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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南珩道:“峨嵋派退出江湖,已有一年,你们为什么还要劫持掌门老师傅?不仅峨嵋
一派,甚至少林、武当、华山三派掌门,也同时被你们劫持而来……”
蛇蝎夫人脆笑连声,打断他话头,摇摇手道:“不用说了,四派掌门人神秘失踪,于是
你们就疑心上四方教,于是就找上东华山庄,于是就含愤杀人,对吗?”
赵南珩怒道:
“胡说,这里的人,不是我们杀的!”
蛇蝎夫人道:“是了,那是四派一门约来的帮手杀的,小兄弟,我瞧在一个人的面上,
答应不难为你,其余的人莫想离开东华山庄一步……”
“哈哈!”
孟守乾大笑一声,用手敲敲旱烟管,目射精芒,回头道:“诸位道兄,人家硬要把罪名
派到四派一门头上,多说倒显得咱们气馁,教主既不见信,使用‘玄明掌’杀人之事,暂且
不提,凭咱们四派一门,迟早总会有个交代。教主口口声声说咱们莫想走得出东华山庄一
步,孟某偏不信邪,说不得只好向教主讨教讨教。”
蛇蝎夫人冷冷地用手朝有边上首石门一指,说道:“孟大侠要是不信,对面石室中,还
有比孟大侠强过十倍之人……”
她这句比孟大侠强过十倍之人,确实使人心头震动,不自禁地随着她纤指所指,移目瞧
去!
东方玉《飞龙引》
第五十四章 独具机心欠隐藏
但就在这微一分神之间,只听十住大师大喝一声:“妖妇哪里走?”
身形疾上,挥手一掌,劈面打去!
“砰”!掌风撞上石门,发出一声大震。
蛇蝎夫人和她身边两个女童,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孟守乾叹息道:“此女来去如风,一身轻功,已达化境,咱们被困石室,伯也追不上
她!”
大行大师沉吟道:“她说对面石室中,也有人被困,倒不像有假,不知是何等人物?”
一苇子道:“会不会是四位掌门人中的哪一位?
十住大师道:“咱们何不集众人之力,试试能否破去此门?”
孟守乾摇摇头道:“东华山庄,覆盖极广,门户重重,她们要把咱们引到这里来,可见
这座院落,所有石门,必然特别坚固,破门之举,徒费气力,否则蛇蝎夫人也不会说出咱们
莫想离开一步的话来。”
一苇子道:“难道咱们当真就这样被困在石室中了?”
孟守乾持须道:“任何机关,必有枢纽,咱们如能找到这间石室开启的枢纽,或可走得
出去……唉,这也不妥,即使开启了石门,也定是秘道千百,错综复杂,咱们不识路径,可
能愈走愈深,反而陷入绝地……”
话声未落,只听蛇蝎夫人的声音,远远传来,道:“孟大侠不愧形意门一派掌门,凭你
这几句话,就比几个和尚道土高明多了!”
十善大师怒吼道:“妖女,你有本领,就和咱们见见高低,何用鬼鬼祟祟的躲着说
话?”
十行大师道:“她已经去远了!”
十信大师道:“孟大侠说得极是,任何机关,必有枢钮,依贫僧之见,咱们与其被困,
倒不如先找找石门启闭枢钮,出了此室,再作计较,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大行大师点头道:“看来咱们也只好如此!”
于是,大家立即分散开去,各自在这间六角形的敞厅上,分头搜索起来。
孟守乾只是仰头望着屋顶出神,他发现这座六角敞厅,屋顶上画栋雕梁,也呈六角形,
一节一节地往上缩小,到了屋顶,已只有桌面大小一块。
中间好像画有图画,只是离地太高,仅凭火把子的光焰,瞧不清上面画着些什么?心中
怀疑这间敞厅所有门户的总枢纽,可能就在上面,正待纵身上去瞧瞧究竟。
瞥见虞平手执火把子,堪堪寻到右边上首那道石门之时,脸上突然浮起惊喜之容!
这原是一瞬的事,但孟守乾目光何等锐利,再加地江湖经验丰富,一瞥之下,业已发现
虞平的目光,是瞧到石门狰狞画像上凸出眼珠之时,才流露的喜容,而且目光还停注了一
下,方始移开。
这情形,不禁瞧得益守乾心头大疑。
他方才从蛇蝎夫人口中,隐约听出四大门派掌门人,似乎并非四方教所劫持,当然她没
有说,自己也不好遽下断语,这不过是一种推测而已!
但从自己一行人之前,有人潜入东华山庄,以“玄阴掌”连续伤人一事看来,其中似乎
另有阴谋。
进而推究自己一行人,赶来东华山庄,原是凭赵南珩和虞平两人报告而决定,尤其四位
掌门人被人安顿在龙门拗的消息,是虞平在汉阳客店中听来的。那么如果不是虞平言有不
实,就是他根本受了人家有计划的愚弄。
而此人当然也就是以“玄阴掌”残杀东华山在许多爪牙的人,他的目的,显然是利用四
大门派掌门人的失踪,把大家引上东华山庄,好让四方教和各大门派构成不解之仇。此人是
谁?自己一时真还想不出来,虞平到底是被人愚弄?还是受他指使?也难以确定,但他身上
有着重大嫌疑,已是不假的了!
孟守乾本来对虞手印象不佳,认为他眸子不正,心术也定然不正,这会瞧到他面上闪过
喜容,更觉其人可疑。
原想纵上屋顶上瞧瞧的动机,也因之打消,举步朝右边上首那道石门走去,口中嘿道:
“孟某不相信这间石室中,困着一个强过孟某十倍之人!”
他这一走近,顿时发现石门上有一道极细的指甲痕,一直划到画像左目,这条细痕,如
非留神察看,极难发觉。心中不禁暗嘿一声,笑道:“虞老弟,你可曾发现什么了吗”?
虞平正在石门上下仔细察看,闻言立即直起身子,答道:“晚辈总觉每扇石门上,画上
这些形状奇怪的画像,使人无不可疑,尤其画像上的眼珠,微呈凸出,可能就是开启石门的
枢纽。
但晚辈连按了几下,石门依然丝毫不动,晚辈实在看不出道理来,只是除了这门上画
像,四周墙上,更没有碍眼之处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在画像凸出的眼珠上,又接连接了几下,果然那石门动也没动。
孟守乾听他这般说法,不由疑念渐消,暗想:原来只是自己多疑,错怪了他!
但目光瞥处,发现虞平伸手按动眼珠之时,手掌托动,不知他是出于有意,还是无意?
总之,画像左颊上那条指甲痕,已被他手掌轻轻抹去!
这一下,当真是欲盖弥章!这条指甲痕,如果和他无关,他何须趁机抹去?
孟守乾是何等样人,要想在地面前耍什么花样,岂非班门弄斧?但他脸上依然丝毫不
露,呵呵一笑道:“老弟说得不错,凭常情推理,这对凸出的眼珠,倒确有可疑之处……”
说话声中,突然跨上一步,伸手朝画像左眼按去,他出手奇快,在快要按上眼珠之际,
目光一闪,暗暗留神虞平脸上。
那虞平看他突如其来的举动,神色不禁微变,但瞬即平复,后退半步淡淡一笑道:“老
前辈经验丰硕,想必可以瞧出端倪,也未可知。”
孟守乾手触到凸出的眼珠之上,发觉那眼珠果然活动,心头方自一喜,立即手指转动,
朝左右旋转,哪知眼珠虽然活动,但任你如何转法,石门还是纹风不动,休想打得开来?不
禁暗暗骂了一声:“好狡猾的小子!”
手指一停,摇摇头道:“老朽对机关消息十足外行,咳,就是这对眼珠,真是拒钮所
在,咱们不知开启之法,也是徒然……”
话声才落,依稀听到石门之中,隐隐传出叱喝之声。
敢惜这扇石门,异常坚厚,是以室中传出的声音,细如蚊纳,如非自己这般内功火候的
人,极难发觉。心中不由又是一动,付退:莫非室中此人,就是用指甲留下记号之人?
果然如此,他也可能就是以“交阴掌”残杀东华山庄爪牙的那人,他用指甲留下暗记,
定是指示他的同党,由此门退走。
那么此人被困石室,只怕是出于伪装罢了!心念疾转,一时只作不闻,缓步走了开去。
侯剑英跟在他师傅身后,心中暗觉奇怪,师傅平日为人精细,既然发觉画上眼珠可疑,
怎会不顾而去?但又不敢多问。
孟守乾才一退下,虞平就接口道:“只要真是枢纽,晚辈不相信打不开它。”
说着又跨上一步,伸手旋转着眼珠。
孟守乾当然是故意走开的,因为此时大家分散四周,仔细勘测着室中每一角落,虞平左
右,并无旁人,如果他知道石门开启之法,想要撇开众人逃走,这时候是最好的时机。
孟守乾脚下走得极缓,渐渐走得五六丈外,一面不住的用旱烟管试叩石壁,装出寻找模
样。
其实他一直在留心着虞平,只要他有什举动,数丈距离,仍可一掠而至。是以只是弯腰
俯身,缓缓移动脚步。
刚一走到八丈左右,忽听身后“喀”的一声,石门顿开,虞平身子一弓,快疾无伦的朝
门外窜了出去!
这一着,早在孟守乾意料之中,声音才一入耳,人已如影随形,施展出形意门“缩地成
寸”之术,一个箭步,抢到门前。
哪知就在这一瞬之间,猛听有人大喝一声,一团黑影从门外迎面撞到!
这一下事出仓猝,何况两下来势都快,急疾之间,连多瞧一眼都来不及,立即一提真
气,身躯硬行的向左闪开。
同时也已瞧清那团电射而来的竟是一条人影!
他没防到自己以极快身法让开来势,但徒儿侯剑英,却在此时跟在身后纵到,再待出声
招呼,已是不及,只听“砰”的一声,两人撞个正着,一齐跌倒地上。
那从门外飞撞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先闪出去的虞平。
此时早已闭过气去,已由十善大师拍了他几处穴道,扶着坐起,侯剑英也已从地上爬
起,坐着调息运功。
石门开启之后,并没立即关闭,想系无人掣动机钮之故!
门外那间石室,地形略小,只不过是两大见方,但此刻正有两个人打得异常激烈,掌风
呼啸。迥旋生风,笼罩着整间石室,几乎没有一丝空隙。
虞平敢情就是被那激荡成风的内家罡气弹出来的。
门内请人手上虽有火摺子,但只要接近门口数步之遥,火把子就会被门外卷来的掌风熄
灭。
尤其两人都是身法奇快,攻退俄顷,是以更无法瞧清楚两人面貌,幽暗之中,仅可约略
瞧出两个都是老头,一个穿灰衣的身材较为瘦小,另一个穿蓝袍的却是修伟老人。
灰衣老人身法轻灵,迎旋起落,快捷无比,随着他身法变化,连续点出的指风,尖锐劲
厉,刺耳惊心。
蓝袍老人却是兀立不动,如临大敌,黑暗之中,双目流转,隐隐可见精光,双掌开阖,
迅快发掌劈击。
他的掌势,扶起阵阵震耳啸声,罡风激荡,把两大见方的石室,震得“洪”“洪”作
响,声威之盛,武林罕观!
但他却好像对灰衣老人的那路指法神功,甚是忌惮,每一掌都严密封闭住对方指力,攻
拒之间,丝毫不苟。
两人各以数十年功力,苦苦相拼,只是在斗室中激荡流转的内力余劲,此时因石门开
启,有了宣泄之处,一阵又一阵像潮水般向门内涌来,吹得众人身上饱袖不住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