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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花娉顿时觉得世界无比萧瑟,人生无比惨淡。
而让她的世界萧瑟人生惨淡的罪魁祸首,此时掏完丝帕又掏出一块脏兮兮的碎布,转向了她:“这是柳伯父与凶徒缠斗之时从凶徒身上撕下的碎布,宫主可认得这上面所绣标记?”
我能说不认得么?我能说你更熟么?花娉盯着苏良,眼中怨念奔涌。
苏良回看她,目光澄澈温和,带着询问之意,全然不似昨日在清霄宫内时的深沉难辨。花娉更加气结,可是扫一眼他身后恨她入骨、气势汹汹的正派兵团,再想想甜酒汤圆,最终只能悄悄咽一咽口水,继续当她冷艳高贵的反派Boss 。
花娉没有回答苏良,转眸冷睨正派大军,努力让目光流露浓浓不屑,清冷傲慢地开口,话却是对觅宁说的:“觅宁,你的针线活儿一向不错吧?”
觅宁微愣了一瞬,顷刻即明白过来,目光淡淡一扫后倏然飞身而起。众正派脸色一变,迅速将娇弱的柳嫣儿小白花和“武功尽失犹有遗症手无缚鸡之力”的苏良公子保护了起来。
不想却见觅宁直接跃入正派兵团的后方位置,随手挑了个最显眼的碧衫男子,在众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之际迅速出手点了男子穴道,而后轻松拎着这个比她高出近两个头的男子迅速撤退,又飞了回来。
“徐少侠!”众人大惊,有几位冲动的提剑便欲上前救助,却被一低沉威仪的声音制止。
“诸位冷静!魔教之毒诡谲难测,莫中了他们诡计。”出声的是一身着粟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两鬓已有些许斑白,却气度不凡,轮廓依旧俊美,想来年轻时定是个迷倒无数江湖女儿的风流少侠。只是此刻面容严肃,眼中隐隐有怒意勃发。
“可是……”
“可什么是诡什么计啊!”何如毫不客气地翻翻白眼,摇了摇手中折扇,“诸位英雄大侠放心吧,我们觅宁估摸只是想借这少侠的衣衫一用,死不了。杀人放火这活儿,没银子我们是懒得干的!”
几人说话间,觅宁已从怀中拿出个布包,挑了根长针出来。针尖的寒光一闪,闪得对面诸人面色皆变。
那粟袍的俊美中年男子更是面色沉沉,不自觉握紧了拳,身形稍动正欲出手,却见觅宁又摸出根红线穿进了针孔,然后开始以几乎只能看到残影的速度,在那被定住的碧衫男子衣袍右臂处飞针走线。
在众人因意外而稍稍愣神之际,觅宁已断了线收了针,而碧衫男子右臂处,赫然多了一醒目的清霄宫标志。
嗯,她家觅宁就是全能,她可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花娉在心中十分满意地点头。等她脱了反派皮,得将她一起从魔窟救走。
花娉轻一挥右手。觅宁便解了这碧衫男子、众人口中徐少侠的穴道,一把将他扔回了对面。
“如何?是不是这位少侠如今也是我清霄宫之人了?”花娉语气十分平静。
“哈哈哈……”何如掩扇而笑,“这证据可确凿?还有谁要入我清霄宫,一针一线即可。之后你是杀人放火,还是打家劫舍,皆可算在我清霄宫账上,啧啧,多划算。”
正派大侠们瞪着那碧衣上火红的标志,一时皆语滞。倒是这从被掳时便一直冷静淡定,仿若事不关已的徐姓少侠,被扔回来滚了几滚后慢悠悠站起,轻飘飘掸了掸衣摆,偏头瞅了瞅自己袖上标记,半晌后出了声:“我说……”
一根绣针一根红线便让人证物证皆失了说服力,这些向来好面子、做任何事都要求自己得站在理与义字上的名门正派们,正被堵得无话可说,此时这突来的声音实在仿若天籁,美妙无比,是以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
徐姓少侠徐其在众同盟的期待中慢悠悠说出了后半句:“……这标志设计得可真不错!简洁醒目,意蕴丰富,还兼具美感。嗯,有水平。”
众正派:“……”
三个反派:“……”
一片黑线中只有那粟袍的美大叔徐知磊紧拧着眉,神情严厉又带着一丝羞愧,怒意已溢于言表,喝斥出声:“逆子,你给我滚回去!”
5第五章
徐知磊怒瞪着他不成才的次子,额际青筋凸起。
逆子,这不争气的逆子!身为堂堂武林第二世家的二公子,不潜心钻研武学也就算了,还成日流连于烟花之地,此番竟不济到轻易便被魔教一个小妖女给掳了去,真是丢尽他徐家的脸!
逆子徐其在父亲的怒斥中总算抬了头,面如冠玉,俊逸非常,与徐知磊有八分相似。只是眼角眉梢都透着难掩的轻浮,一双桃花眼中不见悔意竟还带着笑,十分无辜地看着暴怒的父亲:“爹,我早说我不来了,爬山打架这种活儿哪适合我呢?是您硬将我从怡红院里拖出来的。这回可是您叫我滚的,大伙儿都听到了,回头您可别再找我麻烦。”
“你……你……”徐知磊面色更加难看,气得指着徐其话都说不完整。而正派大军中已有窃笑之声。
“徐前辈息怒,想来徐兄是在跟您开个玩笑。”苏良出来和事。
“没错没错,徐庄主息怒,息怒……”众人纷纷跟着附和。
可惜徐二公子却不领情,拍拍屁股欢乐地转身:“那爹,我走,啊不,滚啦!祝你们齐开得胜,成功剿魔,为江湖除去一大害,造福万民。”
徐其脚尖一点,飞身跃起朝山下而去,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当然,如果中途没有真气不稳地踉跄了下的话,会更潇洒的。
这边的花娉等人白看了半天戏,此时何如终于咳了一咳强调了一下自家的存在感。
见大侠们的注意力终于回来了,何如才以十分好商量的语气开口道:“诸位大侠,你们也看到了,几个我清霄宫特有的标记实在说明不了什么。我清霄宫虽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却向来敢做敢认。若是,便欢迎你们来报仇;可若不是,我们也断不会背黑锅。这柳家百条人命可不关我清霄宫的事,柳家为何被灭口,仇杀情杀财杀皆有可能,总之原因多多。你们若实在想找出真凶为柳嫣儿姑娘讨回公道,只要破点小财,我清霄宫不才……倒是可以揽下这个活儿。”
……左护法这口才可真好!推得一手好责任,连她都差点信了,如果苏白莲昨日没有来的话。可惜,他来了,根据经验,苏白莲会出现在清霄宫,不是打算做坏事就是已经做了坏事。花娉想着,颈后又有心虚的冷汗滑下。
而何如此言一出,柳嫣儿便怒了,这回不只眼眶红,连苍白的脸色也因怒而满脸绯红:“你……你这魔头,无凭无据怎可胡乱猜测?我柳家向来与人为善,何况近几年已渐渐淡出江湖,只打算一心一意做个普通人家,又怎会与人结仇引致仇杀?嫣儿的爹娘鹣鲽情深,哥哥嫂嫂夫妻和顺,又怎可能是情杀?至于财杀,就更不可能了,柳意山庄上下什么财物也没有丢失……”
柳嫣儿说到这突然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只除了……”
“除了什么?”何如一听有戏,来了精神。
“除了……除了……”柳嫣儿脸色更红了,忸忸怩怩似是难以启齿。
苏良好心地帮她接上:“除了少了几个……夜壶。”
“……”现场默了一瞬。
“噗!”何如扑哧乐出声。
“哎呀,莫非是几个夜壶引发的惨案不成?”何如摇摇折扇,娃娃脸上的表情很是欠抽,“话说,想不到柳姑娘对自家财物关注得……如此细致啊。”
柳小白花涨红了脸,大眼中又涌起盈盈泪光,眼看就要落下,委屈地扯着苏良衣角:“表哥……”
苏良朝她安抚地微笑,对何如道:“这是嫣儿的婢女春红发现的。不过这东西丢得实在没有道理。”
苏良微顿,侧头重新转向柳嫣儿,余光却扫过身后的众大侠,缓缓开口:“所以,约摸是春红记错了,嫣儿你不必放于心上。”
苏良的神情动作依旧儒雅温良,可这回花娉却看到了他眼底的意味深长,那是他脱去白莲花外皮后常有的莫辨眸色。花娉忍不住微蹙了蹙眉。这苏白莲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苏公子说得没错,关夜壶屁事,别被魔教转移了注意力!”不知是哪门哪派的大侠急急接口。
“对,虽说这标记好伪装,可又怎知那晚出现的不是真的?”
“就是!哼,只怕是此刻见我们人多便不敢认了!”
……
失去耐性的正派大军重新吵嚷叫嚣起来。夜壶丢失之事瞬间便被他们抛至脑后,没人注意到,先前苏良说出丢失的是夜壶之时,有几人的脸色曾变了一瞬。
此刻那手仍肿得老高的王二刀更是满腔怒气难遏:“清霄宫作恶多端,为祸江湖已久,就算没有此番柳意山庄一事,为了江湖安宁,也早该将这魔教除了!我等诸多名门正派,还怕一小小魔教不成?”
有年轻气盛的少侠立即被激起了斗志:“说得有理,这若传出去,我等正派还如何有颜面在江湖立足?”
说到面子问题,正派大军们立马群情激愤起来。
“誓除魔头,誓剿魔教!”
“还江湖一个安宁!”
“还柳家一个公道!”
……
讨伐之声再次四起,一些之前曾与清霄宫有过旧怨的更是已激动地冲上前来。
卧槽,还是要开打!花娉真的很想喷出一口老血。
觅宁依旧不言不语,面色也无丝毫波动,却飞身一跃,利落地开始解决涌上来的大侠们。
何如依旧喊着“宫主救我”,满脸恐慌,也飞身一跃,利落地跳到花娉身后,喊起了“觅宁加油”。
一大波大侠正在接近,没人会懂花娉有多么想竖起一排可爱的坚果墙。她又寂寞了,真忧伤。
所幸还有个全能小婢女,所以一波又一波的凶残大侠或中毒或中招,前仆后继的倒在了接近花娉的路上。
突然,一枚漏网暗器直直朝花娉袭来,花娉神色未变依旧冷艳高贵着,站得笔直的身体连一丝轻微的颤动都没有。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宫主真绝色!”何如不着痕迹地在她身后将暗器打飞,同时真诚地表达着自己的无限钦佩。
花娉很惆怅。别这样左护法,这样我怎么好意思告诉你我只是被这一大波大侠吓得动弹不得,甚至无法如往常般淡定地摆出各种创意cos姿势以配合你的高超演技了呢?
眼看着觅宁双拳难敌四手,已有渐渐被逼退之势,花娉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远处正被几个“无知是福”的大侠小心护于身后的苏良。
苏大白莲,宫主我演不下去了有没有?
仿佛感应到她的视线,苏良的目光穿过重重人影,和她满是怨念的目光对上,停滞一瞬后,眼里伪装的温和澄澈渐渐蜕去,竟对她浮现出一丝看热闹的笑意。
花娉顿时又一口气哽在胸口,然后就突然觉得自己腿也不僵了,心也不颤了,一口气上五楼也不费劲了。
我叫你看热闹!
花娉默默吸气,启唇,一句话便让打得正欢的众人停了下来:
“我知道谁是凶手。”
6第六章
“我知道谁是凶手!”
不大不小的一声宣告让众人同时顿了一顿停下来,视线齐刷刷地看向了花娉,连觅宁时刻木着的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