过巡逻侍卫,一个闪身,窜入阮麟寒屋内。
阮麟寒并未休息,屋内还是一片清明,他本在窗前想事情,听到异样,立刻转身,执剑而上。
司若弦化开阮麟寒的攻势,一个侧身,抓住阮麟寒手中之剑,道“是我!”
闻言,阮麟寒立刻放下手中剑,转身又走到窗前,背对着司若弦道“怎么以这样的方式来?”
“我姐姐失踪了。”司若弦也不拐弯抹角,直言。
阮麟寒的身体明显地怔了怔,随即道“或许,她一会儿就回去了。”
“阮麟寒,你觉得这个理由可信吗?”司若弦沉了眉,语气也不好“我不管你在宫中看到了什么,我只问你一句,你信我姐姐吗?”
“我。。。”话出口,脑海中便浮现出宫中看到那一幕。
姐姐答应替他在父亲面前说话,让他娶若兰,他听闻姐姐约了若兰赏花,满心欢喜地去找她,却看到她与三王爷。。。
阮麟寒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也很想相信若兰,可是,若兰那娇羞的模样就像一颗毒瘤,在脑中挥散不去,若她脸上有半点不愿,那么,他会 毫不犹豫地相信她,然而,他看到的却是男情女愿,这让他情何以堪?
“我明白了。”司若弦失望地开口“我一直以为你够爱姐姐,没想到,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计谋就可以令你抛弃她,在她最无助,最需要你安慰的时候,你却将她推向绝望的深渊。”
“你的爱,也不过如此!”
“阮麟寒,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说罢,司若弦也不再看阮麟寒一眼,转身便飞身离去,只留下一句话在空中久久徘徊,挥散不去。
“阮麟寒,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你和我姐姐完了!你最好祈祷我姐姐没事,否则,我会让你整个将军府陪葬,包括你那正受宠的姐姐,哪怕付出一切,我也会让她不得好死。”
阮麟寒被司若弦一席话说得无地自容,待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心猛颤。
若弦的意思是若兰是被人设计陷害的?而且,设计陷害她的人,还是他的父亲与姐姐?可能吗?虽然父亲不喜欢若兰,但也不应该如此对她呀。对,不可能的,父亲怎么会不顾他的感受呢?
越是去想整件事,阮麟寒的心就越是打颤,如果,事情真的如若弦所说,只一个局,那么,他到底都该死的对若兰做了什么?
“麟寒,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背叛你。”
“相信你?若兰,我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
“连你也不相信我吗?”
“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到底哪点对不起你了?啊?”
“麟寒,我没有,真的没有。。。”
“别碰我,你不配。。。”173515
在那个时候,若兰那么无助地请求他相信她,可他都做了些什么?
阮麟寒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脑海中不停浮现他与司若兰的对话,以及司若弦的失望与警告,心,狠狠地被撕碎,鲜血淋漓,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不再多想,阮麟寒直接飞奔出去,没有任何停留。
漆黑夜里,焦急的身影四处奔走,只为寻得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
若兰,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你,我真该死,怎么可以那么对你?你一定不能做傻事,等我!
若兰。。。
阮麟寒几乎找遍了司若兰可能会去的地方,却没有半点她的身影,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心也越来越不安。
与此同时,司若弦亦是不停不歇地到处奔走,她找遍了司若兰曾提及过的,所有喜欢或不喜欢的地方,都找不到人,甚至,连去过的痕迹都没有,这令她不得不重新思考方向。
她不知道阮麟寒看到姐姐与三王爷在一起那一幕后,到底与姐姐发生过什么,但从方才阮麟寒的反应来看,她可以大概猜测得出他会怎样对姐姐,在那样的情况下,对姐姐来说最重要的人却不信她,她一定伤心透了,绝望透了。
这个朝代的女人,将清白看得比命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