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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氏急得只管朝安怡使眼色,安怡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娘就不要跟我一起出城了。也不知道师父他们住得远不远,去了能不能当天赶回来,家里祖母和弟弟都需要人照料,咱们不能都走个精光。您回去后就只管把人交给崔如卿,其他都不用您管。谁要不听话就留着,等我回来处理。”见薛氏又添了几分急色,便笑道:“您放心,谢大人既然能将他们挑出来,他们就必然不敢不敬咱们家。”
安保良钻进车来低声道:“就是,你急个什么?这不过是有人送几个下人罢了,将来若是有人送宅子并田地什么的来,你岂不是要吓死?”
薛氏这回反应极快,眼睛亮亮地道:“老爷这是……?”
安保良强压住脸上的喜色,小声道:“老爷我很快就要升官啦,圣旨最迟明后天就能下来。”又喜气洋洋地看向安怡:“你也很快就是乡君了,圣旨已经拟好了的。”
正文 第399章 难道你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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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保良捋着胡须道:“好像是布政使司左参议,司山东道。”又眯了眼郑重地道:“圣旨还未下来之前都是虚的,切记慎言。”
安怡抿唇笑了起来,调侃道:“知道了,爹爹千万慎重。”
安保良有些得意地道:“别小看你爹,你爹我除了胆大心细之外也不是草包。”言下之意就是他除了给皇帝偷出黄氏那本养私兵的名册、搜罗黄氏的谋逆罪证外,还另外做了什么大事。
安怡讨他的欢心:“爹爹还做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安保良故作淡然地道:“也没什么,就是从昌黎逃出来后,我把这些年在边关所见的民生民防总结了一下,认真写了个奏本递上去。圣上看了觉得很不错。”
薛氏连声念佛:“不枉老爷那么辛苦,总算是有所回报了。”
安保良慨叹道:“这些年苦了你们。”饱含深情地看向安怡:“特别是怡儿,爹爹欠你良多,你却从未嫌弃过爹爹无能。”
嫌弃过的,真的很是嫌弃过的,只是觉得这个家不能少了他,才一直拼命忍着而已。安怡有些心虚地抬眼望天:“天色不早了,还要出城去接肖老先生他们,去得晚了不好。听说路上还是有点不太平的。”
“说得是。”安保良催薛氏下车:“你赶紧去吧,挺直腰杆拿出派头来,不要让人看扁了,日后还有的是福享呢。将来我也给你挣个夫人当一当。”眼瞅着薛氏下了车,他自己久久盯着车门的方向一动不动。
安怡悄悄看了一眼,只见安保良黝黑清瘦的脸颊上挂着两颗浑浊的眼泪,暗叹一声,若无其事地转过了头,假装毫无所觉。
马车往前行了约有盏茶功夫,安保良才平复了情绪,转头看着安怡笑道:“方才见了棠国公,他和我提亲了。”
这么快?安怡怔怔地道:“可是难道不应该三媒六证,由郑王妃亲口与父母亲提么?”
安保良笑道:“那是自然的,但现在皇后娘娘新逝,说这些不太好。他是先向我表示了结亲的意愿,接下来一切都会按着规矩来。你放心,爹爹就你一个女儿,不能委屈了你。”
安怡不满:“您怎么不问我乐意不乐意?”
安保良奇怪地道:“难道你不乐意?”
这是什么话,比不问还要让人伤心,难道她想嫁他就这么明显?安怡气闷,索性不说话,脸却悄悄热了。
安保良见她垂着眼不说话,知道她是害羞了,忍不住想,还真奇怪,这个女儿居然会害羞,他一直以为她会和从前谈论陈知善的事一样的理直气壮,毫不掩饰呢。看来不是不会害羞,而是因为人不同罢了。
安保良厚道,不忍心再让安怡难堪,便拿出礼单给安怡瞧:“你来瞧一瞧,方才梁丰把给咱们家的礼送上来时,我瞧着里头有个盒子还是咱们家送的。”
安怡想到谢满棠之前也曾为礼物的事和她置气,只是吵着吵着两个人就都忘了这事儿,心中也有些好奇,便接过礼单仔细斟酌,发现里头有一对白玉璧显得特别扎眼,于是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这京里的大户人家中,每家总有一些比较出名的珍宝,乃至于让人瞧见或是听说这件东西,就知道来自何方,所以这对白玉璧应该是属于莫侯府比较有名的宝贝。从礼物的流动合理性来说,只要不是把同一件东西送回去给送礼的人家就不算错,因此还是谢满棠和莫天安的问题。
送礼的莫天安没安好心,明知她家已经被搜刮光了,一时拿不出合适的礼物,却又需要来棠国公府拜谢救命之恩,所以特意弄了这么一对玉璧给谢满棠看。而收礼的谢满棠是个记性很好的小心眼,他故意把这东西原封不动地送回来,也是暗示安保良把这对玉璧送还给莫天安,给莫天安没脸的意思。
这两个人可真是让人头疼,安怡已经想得到她即将面临的困难了,莫天安一定不会轻易放她走的。
安保良见安怡皱起眉头,以为这份礼单果然有大问题,不由紧张地道:“这对玉璧有什么问题么?我是觉着贵重,才放进去的。”
安怡把礼单收起来,笑道:“没有什么问题。咱们回去后爹爹也备一份厚礼,再将这玉璧一起送回去给莫五公子就好了,就说这礼物太贵重,咱们家受之有愧。”
安保良也不算笨,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奥妙所在,有些懊恼地一拍脑袋:“是我糊涂了。”
安怡想起谢满棠的指控,微微笑道:“也不是,爹爹本来就不熟悉这京中的人情往来,怪我躲懒没放在心上。”其实换了她也未必知道这玉璧是在谢满棠那里挂了号的。
父女俩和和美美地说着家常,将近傍晚时终于到了地头。吴菁等人却是被安置在狮子山附近的一处庄园里,和狮子山满目及地的各式华美庄园比起来,谢满棠的这处庄园显得略普通了些,种的不是赏景的各类花木,而是有收成能换钱的各种果树,其中犹以柑橘为多。
国公府的管事和庄头交代过后,庄头恭恭敬敬地迎了安怡父女进去,只见一路满是红黄可爱的柑橘挂在绿莹莹的树叶间,看上去硕果累累,很是赏心悦目。
安怡是知道狮子山有温泉,附近有地热,能种出柑橘之类的南方水果来,她不但看过摸过还尝过,所以并不觉得奇怪。安保良却是只听说过,不曾有机会亲眼看见过,不由得很是感叹地小声道:“难怪人家说人比人气死人。”
安怡给他逗得笑了:“爹爹将来也努力在这里混个园子来养老呀。”
安保良踌躇满志:“你就等着瞧吧。”
正说得高兴间,一个穿着淡青色衣裙中年女子从柑橘林中缓步走了出来,气质高华,举止娴雅。庄头远远就行礼下去:“吴姑姑是出来散步的么?”
吴菁温和笑道:“是,坐得乏了,出来走走。”
“师父!”安怡小声喊了一句,然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快步跑到吴菁面前,仰着脸眼睛亮亮地看着吴菁,又喊了一声:“师父。”
正文 第400章 师徒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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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啦?”吴菁怜爱地摸摸安怡的头发,客气地和安保良打了个招呼:“安大人看上去身体好多了。”
安保良捋着胡子笑得憨厚:“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倒是大实话,吴菁笑着牵了安怡的手往里走:“今日天色已晚,不回去的了吧?”
安怡用力点头:“是。爹爹明日一早带着肖老先生回去,我留在这里陪师父住些日子。”又四处张望:“师叔祖呢?”
吴菁道:“在前头暖亭里和肖老先生一起下棋呢。”
走了没多久,果然听见叩真子在和人吵架,口口声声都是在骂肖伐耍赖:“我说,肖老头儿,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大把年纪了也好意思耍赖?不就是一盘棋么?至于吗?”
肖伐怒道:“分明是你自己悔棋耍赖不成,反倒要转过头来冤枉老夫!果然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你什么都占全了,不和你下了!”
叩真子偏就不让他走:“你说走就要走么?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儿?走,你我去找人断一断!”
安保良转身就要走,拉住庄头急吼吼地问:“哪里可以更衣?”
庄头不明所以,见他很急,以为真的很急,便叫了一童子过来引他入厕。安保良抱歉地朝安怡笑了笑,转眼间就走得没了影踪。安怡奇怪道:“难道是坏了肚子?”
吴菁笑而不语,紧接着肖伐怒气冲冲地从橘树林里走出来,叩真子紧随其后,死死拽住他的袖子往地上坠,一脸的无赖相,见了众人也不害羞,笑嘻嘻地和安怡打招呼:“小安安,你来啦?”
安怡虽然早就被她看穿了身世,却仍然不习惯被她这样当着肖伐叫她原来的名字,便有些紧张地扭着手指看了眼肖伐,又喊了声:“师叔祖。”
幸亏肖伐并不以为奇,笑嘻嘻地捋着胡子打量着安怡道:“姑娘越发风采出众了。”
安怡给他行了个礼:“肖先生好。”
肖伐道:“好。你父亲呢?我方才好像听见他的声音了?”
叩真子拽着肖伐的袖子站起身来,笑道:“安大人生怕被你我拉来评理,尿遁了。”
好直白,安怡有些尴尬,却见肖伐和吴菁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又听叩真子道:“你来看你师父和我,带了什么好吃的来?”
她当时也没想着就能来了,所以什么都没准备,安怡十分惭愧,还未开口,就听庄头在一旁毕恭毕敬地道:“女道爷,安姑娘带了稠鱼过来,不知您想怎么吃?”
叩真子大喜过望,当即放过了可怜的肖伐,用力拍着安怡的肩膀道:“好孩子,师叔祖没白疼你,知道你师叔祖就好这一口吃的,这种时候还记挂着师叔祖。那稠鱼很难弄到吧?”
多半是谢满棠替她准备的,这个人啊,可恶起来的时候忒可恶了,可爱的时候又真可爱。安怡笑得温温柔柔地:“师叔祖想吃什么,只要能弄到,我都尽力去弄。”
“好,好,真孝顺。”叩真子就咽着口水,一点做客的自觉性都没有地招呼庄头:“走,咱们去厨房里。我教你们做,这么好的东西别给你们做坏咯。”
庄头见怪不怪地笑着往前引路:“您老慢些儿。”
肖伐也道:“我去寻安大人说话。”
转眼间就走得只剩下了安怡和吴菁师徒二人,安怡紧紧抱着吴菁的胳膊,将脸贴上去小声道:“师父,我想您啦。您总算是来了。”
“我们屋里去说话。”吴菁含笑拥住安怡的肩头,低声道:“我也想你们呢。”
想你们。这个你们当然是指她和陈知善在内,安怡低下头去:“师兄他和我已经不说话不往来了。”
之前陈知善被骗的事安怡曾写信告诉过吴菁,吴菁也知道他后来去了永生堂坐堂行医,后面的事情她就不那么清楚了。但看安怡的模样,想来不会是什么愉快地事。手心手背都是肉,且陈知善从小就跟着她,对她多有孝顺尊敬,她是把陈知善当成半个儿子看待的。
没想到原本那么好的两个孩子居然会走到这一步,吴菁很有些难过,却也知道怪不得安怡,便低叹了一声,道:“你师兄不是坏人,就是爱钻牛角尖。总有一日他会明白的,到时候你要原谅他。”
安怡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