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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地给制住了,于是今晚这么重要的露脸机会就变成了谢满棠这只阴险狡诈的狐狸精的好机会。
从前所做的一切和今夜的事比起来简直都微不足道了!从没见过谁摘果子摘得这样理直气壮,摘得这样不要脸的。公子从未这么喜欢一个人,这样难得的机会……却被他给办砸了。甄贵越想越难过,匍匐在地上低声呜咽起来。
“好了!多大的事儿呢,也值得你掉眼泪?”莫天安重重地将手里的墨玉棋子扔进棋篓里,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戾气。他当然是不甘心的,他所差的不过是一副更健康的身体罢了。如果他能和谢满棠一样的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此刻站在安怡身边的人就该是他。
甄贵猛地抬起头来看向莫天安,豁出去似地道:“姓谢的之所以如此嚣张,不过是知道公子足够君子,不会与他计较。若是公子允许,小的就除了他……”
正文 第356章 站住!
莫天安劈手一巴掌打在甄贵的脸上,因为愤怒,清俊白皙的脸上浮起了几分病态的红晕:“你这个……”话未说完,便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
甄贵顾不得羞耻,膝行过去紧紧抱住莫天安的膝盖,痛哭流涕:“公子息怒,小的不过是心疼公子才会想出这样的主意,人生苦短,若是能得喜欢的人陪在身边那是什么都比不上的……您若是不喜欢,小的再也不说了。”
莫天安抬脚将他踹倒在地,拼命忍住咳嗽,强压了怒火冷冷地道:“我与他斗气是我的事,你不该扯上家国大事。大丰朝不止是皇上一个人的大丰朝,更是全大丰人的大丰朝。他再可恶,也是为国浴血奋战的能将干将,我不能上阵杀敌已是足够羞愧,如今还要为了一己之私去害他的命。你当我是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不堪的废物么?”
莫天安是甄贵伺候着长大的,这么多年从未对他说过一句重话,这次却发了这样大的火,由不得人不害怕难受。甄贵又羞又耻,又担心莫天安因此气出病来,只管哭着拼命磕头:“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小的再也不敢了。”
莫天安疲惫地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甄贵绝望地小声哀求:“公子?”
莫天安知道甄贵的性子,自己若是真把他赶出去,他转头只怕就要因羞愧而寻短见,便强压着怒火道:“我不舒服,你去请了然过来。”
甄贵如奉纶音,连忙吩咐红袖等人小心伺候,飞也似地去了。
莫天安独自在灯下坐了许久。才转头看向红袖和绿衣:“若是你们遇险,而你们喜欢的男子因故没有救下你们,反而是一个不相干的人救了你们,你们可会因此喜欢上那个不相干的人?”
红袖和绿衣早就把自己看作是他的人,闻言都含羞道:“当然不会,喜欢谁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哪能因为一次救命之恩就忘了喜欢的人呢?”
莫天安点点头:“我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如果她是这样的人,那也不值得我如此稀罕。”可是心里真是疼得厉害,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除非和甄贵所说的一样,世上再没有谢满棠这样一个人……这样的想法只是在莫天安的脑子里打了个转,就被他强力压了下去,他怎么能做这样的人呢?可是,真的很希望姓谢的妖怪不要存活于这世上啊。
了然踏着夜露走进来,默不作声地在莫天安对面坐下来,将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上:“认输了?”
莫天安淡淡一笑:“想都别想。”眼角觑到一旁尽力往角落里缩的甄贵,道:“从哪儿吃的亏就从哪儿还回去。”
“嗳!”甄贵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跳起来就去找张家人的麻烦。现在政局混乱,身为必须韬光养晦,必须不能当出头鸟,只能趁机浑水摸鱼的贵妃家族的一员,虽然不能明着去找张家人的麻烦,但借着谢满棠的名义给张欣找点麻烦还是可以的。
田府。
桂嬷嬷趁黑摸索着走进房里,凑在张欣的帐子前压低声音喊了声:“奶奶。”
张欣一夜未眠,闻声迅速从床上翻身坐起,激动地道:“怎么样?”
桂嬷嬷小声道:“老奴在阁楼上看到那边的火光把半边天空都映红了。”
张欣的心顿时一阵狂跳,到底是得手了。她就说么,只要舍得孩子,还是能套着狼的。想要安保良一家子死光死绝的人大把都是,谢满棠等人再是护着安怡也不能随时随地都盯着。若不是安怡精通医药,本来也该给安怡等人的饮食里头下点蒙汗药之类的东西,那才是真正安全无虞。
枉她一直因此提心吊胆,幸亏是终于成了,想必这样安怡更痛苦吧?还有什么能比清醒地看着自己的亲人在自己面前受苦受罪,而自己无能为力更痛苦的呢?还有什么能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火焰吞噬而无处可逃更恐惧的呢?
张欣用力抓住被子,眼睛亮得不正常:“你可和他们说过,不要让她就这么容易的死了?我要她知道死不是最痛苦的。”这一次,她一定要亲眼看着安怡魂飞魄散。
那边的火光虽然把半边天都映红了,但是也很快就灭了……桂嬷嬷其实还有半句话没敢说出来,闻言就更不敢说了,忙着道:“说了的,老奴说了的。”
“送消息的人来了再喊我。”张欣心安理得的重新躺回去,仿佛看到没有安怡的美好生活再次向她招手。
桂嬷嬷走到外间靠在榻上打了个盹儿,一觉醒来天边已经发白,觉着办事的人差不多是时候来回话了,便起身开了门要出去。才要回身关门,就觉得几滴粘稠的东西滴在脸上、头上、身上,湿哒哒的好不难受。
伸手一摸,又腥又滑,又是几滴东西滴下来,桂嬷嬷抬头看上去,不由肝胆欲裂。晨光里,门框上头依次挂着两只面目狰狞的头颅,其中一只头颅眼睛还大大地睁着,就仿佛那地狱里来索命的恶鬼一样,那粘稠的东西正是头颅滴下的血。
桂嬷嬷看看头颅,再看看自己手指上的血,发出一声惊恐到了极致的尖叫声,双眼往上一翻,整个人直挺挺地往下砸了下去。
张欣被这声恐怖的尖叫声吓醒,心跳得“突突”乱响,颤着声音道:“怎么回事?”
值夜的丫头闻声跑将出去,才拉开门就双手捂住嘴瞪大眼睛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的人全都涌了出来,又都呆在了原地不敢动弹。
张欣小心翼翼地走出去,看到门框上滴下的鲜血聚集在桂嬷嬷的身上,染透了桂嬷嬷身上那件淡青色的绸裙,凝固起来的地方好像最鲜艳的朱砂一样,红得刺眼。
“报官!快去报官!”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院子里的人潮水一样的朝着一个方向涌了出去。
不行,绝不能这样报官!张欣定定神,拼尽全身力气大喊了一声:“站住!”
正文 第357章 二十六
任是谁家门框上挂了两个血淋淋的脑袋都不是小事,这就好像是某种警告。田均压下心头的惊恐,用看“祸水”的眼神盯着张欣不高兴地道:“真的不报官?这么大的事情只怕瞒不住。”
张欣看到他那种眼神就恨得慌,冷声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么。”
田均冷笑:“不是我惹来的祸事,却要我豁出去帮着遮掩,连实话都没有一句,你倒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顿了顿,带了几分恶意道:“总不能等到明日你被人杀死在床上,你家里人又来要我偿命,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这满京城里,行事如此阴毒又嚣张的,除了谢满棠不会有其他人。他既然能把这两个人头挂在她的门上,必然也能悄无声息地将她杀死在床上。张欣又气又怕,有心要将事实说出来,又深觉田均不能信,本来两个人应该同仇敌忾一起除掉安怡,但谁能说清楚这破男人是否会在下一刻为了利益就把她卖个干干净净呢。这事儿牵扯大,是一定不能将把柄落在他手里的,至少她不能亲口承认。
田均等不到她开口,深信她是不会和他说实话了,便冷冷一笑,道:“你不和我说,我也不问,但这事儿我委实按不下去,你这就使人回娘家一趟吧。”怎么弄都是张家的事,和他没有关系。
张欣没忍住,嘶声道:“你难道不怕她,不恨她?她只要活着,我们俩就都不会有安稳日子可过。”
田均笑笑:“她被关着呢,我能怎么样?安保良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她也没多久的好日子可过了。到时候我再动手,轻松又简单。”他太了解张欣了,从前还不知安怡是谁时,张欣就不能容忍安怡,现在既然安怡露出了端倪,张欣还能容忍么?既然有张欣在,何必污了他的手?
两人彼此了解太深,一个眼神就能出卖了彼此,张欣看得真切,愤怒地抓起瓷枕朝田均砸了过去,声嘶力竭地道:“滚!”
田均站起身来就走:“是你赶我走的,不是我不伺候你。”
张欣气得大哭了一场,哭完还是只有去找娘家来处理这事儿。当然不能动真格的查找这两颗人头的来处,假意说是底下奴仆因为偷盗被拿住,所以心生不满用柳树人头浇了鸡血来吓唬主人的,糊弄着结了案,这事儿就算完了。
但张欣是不敢住在这里了,折腾着要换院子,桂嬷嬷更是被吓得大病了一场,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转眼间便到了二十六,太后寿诞之日,整个京城张灯结彩,就连牢里的犯人也分了一块肉和一碗糙米饭。大约是因为知道今日特别重要,安怡从早上起来就心神不宁,直到晚饭时吃上香喷喷的红烧栗子肉才高兴了点。
上次的火烧事故,她算是因祸得福。由于原来住的那个院子被大火毁坏了部分院墙,于是她们集体搬到了更大些的主院里,祖孙几个住进了安老太从前所居的正房里,又宽敞、条件又好。也不知谢满棠给顾将军灌了什么迷魂汤,黄鹂被抽过来帮兰嫂做过一次事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而是留下来帮着照顾安老太,可算是减轻了安怡许多负担。
安老太的药改由谢满棠的人从外头送,崔如卿和她恢复了联系,源源不断地把外头的消息传进来。例如黄老将军病好之后披挂上阵,势如破竹一般连接收回几个城镇,黄家军威信大涨,黄家风光无限;例如莫天安帮着陈知善找到了他的父母亲,又帮着陈家租了个院子安身;例如刘有润联合了几个人试图替安保良鸣冤,被皇帝骂了一顿,勒令他回家闭门思过、非诏不许上朝等等。
谢满棠在那之后又来看过她一次,两人没见着面,就是隔着窗子说了几句话,说的都是关于安保良的安危,又提到了吴菁和叩真子也已经平安入京,并得到了妥善安置。安怡认为谢满棠短短的几句话虽然说得不够明白,其实已经暗示了她,安保良找到了,并且还活着。
一切备齐,只欠东风。安怡凑在门缝里往外看,真心祈祷今夜皇帝等人能够大获全胜,她们也好平安脱身。
身为人犯是不配点灯的,将近黄昏,所有的人都趁着还有点亮光忙着收拾盥洗,准备安歇。热水是没有的,安怡笑嘻嘻地看着被冷水激得直打哆嗦的安愉,鼓励他道:“男子汉洗冷水澡身体才好。”
安愉冷得上牙磕下牙,仍然坚强地把白嫩如小鸡脯子一样的胸脯挺起来,夸张地张着嘴“呵呵”笑,表示他真不怕啊真不怕,他是顶天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