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四名大汉同一动作,齐齐站到左面,让出中间的空隙来,正好和水冰心、卫浪云等人朝个正着.
水冰心一待触及义父那双凛烈威严的目光,不由瑟缩了一下,抖了抖,但她暗里一咬牙,站上两步,先裣衽为礼,颤声道:“女儿叩见爹爹……”
严厉的注视着水冰心,澹台又离语声阴寒:“谁叫你私出‘小桂楼’的?”
水冰心脸色泛白,畏怯的道:“爹,女儿有事须向爹爹禀报,女儿——”
重重一哼,澹台又离打断了水冰心的话:“我在问你,哪—个叫你私出‘小桂楼’?你的胆子可越来越大,你翅膀硬啦?能飞能腾了?我这个爹爹在你眼中还是个爹么?”
水冰心泪水顿时盈眶,她委屈的道:“爹爹,女儿确有一桩重要大事,急待向爹禀告,女儿再是不孝,也不敢稍有顶撞爹爹之处.”
冷笑一声,澹台又离严峻的道:“有人给撑腰了是吧?你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居然把仇家引来此地,引来我的面前,你是想来收拾你爹爹的这几根老骨头么?”
水冰心忍不住哭出声来,“扑通”的跪倒,伏在地上泣不成声!
一仰头,澹台又离生硬的道:“什么世道?连亲育亲养的义女都要背叛伦常,罔顾亲恩了!”
再也受不了对方的诬骂,卫浪云大声道:“澹台又离,你还通不通一点人性,讲不讲一点道理?”
狂笑一声,澹台又离发髯俱张:“小辈,想你就是那勾引我义女的卫浪云小子?好,你来的正好,便是你不来,我迟早也会找你算帐!”
卫浪云强硬的道:“不须劳驾,我自己便送上门来,只要你澹台又离占得住‘理’我自缚双手,杀剐由便!”
双目怒睁,煞气盈溢,澹台又离厉烈的道:“此话当真?”
卫浪云昂然道:“一言九鼎!”
澹台又离粗暴的道:“你先说。”
一挺胸,卫浪云道:“‘勿回岛’,‘六顺楼’同属江湖四霸,但谁先兴干戈,启争端?”
澹台又离厉声道:“小辈,那是你羞辱了我的义女才招至的报复!”
卫浪云毫不犹豫的道:“我援救水冰心于采花淫贼奚俊的魔掌之下,保了她的清白与名节,何来羞辱之有?若非我当初仗义出手相救,你的义女仍会是如今的名门闺秀之属么?”
澹台又离窒了窒,怒道:“但你不该事后又以卑鄙手段暗掳于她,更借机强迫为妻……”
卫浪云严肃的道:“掳她之目的,乃为报复她对我的酷刑相加,但事实上未曾丝毫苛待过她,她嫁我为妻,纯属自愿,水冰心出身名门,聪慧灵巧,若非自愿,如何诱降?如今她人即在此.可以当面对质!”
不待澹台又离有所询问,水冰心已抬起头来,嗓泣着道: “爹……我是甘心情愿嫁他的,因为我是真的爱他……”
大喝一声,澹台又离吼道:“不许你多说!”
卫浪云又缓缓的道:“我与水冰心成婚,彼此情投意合,结婚之日,有媒有证,经过正式典礼,毫无草率牵强之处,只因‘勿回岛’ ‘六顺楼’势处敌对,为了化干戈为玉帛,使两家由仇而亲,自泪转祥,方始约定冰心回来向你当面劝谋求和,以免双方流血争战,徒增伤亡,为的是冰心孝思与我们对姻亲的厚意,这才勉强让冰心冒险回转献议,但你却执迷不悟,一意孤行先是痛责冰心,继则以至亲之尊阴谋欺骗冰心吐露秘密,一面囚禁于她,一边暗遣大军猝袭于我,致使战火漫天,血烟迷眼,酝成千百人命死难的巨祸,但我们虽然胜了,却并未趁你等元气大丧之际挥兵来攻,反之我们更以德报怨,替你们解开了‘紫凌宫’围城之困,澹台又离,血债我们不求偿,深仇我们宁肯休,我们这样委屈求全,如此向你表示诚意,还有什么地方不够?还不哪点情谊不足?你却妄自骄狂,目中无人,硬要拆散我们夫妻,再启兵刀之劫,你除非要搞垮了‘六顺楼’,用鲜血抹赤了这一片石基你才甘心?你非要令无数的生命成灰,把我夫妻埋葬你才满足?你这疯狂怪诞,悖逆昏庸的老家伙,你简直好歹不分,香臭不辨,你整个不通一点人情!”
奇怪的事发生了,澹台又离非但没有因为卫浪云这一番斥责而生气,神情间更透出极端的犹豫同迷惘.他回头向方孔之外看了看,迟疑的道;“你刚才说——以那阵突来的火器为我们解围的人竟是你们‘勿回岛’所属?!”
卫浪云用力点头:“正是我们‘勿回岛’的人”
呆了呆,澹台又离喃喃的道:“但为了什么你们肯这样做?”
卫浪云凛然道:“为了彼此的和祥,为了不使仇者快,亲者痛,也为了我与冰心的良心平安!”
澹台又离沉默了好一会,有些不安道:“那么,你们不怀恨我派人攻击你们的那档子事了?”
卫浪云道:“当然不.否则我们岂会帮你们解围,助‘六顺楼’于覆灭之际,而我们也更不可能以这种方式的态度来和你交谈了!”
背着手来回蹀躞几步,澹台又离沉缓的道:“卫浪云,你们真要和我言和?”
卫浪云静静的道:“我们业已用事实来证明我们的诚意了。”
澹台又离道:“不再记恨.不再争斗,不再杀戮?你们保证与‘六顺楼’永远和平相处!”
卫浪云形色湛然:“绝对保证.”
抚摸了一下长发,澹台又离伸手扶起下跪着的水冰心, —边又道:“你能够全权代表展履尘与田寿长的意思么?”
卫浪云朗声道:“我可以完全代表.”
苦笑着,澹台又离道:“好,在一个附带条件下,我答应。”
谨慎的卫浪云问:“请示什么附带条件?”
爱怜的望着水冰心,澹台又离此刻又恢复了一位慈父的祥和:“我要你同冰心再举行—次婚礼,在我面前隆重举行——由我与展覆尘二人亲自主婚!”
微微躬身,卫浪云的语调也变为恭谨异常:“请放心,我们一定遵命举行.”
于是.水冰心热泪迸琉,扑上去紧抱着澹台又离,激动的颤着声叫:“爹爹,哦,爹爹……”
双方对持中的人们相视颔首微笑,各自兵刃入鞘。
这时,澹台又离四名护卫中的一名无意间视线投向方孔之外,他神色一震,突然惊呼:
“快看——”
大家急忙循声望去,由方孔中,可以隐隐看见不远处广阔地起伏在地面上,在偶而的周遭余烬微光中,正有三列骑队以缓慢的速度迫近,而:“长风”“千涛”“青鲨”三面旗帜在风中猎猎飞舞……
凑在几个方孔前的众人正在注视着“勿回岛”军威壮盛的骑队逐渐加以迎面来近之际,唐明又怪叫一声,指着天空:“老天,那是什么?”
天空中,几十支巨大的鸟形风筝在飘动摇晃,居高临下的大风筝上,约略分辨得出兵刃的闪光与强弩矢头的泛亮。
“勿回岛”的大军以陆空两路的来势临头了。
潇湘子扫描 THXDE 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柳残阳 》》 《生死锤》
第五章 破镜重圆
淡淡的一笑,吕迎风凑到方孔一侧,指点着道:“正前方,以排面来近的骑队,乃是本岛‘长风’ ‘千涛’ ‘青鲨’三门的人马,至于天上飞的玩意,我们称为‘黑鸟’,实际上只是将风筝的原理扩展到有效的运用而已,不稀奇,但无可否认的,玩意居高临下,却颇有点制人的威力!”
“六顺楼”的人们,从澹台又离之下,全在脸上挤出一抹笑意,不过,却都笑得泛着那么几分苦涩与尴尬。
卫浪云忙道:“我大叔与二叔乃是率队前来驱撵‘紫凌宫’残余的……”
澹台又离手捋银髯颔首无语.
悄悄—扯卫浪云衣角,水冰心俯在卫浪云耳边低语:“不会出岔子吧?”
卫浪云迷惑的问:“你是说?”
水冰心细微微的道:“他们确是来替我们解围的?”
卫浪云正色道:“我用生命来保证!”
不安的笑笑,水冰心窘迫的道:“只是问问,你何必如此严正凛然?”
卫浪云肃穆的道:“信为立身这本,岂可儿戏?”
突然呵呵笑了,澹台又离道:“浪云说得对,冰心,你却太多虑了,你该想想,设或‘勿回岛’果真另有用心,岂会将他们少主送入重围之中?再说,方才那一阵火器,也早轰进了咱们楼子里了!”
俏脸泛红,水冰心忸怩的道:“爹……我就是明知还要故问嘛……”
澹台又离又叹了口气,道: “先前,我实在不相信,‘勿回岛’会有这等宽宏的度量与容人的胸襟,这才订了那条先发制人的糊涂计划,如今回想,实在羞愧汗颜,追悔莫及,但愿我,这‘悬崖勒马’为时未晚……”
卫浪云诚恳的道:“确然未晚,真的不晚——”
澹台又离低沉的道:“尚盼你那两位尊长能以体谅才好。”
卫浪云缓缓的道:“岳父言重了,只要岳父肯予议和妥协,往昔一切恩怨,便即一笔勾销,从此‘勿回岛’与‘六顺楼’修通家之好,起百年祥瑞,兵刃求结.精义长存……”
两声“岳父”,叫得澹台又离老怀弥慰,心绪大畅,他眉开眼笑的道:“好,好,你说得好,孩子,全凭你的拉拢凑合了!”
吕迎风接口道:“楼主放心,双方修好言和,乃是必然的结局,我们‘勿回岛’人巴望这一天,也巴望许久了……”
澹台又离笑吟吟的道:“吕老弟,早知会有这么一个演变,你们却该早些时来才对呀!”
吕迎风笑道:“不瞒楼主,我们怕来早了,被楼主剥了皮呢……”
澹台又离老脸赧然,打着哈哈: “哪里话,哪里话……”
这时-----
走上一步,水冰心轻轻的道:“爹,你还不传令他们知晓来骑是友非敌?而且,爹似乎应该向‘勿回岛’的人表示欢迎之忱才是……”
连连点头,澹台又离一叠盼咐:“唐明,立时传谕本楼所属儿郎.不得对来骑稍有冒犯之举,张坤、殷雄;你两个马上传令大启楼门,并领二百手下列队迎宾,等一歇,我将亲往门外迎接‘勿回岛’的各位好汉……”
于是,答应着,唐明与澹台又离的四名贴身护卫中的两个,立时匆匆奔出堡门之处,自去传达谕令去了。
卫浪云躬身道:“岳父太客气了………”
澹台又离苦笑道:“这只是我唯一能公开表达内心歉疚的方式,浪云,若在平时,我可以摆出较大的派场,目前,在这番浩劫之后,却仅有如此略表微忱.不能给你多挣面子,还请包涵。”
卫浪云感动的道:“岳父,这样已经太好了……”
吕迎风平静的道:“不论楼主在形式上如何表示,最令我们感受深刻的,却是楼主那一颗慈悲和祥之心----楼主宽宏,方才免除了千百生灵的涂炭!”
澹台又离腼腆的道:“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吕迎风道:“楼主,在下言出肺腑,断非做作奉承,若非楼主大量.允释前嫌,只这一场兵刀之劫,便就不知又要流几许鲜血,残伤若干人命,而少主少夫人这段姻缘,更也免不了黯淡失色,越增凄惶,凡此种种,全乃楼主风节高洁超脱,仁心仁德,‘勿回岛’上上下下,对楼主的感念,乃是与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