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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方才说话之时,有许多地方言词闪烁,只怕未必安着好心。莫非另有什么诡计不
成?但继而一想,她方才不是说瞧在爹的份上?何况自己和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谅来不
至于有什么害人之心。
即以她的武功而论,不知比自己高出多少,如欲加害,也尽可直截了当把自己杀死,何
用故弄玄虚?
赵兄弟奄奄一息,生命垂危,如果她说的不假,还有救治之望,自己不如就照她指点行
事,心念转动,立即举步朝西奔去。
八九里路,转眼就到,她向四处略一打量,果见路边不远,有着一片桃林,枝叶茂密。
她折腾了半夜,双手始终抱着赵南珩身子,时间长了,也感到累倦,好在此刻还只有二
更时分,正好先休息一下。
这就俯身跨入林中,把赵南珩轻轻放到地上,自己也在他身旁,席地坐下,闭目养神。
但觉心中兀是思潮起伏,再也无法宁静得下来。
她只是想着方才黑衣老妪交代的话,要自己突出不意,偷袭一个过路的道士,而且算准
自己出手之时,那道土必然会向左闪去,才要自己先虚后实,把全力放在左边,但何以把道
土逼退之后,就得赶快弃剑?
是了,那道上武功定然比黑衣老妪还高,自己如果不赶快弃去手中长剑,说不定就会伤
在他手下?
那么黑衣老妪当真还是一片好心!她心中想着,目光不期朝林外瞧去。
因为对方武功极高,自己要是一击之下,不能把他逼退三步,赵兄弟的伤势岂非就没人
施救了?
这么一想,只觉此举关系重大,自己事前该有个妥善准备才好。
她缓缓站起身子,走出桃林,默默盘算着那道土由西行来,他走到何处,自己就该发
剑?道上向在闪出,该落到什么地方?自己化虚为实的姿势,该从何处刺出?才能使他措手
不及,逼出三步之外。
她一面相度地形,细心数着步数,一面又思索着自己因地制宜,该用“天星剑法”中哪
一招剑法,较有把握。
边想边瞧,一面又随手比划着剑势,直到自己觉得大至上已无问题,才返回林中,重新
坐下。
时光渐渐过去,已决近三更了。
南玖云心头也随着渐渐紧张起来,悄悄抽出长剑,在自己算好步位之处,伏下身子,目
不转瞬的盯着远处直瞧,希望那个道士早些出现。
下弦月,小半轮月光,暗淡得瞧不清较远的地方,但她还是凝足目力,不敢丝毫疏忽。
时间在焦灼之中,过得特别慢,南玖云握着剑柄的掌心,已感到手汗涔涔,心中也不禁
渐感烦燥!
喜地,她眼帘中出现一点黑影,在远处路上缓缓移动,那正是一条人影,往自己这边走
来!
“来了!来了……”
东方玉《飞龙引》
第二十一章 一剑赢来一步移
她精神陡然一振,立即屏息凝神,伏着不敢稍动,因为像对方这等功力造诣的人,十丈
以内,坠针落叶,无不清晰可闻,自己倘若稍露形迹,使对方警觉林中有人,突袭无功,赵
兄弟伤势,就无人能治了。
路上那条人影在逐渐放大,走得并不甚快,但已可以辨认那人正是道家装束,长须飘
胸,手上似乎还捧着一口小小木箱,飘然而来!
月光昏黯,瞧不清对方面貌,依稀看出这道人少说也有五十来岁光景。
老道人的距离,逐渐接近。
南玖云觉得心头狂跳,紧张得连呼吸都快要窒息了,执剑右腕,同时忍不住起了轻微颤
抖,心中暗自数着:“十丈、八丈、五丈、三丈、一丈……八尺……七尺……六尺……”
南玖云一声娇叱,身如电射,剑先人后,向林外猛窜而出。人到剑到,剑尖上爆出一连
串寒星,青芒四射,宛如急风骤雨般朝老道人当胸洒去!
那老道人左手捧着药箱,飘然行来,想不到会有人躲在暗处突然发难,娇叱入耳,眼前
剑光暴涨,点点寒星,参差错杂,直奔前胸。口中不禁“噫”了一声,右手袍抽一抖,身形
向左侧闪去!
南玖云早已算好步骤,见他果然向左闪去,心头大喜,她发剑之初,虽然尽力施为,但
剑锋含蓄,前半把声势虽盛,半属虚招,经老道人袍袖一抖,几乎全被封住,此刻剑尖带
动,一圈青虹,疾如着星,随着老道左闪之势,迎面削到。
这后半招剑法,正是南玖云全部力道集中而发,削出剑尖,嗡然有声,势道强劲已极!
那老道人目光何等犀利,他方才突遭袭击,虽觉一怔,但看出南玖云年事极轻,剑上功
力未足,只当自己袍袖一拂之势,已把对方剑拍完全封住,身形向左闪出,正待喝问。
哪知他向左闪出的身法,早已被人泄漏,正好落在南玖云算中,身子堪堪闪出,对方剑
气突然转强,一点剑影,闪电削到,距离面门,已只有七八寸光景!
这一下,当真大出老道意外,因此处已近林边,地势狭厌,任他武功再高,躲闪封解都
嫌不及。
在这一瞬之间,只见他微一吸气,身子离地而起,原式不动,朝后飞出五尺来远!
南玖云瞧得大骇,暗想:这老道武功之高,似乎不在自己爹爹之下,心念方动,正待丢
弃长剑,哪知就在此时,蓦觉手上一震,长剑一下被人夺去。
那老道人业已脸露微愠,站在自己面前,目光炯炯,沉声说道:“你小娃儿好不孟浪,
贫道和你无怨无仇,骤下杀手,若要换了旁人,岂非糊里糊涂的伤在你剑下了?”
南玖云没等他说完,扑的跪了下去,叩头道:“老前辈慈悲,救救晚辈兄弟。”
老道人一闪身,不肯受她的大礼,一面诧异的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快起来好
说。”
南玖云依言站起身子。
老道人瞧着她问道:“你兄弟怎么了?”
南玖云道:“晚辈兄弟身受重伤,命危旦夕,恳求老前辈施救。”
老道人释然笑道:“这个简单,贫道药箱中,有的是伤药,你兄弟人在哪里?让贫道瞧
瞧。唔,如果你兄弟不在近处,贫道今晚尚有要事待办,你只要告诉我如何受伤?伤在何
处,贫道送你一粒药丸,也就是了。”
南玖云听他一口答应,心中大喜,忙道:“晚辈兄弟就在林中,老前辈请稍候,容晚辈
把他抱来。”
说着,急匆匆返身往林中走去。
老道人瞧着她身形,手捋长须,微微摇了摇头。
一会工夫,南玖云已抱着赵南流走来,老道人目光一瞥,瞧到赵南珩脸如金纸,双目紧
闭的模样,分明伤势严重。当下示意南玖云把他放到地上,然后一掳道施,蹲下身子,伸出
三个指头,按在赵南珩脉腕之上。
这一按,老道人脸色不期微微一变,细心切了一阵,又取过赵南珩右手,切了一阵,只
是摇头不语。
南玖云蹲在老道身旁,眼看他只是摇头,心知不妙,含泪问道:“老前辈,我兄弟如何
了?”
老道人站起身子,沉吟半晌,才道:“令弟伤势倒是不重……”
南玖云只觉眼前一亮,破涕道:“多谢老前辈赐救。”
老道人瞧了她一眼,摇摇头道:“难,难,难就难在令弟轻轻年纪,内功居然会有三十
年以上的火候?”
南玖云听得好生奇怪,赵兄弟二十不到,哪会有三十年以上的内功火候?而且听他口
气,伤势不重,那又难在哪里?
老道人续道:“但令弟一身内功,却又似乎无法发挥,这个击伤令弟之人,武功极高,
当他一掌击中令弟顶门之时,令弟积聚体内的内功,受到外来压力,自生抗力,但又无法承
受得起,以致气机受挫,经脉闭塞,这比受了重伤,还要难治,贫道箱中伤药,只能治伤,
无法疏散闭塞的经络。”
说到这里,抱着药箱,似有离去之意。
南玖云心头大急,目含泪儿,抬头问道:“老前辈这么说来,我兄弟是没有救了?”
老道人捻须追:“办法倒是有一个,只要内功深厚之人,不惜耗损其力,肯替令弟打通
奇经八脉,始可获救,嘿嘿,此人非有四五十年修为,难以为功,好了,贫道尚有要事,恕
难久留。”
他敢情怕南玖云和地纠缠,话声一落,匆匆欲走。
南玖云瞧他要走,哪肯放过,连忙叫道:“老前辈,请留步!”
老道人皱皱眉道:“贫道话已说完,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令弟三日之内,不获打通经
脉,等经脉硬化,就无法救治了。”
南玖云道:“老前辈救人救到底,救救晚辈兄弟。”
老道人呵呵笑道:“小娃儿,你倒说得容易,打通奇经八脉,岂是等闲之事?”
南玖云道:“你方才不是答应了?”
老道人怔道:“贫道几时答应过来?方才你说兄弟负了重伤,贫道因药箱中伤药现成,
如今令弟伤势不重,只是真气受挫,经脉闭塞,贫道尚有要事,不能耽搁。”
南玖云心中一动,故说道:“老前辈既然身有要事,晚辈自然无法挽留,只是晚辈心中
尚有一事求明,想请老前辈指教。”
老道人一听南玖云口气,并无纠缠自己之意,连忙点头笑道:“小兄弟真是爽快,贫道
确有要事在身,哈哈,小兄弟只管清说,贫道知无不言,知无不言!”
南玖云笑了笑道:“我想问的是以老前辈这般功力的人,能不能替晚辈兄弟打通经
脉?”
老道人征得一怔,他只当南玖云已知道地的来历,一时怎肯说自己不会?略一沉吟,
道:“以贫道的修为而言,替他打通经脉,自非难事,小兄弟定然知道,武林中像贫道这般
功力的人,虽然不多,却也还有几位,小兄弟还是赶快设法要紧。”
南玖云冷哼道:“那么你该替我兄弟治好了再走,武林中人,一诺千金,义无反顾,哪
有说了话不算之理?”
老道人“咄”了一声,道:“贫道说过什么?”
南玖云冷冷的道:“道长以前好像有过承诺,只要有人赢得你一招,或者把你通退三
步,就可答应一件请求?”
老道人点头道:“这话贫道确曾说过,那是二十年前,江湖上许多人都要找贫道治伤疗
毒,贫道实在不胜其烦,才订下这个规矩……”
南玖云不待他说完,冷冷的道:“我不管你以前的事,我只是问你,方才你是不是在一
招之间,被我逼退了三步?”
老道人突然哈哈大笑,道:“贫道自从昔年订下了这条规矩之后,有人找我动手,即使
退让,但脚下却极有分寸,后退不出五尺,哈哈,五尺最多也不过两步。”
南玖云听得不期一怔,仅继而冷冷一笑,脸上满含不屑,傲然挥手说道:“不错,道长
后退五尺,只能算得两步,但道长忘了还曾向左闪出一步吗?一招之间,道长连退三步,该
是不折不扣的事实,道长也算是成名人物,如果说话算不了事,道长就请便吧!”
老道人呆得一呆,暗自一想:自己果然在他一招之间,连退了三步,此刻见他词锋犀
利,傲然挥手。他成名多年,一时哪还承受得住,老脸一红,捋须大笑道:“小娃儿,鬼手
仙翁苏如晦今晚认栽了,好,我纵有天大的事,也得替你兄弟打通了经脉再走!”
他这一自报名号,听得南玖云大吃一惊,鬼手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