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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道强盛,无与伦比!
刹那间,冷芒掣电,剑气弥天,七道耀日精虹,隐夹风雷,一闪而至。
黑衣老头这下学不像了,他双手忙乱,只是挥动木剑,向空乱划一起!
这是何等迅速之事?南世侯七道电掣雷奔的剑光,卷到他身前,无巧不巧,正好被他乱
挥乱舞的木剑,每剑都挡了一下。
剑剑相接,如中败革,发出一串“秃”“秃”之声!
黑衣老头被震得身躯摇摆,不迭地朝旁闪退,口中嚷道:“好家伙,真厉害!”
南世侯目光发直,脸上紫气,也越来越盛。
他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这招威震武林的“七星横天”,会被人家乱挥乱舞毫无章法的
剑招,所能破解?
如果真能如此轻易破解的话,五奇世家中早已没有“南魔”这两个字了,那么除非此人
武功,高过自己甚多,才能随手化解开去。
他双目迅速眨动了一下,忽然一声不响,七星剑突然一振,朝黑衣老头攻去!
这一剑,和方才两招,完全不同,剑尖一振,陡然从他身边,涌起无数朵银花,眨眼之
间,银花漫天流动,越来越多,光涌如潮。
南魔一个高大身形,顿失所在!
黑衣老头手握木剑,瞪着两颗豆眼,骨碌碌一转,突然双肩一耸,缩头大笑道:“是
了,是了,这是你新学来的东西,凑巧的很,小老儿在龙王庙里,偷偷的看你练过,这还难
不倒我!”
喝声中,身躯一拧,不架不接,引身朝后疾退出几步,双脚站桩,摆了一个姿势,手中
木剑直竖,剑尖微晃,不住的划着圈圈。
他手上只是一柄木剑,当然没有飞洒的银虹,气势不如南魔远甚,但迎着日光,木剑划
出的剑影,也居然陆续不绝,相差近似!
这一招,他退得极快,两个人只是面对面,各使各的,并没正式接触。
南世侯突然长剑一收,目射奇光,仰天哈哈大笑!
黑衣老头才使到一半,被他笑得一呆,立即收起木剑,容得南魔笑毕,才歪着头,问
道:“这有什么好笑?”
南世侯目光一闪,深沉的道:“南某已经猜到你是谁了?”
黑衣老头摇摇头嚷嚷道:“这还用猜?小老儿早已告诉过你,我叫天地一卜了。”
南世侯嘿道:“这种佯狂手法,南某认为并不高明。”
黑衣老头瞪着豆眼,连忙分辩道:“我没说自己高明。”
南世侯突然冷笑一声,道:“如果南某猜得不错,朋友真正的身份,该是武林中大名鼎
鼎的乾坤一丐游一乾?”
黑衣老头咧嘴一笑,还没开口。
南世侯接着说道:“南某栽在你乾坤一丐手下,并不冤枉,只是神丐把南某引来此地,
必有见教。”
黑衣老头笑容一敛,摇摇手道:“你老只猜对了一半,小老儿真叫天地一卜,你说的乾
坤一丐,是我小老头师傅,你方才拦着我,没让我说下去,我这天地一卜,就是从师傅乾坤
一丐排下来的……”
南世侯被他唠叨得大不耐,皱皱眉问道:“南某问你究竟有何指教?”
黑衣老头耸耸肩,说道:
“没什么,咳,咳,没什么。”
南世侯索性不再作声,目注黑衣老头,看他说些什么?
黑衣老头凑前一步,指笑道:
“小老儿听师傅说过,五奇世家中,你老算得是首届一指的人物……”
南世侯听说乾坤一丐都在他徒儿面前,说自己是五奇世家中首屈一指的人物,心头不禁
大是受用。
黑衣老头续道:
“昨晚,无巧不巧碰上你老,一时技痒,想和你老试试,小老儿说的句句是实。”
南世侯看他耸肩弓腰,一脸阿谀之色,越瞧越不顺眼。暗想:乾坤一丐也总算是武林中
一代奇侠,他什么人不好收,会去收这么一个窝囊相的徒弟,纵使武功再高,这副猥琐模
样,也叫人看了恶心。
二代南魔是个眼高于顶的人,他忽然感到自己输在此人之下,实在太不值得,只觉心头
一阵郁怒,油然而生。双目精眸如电,隐射杀机,沉嘿道:
“你满嘴鬼话,老夫如何能信?”
黑衣老头似已警觉对方神色不对,身不由主的后退了两步,说道:
“你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我……少陪了……”
转身就往林中跑去。
南世侯突然吆嘿一声,左手袍袖一挥,三支精芒闪铄细如牛毛的“搜魂针”,掣电向黑
衣老头后心射去。
黑衣老头急步奔走之际,好像背后长着眼睛一般,忽然一拐身,闪入林去,三支飞针,
无声无息的射上大树,没人树身。
南世侯也在此时,跺跺脚走了!
天地一卜虽然替赵南流把南魔引出两百里外,但赵南珩身后,仍然有两个人在暗中远远
跟蹑着他。因为双方距离,少说也隔着半里来遥,是以赵南珩也始终没有发觉。
这是第六天上午,赵南珩由鄂入陕,赶到平利,还只是午牌时光。
突然感到身上一寒,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噤,脚下同时有些软绵绵的,不大对劲,心中
方觉奇怪。
身上竟然一阵比一阵的寒冷,似乎有一股奇寒之气,环流周身,再被风一吹,几乎寒眨
肌骨,大是难以忍受!
东方玉《飞龙引》
第七十三章 终南千里谒飞龙
要知一个练武的人,内功到了相当火候,该是寒暑不侵的,赵南珩只当自己连日赶路,
也许在不知不觉间受了风寒。
这就在街上找到一家客店落脚,等店伙退出,急忙掩上房门,坐到床上,已是冷得忍耐
不住,连上下牙齿,只是零碎打颤,无法控制。
勉强盘膝坐定,感觉到自己内功之中,似被一股阴寒之气侵袭,一经运气,全身脉络,
都有运转不灵之感,心头不禁大是惊骇。暗想:这明寒之气,竟有这般厉害。当下咬着牙
关,强自忍着愈来愈重的寒冷,提聚其气,运功逼寒。
天色逐渐黑下来了,房门上起了一阵剥碌之声,店伙在门外伺候着问道:“相公,该是
晚餐的时候了,你老要些什么?”
房中并没答应,店伙又问了一句,还是没人理他,敢情客人正在蒙头大睡,他不敢惊
动,悄悄退走。
夜色渐深,赵南珩的房中,没有灯火,也没有声息。
忽然,从墙角暗陬,轻灵无比飘落一条人影。
那是一个身穿蓝衫的英俊青年,他才一现身,就很快趋近窗前。
黑暗中,只见他左手一弹,飞出一粒极小的白色东西,闪电投入纸窗。
那粒白色东西,落到房中,地板上起了极轻微的细响,有如米粒落地之声,但那东西却
立即散开,化成一缕袅袅轻烟。
蓝衫青年敢情知道赵南珩功力不弱,是以在窗外迟疑了一下。侧耳谛听,半晌之后,才
微微一笑,伸出手去,轻抵窗门,缓缓打开,闪身入屋!
但就在他闪身入屋的同时,左侧屋面上,又出现了一条黑影,悄悄掩近。
月光底下,那是一名脸形瘦削的劲装青年,他炯炯目光向四周一扫,立即一霎不霎的朝
房中瞧去!
这时房中闪出一道火花,那是夜行人的火焰子。
同时火光一弱,室中亮起灯光。
劲装青年暗暗哼了一声:“这厮好大的胆子?”
身形轻轻闪动,躲到暗处,举目瞧去,这一瞧,登时把劲装青年吓了一跳!
原来房中灯光乍亮,瞧到床上盘膝坐着的正是赵南珩,但站在床前点燃油灯的蓝衫青
年,赫然也是赵南珩。
两人面貌身材,几乎完全一样!
劲装青年先是一怔,继而恍然大悟,那蓝衫青年来此的目的,显然是和自己相同。
这原是一瞬间的事,房中蓝衫青年点燃油灯之后,只瞧了赵南珩一眼,便泰然朝床前走
近。
伸手往赵南珩怀中探去,就在他伸手一模之际,口中突然轻“咦”一声,身不由己的后
退了一步,目露惊怖之色!
赵南珩脸色如灰,触手如冷,生似已经僵死了一般!
但他只不过略为怔神,立即动手搜索全身,从赵南珩身边,摘下一枚大钱,然后又迅速
解下倚天剑,佩到自己身上。
窗外劲装青年瞧得暗暗冷嘿:“好小子,你焉知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
房中灯光乍熄,一条黑影宛如轻烟般从窗口飞出,掠上屋面,一闪而逝。
躲在暗处的劲装青年,也不再进屋去了,急匆匆长身惊起,跟在蓝衫青年身后追去。
客店中,夜深人静,丝毫不见声息!
时正三鼓,赵南珩房中,微风飒然,黑暗中,忽然多了一双精光如豆的眼神,一下落到
床上盘膝瞑坐的赵南珩身上,一只干瘪的手爪,突然抓住赵南珩手腕,半晌,有人轻轻叹息
的道:“老夫迟到一步,这孩子……该死,该死,阴寒透骨,是伤在‘白骨掌’下……咳
咳,晤,内力交战,伤非一日……”
这暗中说话之人,无暇多说,迅速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倒出两粒丹丸,捏开赵南珩牙
关,投入他口中。
然后伸出右掌,按到赵南珩“命门穴”上,暗运真气,一股热流,直攻入赵南市“命门
穴”中。
足足过了顿饭工夫之久,赵南珩身躯微微一震,口中喃喃说道:“好冷!”
他从昏迷之中,神志一清,顿感得自己“命门穴”上,有一股滚滚热流不住的注入。
不仅寒冷之气大减,凡是热流经过之处,脉穴像被火炙一般,烧得难耐,心头方自一
奇,突觉黑甜穴上微微一麻,人就浑然睡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等到从睡梦中醒转,自己已平卧床上,一身衣服生似从水中浸过一
般,全被臭汗湿透,连盖在身上的棉被,都湿漉漉的全是汗水。
想起昨日投宿之后,身上奇寒澈骨,任自己如何运气行功,不仅无法驱散体内明寒,甚
至愈来愈冷,连气矾都逐渐凝结……”
后来,自己“命门穴”上,似乎攻入一股热流,身如火炎……
后来,似乎又有人点了自己睡穴……
这情形,和自己离开峨嵋前夕所发生之事,极相近似,据自己后来猜想,那次极可能是
老师傅传给自己的功力;但昨晚呢?也分明暗中有人以精纯内功,替自己驱除寒气,逼出体
外,又点了自己穴道。
这人又是谁呢?
他匆匆换过内衣,跨下木床,陡然,发觉自己佩在身上的倚天剑,业已不见,心头猛地
一跳。
举目四顾,忽见窗口桌上,放着一张白纸,依稀有字,心中不禁一动,急忙走上前去。
只见纸上歪歪斜斜写着两行大字,那是“龙在南,利见大人,龙在渊,九飞于天。”
赵南珩瞧到这里,不禁微微一笑,昨晚替自己运功驱寒的,不就是乾坤一丐游老前辈的
高足天地一卜吗?
他原来一直跟在自己身后。那么自己的倚天剑,也是他取去了。
敢情游老前辈要自己去终南替他办事,又怕自己不能胜任,才要他徒弟暗中跟来。心中
想着,再看纸条边上,还有一行小字,写着:“持此去日佳岩指翠亭参拜中飞龙”
看到这里,不禁暗“哦”一声,游老前辈要自己办的事,就是去找中飞龙!
这位天地一卜,也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既然来了,何不干脆和自己一路同行,还要留
什么字条?
尤其终南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