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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达家的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刚想努力挤出个笑脸来,张欣就冷冰冰地道:“不要废话,直接回话。”
周达家的脸上的笑容就皱成了一团,可怜巴巴地道:“奶奶,陈知善家搬走了。天还不亮就走了,邻里都不知道是去哪里了,只知道天还未亮时他家传来一阵响动,但因为不是太响,就没放在心上,直到咱们去问才知道人走了,笨重的家私什么的都没要……”
“蠢货!那是搬家吗?分明是连夜跑了!养你们这些饭桶是做什么的?吃的时候比谁都积极,做事个顶个的怂!发现人不见了,为什么拖到这时候才来说?你脑子里全都是豆渣么?”张欣急怒攻心,用力一拍桌子,劈头盖脸地骂了过去。
周达家的冒着严寒,劳心费力地忙乱了一早上,就得到这么一场毫不留情的怒骂,顿觉颜面大失,又不敢辩解,只能憋着一口气,青嘴绿脸地弓着腰站在那里不敢抬起头来。
张欣骂了一回,心中的怒气丝毫没有减少半点,看着底下木头似地杵着的丫头婆子,不由想起了桂嬷嬷的好处来,啊,还有牛四,少了这两个人,她简直就和瞎子似的。又怪家里人只顾自己不管她,要是父兄肯出手,她何至于落到这个抓天无路的凄楚地步?张欣差点就哭了,一定是安怡这个贱人干的!一定是她勾引着谢满棠这个奸夫一起干的!
不然桂嬷嬷和牛四怎会消失得那样干净利落,让她一直都找不到?不然陈知善怎会跑得这样快?不然玄一真人这样的老狐狸怎会突然消失无踪?以谢满棠的阴狠利落,玄一真人一定活不成了!
娘家指望不上,田家人和她不是一条心,田氏那边也是另外生了念头,左膀右臂全都被斩掉了……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狭路相逢勇者胜,置之死地而后生!张欣打起精神,叫了周达家的和荣婆子过来,阴沉着脸咬牙切齿地道:“我要你们去办一件事,办好了重重有赏,办不好,不要怪我心狠!”
周达家的和荣婆子一家子人的身契都在她手里,又是从尚书府过来的,跟那边的家奴盘根错节,当然不敢违逆她。明知一旦事败下场会悲惨,却也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应了。
打发走两个陪房,趁着小丫头跪在地上捡拾碎瓷片等物,张欣靠在迎枕上闭目养神,百般算计筹谋。听到外边丫头与田均问好的声音,便稳稳地坐起来,优雅地捋了捋鬓发,起身迎到门边,笑眯眯地接过田均的大氅,柔声道:“大爷回来了?”
“唔。”田均不放心地打量了她一通,见她笑嘻嘻的,举止神情皆都十分自若,就放了心:“一不小心就耽搁了,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不如吃了午饭再一同过去吧。”
张欣温柔笑道:“都依你。”
夫妻俩正你来我往、各怀鬼胎地互相搪塞试探彼此之际,丫头进来道:“姑太太回来了。”
咦,不是说安悯病着的么?田氏不在家里看顾儿子,怎地倒跑回娘家来了?莫非是有什么事?田均和张欣对于这件事的认识倒是高度统一,同声道:“可说了是什么事?”
丫头道:“不知道呢,只知道姑太太哭得厉害,太太正安抚她呢,说是大爷如果有空,就过去帮着劝劝。”
只要田均去,没提张欣,张欣冷笑了一声,黑了脸歪到一旁去坐着喝茶,见茶凉了便随手将茶杯一扔,也不管茶汤是否流出来滴到田均身上。
田均知道她恼了,不敢在这当口和她撕破脸,便强拉着她一起去看田氏:“还说饭后就出门呢,既然姑母回来了,正好省得咱们顶风冒雪地出去走这一趟。”
张欣恨透了包括田夫人、田氏和他在内的所有田家人,当即把他一推:“又没叫我去,我去了你们一家子人不好说话。”
她越是这样说,田均越是苦苦相劝,半拉半就地跟着去了田夫人房里。
田氏正坐着哭得稀里哗啦的:“一家子都是白眼狼,良心都被狗吃了,就没一个好人,我们安悯一条命去了八成,他们不心疼,非得逼着我们带了人去安保良家赔礼道歉,不然就要逼着我们搬出去,请大夫公中不给支钱,倒问我们要钱用,有这样的亲叔伯弟兄吗?比之讨债的也差不多了。”
正文 第454章 紧锣密鼓
还只是让你们赔罪或是搬出去呢,怎么就不把安悯给弄死?张欣心里幸灾乐祸地冷笑着,面上却十足的同情,殷勤地绞了热帕子给田氏擦脸,很是诚恳地道:“姑母莫要与他们一般见识,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万幸是表弟平安回来了,这就比什么的要好。若是手里紧,我那里还有五百两银子,先拿去应急用。”
田氏正是落魄的时候,见她对自己还是这般照顾,不由心有所动,只是不好说出来,便拉住她的手低头垂泪。
张欣趁势挨着她坐下来,轻言细语地道:“姑母说实话,是想分家还是不想?不管您怎么想的,我们势必要为您出这个头,不然他安家还以为我们田家没有人了。是吧,大爷?”
田均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张欣却笑了:“瞧吧,姑母,您的侄儿已经点了头,您还怕什么?”
田氏当着两个小辈的面有些难以启齿,却还幻想着田均办法多,张家也能拉她一把,便道:“如今老太太病着,又被他们给挑唆得对我们有了恨,不帮着我们,倒要让我们拿出钱财来,住在一起未免不快。若是搬出去,你姑父又没有差事,只靠安怀一个人撑着,安悯惹了这么大的祸事,难免有些支撑不住,若是还和从前一样一家人和和美美地住在一块儿就好了……”
意思是她既不想出钱并让安悯去受罪,又不想搬出去,想要安侯府替他们一家子遮风挡雨。这话就连田夫人和田均都听得皱眉,一点亏都不想吃,光想把便宜全都占尽了,是个人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吧。
田夫人恼恨她为了钱先把安怡引给田均,又为了势把张欣带进家门,搅得家里没个安宁,便沉了脸淡淡地道:“现在是和美不了啦,姑太太要不想搬出去就要依着他们,不想依着他们就得搬出去。”
田均也是这么看的,如今他危在旦夕,自己的稀饭都吹不冷,哪里还有心思去掺和安侯府的杂事,便跟着点头:“家和万事兴,姑母只能退一步了。不然真搬出去,那是千夫所指,不孝不仁不义都要占全了。”
田氏心里凉了半截,拿着帕子边拭泪边可怜巴巴地看向张欣:“都是安怡那个小贱人害的我。她如今可真风光了,做了乡君不为其说,太后娘娘也准了她和谢满棠的亲事,她家和棠国公府已经在准备聘礼和嫁妆了。她日子这样好过,轻轻抬个手就算放过了我们,怎么就这样恶毒呢?”
田氏是想借着张欣对安九的痛恨憎恶嫉妒之情来挑唆她对付安怡,帮自己的忙,张欣看出来了,却要将计就计,装作和田均、田夫人一样的看法:“我虽心疼姑母,此刻听了大爷的话又觉得有道理。现下府上的老夫人病着,安悯身上还有祸事,安怀却是前途远大的,总不能因为姑母舍不得那点钱财就坏了安怀的前途吧?”
这话可算是点中田氏的命脉了,田氏哀哀切切地哭了起来,张欣捧着茶碗吃茶,并不搭理她。田氏哭了一回,见亲嫂子和侄儿都是一样的态度,便咬咬牙,假意要问张欣要头疼丸吃,张欣不动声色地将她引到自己的房间里,果然真的就给她拿了头疼丸。
田氏一把抓住她的手:“我知道你有办法,帮我想想法子吧。你是不知道,安悯他被送回来时本就病得昏昏沉沉的,被人扔在后门冻了一整夜,这会儿还烧得没意识,安九那个贱人本就怀了恶意的,让他去赔罪就是送死。我这一辈子就得这么两根独苗,少了谁都是要我的命呢。”
张欣居高临下地欣赏着田氏的狼狈,直到田氏再也说不出哀求的话来了,才道:“我是心疼姑母和两个表弟,但谁又来心疼我呢?”
田氏一时语塞,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张欣低头摆弄了一会儿手镯,淡淡地道:“白老三手里的那封信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问姑母了,省得您夹在中间为难。办法我也是有的,我能让府上大老爷、二老爷、大夫人、二夫人都顺顺服服地不给你找麻烦,还能让安怀更进一步,帮安悯避祸。我统统都能做到。”见田氏腆着脸要凑过来,把脸一沉,拦住她道:“可我如今不似从前那样好出门做事,姑母得先帮我一个忙。”
田氏讪讪地道:“我能帮上你的恐怕不太多。”
张欣哂笑了一声:“能做到什么地步就做到什么地步罢,关键看姑母心诚不诚。姑母肯不肯呢?若是不肯,那也便罢了。左右安九是恨透了我的,我孤身一人也没什么,比不得姑母有姑父和两个表弟心疼。”干脆利落地起身就要走。
田氏由来一个冷战,揪住她的袖子道:“你要我做什么?”
张欣贴到她耳边说了一席话,田氏听得眼睛溜圆:“这样好吗?”
“怎么不好?若不釜底抽薪,如何才能将她一棍子打死?你就乐意束手就擒么?”张欣阴沉了脸道:“姑母算计了一辈子,这次也是不是想要只占便宜不出力气呢?我可不是安九,可以蠢到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
田氏脸红一阵白一阵,很想拂袖而去,但因有求于人,只得咬着牙道:“我去做就是了!”
张欣这才笑了:“这就对了,论起这个来,谁能比你更合适呢?你也别担心,我的人会在一旁辅助你。”
田氏点点头,心神不宁地告辞离去。
田均探头探脑地走进来:“姑母怎么就走了?你给她出了什么妙计?让她突然就高兴了?”
张欣淡淡地道:“能有什么妙计?无非是给她些钱补贴她,让她拿去给家里,万事都等安悯的祸事消弭干净,人也好起来再说罢了。”
田均才不信,但看张欣的样子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也就算了。张欣等他去了书房,才对着镜子精心打扮起来,丫头好奇:“奶奶还要出门么?”
张欣阴冷一笑:“我要去见一位小朋友。”
正文 第455章 恶鬼附身
王淑真趁着丫头和门子纠缠之际,埋着头疾步冲了出去,左右看看,瞧见了停在街边的马车和坐在车里冲她微笑的张欣,就走过去仰着下巴道:“你找我?”
张欣甜甜一笑:“是我找你。咱们曾经见过面的,不知王家妹妹是否还记得我?”
王淑真侧着头盯着张欣看了看,欣然一笑:“我记得你,你是田大奶奶张姐姐,宝县主的好朋友。”她那次在永昌侯夫人的寿宴上曾经见过张欣,记得张欣人又美又受欢迎,还是张尚书的掌上明珠,宝县主的好朋友,实在是让人羡慕极了。没想到她居然会来找自己,王淑真心里既高兴又忐忑,却不知道张欣老早不是从前的那个张欣了。
见对方一语道尽自己的身份,却还提起宝县主来,可见是对自己上了心,却消息闭塞。这样真好,张欣热情地朝王淑真伸手:“外面多凉啊,快进来,我这里又暖和又舒服。”说话间不经意地朝王家的大门处瞅了瞅,担心地道:“你就这样出来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王淑真被她提醒,赶紧笑嘻嘻地登了车,接过丫头递来的手炉,口无遮挡地道:“我爹娘都是老古董,死心眼儿,依着他们,想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