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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长安今儿都离开了吗?那她们还来做什么?”
沈玉环抚掌轻拍,心里却在不停地算计着,她是见不得长安好的,所以绝对不能让长安称心如意了。
“这……”谢氏婉转一笑,“怕是中途起了什么变故吧……不过长安不在也好,这事一天不说定,咱们便有机会!”
“母亲是想从秦二夫人身上下手?”
沈玉环也来了兴致,忙凑近了谢氏几分。
“不!”
谢氏笑着摇了摇头,一指点在沈玉环额前,“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我对自己的女儿有信心!”
“您是说……”
沈玉环眼珠子一转,随即眸中乍现喜色,谢氏不由点头道:“你父亲当年的同窗柳大人如今不正是岷玉关的总督吗,咱们这样……”
谢氏说着便凑近了几分在沈玉环耳边一阵低语,俩母女间或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似乎他们心底谋算之事已是十拿九稳,只待那最后成功的一刻。
*
长安自然是不知道谢氏母女的筹谋,此刻她正坐着马车走在前往颖川的路上,这一趟走得匆忙便是轻装从简,除了带上紫雨与紫云两个丫头,便只有毛晋跟在身旁充当兼职车夫。
紫雨背靠着车板,百般无聊地打着呵欠,显然是昨夜睡得不好。
紫云则是第一次跟着长安出远门显得很是新奇,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每到一个城镇都忍不住下去逛上两圈,买上一堆稀奇古怪的小零碎。
也亏得有紫云在身边说东道西,长安的思绪才能从那场羞恼中缓解出来。
看完手中的书信,长安大抵松了口气,朱英怀孕之事终是公诸于众,不管谢旻君恨得有多咬牙切齿,至少沈家父子是打从心底里欢欣的,沈老夫人还特地发了话,这可是她的嫡曾孙,谁也不能亏待了去。
甚至为了朱英能够更好地得到照顾以致顺利生产,沈老夫人竟然让她搬到自己苑里的西厢住着,由她就近看着,任何人都休想使坏。
对沈老夫人这一手长安自然是满意的,在沈家谁还能比她老人家更有权威,若真是有人起了坏心思也趁早歇了火,不然老太太的怒火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
想来这一次就算她离开再久,也能不为朱英担忧了。
叠好信纸放进信封中,长安捏在两指间,神情一时之间有些怔忡,也不知道此刻她写给秦暮离的信送到了吗?面对自己的一腔斥责,不知道他又会作何反应?
长安真是担心秦二夫人会将自己当日的失言转述给秦莫离知道,一颗心因而七上八下。
紫鸳也捎了信来,说是长安离开的那一天,秦二夫人与许妈妈又来拜访,只是这次却是喜事,许妈妈终于认同了她与秦朗的婚事,如今正在积极地筹备中,想来今年她便能顺利出嫁了。
虽然未出阁的女子不该这样直白地论及自己的婚嫁,但从字里行间中长安却能够感受到紫鸳的喜悦,姐妹们也都为她开心。
长安估算着日子,这一次从颖川归来,应该能够赶上时候送紫鸳出嫁。
当然,在紫鸳的信中可是绝口未提她向秦二夫人透露了长安的闺中密事,虽然也是因为这事让秦二夫人终于下了决心要遂儿子的意愿迎娶长安,但明面上这种话怎么能说出口呢,紫鸳已经决定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也绝对不让长安知道是她泄的密。
这一日,马车正好经过理县,理县距离京城有八百里路,算不上太远,但也绝对不近,理县城外便是一条内陆河,有往来客商在此中转歇息,因而也算是个繁荣之地。
马车进了城后毛晋便寻了住宿的客栈,每到一个城镇,他们基本会停留上一到两天,因为起程的时日提前了,所以时间上便比较宽裕,能够让他们一边欣赏沿途风貌,一边慢悠悠地前往目的地颖川。
紫雨率先跳下了马车,紫云跟上,而后再小心翼翼地扶着长安下车。
长安理了理略有些折皱的衣裙,还未站定,便听得紫雨“咦”了一声,满是诧异地看着不远处徐徐驶过的马车。
“怎么了?”
长安挑眉,一手撑在眉间,那马车已然远去,在视线里渐渐淡成了个小黑点,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异常之处。
“我只是觉着刚才马车上那姑娘有些眼熟……”
紫雨挠了挠脑袋,想了一阵后,竟是猛然一掌拍在车辕上,吓得拉车的老马嘶鸣一声便迈起了蹄,好在毛晋眼疾手快连忙拉住了缰绳,不然这无人马车可又要跑起来了。
“怎的这般毛毛躁躁!”
毛晋瞪了紫雨一眼,有长安在侧他自然说不得重话,再说对上这些小姑娘他也是颇为无奈。
紫雨却没理会毛晋,径直转向长安,低声道:“小姐,刚刚那马车上的人是尉迟小姐的贴身婢女,我记得好似叫……珠儿!”
“珠儿?”
长安也是一怔,心下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尉迟婉晴这个名字已经淡出了她的视线好久,回到京城几乎也没听闻过尉迟婉晴的消息,倒是尉迟大人如今已经稳坐了户部尚书一职,算是前途顺遂。
“也不知道尉迟小姐那张脸可治好了,别留下个大疤,若真是这般,她那张花容月貌可是要毁了!”
紫雨说得有几分幸灾乐祸,紫云不明所以,两个丫头遂在一旁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通,再出现在长安面前时,紫云已是掌握了事情的动态,不由跟着点头道:“那样的人就该舌头生疮,脚底流脓,省得出来蹦达碍人眼!”
长安摇了摇头,倒是没将尉迟婉晴的事放在心中,总归是不相干的人,好坏都与她无攸。
毛晋知会了一声,便先牵了马车绕过客栈停放在后院里去了。
长安住的是客栈里单独的小院落,一进的院子虽然布置简单,但与前堂客房分隔了开去,倒是胜在清静。
回屋里料理好一切后,紫云这丫头还是精力十足,非要拉着紫雨与她一同去逛街,长安倒是想休息一会,便允了她们,自个窝在屋里,毛晋却是一人守在院子里不知道捣鼓些什么木活。
长安用过午膳便想小睡一会儿,谁知这一觉竟然睡到黄昏时分,推开窗户,见着天边披上了一层绚丽的晚霞,毛晋依然忘我地在那里摆弄着不知道什么似的圆形器具,见长安探出了头,不由笑道:“小姐可是要用晚膳了,属下立马就让小二去准备!”
“还不及,”长安笑着摇了摇头,中午吃得有些多,睡了一觉积了食,眼下肚子还觉得有几分涨,她不由踏出门去,问道:“那两丫头还没回吗?”
“紫云本就是小孩心性,这理县这般热闹,可够她逛上一整天了。”
毛晋笑了笑,原本有些憨厚坚毅的脸庞乍现一抹柔和之色,“不过有紫雨看着她,应该是无碍的。”
“紫雨吗?”
长安笑了笑,眸中莫明的光芒一闪而过,她静静地看了一眼毛晋,只觉得这人虽然老实,但却是不笨的,就是性子憨直了些,但若是成了亲,定也是个疼妻子的男人。
“毛大哥,你都捣鼓一下午了,到底是在做什么东西?”
长安看着毛晋手中那圆滚滚的东西,又像车轮,又像脸盆,却不知道他是拿来干嘛的。
谁知被长安问到,毛晋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今儿个停马车时见着别人的马车上多安了个小轮,听说是带动什么来着……安了之后马车跑得又快又稳,我就想自己做个看能不能装咱们的马车上。”
“喔,毛大哥竟然还有这等心思,真是难得。”
长安也不明白这些木工活,左右无聊,便搬了张小杌子,一边坐着和毛晋聊天,一边等着紫云紫雨回来。
闲聊中,长安倒是将毛晋的身世打探了一番,没想到却是和紫雨出奇得相似,俩人都是从前沈平军中将士的遗孤,其实像他们这样的孤儿,沈平一直收养了不少,可说他整个亲卫队里有一大半都是。
但难得有几个是跟在沈平身边教习学武的,其中就有紫雨,还有毛晋。
怪不得从前紫雨一直和毛晋有些犯冲,原来他们俩人早就认识,长安暗暗在心里琢磨着,看紫雨对毛晋不似常人的别扭态度,这到底是不是好现象呢?
与长安这样聊天,毛晋初时还有些紧张,但慢慢地就放松了下来,与她一起聊从前聊过往聊在沈府的日子,临到末了,却不忘为紫雨补充了一句,“紫雨性子沉静,但却是嫉恶如仇,直言不讳,若是她有哪一日无心说了错话,小姐切莫记在心上!”
“这我自然知道。”
长安点了点头,笑意渐深,“若是紫雨知道有人这般为她着想,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感动。”
毛晋连忙摆了摆手,“我也是随便说说,小姐可别告诉她!”
“什么不告诉谁?”
哪知毛晋话音刚落,紫雨那低沉的女声便响了起来,接着便是紫云欢快的脚步声,“我买了好多东西,毛大哥快来帮我拿着!”
“好咧!”
在紫雨狐疑的目光注视下,毛晋微微红了脸,忙把手中的东西放下,几步便奔过去接住了紫云递来的东西。
“小姐,他是不是背地里说了我的坏话?”
紫雨转向长安,近前一步压低了声音问道。
“哪有你想的那么多,毛大哥不知道对你有多好,生在福中不知福!”
长安一指点在紫雨额间,一脸地鄙视,再看看间或向这边偷瞄上一眼的毛晋,心中却是不无感慨。
有些时候,幸福或许就在我们身边,只因为太平常所以未见,只因为太习惯所以不懂得把握和珍惜,但幸福的机会只有一次,若是错失,那便是一辈子的后悔。
正文 第【90】章 孽缘天定
休息了一夜,拗不住紫云在耳边的不断聒噪,长安终于答应第二日一起上街转转,领略一番理县的风俗民情。
一行三人,唯毛晋被留了下来照看院子,这人也老实,除了叮嘱一番后便安静地呆着,倒真没有强自要求一起跟上。
毛晋没有像往常一样与紫雨抬杠,倒是导致这丫头离开时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起来,长安在一旁只作不知,有一种默契叫做日久生情,希望紫雨终有一天能够看出毛晋对她的良苦用心。
一到了街上,紫云就好似脱缰的马儿一般东跳西蹿,似乎恨不得将所有喜欢的玩意都收进自己的荷包,紫雨在一旁打趣她是否有这么多的银子,紫云眼睛一眨立马便向长安靠拢了过来,有小姐在哪里用得着她掏银子,今儿个她就是打定主意来白吃白喝的。
看着紫云说的理直气壮的模样,长安不由笑弯了腰,却也只是惹来几个好奇的目光罢了。
好在理县民风开放,对女子也没那么多拘束,随处可见相约而行的男女,有兄妹有情侣也有年老的夫妻,虽然没有当街拉手打情骂俏,但那缠绵悱恻的眼神交流,相濡以沫的温情也足以让人羡慕了。
“小姐,我又见着珠儿了!”
紫雨突然靠近了长安,用手指着另一个方向,只见一名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四处张望了一番,显得神神秘秘,转身便拐进了一旁的小巷子里。
紫云也凑了过来,眼珠子一转,狡黠地笑道:“不若咱们跟着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