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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冷月收起竹片,看了眼眼前浑身是汗的男子,一句话也没说,任由他吃人般的眼神随着自己出了营帐,叫人进去给他穿好衣服。
那之后,冷月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更不能跟他说一句话,一日三餐照常送去,但是断绝他与外界的一切信息,任由地他发疯发狂,只是有些可惜的是,没有小黑屋,除了晚上不点灯,白天还是能让他看到光亮,这一点让冷月有些不爽,但条件有限,也便作罢。
抓到楚桓皇帝的第二日,便开始有人陆续前来叫嚷,要求还他们的皇帝回去,冷月派人出去告知,若是希望天下尽知楚桓皇帝被她抓住,就尽可能多的前来惹事吧!
果然那人听完后,灰溜溜地跑回去了,那群臣再三商议之下,一致认为此事不宜张扬,还是改为私下里谈判比较合适!于是,每日的叫嚷声真的就消失了。
冷月每日都会去见楚桓皇帝一次,每日给他传递着消息,哪个大臣又私下找她谈判了,给出了什么条件;楚桓哪里又发生什么事了,被谁给控制了;哪里的军队又企图集结,向趁机反扑,被墨戈带来的人给压下去了······
说完之后,冷月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身后偶尔的询问。那些楚桓的大臣,私下约了谈判几次,都被冷月拒绝了,所以那些消息,有很多是冷月编出来的,为的是给这个看重皇位的男人一次情绪催化,让他的承受力瞬间崩塌。
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冷月不得不这么做,他们不能在楚桓太久,因为北辰大皇子那边若是等不到楚桓的军队,恐怕会生出别的变故,她担心苏子言。
就在冷月打算逼迫楚桓皇帝写下不犯北辰的旨意的这日,有人前来禀报,军营外有人求见冷月。冷月皱眉,这个时候不是楚桓的人,不是北辰的人,还会有谁来见她?
不过冷月还是折返回自己的营帐,吩咐带人进来。
片刻之后,冷月便知道来人是谁,竟是卫虎。良久,冷月才收回视线,淡淡地笑着问了句:“近来可好?”
卫虎也在打量着冷月,听到问话点了点头,自己找了位置坐了下来,一切都好像没有变,却又有些不同。
半晌,冷月坐在那里不出声,只是静静地看着卫虎。倒是卫虎第一次被冷月盯得不自在,先开了口,“一直想来找你,只是家族中的事情太过复杂,紧赶慢赶今日才来,莫要怪我”。
冷月摇了摇头,柔声说道:“你我之间,无需说这些,看到你安好,我便放心”。
“离开之后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此番前来,也是为了助你”,卫虎朗声道。
冷月叹了口气,“既然离开,为何还要卷进来?”,似是很不赞同他的做法。
“为了你”,卫虎坚定地望着冷月。
冷月不知如何接话,犹豫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吐出一个“好”字。
卫虎轻弯嘴角,幸好她没有拒绝。冷月心下暗叹,她怎会不知卫虎是为了自己,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男子,对自己却最是上心,只是他们的感情只能停留在爱情之外,这个彼此心里都很清楚。
在听闻卫虎回归家族那一刻,冷月便是知道他定然会回来。而她当时想着也许会拒绝,可是今日面对他那坦然的目光时,冷月知道,她不能拒绝,她要一样坦然地接受他的好,就像是兄长与妹妹一般。
一个时辰后,冷月为卫虎带来的众人安排了住的地方,而卫虎的营帐则临近段天宇的营帐。
冷月步履轻快地来到关押楚桓皇帝的营帐,进去之后,吩咐人给他松了绑,随即扔给他几张纸。
“你可以选择不看,下一刻也许天下人人手一份”,冷月淡淡地说了一句威胁的话。
楚桓皇帝盯着冷月看了一会儿,将那几张纸摊开,一页页浏览过去。脸色越来越白,拳头攥紧,似要陷进肉里一般。
“你想怎么样?”,楚桓皇帝声音颤抖,坚持了这么多天,终是在这一刻败下阵来。
因为那些纸上写的是他真正的身世,无半点皇室血统,而他的生母也并非是什么妓女,本是官宦世家的小姐,与心上人私奔,路上被劫,他的亲生父亲被杀害,母亲则被侮辱后卖给妓院。本来那样心智的女子定然是要一死的,可是却发现了肚子里的他,为了能生下这个孩子,她便不惜拿出所学本领,一跃成为头牌。
为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想方设法,机缘巧合遇到了微服出巡的皇上,他为她才华所迷,与她畅饮大醉,那时她不知他的身份,一夜欢好后,他留下一枚玉佩,她看着那枚玉佩才知他的身份。
看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天天长大,她知道再不能在妓院待下去了,于是借着一次官员宴席的邀请,途中逃离,本想找处僻静的山村,生活下去,直到将孩子生下。可是在躲避妓院追来那些人的过程中,她误撞了一位大臣的轿子,眼看着那些人来到近前,情急之下她冲进了轿子,亮出了玉佩,之后便被代到那位大臣的府上,那个大臣就是段辰南的爹。
事后,自然是说肚子里怀了皇帝的孩子,段老将军无奈,请示皇帝,皇帝还记得那个才华出众的女子,于是下旨封为才人,入宫待产。那女子的身世背景自然是皇上派人做了手脚,掩盖过去。
女子入宫后,凭着自己的智慧,硬是以早产之名生下了孩子,不过却因难产大出血而死,留下这个孩子交由其他妃嫔抚养······
这其中过程之复杂可想而知,特别是后宫女人对于新来的这个怀着龙裔的才人很是好奇,即使是死了,孩子还在,多番查探下来仍是会有些蛛丝马迹,只是皇上在世的时候,没人敢去捅这个篓子。
楚桓皇帝自小长在深宫,那样的环境下,对自己的身世不可能完全不怀疑,心思深重的他一步步在其他皇子们的打压和欺辱下成长,暴虐、自卑、有心机,造就了他崇尚皇权地位,蔑视终生的矛盾性格。
冷月摸清了他心底的恐惧,极度缺乏安全感,总是看着别人匍匐在脚下求饶,才会有快感。而这些是他平时不会表现出来的,此时的他,却在冷月双眼的审视下,一览无余。
有些时候,这样的人,并不需要你多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方式去整他,因为遇强则强;反而是那些细微的、不为人所察之处,最能拿捏住他。幸好卫虎及时赶到,送来这些。
冷月看着眼前木然的男子,冷冷地说道:“这些纸就能将你掌控了吗?你知道百姓心目中是怎么想的吗?”,那人依旧无动于衷,冷月继续说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们不在乎谁当皇帝,而在乎那个皇帝能不能给他们安定的生活!”
“你视人命如草芥,同样会有这么一天,轮到你,因果循环,终有定论”
“天下之大,你竟然看不清自己的渺小,我能抓你一次,便能抓你数次,甚至那时都可以要了你们的命,比我厉害者不知凡几,你该明白!”
“我说这么多,并不想改变你什么,我只想你下达那道旨意,我没有杀人的爱好,也觉得你只要安分守着自己的江山,以百姓安居乐业为重,不随意残害性命,便是个好皇帝。但是若还执迷不悟,那我冷月也会奉陪到底!”
一席话,说了好久,久到那人站得麻木,久到冷月觉得口干舌燥,这才离去。
那日之后,楚桓群臣喜迎皇帝回宫,皇帝还是那个皇帝,没有什么不同,依然是威严无比,不容置疑。
只是随即也便飞出数道圣旨,有生之年,守护楚桓江山,不对北辰出兵,不干涉北辰朝堂政权之事,继续接纳北辰臣民移居,商人通商······
那日之后,冷月大军集结离去。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有些事情会深刻埋在一些人的心中,有些人会从那一处黑暗中寻到光明,当然有些噩梦也许会伴随着一些人的一生,不过这些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一切都在变化之中。
王老将军和墨戈接到冷月的来信后,也拔营回了北辰。
无人知道,冷月和楚桓皇帝到底私下达成了什么样的协议,只知道楚桓的丞相管修文曾与皇帝彻夜长谈,第二日便辞了官职,悠然游玩去了。
段辰南、段廷言和段天宇带着他们的段家军,也在数日后,回了楚桓。皇帝不但没有怪罪,反而一如既往地重用段家。
因为皇帝终于明白段老将军曾救过他的母亲,那么精明的人,自然是知晓他的身世,可直到死也一直没有说破,段家上下一直护卫着的不是楚桓的皇室,而是这数万万百姓和楚桓江山!
冷月给他的除了难以抹去的不耻的羞辱,也有让他茅塞顿开地真言。只要她遵守约定,再也别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自然也知道该怎么做。
外患既除,内忧不减!当冷月众人马不停蹄地向北辰都城飞奔时,便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
已经多日没有收到苏子言的来信,大皇子一党已经开始动起手来。冷月担心苏子言的安危,带着啸狼、铁池、凤娘、夜和卫虎所带的族人,先行奔赴都城,王老将军则和墨戈连同千魂军几位主将一起,带领大军继续行军。
沿途众人只是略作停留,联系当地的哲王暗卫,才知道他们也已经数日没有哲王传来的消息了。
冷月一路行来,处处都能感受到暗藏的杀机,此时她才明白为何老皇帝那么精明的人,都搞不定大皇子一党,实在是根深蒂固,那皇后刚入宫时,她身后的靠山就布置这一切,因此皇后虽死,却撼动不了半分,真正的势力都掌控在大皇子手中。
冷月突然觉得一阵害怕,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大皇子与楚桓的勾结,不过是为了引开她,好对苏子言和老皇帝下手?
要做到这一步,不被人发觉,那得是动用多少势力才能达到的啊?冷月想都不敢想,身后王老将军和墨戈的大军恐怕没那么容易到达都城了。在这之前,冷月必须赶回去,越快越好。
其余人也感受到了冷月的焦躁,很少有什么人什么事能让她如此,只有一点可以解释,那就是情形真的很危急,哲王他们会有危险。
越是临近都城,冷月他们前行的速度越慢,一是为了观察沿路的情形,希望能从中找出蛛丝马迹的线索来,以获得都城内的情况;二则是出现了阻拦的杀手,一拨比一拨厉害,一拨比一拨狠毒。
此次一路急行,遭遇这些杀手,众人心下急切,下手都快准狠,特别是冷月,似是杀红了眼,手中的那根丝线连带着近身格斗技巧的配合,转瞬间割掉对方的头颅,鲜血四溅。
遭遇杀手的地方,处处变为修罗地狱,殷红一片。
数日下来,众人没日没夜的赶路,还要时刻警惕着杀手偷袭,与之厮杀,早已筋疲力尽,冷月看着辛苦狼狈的众人,有些心疼,再这样下去,即使不被人杀了,也会被累死的。
当晚冷月站岗,让众人去休息,她则在一旁调用万象决,调理自身。第二日天刚亮,众人便进了一处城镇,买了几辆宽大的马车,弃了马匹,这样方便轮番休息。
自上了车后,冷月什么也不做,大吃大喝后,倒头就睡,其余众人自然知晓她是担心苏子言,暗恨自己没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