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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两人没有察觉而已。
此刻赵南珩怀着沉重的心情刚一退出。
房中微风过处,一条人影快得令人连瞧都难以瞧清,业已落到辛舒平的面前。大袖一
展,拂了她穴道,一把扶起娇躯,如风而去。
赵南珩琼出客店,想起那个假扮自己的奸徒,做出天人共怒的无耻勾当,心头愈觉愤
怒。算来辛舒平遭他强暴,和自己投店,最多也不会超过半个时辰,说不定这贼人们在城中
落脚,自己何不趁这段时间,搜索一番。
主意打定,立刻纵身掠起,一路朝外追去。
这时差不多已是二更天气,城中大半人家,都已入睡,赵南珩施展绝顶轻功,绕城半
圈,哪有奸贼的踪迹?
看看已近子夜,想到辛舒平此时“断肠散”毒性已发,宛转蛾眉仰药死,花钿委地无人
收,心头顿感负愧难安。
辛舒平虽然不是自己害死的,但却是被假冒自己的好陈夺去贞操,仰药而死,在没有找
到这个好贼之前,自己身上,永远背着一桩冤案,无法洗刷。
他越想越觉不安,返身朝客店奔去,到了上房,只见窗户洞开,房中灯焰摇曳,哪里还
有辛舒平的影子?
赵南珩不加思索,从窗口掠入,目光向四周一扫,暗道:“她方才口气,清白已拈,仰
药自绝,死志甚坚,才嘱咐自己过了子夜,替她前来掩埋尸骨,由此看来,她决不会无故离
去,何况她一身武功,也被奸贼废去,……”
“啊!”赵南珩身子喜然一震,莫非在自己离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意外不成?
心念电旋,哪还犹豫,立即穿窗上屋,这会心中急怒交加,连纵带跃,只是漫无目的盲
目追逐,足足奔了一个更次,仍然一无所获。
转回客栈,在房中仔细一瞧,辛舒平的衣物银子,并没有带走,足见她不是自己去的。
那么如果不是发生意外,被人劫去,便是她们罗髻门下或四方教的人,发觉辛舒平中
毒,将她救走。
自己奉命赶赴北雁荡,原是为了追踪假冒自己之人,听赵老前辈的口气,飞龙玉坠另外
半方,似乎在正觉庵主手里。
如果被他捷足先到,凭赵老前辈半方玉坠为证,再把另外半方骗走,“飞龙剑诀”落到
奸徒手上,后果就不堪设想。
辛舒平说店中留有良驹一匹,差可代步之言,不知是否已被人骑走?
他折腾了一晚,索性在房中调息运功,等到天色黎明,拿起辛舒平留下的包裹,准备日
后一并交付罗髻派的人,然后就开门出去。
店伙哪会知道房中客人,已经换了一个人?一眼瞧到赵南珩起来,立即送上脸水,巴结
的道:“相公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不多睡一会?”
赵南珩洗了把脸,会过店账,跨出大门,果见店伙已奉了一匹浑身如雪的白马,在门前
伺候,当下赏了他一锭银子,接过缰绳,纵身上马,疾驰而去。
东方玉《飞龙引》
第七十六章 椿萱廿载得重逢
赵南珩由芜湖东行,经宣城、广德,转入浙境,再由安吉、杭州,直奔乐清。
这一路都是官道,马行极速,第三天傍晚,就赶到雁荡北麓大荆,这是一个山下小村,
山中住家,多半是供游客想足,和入山向导为业。
赵南珩在山家住了一晚,第二天清晨,寄存马匹,问明去金牛岭途径,便向山中走去。
这北雁荡以瀑布和奇峰著称于世,瀑布以大龙湫最大,为仅次上贵州黄果树的大瀑布。
奇峰则有一百多座,像迎客僧峰,好像一个垂手立在道旁的老和尚。像听诗叟峰,形同
一个老人用手撑着面腮,倾听人家吟诗一般。另外加灵岩寺前的展旗,天往两峰,好似庙前
两座旗杆,合掌峰,就形同两只手掌竖立,还有许多没有名的奇峰怪石,不胜枚举。
金牛岭就像一只卧在山溪间的金牛,正觉庵座落在牛腹之间,占地不广,庵前一道山
溪,流水爆爆,地势僻静,清幽绝尘!
赵南珩从终南远来,跋涉数千里,赶到金牛岭下,正好是第十四天的早晨,晨暇斜照,
山林间分外清新。
地走近庵前,抬头瞧瞧门上横匾,果然写着“正觉庵”三个大字,知道自己没有找错,
这就举手敲了两下山门。
只听里面远远的响起一个苍老声音,问道:“什么人在敲门?”
话声刚落,右边一扇长门里面已经有人在拔闩,一边唠叨着道:“大清早就有人敲门,
我老婆子佛堂还没收拾好呢!”
赵南珩听出这说话之人,正是方才在里面答应的那个苍老声音,心中吃了一惊,暗道:
这人来的好快!
右边长门呀然开启,一个满头白发腰身伛偻的老婆婆朝赵南珩打量了一眼,瘪嘴暗动,
愤然道:“小伙子,你是游山来的?这里是私庵,谢绝随喜。”
这老婆子一大把年纪,火气可真不小,话声出口,“砰”的一声,重重关上山门,口中
还在气愤的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冒失,山脚下明明写着‘游人止步’,还要往里闯,
老婆子要是换在三十年前,早已一把把你撵出去了!”
赵南珩没想到她竟然不容自己说话,就很快的关上山门,心中一急,又在门上叩了两
下,一面叫道:“老婆婆,请你开开门,下在是奉……”
山门再次开处,白发婆子满脸怨容,瞪着眼睛叱道:“小子,你这是干什么的?”
赵南珩连忙拱拱手,陪笑道:“老婆婆请了,在下……”
白发婆子没等他说出,颤巍巍的挥手道:“去,去,老婆子没时间和你说话。”
说话之际,又要关门!
忽然,殿上传出黄驾艇娇脆声音,问道:“七婆婆,你在跟谁说话呀?”
那是一个少女的声音,话声传来,人也一阵风似的往门口跑来!
赵南珩只觉这人口音十分熟悉,但因白发婆于仅把门开了一半,看不到里面。
此刻眼看白发婆子又不容自己说明来意,又要关门,心头忍不住恼火,右掌往门上一
抵,大声道:“老婆婆,在下有事来的,你慢一点关门,听我说明来意,总可以吧?”
白发婆子正待关门,没想到赵南珩会伸手推来,不但没有阖上,反而被他推开尺许。
这下,又可把白发婆子触怒了,半扇长门突然全开,两鬓银丝飘飞,一脚跨出门槛,桀
桀尖笑:“好小子,你是吃了豹子胆……”
“啊!南哥哥,你找到这里来了?”
突然从白发婆子身边抢出一条绿影,迎着赵南珩跳将过来。
白发婆子证了一怔!
赵南珩也同时一怔,急忙举目瞧去。
那是一个身穿淡绿衣裤的少女,肩头分垂两条发辫,睁着一双清澈眼神,娇靥上流露出
惊喜之色!
“咦!琪地,是你……”
不错,这绿衣少女,正是商琪儿!
赵南珩话声出口,白发婆子诧异的道:“琪姑娘,你认识他?”
琪儿回头道:“七婆婆,他就是南哥哥咯,找不是跟你说过……”
一手拉着赵南珩的手,仰脸笑道:“南哥哥,你是找我来的?我早就知道你会来,哦,
南哥哥,你怎会知道我住在这里呢?”
赵南珩瞧她哈哈格格的说个不停,好像遇到自己,就显得异样兴奋,心头极是感动。
尤其她当了白发婆子,拉着自己的手不放,俊脸不由一红,哪知转头望去,白发婆子早
已离开。
山门外,只剩了琪儿和自己两人,这就低声问道:“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琪儿红馥馥的脸上,漾起两个酒涡,甜笑道:“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我姑姑就住在这
里,是爹把我送来的咯,他说我到处乱跑,没人管束,才把我送到这里来的!要姑姑管教
我,其实姑姑才不像爹那么管的严……哦……南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找来的
呢?”
赵南珩经她一说,陡然想起琪儿从前果然说过,她姑姑就是二代中飞龙的妻子,住在北
雁荡,自己怎么忘了?
原来赵老前辈要自己持他信物,赶来金牛岭,就是拜见他夫人来的。
这就是了,试想中飞龙的家传至宝“飞龙玉坠”,半方在赵老前辈身上,另外半方会落
在外人手里?原来他们夫妻两人,各自保管着半块。
琪儿看他半晌没有说话,睁大眼睛,问道:“南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呢?”
赵南珩道:“我是找这里庵主来的,给你一说,才知道庵主就是你姑姑。”
琪儿一下摔开拉着他的手,眼圈一红,负气道:“好啊!原来你不是来找我的,我正在
奇怪呢,你怎会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赵南珩忆道:“琪儿,你听我说,我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有要事求见庵主,你给我通
报一声,好吗?”
琪儿披披呼,端的笑道:“你也会求我?姑姑这时还在静室里念经呢!”
赵南珩道:“不知还要多少时间?”
琪儿排着眉毛,笑道:“那还早着哩,我先问你,你说从很远地方赶来的,究竟是什么
地方?”
赵南珩道:“终南山。”
琪儿偏头问道:“终南山在哪里?”
赵南珩道:“离这里差不多有三千多里。”
琪儿道:“有这么远?你一共走了几天?”
赵南珩道:“我赶了十三天,今天才到。”
琪儿吃惊道:“这么说来,你真有重要的事儿求见姑!”了。”
赵南珩点点头,还没开口。
琪儿招手道:“快来,我领你见姑姑去。”
赵南珩道:“你不是说庵主在静室里念经吗?”
天地抿嘴笑道:“不要紧,我带你到静室去。”
说着转身朝里走去。
两人穿过佛殿,后面是一个小院落,一排三间平房,寂无人声,只有阶前挂着的木架
上,一只绿鹦哥在啁啾作鸣。
院落中放着许多不知名的盆栽花卉,嫣红姹紫,散发出袭人清香!
琪儿领着赵南珩走上石阶,就仰脸叫道:“姑姑,我可以进来吗?”
右厢传出一个妇人声音,柔声说道:“演儿,你又来顽皮了,姑姑经还没念完,你闲
着,就替我喂鹦哥吧!”
琪儿回头朝赵南珩吐了吐舌尖,又道:“不,姑姑,有人要见你老人家呢!”
她边说边向赵南珩打了个手势,翩然朝右厢房进去。
这间静室,也可以说是佛堂,中间挂着观世音菩萨画像,桌上供一盏油灯和一个古铜小
香炉,青烟袅袅,散着檀香气味。
佛桌左首,一把垫了锦墩的椅子上,端坐一个中年妇人,面前摊着一本厚厚经卷,正在
用竹签挑着默默低诵。
此时看到琪儿领着一个人进来,不期抬头望了两人一眼,问道:“琪儿,你身后之人是
谁?”
琪儿急忙说道:“姑姑,我前几天才和你老人家说过,他就是南哥哥,峨嵋门下……”
中年妇人突然身躯一震,放下经签,目光盯在赵南珩脸上,颤声道:“赵南珩……你是
南珩……孩子,你……,过来……”
赵南珩但觉中年妇人目光满含着慈爱,她的呼声,多么亲切有力,自己不知不觉的朝她
走去。
这一瞬之间,中年妇人突然站起身子,双臂一张,抱住赵南珩,双目泪水已经夺眶而
出。
琪儿瞧得大惊失色,急急叫道:“姑姑,你……”
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