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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嬷嬷走近祭坛中央的女子,将手中金印交予站在旁边守卫着的一位宫女,自己自内襟中掏出一把钥匙,祭坛中的女子一见那钥匙,便不再挣扎,安静了下来。
“咔嚓。”随着钥匙入孔,铁面罩分开两半,女子的脸露了出来。
“啊?你是谁!”桂嬷嬷手中钥匙‘哗啦’掉地,指着女子惊讶的叫了出来。
第40章 辨真假九颜展真容 两相对太后赠断魂
众人的目光一时之间都集中到了祭坛中央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脸上不知涂抹的什么东西,白白的一片,压根看不清她的长相。
桂嬷嬷摸上女子的脸,将那白花花的药膏一般的抹干净。
“兰梳?怎么会是你?!”那张脸,正是兰梳。
兰梳看看桂嬷嬷,呜呜的想要说话,却又发不出声音来,一双眼在场中乱飘,最后停留在某处。
其实当桂嬷嬷喊出‘兰梳’两字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那人身上。
斗篷被掀开,一张一摸一样的脸露了出来。
“抱歉,我的手艺真不怎么样啊。”‘兰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缓缓的自袖子掏出一个白瓷瓶,拔开塞子,倒出些乳白色的液体,在脸上抹了抹。
一张众人都熟悉的脸露了出来,正是戚九颜本人。
“在那张脸上练习了那么久,还是比不上某些人呢。”戚九颜用斗篷擦干净脸,奉上一个笑脸。“做‘兰梳’时间久了,有点转不过来了。”戚九颜收敛笑意,随手甩掉斗篷,脸色沉静了下来。
她,又变回了众人熟悉的那个戚九颜。
沉稳,冷静,傲气。
“她没哑,只是在她的哑穴上动了些手脚罢了。”戚九颜对着有些呆愣的桂嬷嬷解释道,桂嬷嬷依言摸上兰梳的哑穴,拍打数下,果真有数枚银针掉落了下来。
“娘!哇…”那兰梳一能说话,便什么也不顾的搂着桂嬷嬷大声哭号了起来,桂嬷嬷皱着眉,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那兰梳偏偏完全不知趣,揪着桂嬷嬷的衣袖眼泪鼻涕横飞。
“你哭什么,我又没有欺负你!”每日里亲自为冒着雨雪你送水送饭,就算是偶尔少吃一顿,不也还是活的好好的么?更别说昨晚还是我给你洗的澡,洗的头!为你比起在场这位的手段,我实在是太仁慈了!
戚九颜心中感慨,自己长这么大,何时这般伺候过谁?这兰梳真是不知哪辈子烧了高香了…
那兰梳看了她一眼,哭的声音更大。
众人皆皱起了眉,这姑娘的声音实在是太具有破坏性了。
“怎为什么会这样?”皇太后不再理会兰梳,而是转过身正对着戚九颜,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这个么,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戚九颜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件事太曲折,太复杂,她这个计中人想要说明白,都不知道该从哪个地方开始。
“你一开始便什么都知道?”皇太后环视四周众人,一双美目带着凌厉的杀气,被扫过的人个个噤若寒蝉低头不语,唯恐一个不小心太后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谢暄放下心来,却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便也紧紧的盯着戚九颜,想知道她如何回答。
“不知道,我可没有这个本领,什么都猜得出,也便是冬狩那日的行刺,我也才摸到一点苗头而已。”那日那人的剑刺向自己的喉咙时,自己并不是什么也没做,虽然身体僵的无法动,只是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做了些防范。当时确实是刺破了些皮肤,出了点血,但是并没有伤及喉咙。
“是抹青漏了陷?”皇太后很敏锐的抓到了冬狩这个词,她挑眉,有些不信。
“那个手绢,上面抹了哑药。”戚九颜吐出一口气,寒冷的天气,气息瞬间便变作了蒙蒙的白雾,她的脸色也在雾气中朦胧了起来。
戚九颜自从决定进宫开始,就开始做最完全的准备,所谓的宫斗,会涉及的部分,能够涉及的部分,必须全部插进自己的钉子,否则在那样的环境,连睡觉都会觉得不安稳。
她实在是太了解了。
葛御医是墨优的师兄,在所有御医中身份最高,在戚九颜进宫之时,便安排墨优去了葛御医那里,只为了防范万一——就算葛御医和墨优没有半点关系,就冲着那人的身份,威胁利诱,戚九颜也要将其变作自己的卒子。机缘巧合,省了戚九颜大半力气。
当时自己还在为抹青为自己挡了那一剑身亡伤心万分,却没想到会从葛御医口中听到这样的事实,那带血的绢帕上涂满了哑药。
只是因为并没有想到对方到底有什么打算,却潜意识里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再没有想好怎么回事之前,便只是决定将计就计。
“所以我便装作不能说话,只是我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李代桃僵之计。皇太后恨我至此么?竟肯费得如此功夫?”戚九颜和谢暄一般,不信天命,所谓的情劫什么的不过都是江湖术士骗人的把戏而已,就为了这些浪费时间精力,值得么?如家的妙容易骨术都使出来了——那如家早几十年便灭门了,皇太后还真是不容易…
正常人会这般的钻牛角尖么?
“你觉得你不值得么?看着你,我现在却认为我做的半点不够,我太小看你了,但是现在并不晚。”皇太后手一挥,天台上的人便将戚九颜围了起了。
“是不晚,可是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戚九颜也不管那些人,只是静静的站着,微微的带着笑。
空气中满溢着紧绷的气息,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
皇太后的脸色越发的苍白。
登上天台的楼梯上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不止一人。
天台的门口,站着两个女子。
一个一身白,纯若白雪,长裙摇曳,美的妖娆,手持弯刀。另一个一身黑,暗若黑夜,长袍飞舞,清冷如莲,长剑佑身。
这样风华绝代的两个女子,并肩而立,眼神扫过天台上的众人,最后落在戚九颜的身上。
众人可以感受到那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我就说,这人肯定不会有事。”黑衣女子垂下剑身,跟旁边的女子说道。
“小姐当然会没事,我又没说什么。”白衣女子努努嘴,眼神飘忽。
“不知是谁,脚不沾地,差点踩蹭了一阶楼梯。”盘凰的水准便只有如此么,真让人伤心…黑衣女子接着吐槽。
“到底是谁耽误的时间啊!!!”白衣女子瞥了对方一眼,眼神中透露着明晃晃的鄙视——这家伙关键时刻偏要换衣服,真搞不明白,明明都是黑色的衣服,看起来难道会有什么大的区别么?
“我也不知道找人打架前还需要描眉画眼。”黑衣女子斜着眼,转过头去,懒得看她。
本来威风凛凛的两个女子,就这么站在门口,背对着背,怄起气来。
戚九颜抽抽嘴角,心里有些后悔了,不该找这两位来的,太…。丢人了…。
应该找穆天泽和炎龙才对——那两个人…还是算了吧,炎龙不张嘴还好,一张嘴,自己就不仅是丢人了,面子里子,一丁点那人都不会给自己剩下的。
自己身边,净是些怪家伙。
这两人的到来,让本来充满了杀机的天台气氛变得怪异了起来,连一个劲的抽啼的兰梳都平静的看着门口两人,张着嘴,不知道该作何表情。
“就凭这两人么?”皇太后努力平复抽动的嘴角,让自己看起来严厉一些,可是却有些不成功。
“不要小看人!”白衣女子转过头来,很不服气,也不管什么礼仪身份,吼的很有威力。
“闻喜,不要再说了。皇太后,我们是要在这里呢,还是换个地方?”戚九颜看着皇太后,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出一道火花,其他人仿佛不存在一般,交流着只有两个人明了的意思。
“你就只有这些砝码么?”太后镇静下来,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加上这个,够么?”戚九颜抬起手,不知何时,她的手中多了一块玉珏。
那玉珏只有半个圆,在细长的中指上随意的挂着,红色的丝线有些老旧了,衬着雪白的手指格外的显眼。
那玉珏,让在场认识它的三人同时变了脸色。
“没想到,这个都能被你找到。”命运的力量,真的是无可违抗的么?消失了那么久的诞龙珏竟然会再度出现…
“够么?”戚九颜废话一句也不多说,只将那玉珏举高,晃了晃,眼神认真而锋利,再度问道。
“你跟我来,你们都下去吧。”两人对视半刻,皇太后终于点点头,手轻轻挥过,穿过众人向着天台上另一处通道走去。
戚九颜收起玉珏,抬脚便要跟上去。
“小姐!”喜鹊见两人要走,有些担心,不由走上前去。
“你们且呆在这里,我不会有事。”戚九颜没有停留,笔直的走上前去。
喜鹊和铁连秋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却同时跟了上去。
在她们身后,数个宫女太监皆不动,站在原地,低着头,兰梳拉着桂嬷嬷,不松手。
“下去吧!”青衫男子揭开谢暄的穴道,谢暄环顾众人,命令道。
“是。”众人对着谢暄行过礼,便轮番退下,桂嬷嬷对于兰梳的纠缠颇不耐烦,拉下她的手,对着谢暄施了个礼便匆匆离去了,临行前将一把钥匙塞进了兰梳手中。
兰梳拿着钥匙,一阵手忙脚乱便解开了手脚上的锁链,慌慌张张的退了下去。
“影,跟上她。”谢暄出声。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跟在了兰梳的身后。
“陛下,刚才微臣多有得罪了。”
众人离开之后,天台之上只剩下谢暄与青衫男子,青衫男子对着谢暄行过礼,也不管他如何回应,人便已经跟在两女之后离去。
谢暄站在原地眯了眯眼,便也跟在他的身后。
这条通道并不长,走了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尽头,那里是一个小房间,就像一个小休息室一样的地方。
不大,四面墙壁挂了四副画,分别为春夏秋冬四种景色,画师笔法细致淡雅,让人心生愉悦。
房中摆着一个软榻,皇太后进屋便脱下斗篷在软榻一侧坐下,看着戚九颜,一双眼带着犀利。
戚九颜也不管她,便在软榻的另一侧,随意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
坐下之后方才发现软榻正对着一只青铜铸成的猫,惟妙惟肖的趴在靠着墙壁的木桌上,打着瞌睡。
不知怎的,那只猫就这样将戚九颜所有的心神吸引了过去。
“你也喜欢?”皇太后一眼便看穿了戚九颜的心思。
“雕工极佳,栩栩如生。”不过是把玩之物,不值得付出太多心思。戚九颜收回目光,微微一笑。
“这只猫,乃是先皇最心爱之物。”皇太后看着那只猫,眼中透着浓浓的怀念。
戚九颜坐在一旁,并不说话,握着玉珏的手,越发的紧。
“太后带我来,总不是为了赏这只猫吧。”这个时候,并不是比谁更沉不住气,只是戚九颜并不想在一直猫身上浪费时间。
“自然。”皇太后点头,站起身来,走向那只猫。轻