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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拿不准我们的动态,行军的脚程就不见得会拼命赶!”
展履尘道:“是而,我们便一路追上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田寿长又道:“顺便,也等于接应前往‘紫凌宫’救人的‘九旭门’厉寒他们!”
卫浪云转向舒沧:“舒大伯的尊意如何?”
舒沧笑道,“老汉是完全赞同,这个大好的歼杀机会,可不能白白放过!”
注视着卫浪云,展履尘道:“孩子,你的想法呢?”
卫浪云道:“侄儿亦无异议。”
展履尘道:“很好,那么,我们就如此决定了,事不宜迟,早膳之后,立时点兵遣将,轻装出发!”
卫浪云道:“大叔心中可已决定这次行动派遣多少人手出去?”
展履尘低沉的道:“我们有三门人马驻此,我想,至多派出两门所属也就够了,‘紫凌宫’那边在狼狈退遁之际,最多也就剩下个三四百人而已,其中至少尚有三份左右带伤的,我们派上两门弟兄,足可应付余裕!”
卫浪云估量了一下,道:“也差不多了,大叔预备派遣哪两门弟兄去!”
微微一笑,展履尘道:“‘长风门’与“千涛门’,这两门人员较足,而且实力比较硬扎;吕迎风一直要露一手,这次就叫他试试看!”
眉开眼笑的吕迎风立即躬身道:“岛主放心,迎风包不令你老失望!”
展履尘笑骂道:“小子,到了时候再夸口不迟!”
卫浪云关切的道:“舒大伯腿伤未愈,就不须劳动舒大伯了……”
展履尘道:“这个当然。”
叹了口气,舒沧道:“你也不用拦我,浪云.你两位叔叔早已把我劝下来了,唉!我自己也知道这条腿不争气,此次追击‘紫凌宫’残余事关全局胜负,后果严重,我亦害怕跟上了碍事,所以,也就不敢妄自逞强了……”
卫浪云安慰着舒沧道;“大伯这一阵子转战各地,连番拼杀,也该休歇—下了,何况大伯腿伤拖累,更应保重,大伯与麾下帮中各位,为了此次争夺江湖主盟的大事,也已尽心尽力,人前人后,俱无愧疚之处……”
舒沧苦笑道:“好侄儿,你这么一说我老汉总算有点安慰……”
展履尘又道:“除了‘长风’‘千涛’两门之外,我与你二叔也亲自出马,‘花子帮’的杨长老偕往,你呢?便也在这里养歇……”
卫浪云急道:“什么?我不去?”
田寿长道:“你这副身架骨,去得幺?”
卫浪云忙道:“二叔,我的伤都收口了,没有什么大碍,当然可以去得,而且叫我呆在此处无所事事,坐事其成我也难以忍受!”
展履尘皱眉道:“江山全是为你打的,孩子,你若不善自保重,将来弄坏了身子,又叫谁来接我棒?!”
卫浪云挣得面红耳赤的道:“大叔,就是因为大叔与二叔在豁命耗力的创江山,开局面,而且为了侄儿日后的继承扎根基,所以侄儿才越发不能坐享其成,以黑发人来拖累白发人,大叔,侄儿自信能够站得稳,挺得直,样样不落人后,侄儿能以效命之处若硬令侄儿退缩,那侄儿岂非变成一个势须有人撑腰才立得起来的懦夫或膏梁子了?”
展履尘沉默了一下,缓缓的道:“但你的伤?”
卫浪云坚决的道:“绝无问题!”
田寿长大声道:“浪云,你方才也听你舒大伯说过了——此次行动,兹事体大.关系着全盘的胜负,整个的大局,你却不要去了反而碍事才好!”
卫浪云凛然道:“二叔放心,我断不会碍事!”
田寿长睁着一双怪眼道:“你有把握?”
卫浪云斩钉截铁的道:“有!”
展履尘微喟一声,道:“好吧,孩子既是要去,就叫他去吧。”
立即单膝屈地又起,卫浪云笑逐颇开:“多谢大叔允准。”
田寿长咻咻的道:“老鬼,你不要净装好人,娘的,浪云这身伤若是出了麻烦,看我与你有完没完?!”
展履尘大笑道:“你不用吓我,我相信浪云的话,他说不会有问题,就一一不会有问题了,这孩子几时诳过我们来?”
田寿长盯着眼道:“如果有纰漏出来,我再与你拼命!”
卫浪云赶快道:“二叔,包管我这点小伤不会有影响!”
重重一哼,田寿长道:“这样最好,否则,你可是自作自受!”
突然,水冰心怯怯的道:“大叔,我,我也要跟着浪云去……”
不待展尘回答,田寿长已怪叫道:“什么?你妮子也要去?可不是看花灯呀,丫头,这是去拼命的哪!”
水冰心轻轻的道:“我知道, 二叔,所以我才要去,我不能任由我的夫君独自冒险而袖手一旁.二叔,我也是江湖儿女,也具有一身武功,我岂可学那纤质弱女,畏缩秀阁之中?”
一拍手,展履尘大笑道:“好,好,小丫头也一起去,我展某人的媳妇,不但有巾帼英雄之风,更且不让须眉男儿,就凭这股子气势,已是非去不可了!”
水冰心又勇敢的道:“二叔,况且夫妻本是心连体,福祸与共,安危不分.浪云去哪儿,我也去哪儿,临难苟免,我也算不上是他的妻子了!”
田寿长窒了窒,悻悻的道:“利口丫头,我辩不过你,就叫你自去吃些苦头吧!”
展履尘抚掌笑道:“我们就如此决定了.迎风立去传令手下准备,早膳之后.全军行动!”
水冰心问道:“大叔,这次行动,我爹可已知道?”
点点头,展履尘道:“昨晚同席共饮之际,我已向他约略提过.”
田寿长接口道:“你义父也非常赞成此举,兵贵神速,若要击溃‘紫凌宫’凤老鬼,便全看这一着了!”
水冰心正想说什么,厅门处,樊翼升匆匆奔入,躬身道:“启禀岛主,澹台楼主到……”
马上站起,展履尘道:“快迎……”
一阵苍劲的大笑传入,澹台又离大步走了进来,他双手连摇道:“不客气.自家人哪来这么多俗礼?各位请坐,各位请坐!”
这位“六顺楼”的大当家,一面笑吟吟的和厅中各人打着招呼,一边坐在樊翼升替他搬过来的椅子上,展履尘笑问:“澹台兄起了这大早,可是有什么急事或有所交待?”
澹台又离捋髯笑道:“你们不是要出兵追击‘紫凌宫’的残余么?”
展履尘道:“正是,昨夜我已向兄台道及……”
澹台又离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吧?”
展履尘道:“只等用过早膳,便将出发。”
微微—笑,潦台又离道:“兄弟我也早已收拾停当,随时皆可启程!”
怔了怔,展眉尘迟疑的道:“澹台兄的意思是?”
澹台又离淡淡的道:“一道去呀,有什么不便么?”
连连拱手,展履尘忙道:“不敢劳驾,不敢劳驾,些许小事,怎敢累及兄台随同奔波?‘六顺楼’兵火方过,百务待理,兄台内顾也已伤神,若再劳累于外,我等也于心不安,澹台兄,请先作整抚之计,这外头的事,就让我们承当了……”
田寿长也道:“‘紫凌宫’么麈小丑,自有小辈儿郎前往扫荡,澹台仁兄若欲亲身出马,岂非杀鸡动用牛刀了?”
澹台又离正色道:“仅是尽我这本份而己,二位无须再劝,兄弟我是—定要跟着走上一趟的!”
田寿长打着哈哈,道:“澹台兄,这桩事哪还用着劳你的大驾呀?”
澹台又离道:“不替各位略效棉薄,我就心中不宁!”
展履尘问道:“如若澹台兄偕行,楼里的事又叫谁来作主呢?”
澹台又离笑道:“‘二司卫’李青足可暂代一时!”
展履尘相当明白老澹台的个姓,只要他决定了该怎么做,拗着他是很不容易的,老澹台性子刚强,为人固执,若是拒绝了他这番善意,反倒会将他弄得不欢,于是,展履尘无可奈何的道:“那么,就多偏劳兄台了。”
呵呵笑了,澹台又离道:“这还中听,展兄,我也不多带人,除了兄弟我的四名随从之外,只携‘五道金’首领管膺,‘四道金’首领唐明二人随行,楼里的大小事情,李青自会代我调度,好在时日不长,这付担子,他还承得起!”
展履尘道:“看样子,澹台兄似是早已交待好啦?”
澹台又离颔首道:“昨夜即已嘱咐过他们,如今,只待启程就行!”
转过头去,展履尘大声道:“迎风,立时传令手下儿郎用膳,两炷香后,挥骑北上!”
追出“石弓山”“六顺楼”的地面四百余里,也不过只是一天半的功夫.“勿回岛”的快骑沿途察探,就在距离“石弓山”四百里外的“大芦花荡”左发现了敌踪.
“大芦花荡”原本是一片泥沼上生满了白头芦草的沼泽地,许多年来,天气干旱,早先的泥业也已变成了涸地,只是土质较为松湿一些罢了,而以前那延亘数里,密密的生长的芦草,也因此枯萎了甚多,如今,虽仍生着芦草,却已经像是个癞子头上的毛发——丛丛撮撮疏疏朗朗的了。
但是,这地方的名字却仍被当地人称呼为“大芦花荡”。
“勿回岛”派在大队之前的眼线,便发觉了“紫凌宫”的人马正在“大芦花荡”中休歇打尖。
现在,“勿回岛”的骑队,距离敌踪所驻之外,约莫尚有三里多路。
两名满头大汗的探子正在仰首听候展履尘的指示.
鞍上的展履尘略一沉吟,道:“你们两个估量一下,看他们大约多少人?”
两名探子中,那位瘦削的一个立即回道:“禀岛主,小的们粗略估计,约有三百人左右……”
“嗯”了一声,展履尘道:“差不多,我也盘算他们只有这么个人数。”
一边的田寿长接问道:“大概有多少受了伤的”
身体粗壮的那个探子犹豫的道:“回二爷,这却不敢断言,他们三百多人马全隐在荡子里,有坐有卧,这里一撮,那里一片,也分不清哪些是受了伤的哪些还能蹦能跳……”
嘿嘿一笑,田寿长道:“他们放出的哨卡都在哪些位置?”
瘦削的探子答道:“回二爷,他们在荡子的四周全布了哨卡,但那些放哨的家伙似是十分懒散,精神全然松懈,我们两个潜伏进去,竟毫无困难,小的以为,他们一定是不曾料想到本岛铁骑会蹑尾追来——”
田寿长道:“也可能是疲累了的缘故。”
展履尘道:“你二人的形迹没有留下破绽吧?”
两名探子齐声道:“绝对没有!”
回过头展履尘向身后的澹台又离道:“澹台兄,看光景,这‘大芦花荡’就是,‘紫凌宫’全军覆灭之处了!”
澹台又离一笑道:“好风水!”
田寿长慢吞吞的道:“这地方作为厮杀场所,最为理想不过,我们四面包抄,笃定可以把凤老鬼他们完全圈死在当中!”
展履尘的目光投到澹台又离侧后的卫浪云身上,他略略提高了声音:“浪云有意见么?”
自鞍上坐起,卫浪云道:“大叔,我们就在这里动手吧!”
展履尘抬头看看天色——正午.
田寿长指着路左不远处的一片疏林子,道:“那边可以藏马。”
于是,展履尘立即下令:“全军下马徒步掩进,由‘千涛门’派遣十名弟兄照管坐骑; ‘长风门’所属在右翼,‘千涛门’所属在左翼,我同中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