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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被你惯的。”她学我的腔调还挺像,尤其是这正主的架势全然不像她这个小丫头能扮像的。她喝着茶抿抿嘴,然后恢复她一贯的正儿八经,“晔儿那丫头已帮你从杂库房调回来了,不过还得等些时候才能见到她,因为我假传你口谕让郝仁帮她医治伤腿。”
“真不知你这鬼丫头是从哪块石头蹦出的,事事都能处理得如此周全。谢谢你,这一路上要不是有你在身后支持我鼓励我,我哪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对于她,千恩万谢尽在不言中。
她得意地笑了,然后指着杯子说道,“丫头,续茶。”
“是,小红大姐。”我赶紧按她吩咐办事。
“对了,我正想问你,你是心甘情愿下嫁给陛下吗?”她总觉得这其中有些怪异,虽然我的表情很欣然甚至还透着对他的爱恋,但她仍旧狐疑,“若你是为了报仇,那不应该赌上自己的名誉,要知道女人的名声是会跟着一生一世的。”
“我当然是心甘情愿了。”我极为自然地说道,“你或许不知道在成为殿妃前我有多心仪尚,那个时候我为了接近他不惜扮成书童侍其左右。现在能够嫁他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只要你高兴就好。”她也不想多说,贴心地问道,“入睡前要先泡浴吗?”
“泡浴?”恍惚间我似是看到了竹林深处的温泉浴池,我和他嬉戏游玩之后便躺在那小木屋里相拥而眠,那样淳朴的日子多好,多让人回味。。。
“她真这么说?”尚合起奏折,抿了一口参汤之后,对着永安宫的宫奴说道,“继续关注梅皇后的一举一动,然后向孤汇报。”
“奴才遵命。”宫奴接过赏银屁颠屁颠地退下了。
她真的是心甘情愿嫁给自己?尚不禁困惑,或许只有时间才能解释一切。
“爷爷怎么来了,夜深应该多加休息。”一看到白老丞相,尚随即迎上前。
“听说梅皇后要嫁给陛下,老臣有些不放心就过来看看。”被尚搀扶着入座后,白老丞相捋着胡须长叹一声,“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啊!”
“爷爷有何不放心?璐儿是个识大体顾大全的人,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尚随即为他沏上一杯清香飘逸的茶。
扑鼻的茶香没有扫除他的忧虑,白老丞相放下茶杯担忧地说道,“前日我与她好好相谈了一番,也将殇陛下被害之事的来龙去脉向她道清了,你因被香雪儿软禁救不了自己的亲弟弟,她虽是理解但我猜不透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她真能从仇恨中走出,释然地下嫁于你?还请陛下深思熟虑过后再做定夺。”他诚恳地请求着。
“爷爷之言,我会认真思考。天色已晚,不妨在宫中就寝。”尚说着就吩咐宫奴安排房间,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入房。
天微亮,冷清多时的永安宫渐渐热闹起来,尤其是雨燕和幽兰一起来访时,我心中涌动出一种欣喜,再看到幽兰牵着三岁大的孩子时,我瞬间热泪盈眶激动不已。
“来,让我抱抱。”我含着泪微笑着向他招手,小家伙先看看母妃,见幽兰点头之后,这才缓缓向我走近。我搂住他仿佛抱着蓝殇那般。这是蓝殇的孩子,他体内流着蓝殇的血,有着和他一样的气息。这一刻所有的思念汇集一体,我的脑海里浮现的都是他的身影,还有那温柔迷人的笑容。
“姐姐。”雨燕上前轻拍我,我这才回过神。
“这孩子是叫蓝耀吗?”记忆中那个还在襁褓里的小孩是叫耀儿。
这乖巧懂事的孩子一听到我唤他,微微点头,然后向我作揖,“儿臣蓝耀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万福。”
“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幽兰妹妹该是费了不少心思。”我出神地看着他,似是望见了日后他身着龙袍执掌天下的情形。
幽兰接过孩子,欣慰地笑了,“姐姐的遭遇,妹妹已听闻了,姐姐受苦了。”
岂是一个苦字形容?虽有道不尽的心酸和苦痛,但我仍旧微笑着摇摇头。
“姐姐真要嫁给他吗?宫人都议论纷纷,太后也同意了?”这才是她们来的目的,三日后我下嫁小叔子的事情已公诸于世,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
“不然呢?难道让我在那冷清的永乐宫孤独终老?”我平静地说道,“你们又不是不知我一向衷情于他。”
“可是。。。”幽兰还想说什么,雨燕却制止了她。
“姐姐喜欢做什么就由她,她是蓝幺国的凤神,谁也没有资格干涉她的决定。”雨燕拉着她向我告别,匆匆离开。
“看样子你是铁了心非嫁他不可了?”香雪儿的登场让我将所有的情绪隐忍下去。
我冷笑着看她,然后将窗户打开,嫌恶地说道,“好不容易将你的味道驱散,你怎么又来了,还嫌这里不够臭不够脏?”
“随你怎么说好了。我来是给你个忠告,你若执意要嫁给他,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她与我只有一步之遥,她眼里灼热的焰火深深地烧痛了我。
“无外乎就是让我再死一次,何惧之有?”我犀利的目光同样不留情面地直扑向她,然后指着窗外冉冉升起的太阳说道,“等到太阳第三次升起的时候,欢迎妹妹来见证我和陛下的百年好合。”
“那就等着吧,看你能不能见到那一天的太阳。”她拂拂衣袖气氛地离开。
临近中午,一名妇人妆扮的女子正在院内逗孩子笑,忽然眼睛被一双手蒙住了,她佯装生气,“又是哪个丫头这么不守规矩?”看样子她常被院里的丫头捉弄。
我将手缓缓放下,她回头见到一张陌生的面容,有些疑惑,“你是?”我没有回答,而是拿着桌上的拨浪鼓哄着小蒙毅。
“小姐?”她迟疑了一下,而后肯定地喊道,“是小姐对吗?是阿紫的小姐回来了!”
我强忍着不让眼眶的泪水打转,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这死丫头,见到我不高兴吗?干嘛哭哭啼啼的?”
她胡乱擦了一下眼泪,牵着我入座,“现在大街小巷都在议论你,真不敢相信今生还能再见到你。这一年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连容貌都变了?还有你真的要嫁给陛下吗?”
“说来话长,等来日有空再与你细细道来。我今日找你是想和你商议一事,蒙毅比蓝耀长两岁,我想让他入宫与耀儿伴读,就像甜瓜和蓝殇那样。我会挑最好的师傅教他们习字念书习武,你意下如何?”我总觉得毅儿这孩子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好好栽培一下将来必成大器。
“皇后都发话了,我又岂能不从。”她似是调笑却舒展了我纠结多日的眉颜,我已经许久未和她如此言欢了,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再长一些,长一些。。。
第四十章
三日后。。。
蓝幺宫殿内全披上了喜庆的红色外衣,热闹非凡,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在众大臣的行礼中,一袭鲜红喜服的尚牵着红色拖地长衫的我缓缓步入大众视野。天地为鉴日光作证,我终于圆了与Bater结婚的梦,只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挂在我脸上的灿烂笑容早已不再纯真。
交拜礼之后,众大臣这才缓缓起身纷纷献上祝词与美酒,尚怕我酒力不行,不断替我阻挡,而我则是干笑几声直夸他贴心。
“赏脸喝上一杯吗?”香雪儿堆积着笑容缓缓向我走来,见我不肯接她的酒杯,她也不恼,轻抿一口小声说道,“你这胆子还真小,我还没蠢到在酒里下毒。”
“酒里没下毒的话,那我还真就想不到你会使什么心狠手辣的招数,所以我只能先发制人。”我依在她耳边呢喃了几句,随即将酒饮下,然后只听杯子摔碎时发出清脆的响亮声,我的唇角缓缓流淌出鲜血,脸色煞白,摇摇欲坠之时尚即使接住了我。
“不是我干的!”待侍卫将她团团围住之时,香雪儿这才回过神,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先发制人。当所有人都幽怨地看向她时,她只觉天昏地暗,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拽着尚不放,“是她自己下的毒,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什么也没做!”
“贵妃毒害皇后,罪不可恕,关入天牢。”他气极用力甩开她。
“不要,陛下,念在雪儿妹妹对陛下一网情深的份上免她死罪。”我忍着疼费力地乞求,“妹妹也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此事,请陛下开恩。”
“你别在那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需要你的求情。”香雪儿自知百口莫辩,便咬着牙怀着恨死盯着尚,“你真就不念夫妻情分?”
“把她拉下去,打入冷宫,永世不予放出。”他不带感情的话语把她推入了万丈深渊。梅璐可以从底崖爬起,但自己是再也爬不起了。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小红大呼道,众人这才将目光转向我。
“宣太医,快宣太医!”尚赶紧抱起我匆匆向宫殿跑去。
“回陛下,皇后服了砒霜,好在就医及时现已无大碍。”太医开了方子小心嘱咐道,“娘娘身子虚弱,应让她多加休息,好好调养。”
小红见尚只顾坐在床头心疼昏迷的梅璐,便送太医出去并关上了房门。出了院门,小红就拉住太医问道,“娘娘到底患了什么病,前几日她偷偷找过你,到底所谓何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你若不如实招来,那我现在就去陛下那告状。”
“别呀,怎么说咱两都是皇后的人,怎么能起内讧呢?”郝仁为难地说道,“娘娘吩咐了,谁也不能告知,即使是小红大姐也得只字不提。”
“谁是你大姐啊!”关于大姐这个称号,小红那是万分不喜,“你以为你叫郝仁就真是好人了?总之你不告诉我,那就是在害娘娘,你自己看着办吧。”她手往腰上一叉,全然一副悍妇模样,可把那郝仁吓呆了。
“这个,娘娘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他摇摇头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
“要知道我怪罪下来你更担当不起。”她猛敲他的头,“你说不说?”
“大姐手下留情,我招还不行吗?”他缩缩脖子附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通,只见她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难道这就是自己后半生的写照?香雪儿看着这破旧不堪的院子,心生悲怆之情。害人终害己,自己到这一刻才真正领悟这五个字的涵义,若自己没有做这些悖天理的事,那她仍旧是贤王妃,他唯一的妻子。现在身处冷院,从此隔音尘。
“娘娘,你明明只是吓唬她的,她为何还会中毒?”春花真的想不通,主子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为何还会发生这样的事,以至于现在被打入冷宫。
“她借机栽赃陷害,又岂是我们能防的。”她苦涩地笑了,凄美至极,
“她对我们恨之入骨,又怎会求陛下开恩免我们死罪,春花还是不明白。”她替主子铺好床铺,又开始打扫屋子驱散霉味。
“她异于常人,她的心思谁也猜不透唯有她自个明白。”看着春花忙里忙外地收拾屋子,她也动手打扫,见春花惶恐地摇头,她无奈地摇头叹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所以你不用拘谨。”从自己选定他的那刻起,就注定了这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
睁开眼的那刻,我看见趴在床沿熟睡的他,月光透过窗抚照在他俊美的侧脸上,反射出淡淡的迷人的光芒。此刻的他安静而祥和,细发间飘散着清幽的芬芳。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他穿着这身飘逸的鎏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