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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飞龙引-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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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儒生微笑道:“龙飞九渊,乃是‘飞龙剑诀’上的功夫,出于倚天剑玉坠,是昔年
昆仑派不传之秘。至于九式回龙身法,则是先父受四大门派前代掌门人之邀,替他们‘辟邪
剑法’设计的身法,当然不能和‘龙飞九渊’相比。”
  赵南珩这才知道“龙飞九渊”竟然是中飞龙传家绝学,白衣儒生居然肯把绝世武学相
传。敢情是看在乾坤一丐游老前辈的面上,心中又是感激,又是兴奋。
  只听白衣儒生又道:“武学中,许多人都认为前人留下的东西,定是不传之秘,绝世神
功,殊不知武学一道,比有闻发。几十年前可以傲视江湖的功夫,也许到了几十年后,已经
不足为奇,这是因为大家都在不断的进步之故。
  ‘辟邪剑法’虽是针对西妖南魔而设计的一套剑法,六十年前,固然足有克制西妖南魔
之功,但到了六十年后的今日,西妖南魔的本身剑法,已和六十年前的有所不同,譬如去芜
存精,改正了原有缺点,或新创更具威力的招法。‘辟邪剑法’也未必能克制得了。我传你
‘龙飞九渊’,纵或们非他们对手,自保或可余。”
  说完站起身子,带着赵南珩走到亭前一片沙地之上,回头道:
  “你看清楚了!”
  说声出口,人已离地飞起,当真矫若游龙,忽高忽低,盘空匝地的回旋飞舞,疾如飞
轮。
  赵南珩内功火候极深,但也看得眼花绽乱,哪想看得真切?正待凝神细看。
  白衣儒生早已含笑站在他身前,蔼然道:“龙飞九渊,共为九折,我已在地上留下脚
印,你只要把步位记住,慢慢练习就是,我先得传你口诀。”
  当下,传了口诀,然后逐一解释。
  赵南珩人本聪明,经白衣儒生悉心教导,对这套奇妙深奥的上乘武学,居然领会了一
半。
  白衣儒生见他悟性极佳,自然大是高兴,就命赵南珩依照地上脚印,慢慢游走。
  赵南珩对身法口诀,一经言释,自然容易领悟,但到了真正练习之时,却立时感到十分
繁难。不是出步不对,就是姿势变样,走了二三十遍,竟难仿学一步。
  虽有白衣儒生不住的点拨纠正,还是足足耗了两个时辰,一直练到中午时分,才把这套
身法的基本步数走对,当然还谈不到什么变化。
  白衣儒生已是感到非常满意,吩咐赵南珩停止练习,把他带入所居茅屋,吃过午餐。
  取出一柄宽约八分,长约三尺有奇,可以卷成一团的细长软剑,含笑道:“此剑名曰盘
龙,原是先父放物,我已有多年不用,你倚天剑被人盗走,暂时可用此剑防身。
  尤其我半块玉坠,落在歹徒手上,此去北雁荡,此剑他可算得是我信物,‘龙飞九渊’
身洁,你已经记热步法,可以在路上慢慢练习,我另外再传你一招剑法。”
  赵南珩接过盘龙剑,只觉这位中飞龙目光慈蔼,对自己当真爱护备至,心头不禁一阵感
动,脱口道:“老前辈如此栽培,晚辈感激不尽。”
  白衣儒生微微一笑,便开始传授赵南珩一招剑法。
  说也奇怪,那“龙飞九渊”身法,回翔九折,何等奇奥,赵南珩练了两个时辰,也把步
数学清楚了。
  但这一招剑法,虽经白衣儒生不厌其烦的解释,却在分拨点教导,练了三个时辰,许多
精微之处,还是不能完全领悟。
  赵南珩自幼练剑,自认对剑术一道颇有心得,尤其最难学会的“辟邪剑法”,是从四大
门派四种镇山绝艺中撷取精华而成的上乘剑法,把式已是够繁复的了,自己也一学就会。
  可是眼前仅仅只有一招剑法,却有如此难学,简直令人难以置信,自己突然会变得如此
笨拙?心中不禁又愧又急,只是澄志净虑,排除杂念,聚精会神的加紧练习。
  白衣儒生并没有因赵南市的错误百出,感到不耐,从旁督促,更是丝毫不肯放松,既不
令他中途休息,甚至连晚餐也好像忘了。
  这样一直练到初更时分,赵南珩才算勉强学会。白衣儒生吩咐他收起软剑,回到茅屋进
餐。
  饭后,白衣儒生要赵南市趁这一晚工夫,在山中把初学的“龙飞九渊”和一招剑法,尽
量练熟为止。
  一面又要小童引赵南珩到左边房中安息,吩咐完毕,便自进入静室。
  赵南珩即使没有他吩咐,自然也不肯放过练习机会,和小童到左边房中,转了一转,就
到茅屋前面空地上继续练功。直到自己认为身法。剑法,都已差不多练熟,已是月落参横时
候,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早,赵南珩刚一醒转,就见那小童悄悄进来,含笑道:
  “赵少侠,主人方才吩咐过,你醒来了,就请你去呢!”
  赵南珩赶忙一跃而起,问道:
  “赵老前辈现在哪里?”
  小童轻声道:“我们主人每天清晨,都要在亭前看日出,这时在挹翠亭上。”
  赵南珩匆匆抹了把脸,跨出茅屋,果见白衣儒生和昨晨一样,背负双手,面东而立!
  这时朝霞初透,一轮红日,从远山缺口,缓缓升起,山林间充满着一片清新。
  赵南珩忽然想起从前听人说过,玄门中有一种至高无上的功夫,叫做“干清罡气”,练
成之后,不但刀剑不伤,水火不侵,而且分合由心,十丈之内,伤人无形。
  据说修习这种武功的人,必须每日清晨,面对东方,吸取干阳之气;但这种功夫,江湖
上只有传闻。莫非这位二代中飞龙每日要在亭前看日出,就是在练“干清罡气”?
  从茅屋到捐翠亭,中间还有二三十丈远近,心中想着,脚下并没停顿,快到亭边。
  白衣儒生已缓缓转过身来,蔼然颔首道:“小友起来了?‘龙飞九渊’身法,和一招剑
法,是否全学会了?还有什么疑问没有?”
  赵南珩连忙恭敬回道:“晚辈愚鲁,勉强都记注了。”
  白衣儒生点点头道:“这样就好,只要记住了,以后自会熟练,大家都把武功叫做功
夫,就是你多下一分功夫,就有一分收获。”
  赵南珩垂手应了声“是”。
  白衣儒生道:“此去雁荡,路途遥远,现在你就可以下山去了。”
  赵南珩迟疑了一下,抬头道:“晚辈到北雁荡金牛岭,不知是找哪一位老前辈?”
  白衣儒生两道眼神瞧着赵南珩,点点头,微笑道:“你到了金牛岭正觉庵,就说奉我之
命,叩谒庵主去的。”
  赵南珩不知那位庵主是谁,但又不便多问,只好躬身应是。
  白衣儒生道:“好,你去吧。”
  赵南珩恭恭敬敬的向白衣儒生作了个长揖道:“晚辈告辞了。”
  白衣儒生含笑点头,目送这个气宇轩昂的年轻人远去,脸上也不禁流露出既欣慰又黯然
的神色!
        ****
  安徽芜湖,据长江右岸,是船行青弋,水阳二江及运港河船只必经之地,水陆码头,商
业鼎盛!
  傍晚时分,东大街上,行人熙攘,茶馆酒肆,莫不高朋满座。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浑身雪白的骏马,驰过大街,在街尾悦来老店门首停
住。
  马上坐着的是一位腰悬四尺古剑的蓝衫书生,生得剑眉朗目,气手不凡。
  马才停下,客店中早已走出一名店伙,没待蓝衫书生下马,迅速拢住马头,哈腰鞠躬,
一脸堆笑道:“相公请到上房休息!”
  蓝衫书生跨下马背,横了店伙一眼,吩咐道:“我这马儿长路跋涉,一身都是汗水,你
牵到马房去,好好给我洗刷洗刷,黄豆马料,都要好的,我自有重赏。”
  话声清脆,略带尖音,敢情年纪不大,但气派架势,倒是十足。
  店伙听到重赏,耳朵一尖,只是没命的连声应是。
  蓝衫书生傲然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昂昂头,举步朝店中走去,自有店伙迎着领
到上房休息。
  照说,大街上夜市繁华,这位少年书生模样俊逸,手头阔绰,落店之后,总该到街上逛
逛。但他敢情是鞍马劳顿,进入上房,就没有再出过房门一步,连晚餐都吩咐伙计送到房中
吃。
  这是晚餐之后,店伙手上,托着一个茶盘,盘中是新湖的一壶清茶,低着头,急匆匆往
上房走来。
  刚到走廊转角,突然,迎面微风飒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
  那是从黑暗处闪出一条黑影,伸手点了店伙穴道,迅速揭开壶盖,把一小包药未撒入壶
中,然后又拍开店伙穴道。
  这一段话,说来较慢,其实只是电光石火,一瞬间事,店伙除打了一个寒华之外,当然
措无所知,揉揉眼泪,就三脚两步,巴巴结结的朝蓝衫书生房中送去。
  一会功夫,那黑影又在上房走廊上出现。他轻灵的身法,一下掠近蓝衣书生门口,手掌
抵着房门,轻轻一托,便像幽灵般闪进房去。
  房中灯火未熄,蓝衫书生和衣躺在床上,像是睡熟了,连有人进他房中,都一无所觉。
  那人闲人屋中,随手带上房门,立即朝床前走去!
  灯光底下最奇怪的,是两人面貌,居然生得一般无二!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这脸庞在江湖上,现在已经并不陌生——那是出道不久,头角
崭露的峨嵋门下记名弟子赵南珩!
  两人唯一不同之处,就是躺在床上的一个,身穿蓝色长衫,闪进房来的,却是一身青色
劲装!
  当然,这两人不会全是赵南珩,那么究竟谁是真的赵南珩呢?
  穿青色劲装的笔直走近床前,脸情冷寞,两道眼神,望着蓝衫书生微哼道:“好小子,
小爷跟了你几千里路,任你狡猾如狐,今晚终于落到小爷手里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伸出手去,从蓝社书生身边,解下倚天刽,佩到自己身上,目光一
转,又道:“玉坠呢?大慨在你身上呢?”
  口中说道,再度伸出右手,朝蓝衫书生怀中探去!
  这一探,只觉手指碰到的竟是鼓腾腾的一对肉球,他目光不禁一直,惊奇的道:
  “会是妞地?”
  右手一阵掏摸,终于给他挨到半方玉坠,取出望了一眼,沉吟道:“老鬼明明说‘飞龙
剑诀’共有两方,她身上怎会只有半块?”
  他把半方玉坠塞到自己怀里,然后再伸过手去,在蓝衫书生胸前,仔细摸索起来。









东方玉《飞龙引》
第七十五章 婉转峨眉仰药死

  玉坠,实在只有半方,再也摸不到什么了。
  但劲装青年双眸之中,却隐隐射出异样光彩,脸上也同样流露出淫邪之色,得意的狞笑
道:“小爷跟你跑了几千里冤枉路,这么一来,还算值得!嘿嘿,让小爷先瞧瞧你到底是
谁?”
  他目光盯在她脸上,仔细打量了一阵,嘿嘿笑道:“原来是戴着人皮面罩!”
  伸手轻轻一揭,果然从蓝衫书生脸上揭下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制作精巧,画得十分工
细!
  他只瞧了一眼,便自丢开!
  不,他从她脸上揭下人皮面罩,顿觉目光一直!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妞儿,白里透红的鹅蛋脸,黛眉、凤目,阖着长长的睫毛,红菱
似的嘴唇,微向上翘,兰息轻匀,似笑非笑!
  十八的姑娘一朵花,何况在灯光之下看来,自然更显得娇艳欲滴!
  此情此景,只怕是男人,谁都会怦然心动!
  逾东墙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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