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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席台前面站停。
这一刹那,大红、粉红席为了讨好西妖,纷纷鼓掌。但紫席上,大觉大师瞧到他身边的
倚天创时,神色为之一黯,口中低低念佛。
南玖云回头望了天地一卜一眼,抿抿嘴,脸上不禁露出笑意。
彩殿上,琪儿和小玫儿的目光,都盯着新郎,恨不得跳过去咬他一口!
坐在鬼手仙翁下首的那个黄脸道童,身躯为之一颤,鬼手仙翁急忙以目示意。
这时,木宇真又唱了一首赞诗,丁允方在高声叫道:“引新娘入画堂。”
一对手执纱灯的俊美使女,搀扶着头戴珠冕,身穿大红金绣裙袄的小公主,粉颈低垂,
缓缓行来,在掌声中站到中央主席台前面!
木宇真又高声赞道:
“玉斧早订月下盟,
人间佳偶自天成;
华堂今日观嘉礼;
绣幕牵丝好定情。”
丁允方接道:“请大冰人结彩绳,完六礼。”
这时一名宫装使女手托锦盘,款款走近石龙婆身前。
石龙婆咧开瘪嘴,从盘中取过一条一文来长中有彩结的彩带,一端授与新郎,一端授与
新娘,两人相隔一丈,面向彩殿而立,中间有一个彩球相互连贯。
丁允方大声道:“主婚人就位……上香……”
罗髻夫人盈盈起立,正待朝供奉三星的长案前走去……
突然有人沉声喝道:“夫人且慢!”
在庄严隆重的婚礼进行之中,这一声来得太以突然,全场之人,不期全都为之一怔。
罗髻夫人闻声回头,目光瞥处,这发话之人,正从彩殿右首席上站起身来!
他,就是第二代北鬼——鬼手仙翁苏如晦!
这下,连罗髻夫人也大感意外,不期面露诧容,抬目问道:“苏道长有何高见?”
殿上细乐同时停了下来,鬼手仙翁慌忙拱拱手,道:“该死!该死!我这假牛鼻子有一
疑问,惊扰嘉礼,夫人原谅。”
他一开口就连说“该死”,在人家吉日良辰,正是忌讳之言!
罗髻夫人明知对方故意捣乱,但只微一皱眉,说道:“道长有什么疑问,但请明说。”
鬼手仙翁搔搔头皮,沉吟道:“老道只想请问一声,今日这场喜事,不知新郎是谁?”
这简直是无事生非,横生枝节,新郎是谁?不但请柬上写得清清楚楚,就是方才大觉大
师和罗髻夫人的对话中,也一再提及,鬼手仙翁焉有不知之理?
罗髻夫人被他问得一楞,她心细如发,料知北鬼此问,其中必有缘故,还没来得及开
口。
石龙婆脸色一沉,叱道:“老牛鼻子,你是找事来的?”
鬼手仙翁仰天大笑道:“石龙婆,你是一手包办的大媒人,哈哈,三姑六婆,实淫盗之
媒介,你这媒婆,做得不错!”
石龙婆水泡眼中凶光熠熠,怒嘿道:“苏如晦,江湖上人怕你北鬼,罗髻山没有你撒野
的份儿!”
鬼手仙翁面不改色,呵呵笑道:“我假牛鼻子是向罗髻夫人质疑,你媒人免开尊口。”
一面朝罗髻夫人道:“夫人还没回答我老道呢?”
罗髻夫人道:“老身不知苏道长用意何在?”
鬼手仙翁笑笑道:“夫人请回答了我的答题,假牛鼻自会奉告。”
罗髻夫人道:“新郎赵南珩,道长何用明知故问?”
鬼手仙翁又道:“这到底是哪一个赵南珩?”
罗髻夫人笑道:“赵南珩是峨嵋派记名弟子,第三代中飞龙,天下能有几个?”
鬼手仙翁道:“照理,自然只有一个,但据我假牛鼻子知道的,如今江湖上却出现了三
个赵南珩,所以我想问问,这位新郎官,究竟是哪一位赵南珩?”
石龙婆突然怒吼道:“师妹,他是存心捣乱,别听他的。”
罗髻夫人听出北鬼话中有因,一面摇手道:“我还没听人说过,师姐,听苏道长说下
去。”
一面指目道:“苏道长既然知道江湖上出现了三个赵南珩,总该知道真的只有一个,其
余两个,只怕全是假冒之人。”
这时,全场之人,都在全神贯注,倾听着两人说话,连南玖云也以怀疑和询问的眼光,
朝天地一卜投去,天地一卜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鬼手仙翁道:“不错,不错,我假牛鼻子就曾亲眼看到过三个,但谁真谁假,我假牛鼻
子直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夫人知道我假牛鼻子向来不喜多管闲事,不过这件事,我也凑巧
碰上,一时好奇,说出来也许可供夫人参考,唔……”
他偏头想了想,才道:“那天,我在路上,碰到一个人骑着快马,一路急驰,因为他跑
得太快了,才引起我假牛鼻子注意,回头一瞧,此人腰悬倚天剑,不就是赵南珩?
咳,这话还该从头说起,因为这小伙子几个月前,被人在‘百会穴’狠狠击了一掌,是
我老道把他救活的,所以一眼就认得出来。当时我心头不禁有气,暗想:好小子,我老道花
了多少功夫,把你从鬼门关硬拉回来,如今你遇上老道,竟然装作不识,连理也不理了?
哪知一回头,哈,后面又是一个赵南珩,远远跟踪。我心头一奇,也跟了下去,哪知我
老道只在酒店里灌了几杯黄汤,就耽误了大事!
那骑马的赵南珩,落店之后,被后面的赵南珩下了迷药,不但废去武功,偷了他倚天剑
和飞龙玉坠,而且还蹂躏了一个可怜的女娃儿……”
全场本来静得没有半点声音,但此时有不少人轻咦出声!
鬼手仙翁续道:“等老道赶到,奇怪,屋中竟然又多出一个赵南珩来,那可怜的女娃儿
已经服下毒药,托第三个赵南珩代办后事,老道向来是见死不救的,但这回却伸手管了闲事
罗髻夫人脸色渐渐凝重,问道:“这女娃儿人呢?”
鬼手仙翁突然伸手指指他身边的黄脸道童,说道:“喏,喏,她就是我假牛鼻子的徒
儿……夫人瞧她像不像赵南珩?”
说到这里,一边吩咐道:“徒儿,你站起来给夫人瞧瞧!”
大家听他这么一说,所有的目光不期而然全朝黄脸道童投去,连新郎赵南珩,新娘小公
主也禁不往回头瞧去!
只见黄脸道童身子一阵抽搐,颤抖着站将起来!
不,他一下摘去道帽,同时从脸上揭下人皮面具!秀发披散,露出一张鹅眉脸,黛眉、
凤目、长长的睫毛中,珠泪滚滚而下,口中尖声叫道:
“师傅,你老人家替徒儿作主……”
原来这道童正是罗髻门下西宁堂香主辛舒平!
罗髻夫人脸色倏然一变,惊诧的道:“是平儿……你受了谁的委屈?师傅一定替你作
主。”
辛舒平泪流满面,手指新郎赵南珩,哭道:“恶贼,就是这万恶淫贼害了徒儿。”
新娘谢幼慧以手掩面,哭道:
“师傅……”
娇躯摇晃,几乎站立不住。
新郎赵南珩木然不知所措!
罗髻夫人不知是惊是怒,脸色铁青,朝石龙婆问道:“师姊,这是怎么一回事?”
石龙婆也傻了,但她只不过楞一楞,立即瘪嘴鼓动,点点头道:“老身查访多日,始终
没有舒平的消息,只当这孩子已经遇害了,多谢苏道长救援。至于冒充南珩的小贼,已在彭
泽附近,死在巫婆子的‘霹雳子’下。舒平,你纵然受了委屈,总算大仇已报,今日是你小
师妹吉回良辰,你忍耐点儿,待会,等行过大礼,老身自会把经过情形告诉你的。”
罗髻夫人听得脸色稍并,还没开口,辛舒平倔强的道:“不,师伯,弟子认得出来,万
恶淫贼就是他……”
石龙婆不待她说完,脸色一沉道:“孩子,你怎么连师泊的话也不听了?今日这场喜
事,是师伯做的媒人,难道还会弄不清楚?让人假冒新郎?”
说到这里,回头朝赞礼的木宇真,司礼的丁允方吩咐道:“没事了,婚礼照常进行!”
辛舒平因石龙婆总究是自己师伯,她如此说了,只好含泪坐下。
坐在东怪身边的琪儿,和坐在慕容夫人身边的小玫儿,巴不得新郎不是赵南珩,四道眼
神只是一霎不霎的盯在新郎脸上,希望能够找出一些破绽来,当众戮弃他;但她们都失望
了,新郎实在是赵南珩本人,一点也不假!
罗髻夫人已经盈盈起立,她是主婚人,要在三星像前上过香,行过礼,新人才能交拜。
但就在她正待转身走去的当口,又有人站起身来,叫道:“夫人且慢!”
罗髻夫人脸有温色,抬目瞧去,这站起来的人,就是坐在右首紫席上的生相很琐的黑衣
老头——自称是神丐门下的天地一卜!
罗髻夫人秀眉微微一蹙,天地一卜已耸耸肩,拱手道:“令高徒忍辱而来,哭求夫人替
她作主,如今真相未明,夫人难道不了了之吗?”
罗髻夫人被他问得一怔,石龙婆横目怒声道:“罗髻派的事,自有罗髻派的人会管,用
不着你朋友操心。”
天地一卜连连点头道:“这话不错,只是小老儿受人之托,有件东西,转缴夫人过
目。”
他缓吞吞从怀中取出一方玉佩,高举过顶,向四下晃了晃,举步送了上去。
辛舒平一睹玉佩,就起身叫道:‘师傅,这方玉佩,正是徒儿托赵南珩少侠转呈师傅
的。”
天地一卜忙道:“对了,小老儿就是受赵南珩之托,转缴夫人来的,这位新郎怕不知道
吧?”
他此话明明说新郎是假冒的了,方才业已平静下去的气氛,又登时紧张起来!
石龙婆大怒道:“作简直胡说,新郎赵南珩就在这里,你受谁之托?这人呢!”
天地一卜巴玉佩放在案上,耸耸肩道:“今日是新郎大喜之日,小老几只是奉命喝喜酒
来的,小老儿和新郎也是熟人,这个……嘻嘻,说不得……”
东方玉《飞龙引》
第九十五章 一剑龙翔惊四座
罗髻夫人双目精芒暴射道:“你只管说出来!”
天地一卜拍拍新郎肩头,嘻的笑道:“喂,小哥,你瞧我说好,还是不说好?”
新郎赵南珩沉声道:“在下不认识你!”
天地一卜豆眼滚动,认真的道:“咦,这就奇了,咱们不是在黄梅孔城镇上见过,小哥
说姓赵的被南世侯擒去了,你不是还把这柄盘龙剑托我转交给他……”
新郎赵南珩脸色平静,大笑道:“朋友遇上的伯是假冒在下之人。”
天地一卜点点头道:“这倒不错,假冒赵南市的人,小老几只遇上过一次,但不折不扣
的真赵南珩,却和小老地极熟。”
罗髻夫人疑信参半的道:“你说他是谁?”
天地一卜回头溜了华山派掌门人云台老人一眼,道:“那位掌门人比小老儿更熟。”
他目光瞥过之处,是云台老人和孟守干之间,大家不知他指的是谁?
石龙婆满脸怒容,一步逼近,厉喝道:“你假冒游一干门下,装疯卖傻,一派胡言,你
说这新郎是假冒的,他假在哪里?江湖上易容之术,不外人皮面具,和易容药物。人皮面具
制作再精,只要仔细辨认,仍可看出,至于易容药物,那更容易,只须碱水一洗即去,来
呀,你们快去瑞一盆碱水来,让南市洗个脸给大家瞧瞧!”
她话声出口,立即有一名使女返身而去,一会工夫,果然端来一盆碱水。
新郎赵南珩双手捧水,在脸上洗了一阵,只见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