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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儿,刚才早朝的时候,很多大臣都在上奏靖王妃恃宠而骄,把他们的女儿都赶出靖王府了。这是怎么回事?是你的意思?还是她自己容不下雨露均沾的事?”
凤厉靖微微一怔,立即明白了,俊美的脸上不由淡淡地露出温柔的笑:“是儿臣的意思。”
“靖儿,你怎么能这么糊涂?你在朝中大部分的支持都是来自这些重臣,你让靖王妃把她们全赶出来,这不等于为日后树敌吗?他们以后怎么来尽力辅助你成就大业?”
凤厉靖没理母后的话,而是侧身坐在一边的软榻上,避开屁股的伤口,一向冷冽的脸上因笑意未落而显得柔和,目光却未看自己的母后,落在窗外,脑海里闪现那个女人清除后院那些妾室们的狂傲、嚣张模样。有了让她发号施令的权力,她不把靖王府弄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就不是恨他的苏媚儿了。
也罢,就让她先撒撒气吧!等回去把一切事情都告诉她,给她提个醒,说晚上出现的那个人不是他凤厉靖就可以了。
看到他不理不睬的样子,脸上露出的笑意也不是给她这个母亲看的,皇后不由加重了口气:“靖儿……。”
“母后,儿臣这事自有主张。媚儿,她想做什么,就由得她高兴吧!只要她开心就行了!父皇昨天的心情怎么样?”他知道父皇一有什么心事,就爱往母后的凤栖殿闷坐。
“能怎么样?你把父皇惹得满脸不高兴,坐在我的殿里头,一个下午就是喝茶解闷。你到底怎么惹你父皇生气了?”
“母后,您别担心了,儿臣会再去向父皇求情的。”
“你让我怎么不担心?你的靖王妃杀了太子,你的父皇要杀她,所以你就一直呆在书房跪着求你父皇饶过靖王妃,对不对?”皇后低着嗓音重重地说,目光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从上午得来的种种消息看,她能猜测到的就是这些了。
“母后,您说这些话,是想让儿臣死吗?”凤厉靖从软榻上起来,低声喝问。这种事在宫里头猜都不要猜。
皇后暗自吓了一跳,想到屋内又没别的人,跟自己来的都是心腹。龙倚殿侍候的下人又全在外头。见儿子这般袒护那女子,心里头不由觉得既委屈又伤心,嘴巴一扁,眼眶立即流出了如线般的泪水:“靖儿,你怎么会爱这种女人?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只要你说的出来,母后给你找千个百个都可以,要哪种模样的都可以,而且绝对不会比靖王妃差一分一毫。你怎么能这么糊涂,任那个靖王妃胡作非为,她这是存心要毁了你啊!如果她不犯下这些事,你父皇怎么会动那杀机?”
她是庆幸太子凤厉奕已死。可是,如果他这一死会给自家的皇儿带来灾难的话,她倒宁愿再跟胡妃他们母子俩斗上二十年。
“因为这世间只有一个苏媚儿!儿臣只爱她一人,所以儿臣要不惜用生命去呵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就算是父皇,也不行。”
“你以前喜欢那个琪琪的时候,也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那是因为儿臣受到了前世遗留的记忆影响,所以才以为琪琪是自己爱的人。其实媚儿才是!才是儿臣一点点爱进心里,爱进骨头里的那个人。”
“如果你父皇不改主意,非要……。”
“没有非要……。儿臣现在就去书房求父皇。母后,您先请回吧!”这时候,早朝也该结束了,离用中膳还有点时间。凤厉靖准备再去求情。
皇后正要迈步走,忽然又停下来,印了印眼角的泪痕,认真地问:“靖儿,你的旧疾复发了,对不?”
凤厉靖知道母后对自己的一片关心,但事到如今,她都看出来了,再瞒也没有意思了,便缓缓地点了点头。
皇后刚擦干的眼泪又猛地往下流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是已好了吗?”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了,一旦得到证实,又不由伤心了起来。
“快请回吧!儿臣现在就去求见父皇。”凤厉靖说完就整了整装束,然后朝御书房走去。
书房门外的走廊吹来一阵阵过堂风,带着些刺骨的寒。内侍们都微微缩着脖子在门外候着,见凤厉靖走过来,忙又挺直身杆伸直脖子见礼。
未等他开腔,御书房门外的宦官已先开口道:“靖王爷,皇上有令,不接见任何人。”
凤厉靖略沉思道:“无妨,那本王就在外头等皇上召见。”说完,便在门口的台阶上跪了下来,运气道:“靖王求见皇上。”
“靖王爷,您……您让我们这些奴才难做啊。”如此声势求见,一旦皇上怪罪下来,他们这些奴才连命都要丢了。
凤厉靖充耳未闻,继续运气求见。
如此过了一刻,御书房的门打开,一个宦官迈出门槛,抬眼看了下凤厉靖,然后急急离开。半个时辰之后,朝中重臣慕容询跟着刚才的宦官步履匆匆而进。凤厉靖求见的声音穿透力强,如雷贯耳,慕容询就算走入书房里头,仍能听得见。医年身年。
御书房内,已是初冬,地龙早已燃了起来,东角边下燃着袅袅上升的檀香,如此安静阅书奏折之地,而今却被凤厉靖搅得人心不安。
慕容询叩过礼之后,凤鸣皇便赐坐绣墩。
“爱卿如何看待太子被杀一事?”凤鸣皇在朝中,最喜与此臣谈皇家儿女及朝中国事。
慕容询已辅助过两代君王,是少有知道凤氏皇族恩怨的内情人之一。
“对太子遇害一事,微臣不敢妄论。不知道刑部那边审案是否已有结果?”慕容询谨慎地答。
凤鸣皇伸手揉了揉眉心,从来阴晴看不出的脸冷凝如霜,缓缓道:“是靖王妃杀了太子。”
书房内的空气随着凤鸣皇的口气凝成一朵朵霜花,冷得让人刺骨的寒。杀太子之罪,那是凌迟处死都不足矣抵罪的罪行。若是平常人,是诛九族,而凶手如果是靖王妃的话,那受牵连的靖王?
想到这,慕容询这时特别清晰地听到门外凤厉靖求见的声音,有些明白了。
☆、128 千疮百孔
慕容询见皇上已断定是靖王妃杀了太子,呐呐地无法接话,坐在绣墩上垂首聆听,一言不发。身为九五至尊,有时,也需要倾听者。
“皇后与胡妃斗了二十几年,彼此外戚权重,在朝廷相互制约,亦不失为平衡权宜之法。在后宫互不相让,皇后慈母心肠,精明手段;胡妃私已之心,阎王手段。她们相斗,让皇儿们从小都熟知宫闱相斗之术,懂得如何在荆棘中求生,养成帝皇狠辣无情之性。靖儿聪明绝顶,各方面都已成气候,确实是未来的一代君王之选,就只可惜总堪不破情关,朕让他失太子之位,意在警示他。但他对朕的警示视若无睹,仍然肆意纵容靖王妃的胡作非为。这次,靖王妃竟然把奕儿给杀了。朕岂能再坐视不理。”说完,满屋子都是萧杀之意。
慕容询为龙威而生出一丝胆寒之意,就算是当年凤厉靖杀了皇上最宠爱的庚妃,也未见他动过怒。天子动怒,不动则已,一动则如雷霆风暴,不容任何人有机会逆转乾坤。
“请皇上三思啊!”慕容询从绣墩上起来,然后跪在凤鸣皇的面前。
“爱卿有话起来说。”
“靖王是皇上未来心目中的一代君主之选,而靖王妃是靖王的心爱之人。如果靖王妃的死让靖王心积愤懑之意,难保靖王性情不变。到时候,苦的是天下黎民百姓。臣听闻靖王极爱靖王妃,多次于临危之时舍身救其。爱到如此不顾性命的地步,皇上难道还不能堪破其情一二吗?臣是怕靖王妃一死,靖王也难保啊!”
凤鸣皇听得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瞪着龙眸道:“爱卿也这如此说?”他想到昨天凤厉靖跪趴在地说的那话:“儿臣愿与她生死相随!”是那般的坚定如磐石,掷地有声、铿锵有力,不为任何所动。
好一个生死相随!
“天下那么大,还在等着他统一。他从小就身负众望,壮志未酬。上有双慈,下有与其同心的哲儿,还有那么多的臣子百姓,他敢……抛下?他敢如此不孝不智?就为了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留在他身边,永远是一个随时就能毁了他的隐患。更重要的是,有这种女子,日后必然引发宫闺大祸。宫廷是天下中枢,一点点动静,波及到下面就是血雨腥风。所以,朕怎么能留这么一个祸根在世?”
“皇上的苦心,臣都能理解。只是靖王的心意,早就一路明明白白坦荡明了,他要的是与靖王妃的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啊。”慕容询的声音极轻极缓,似浮在一片杀气中的锦刺一样,尖锐地破空而入,准确无误地击中凤鸣皇的要害。
凤鸣皇不由颓倒在椅,半晌才口气虚弱地说:“朕自问一向心肠如铁,对谁都无情,都能下得了手!身为王者,不能有仁人之心,要视万物如刍狗,何况是区区儿女之情。自小靖儿的性情与朕最为相似,朕以为他也会一样。没想到……。”
凤鸣皇听着外面儿子求见的声音,不由觉得满口苦涩。
凤厉靖终于等到了父皇的召见。
被人扶起,双腿麻痹的一时难于迈步,见慕容询从里面稳步走出来,朝凤厉靖揖揖手打了声招呼,便擦身而去。
御书房的拐角处,飞快扑来一个身穿素白衣衫的妇人,直往凤厉靖身上撞来,尖利的指甲更是往凤厉靖身上抓:“是你叫人杀了奕儿!是你叫人杀了奕儿!奕儿啊!你死得好冤啊!”
就这种身手,当然伤不了凤厉靖半根毫毛,手在半空就被拦住。接着,门边的侍卫已拦住了这素白,只见一个仍显轮廓柔美、风韵仍存的妇人已放声嚎啕大哭,正是太子凤厉奕的母妃胡妃。
被人拦住后,她转身朝御书房奔去,内侍一个没看住,被她直接闯到了凤鸣皇的面前。14759708
只见她头发有些散乱,满脸泪水,一见凤鸣皇坐在书桌边,蹼通地跪了下来,膝行到凤鸣皇的跟前,大声地嚎哭:“皇上啊……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还奕儿一个公道啊,不能让他死不瞑目啊!皇上……皇上……。”
“爱妃起来吧!奕儿的事,朕一定会叫人彻查清楚的!”凤鸣皇示意左右内侍把胡妃扶了起来。
“皇上啊!这事还要怎么彻查啊?奕儿就是因为被立为太子,所以才引来靖王的嫉妒,派人把奕儿杀了呀!皇上啊!求求您,一定要给奕儿一个公道啊!我……苦命的奕儿啊!”胡妃哭得惊天动地,哭得整个书房的灰尘都在簌簌往下掉。
“爱妃,捉拿凶手也是要讲究证据的。如果此事真是靖儿所做,朕绝对不饶他,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凤鸣皇的眼眶不由也红了,仍然不失威严地沉声安慰道。
“皇上,这事明明就是靖王暗中指使别人杀了奕儿,还要什么证据?听说那个女刺客身手高强,这京城上下,谁不知道靖王妃的身手了得,杀人如麻!皇上啊……您一定要给奕儿主持公道啊!”
“爱妃丧子之痛,朕理解!就算是怀疑也要拿出证据来。爱妃先回宫去,朕定会给奕儿一个交待的,以慰奕儿在天之灵。”
“拜见父皇。”这两天,凤厉靖的尾巴夹的特别紧,一进书房就跪了下来,脸上的冷冽早已被严肃认真所代替,以往的冷傲、狂妄已倏地不见。羽翼未丰,朝廷根基尚浅,唯有忍下这一切,默默承受!这在凤厉靖二十五年来,第一次如此委曲求全,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