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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行礼,再说话:“皇后娘娘病重,还请淑妃娘娘恪守礼仪,体贴一二,休得喧闹吵嚷,不然扰了娘娘的清净,圣上怪罪下来,奴婢等人谁也吃罪不起。”
才几日的功夫,黄淑妃就已经大变了样,原本光鲜亮丽的外表和不可一世的气势已经成了半疯狂,脸色青白,面庞浮肿,眼睛里露出疯狂的光芒,不及高尚仪说完,她便疯狂地朝高尚仪扑过去:“贱婢!少拿圣上来吓唬我!我要见皇后!你们谁敢拦着我?谁拦我就去死!”
高尚仪垂下眼,掩去眼里的厌憎之情,声音洪亮地道:“还请淑妃娘娘恕罪,奴婢不能!”随着她跪下去,坤宁宫中的宫人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黄淑妃面色狰狞地一连了高尚仪几个响亮的耳光,大声道:“梁氏!你个破落户的女儿,你身患恶疾,膝下无出,外不能安命妇,内不能持宫务,更不能伺奉夫主,孝敬婆母,嫉妒险恶,残害宫妃和皇嗣,你怎么还有脸忝居皇后之位?”
正文 第298章 不作不死
众人听了黄淑妃的诛心之言,全都吓得鸦雀无声,唯有高尚仪大怒:“淑妃娘娘请谨言慎行!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后宫之主,岂能容你如此诋毁?”
“滚,下贱的东西也配在我面前乱吠?”黄淑妃“呸”了一声,挺着肚子往里闯:“梁氏,你给我出来!你把五儿藏哪里去了?把蒋久新这个狗奴才给我交出来!”
原来黄淑妃所出的五皇子不见了。还和梁皇后宫里的总管太监蒋久新有关联。
安怡皱着眉头想,难道高尚仪要她看戏,梁皇后要报仇,就是挑着最乱的时候把五皇子除掉?应该不会啊,才出了六皇子的事,皇帝和太后又怎会容许出现这样的事?纵然皇帝现在是想要除掉黄氏,但不是还没除掉么?五皇子的存在,就是一种很微妙的平衡,皇帝怎么也不会容许出现这种事的。何况梁皇后还没有疯,所以这应该就是一场针对黄淑妃的好戏。
宫人发出一阵惊恐的嘈杂声,黄淑妃终究是冲破了坤宁宫宫人的拦截,挺着肚子往正殿里寻梁皇后去了。高尚仪狼狈地从后头追了上去:“娘娘,娘娘,您不能……”
安怡分明看到,高尚仪的眼里满是掩饰不去的兴奋和恶意。
黄淑妃的做法也太出格了,现在皇帝正厌着她,她能抓住真凭实据还好,若是没有,可就惨了。安怡不明白黄淑妃怎么能这样的狂妄和愚蠢,但仔细一观察,她就看明白了,以往一直跟着黄淑妃的甄姑姑不见了,另外几个眼熟的大宫女也没有影子,还有那天强行把她带进梧桐宫的五品总管太监也没了影子。跟着黄淑妃的是一群陌生的宫人。
看来马师曾的这一次大清剿,已经把黄淑妃身边的得力宫人尽数剪除干净,有孕之人本就容易激动,黄淑妃正在惶恐不安之际,视如生命的五皇子又被人看到被坤宁宫的蒋久新带走或是怎么地,她当然要疯。
宫室内传来黄淑妃高亢尖利的叫骂声和“噼里啪啦”的瓷器破碎声,宫人相顾失色,安怡站在宫室外并不想进去,她不过是个不小心搅进去的看客而已,看着听着想着就好,实在没必要凑得那么近。
如意急匆匆地跑过来拉着安怡往里走:“高姑姑说,皇后娘娘被气得呕血了,您快些进去瞧瞧!”
安怡赶紧飞奔入内,果然看见梁皇后面如金纸地靠在高尚仪身上,颤抖着手指着黄淑妃道:“做人不要太嚣张……”未及说完,又是一口鲜血呕出来。
安怡忙上前去帮忙:“快把娘娘扶了躺下!”
话音未落,黄淑妃已经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尖声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叫你跟着她们一起害我!”
忽听得有人急促而惊喜地喊了一声:“太后娘娘来了!”
接着一群人簇拥着阴沉了脸的连太后快步进来,连太后手里牵着的正是五皇子,身后跟着江姑姑和脸色惨白、惶恐不已、亦步亦趋的张婕妤。
“住手!”连太后松开五皇子的手,快步上前,对着黄淑妃的脸就是狠狠一记耳光,打得黄淑妃险些跌倒在地,勉力扶着桌子稳住了,失声痛哭:“太后娘娘要为妾做主,五儿他被皇后给害了!”
“胡说八道!我看你是神志不清了吧?”连太后的脸上是少有的冷厉和憎恶,用力将站在她身后的男孩子往黄淑妃跟前推:“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
五皇子额头上犹自包扎着白色的棉纱布,含着泪道:“母妃。”
黄淑妃失而复得,哪里管得其他事情,一把将五皇子抱在怀里,哭道:“你去哪里了?你的头怎么了?可是有人害你?”
五皇子垂着头小声道:“我在假山上玩,不小心跌下来,遇着蒋久新,蒋久新便替我止血,说要送我去太医那里,我不肯,这时候婕妤娘娘来了,我便让婕妤娘娘送我去,婕妤娘娘就把我送到了皇祖母那里……”
黄淑妃顿时穷凶极恶地抬眼瞪向张婕妤,咬着牙道:“你何故不把他送到梧桐宫来?”五皇子不肯跟蒋久新走是对的,跟着张婕妤也是对的,但张婕妤却悄无声息地将人送去了宁寿宫,害得她上了这么大的一个恶当。到这会儿她哪里还有不清楚的,墙倒众人推就是这么个理了。
张婕妤惊慌地往后退了一步,小声解释道:“事情太大,妾作不了主,淑妃娘娘又在养胎,故而妾就把五殿下送到太后娘娘宫里,这样,这样不是最好么?”其实是她觉得这些日子风头不对,皇帝好像是有心要收拾黄氏,淑妃还疯狂地想把张家和蔡家、以及杨家一起拉下水,以便保住梧桐宫,她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往枪口上撞,能撇清的当然要撇清。
黄淑妃瞪着张婕妤,咬牙切齿地冷笑了三声:“你很好!”
张婕妤心虚地瞥开了眼,暗里把个张欣恨得无以复加,都是张欣出的好主意,让她陷得这样的深。
连太后已经懒得理睬黄淑妃了,直接吩咐宫人:“把五皇子带回宁寿宫里去,再去把七公主也一并领过去吧。”言罢上前去看梁皇后:“可要好些了?”
梁皇后把脸转过去,不言不语,只管流泪。
连太后无奈,只好叮嘱安怡等人:“好生照料皇后。”言罢疲累地起身,看也不看黄淑妃地往外走:“把淑妃送回梧桐宫,没有我和皇帝的旨意,不要再让她出来了。”
顷刻间,坤宁宫中便恢复了宁静冷清。
梁皇后淡淡地道:“耽误小安你回家了。但你晚这一会儿,绝对物有所值。”
安怡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评述这件事了,只能轻声道:“娘娘安心养病吧,您这个病,还是静养为好。”
梁皇后淡漠地道:“静养也不过苟活几年而已,有什么意思,我就要活得爽气!”
没有多会儿功夫,蒋久新悄悄走进来道:“娘娘,甄氏畏罪自尽,淑妃娘娘感怀故人,惶恐不安,惊了胎,宁寿宫赏了梧桐宫一碗安胎药。但淑妃娘娘没有福气,哪怕是太后娘娘百般体恤也没能留住这一胎,淑妃娘娘,小产了。”
梁皇后静默片刻,轻轻笑了起来。
正文 第299章 嫉妒
夕阳下的皇城金碧辉煌,高大巍峨。
安怡走出宫门,直觉得身上突然间热乎了许多,回家的心情变得很急迫,恨不得两肋生翅,直奔家中。忽听有人在旁喊道:“姑娘,姑娘!”
安怡回头,只见车夫老焦赶着家里的车笑眯眯地等在一旁,另有几个以往见过的护卫骑马跟着,便迎上去笑道:“你们怎么来了?”
老焦憨厚地道:“有人通知家里,说您今日要归家,崔总管便安排俺们几个一起来接您。可算是把您给等到了!”言罢殷勤地给安怡铺了脚凳,请她上车:“兰嫂本来也想来接您,但是俺们出来后,家里人手就少了,崔总管不叫她来。”
见着了熟悉的人,安怡的心情好极了:“家里可好?”
老焦笑得见牙不见眼的:“都好,都好。就是前几日有几个蟊贼夜里骚扰了一下,都被师傅们给打跑了。俺们本来想把他们捉了送官的,崔总管不让,说是穷寇莫追,看好家里就够了。”
她在宫中不安生,家里也不安生?不是说都好的?安怡大皱眉头:“怎么个骚扰法儿?”
老焦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叫人用狗血泼了门,还把死猫死狗隔着墙壁扔院子里头了。崔总管不让给老太太和太太她们知道。”
安怡松了口气:“对,没必要让她们知道。”
老焦有些难为情地在袖子里掏了又掏,好像想拿什么东西出来,却又始终没拿出来。
安怡皱眉道:“你到底要做什么?磨磨蹭蹭的,还是个男人么?”
老焦做贼似地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飞快塞在她手里,又飞快地坐到前头去,瓮声瓮气地道:“姑娘您坐好了,小的要赶车啦!”生怕安怡拦着不叫他赶车似的,飞快地抽了马儿一鞭子,马车迅速启动起来。
安怡给他晃得往前一倾,随即稳住了,将信拿了细看,这才明白老焦为什么这样贼兮兮的。原来是谢满棠写来的信,老焦这是生怕她怪罪他是卧底呢。
安怡一笑,迫不及待地将信抽了看,谢妖人洋洋洒洒地写了三大篇,说的话既狂妄又肉麻,什么他路过一座大山,发现里头的珍禽猛兽很多,于是一时兴起,整夜行猎,射杀无数小兽,还打了一只大老虎,吓走了一只小老虎啊,什么他路上遇到个貌美的姑娘,死皮赖脸的倒贴嫁妆也要嫁给他啊,然后他很坚贞不屈,对那姑娘不屑一顾。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她,最后的末尾是,有没有不要脸的小白脸想和她搭讪?并且很认真地建议,如果有,她应该吐那小白脸一脸的唾沫才对。
安怡无语了,谁能猜得着谢妖人冷傲拽狂的外表下居然藏着一颗话唠的心?如果不是她认得他的字迹,只怕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一封信居然会是他写的吧?阿蛮,阿蛮,想到等他归京后,她当着他的面叫上这么一声,他所会有的窘迫之态,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得好开心,这是遇着什么好事儿了呢?”风将车帘吹了起来,莫天安那张宜喜宜嗔的俊俏脸蛋在车窗外头笑得无比灿烂讨好。
安怡飞快地将信收入袖中,捋捋头发,转头看着莫天安道:“真是巧啊。”
莫天安骑在马上,弯下腰来,探着头愁兮兮地道:“可不是么?如今我也只有寄希望于运气好了,不然只怕这辈子都不能见着你了吧?”
安怡眨眨眼:“怎么会?你可是永生堂的东家呢。”
莫天安似笑非笑地道:“小安你何曾将我和永生堂放在眼里?或许,从前是看重的,现在么……”说到这里就不说了。
安怡正色道:“你错了,我从前看重,现在也看重,将来也还会看重。那是我立足的根本,不会因为别的什么而改变。”哪怕她就是嫁了谢满棠,做了棠国公夫人,她也不会把一切希望都寄托依附在谢满棠的身上。
“你能这样想就好。”莫天安沉默片刻,转头朝她莞尔一笑:“你还好?”
他的笑容真诚干净,完全不同于莫贵妃蜻蜓点水似的假笑。想到了然说过的那些话,安怡相信她这次在宫中遇险,一定也有他所出的一分力。于是心中一暖,也回了他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我很好,多谢你。”
莫天安佯作惊讶:“谢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